陆景南对苏眠这边的物品放置不了解,最后还是苏眠指挥他拿了瓶碘伏出来,陆景南小心翼翼的帮苏眠蹭干净伤口,刚刚上头的情绪也随之飘散。
沉了口气,陆景南把药水放到一边,拥过苏眠揽进怀里。
“别总这么气我行不行?”
“我怎么气你了?”
苏眠被她摁着头,贴紧他胸膛,蹙着眉不悦。
“你说你怎么气我了,换你你高兴?”
“我……我起码不会像你这样……”
“嗯?”
陆景南挑眉把苏眠从怀里捞出来。
“我才不会像你这么神经!”
苏眠小声嘟囔。
“那要是我跟别的女人抱在一起,你会一点都不生气?”
“不生气啊。”
苏眠无所谓道。
“那行,那我明天就找个女人抱一下去。”
“你去就去呗。”
苏眠攮了下嘴,转身往卧室走,给陆景南晾在原地。
陆景南:“……”
“没心肝的小东西!”
陆景南哧了口气,小声嘟囔,也要跟进卧室,没想到刚走到门口,苏眠塞了个枕头给他挡在门口。
“明天别来我家!”
说完合紧门锁上。
陆景南:“???”
“不,不是……”
刚要敲门,想到宝宝还在屋里睡觉,只好捏着声的唤:“苏眠?苏眠?开门!”
“苏眠?开玩笑的,你怎么还当真啊?”
“苏眠?苏眠?”
“……”
苏眠诡谲的盯着门扇,见陆景南也不敢大声说话,知道他是怕吵醒宝宝,嘴角翘了翘,塞上耳塞就躺倒钻进被窝。
她今天终于能自己睡个好觉了!
身体疼了一天都没缓过劲儿来,她可不想被陆景南继续折腾,她要休息!
陆景南嘬着牙槽,在门口顺气。想来想去都不知道为什么苏眠做的不对,到最后反而成了自己的错。
要不是孩子在屋里,他绝对得把门给拆了!
睡沙发?想都别想!
陆景南抱着枕头挠了半天门板,没脾气,绻去沙发。
第二天苏眠抱着孩子从卧室晃悠出来,陆景南疲惫的仰在沙发上醒神。
苏眠这边沙发比较小,陆景南这一宿睡的别提有多累。陈妈把早饭端上桌,接过苏眠手里的孩子就抱去旁边喂奶。
陆景南一开始还别扭着跟苏眠斗气,板着脸,也不说话。反而苏眠倒没有昨天那么生气,时不时就想笑。
主要陆景南那天的样子特别可爱,挺大个人了,但他还跟个小孩似的,眉
梢眼角都透着稚气,苏眠喝粥的时候忍不住笑喷出来,陆景南凛了她一眼:“笑,有什么好笑的?你做错事我还得哄你,你讲不讲理?”
“我就不讲理,有本事你别理我。”
苏眠抿了抿唇角的粥渍,摇头晃脑的得瑟。
陆景南舔了口牙槽,摁着苏眠就亲了一口。苏眠蹭嘴,陆景南直接摁着人吻住不松,重重的的嘬了半分钟,才微微抬离苏眠唇瓣,眼睛斜长的盯紧苏眠,小声递:“再敢气我,我让你一星期下不了床,哭着叫爸爸!”
苏眠脸“唰”的羞红,涨的耳朵根都发烫,推开陆景南就骂了句“流氓!”
陆景南咯笑出声,估计还有点呛到,喘着咳了咳,才抚着苏眠脸颊贴紧。
“别老这么气我。给我赶到沙发睡,连个被子都不给。”
“你活该!今天别来我家!”
“什么你家我家,我的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你家就是我家!”
“没脸皮!”
苏眠气短,又涨着脸骂了句:“老流氓!”
陆景南直接蹙眉:“你骂就骂吧,怎么还加个老字?”
“你不老吗?你都多大岁数了?五岁一代沟,咱俩差着两代沟呢!老流氓!”
苏眠咬着汤勺塞了口粥进嘴,咬牙切齿的咀嚼。
陆景南舔了舔唇,盯着苏眠顿了下,眉心舒展开,歪到她耳边小声递:“那你觉得我床上老不老?”
苏眠羞的心跳加速,把汤勺一摔,瞪着小鹿眼怒视他。
陆景南再次爽朗的笑出声。
“说啊,老不老?这看来是对我不太满意?要不要我今晚好好表现一下?”
“滚!”
苏眠怼回去,陆景南塞了口灌汤包,咬的眼睛眯起来,笑意邪肆。
还收拾不了你了?
陆景南舔着牙槽,暗暗发狠。
你等我今晚回家的!
果然,苏眠只休息了一天,便再次被陆景南摁在浴室里拆筋断骨。
中途苏眠求绕,陆景南全都拿苏眠早上气他的话怼回去,什么怕满足不了她,得赶紧好好表现一下,省的哪天没伺候好她出去偷吃。
各种虎狼之词不绝于耳,最后非逼着苏眠叫他爸爸才满意。
秦川自那天跟苏眠见完面后就消失了,苏眠有时出门,看到街边的熊吞饭否大门紧锁,便觉得怅然若失。
她第一次经历离别,经历一个重要的人走出她的生命,所以很难接受的坦然。
也许人身边的位置就那么多吧,
有人进来,就意味着有人要离开。
好在年底Andy又给她接了不少通告,蹭蹭红毯,亮亮相,曝光度增加了不少。
陆景南年底事情也很多,但因为有了苏眠,许多繁重的压力都找到了地方慰藉。
萧潇最终还是听了他哥的话,在网上公开发声,称他和陆景南只是很好的朋友。
苏眠那段时间每到公开场所,就会被记者围住问起她和陆景南的事,陆景南在某次红毯结束时,直接替苏眠回答了两人关系的问题。
说的虽然很暧昧,但意思很明确,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我们在交往。
网上的声音也渐渐出现两派,一派是骂的,一派是拥护,只是网络的虚拟,永远也不会影响当事人的现实生活。
很快到了年末,宝宝已经可以在地上咿咿呀呀的乱爬,苏眠没有通告的时候就会让陆景南把孩子送到自己这边,陆景南也无所谓住哪边,只要是跟苏眠和宝宝在一起就可以。
年三十中午,陆景南参加完商会的聚餐,便忙不迭的赶回苏眠那边。
苏眠刚给她妈打完电话,见陆景南回来,连带着对他语气也不是太好。
苏眠那时候不知道,苏青莲不回家,完全是陆景南的意思。
主要让苏眠搬去自己那边她不肯,苏青莲回来哪儿还住的下?那不是正好给了苏眠赶自己走的理由吗?
陆景南才不给苏眠这机会呢!
晚上陆景南让佣人过来做好年夜饭,一家三口挤在狭小的一室一厅里,吃的温馨又甜蜜。
只是饭后哄着宝宝在地上玩的时候,阿凯突然给他来了个电话,称之前被他撞的那个女孩又在闹自杀,且这次闹的还很凶,医生说不知道能不能救的回来。
陆景南接完电话就有些心神不宁,但不想破坏跟苏眠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春节,也没跟苏眠说,只是让阿凯有消息及时汇报给他。
苏眠怎么会看不出陆景南有事的样子呢,问清楚,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曾经在医院看到过的那个女孩,就是被陆景南撞伤的人。
“她以后都站不起来了吗?”
苏眠问。
“我是想把她送去国外再看看,只是她一直心态不好,动不动就寻死,这点我很头疼。而且这女孩还是个孤儿,我也找不到人能安慰她,请的那些心理医生一点用都没有!”
陆景南揽着苏眠坐在沙发上,宝宝就窝在苏眠怀里,玩了半
天,这小家伙也有点困了。
“那你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她好可怜啊。”
“是啊,是挺可怜的,我也挺愧疚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她本来学音乐的,我让阿凯去查了一下,这女孩本来都考进了乐团,前途一片光明。”
陆景南说着也叹了口气,当初的事真是个意外,陆景南尽了最大的努力想保住女孩的腿,要不也不会有苏眠误会的事。但这姑娘自我意识消沉,手术过后的复建。更多依靠的都是自我强烈的求生意志,除了她自己,谁也帮不上太多忙。
“那你还坐这干什么?阿凯不是说女孩在抢救吗?你把人害成那样,你还做的住?”
苏眠对着陆景南就是义正言辞的训斥,给陆景南听的一愣一愣的。
“你不懂得,像这种没有亲人的女孩子,每到阖家团圆的时候就会越难过,她肯定是想到自己从小没有家,好不容易挨到长大,结果又出了车祸,才会绝望的想自杀的!”
“我跟阿凯说了,让他有情况赶紧告诉我。”
“陆景南,你怎么能这样,那是一个人的腿啊,换你好好的突然被人撞了,坐到轮椅上你乐意吗!你怎么也要去看看她啊!”
“我……”
“你快点!换衣服,去医院!”
“我去了也帮不上忙啊……”
“但好歹是你的态度!陆景南,你怎么能是这种人,是不是在你们眼里,普通人的命就不值一提啊!”
“……”
陆景南抿了下唇,一句话都不敢反驳,苏眠都抱着孩子都从沙发上蹿起来了,看这架势,自己再辩解一句,就得是十恶不赦的大坏人!
“那这大过节,你跟宝宝怎么办。”
“没事啊,这不是意外情况吗?”
苏眠催促。
“你快点,你快去医院看一下。”
“行吧。”
陆景南拿电话叫阿凯来接,折腾到后半夜,陆景南才从医院回来,苏眠和宝宝都已经睡下。
陆景南蹑手蹑脚的摸上床,刚碰到苏眠身体,怀里的人就醒了,鼻音浓重的问:“那女孩怎么样了?”
“救回来了,吵醒你了?”
“没有,没事……”
苏眠松了口气,翻身抱过陆景南。
她已经由刚开始的排斥,试探,慢慢的学会主动黏人。特别是睡觉,刚开始都是陆景南左哄右骗的让苏眠抱着自己睡,现在苏眠已经会主动的抱住陆景南,且手法十分自然娴熟。
睡觉时
抱个大暖炉是挺舒服的,苏眠都抱习惯了。
陆景南顺着她的头发揉了揉,拥着人也闭上眼睛。只是今天被苏眠一骂,他也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对那个女孩有些不上心,虽然该做的治疗陆景南都帮女孩请了最好的医生,但他还真是没怎么去看过那个女孩,所有的事都交给阿凯打理。
第二天起来,陆景南提议带苏眠和宝宝出去逛逛。
新年第一天,虽然街上比较清冷,但市中心的娱乐场所,商场啊,这种地方还是人满为患。
毕竟假期的时候人都在家里都闲出屁了,不出门就得听七大姑八大姨上门絮叨,所以年轻人更多的还是选择出去跟朋友或恋人一起过节。
吃了早饭,陆景南带苏眠宝宝,还有陈妈阿凯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新开的环球影城。
无所谓玩什么,主要感受一下过节的气氛。
宝宝已经稍大一点,又很少出门,所以看什么都好奇,阿凯抱着他,东张张西望望的逗,陆景南跟苏眠则走在后面。
园內处处张灯结彩,每个人脸上都看得出节日的喜庆。
“今年宝宝太小了,明年的时候可以带他出国转转。”
陆景南挽着苏眠的手,走的悠闲又从容。
“去哪儿转?”
“你定,你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emm,感觉哪里都差不多吧。国外还不一定有这种节日气氛呢。”
“那可不一定,华人多的地方还是挺注重春节的,诶,要不明年回洛杉矶,顺便带你去给我妈扫个墓,你也算见过她了。”
“你妈妈的墓地在洛杉矶?”
“嗯。我跟她早就定居国外了,要不是家里出事我也不会回来。”
“你当年到底怎么回事啊?”
苏眠怯怯的问了一句。
她对陆景南的往事都了解的一知半解,但又不好主动问,总觉得那是他的隐私。
“一句两句说不清。我们这种人家,外人看着可能挺好,但你真身处其中就知道,有时候勾心斗角也挺累。”
陆景南对着薄凉的空气深吸了一口,似有许多无奈,最后化作叹息。
“不过我如果不回国,也许就不会认识你。命运从来不会无缘无故,都是伏笔。”
陆景南看向苏眠,想到这一路成长的过往,许多时刻他也感叹甚至憎恨命运,但现在,他全都释怀了。
苏眠是终点,也是救赎。
他翻山越海,为的就是遇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