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季寒扫了一眼程棠，看到她脸颊发红的样子，眉头一皱，下一秒，明显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她心底嗤笑，心里暗骂狐狸精，身体都这样了还勾引人。
不过她心里虽这么想，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只是眼底嘲讽太过明显。
程棠见她根本不在意自己，甚至丝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
那眼神，就好像她是一个勾引别人老公的小三一样。
她抿唇，脸上的红很快就褪去。
她就知道这个林季寒是真的不喜欢她。
她也看明白林季寒那个眼神了的意思了。
盛云起帮她收拾好，这才送她出去。
手术室内，林季寒身边还有一个年纪很轻的女孩子做她的助手。
只打了局部麻醉，也就是说，程棠虽然感受不到疼，但她的人是清醒的。
程棠闭着眼。
林季寒却先开口了。
“你是赵夫人跟盛家老爷子给盛云起安排的人是吗？”
她语气淡到几乎听不出来任何的情绪。
程棠没想到林季寒会跟她聊天，她还没反应过来。
但她听懂了林季寒的意思，她不说联姻或者结婚，而是说安排的人，总让人觉得她根本就没在意这两个人的婚姻是真的。
刚开始见面的时候，林季寒开口便是一句‘程小姐’，原来那个时候，她就没把她当回事。
虽然程棠并不需要她承认，但是听她以一个长辈的姿态这么说，心里还是很膈应的。
她声音还有些沙：“是当年爷爷和我奶奶定下的婚约。”
林季寒挑了下眉。
因为之前她一直在国外，所以不太了解国内的情况，前些天去网上查了一下才知道程棠的身份。
亲生父母是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出来的人，无业游民，养父母的家庭如今也肮脏不堪。
她清楚这个婚约既然是被赵家的赵锦蓉定下的，就不能轻易的解除，但按照盛家的本事，和盛云起的能力，他要是不想娶也有的是办法。
盛云起在外面是什么样不说，但他唯一一点就是孝顺，即便表面上跟老头子不对付，可还是听盛放话的。
所以这个联姻，林季寒认为一定是盛放逼着他履行的。
就是没想到盛放老了，脑子也不好了，竟然把这么一个女人嫁给盛云起，这种没有任何地位，没有背景，甚至什么都不会只会勾引人的女人，哪里配得上一个天之骄子。
既然他老人家眼睛不好，那她作为长辈的，就该给小辈掌掌眼。
林季寒眼底闪过一丝寒意，语气虽依旧不咸不淡，但多了几分嘲讽：“我听说你亲生父母是农村里的吧？还是无业游民，也不知道现在是在做什么，养父母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你怎么一点表示也没有？”
程棠听她那鄙夷的语气，也懒得跟她解释原因，直接问：“林姨，你想说什么？”
见她识相，林季寒便也不拐弯抹角了。
“既然你这么问，那我也就直说了，你配不上他。”林季寒做着最后的清理工作，“你这样的身份，哪一点能配的上他？要地位没地位，要本事没本事，身后还有一大堆的破事没处理掉，你嫁给他就是让他给你收拾烂摊子的？”
程棠心底发笑，林季寒还真是把自己放在了道德制高点上，以为别人对她尊敬一些，就把自己当回事了。
不过她并不打算跟她多解释什么，就是想看看，这位自诩长辈的人，到底想做什么？
她如她所愿的开口问：“那您觉得，什么样的人配的上他？”
“他需要一个能跟他比肩的人，至少在各方面，作为盛云起的妻子，应该什么都要懂一些。”林季寒斜了她一眼，“能为他的事业带来好处，能在事业上帮忙，带出去也要有面子，知书达理。”
这就是在暗讽她什么都不懂，什么也帮不上忙，也不知书达理了。
程棠这么一想，林季寒倒是说的也没错，她很少会多问盛云起事业上的问题，因为她一直觉得她跟盛云起彼此首先是独立的个体，她有自己想做的事，而他亦然。
他从不会多问她在做什么，她应该也要绝对的相信他。
没想到这样彼此的信任，对别人来说，变成可以针对她的理由了。
“嗯。”程棠应了一声，像是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十分冷淡的问，“那您说这个人是谁？”
林季寒那语气十分肯定，带着不屑：“总之不是你。”
林季寒倒是也有警惕心，没轻易暴露的太多。
程棠闭上眼睛：“好，我知道了。”
林季寒以为这样就能让程棠知难而退，然而她这副不咸不淡的模样，让她这番话显得十分的自作多情。
边上的助手看了一眼林季寒，随即摇摇头，低头继续整理自己的东西。
林季寒冷哼一声。
想想也是。
那毕竟是盛云起，既然攀附上了，没有哪个女人会轻易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肯定是能多攀附一店就多攀附一点。
不过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她都这么警告了，既然不识好歹，也就别怪她不留情面。
手术结束后程棠回了病房，她有些累，就先睡了过去，后续林季寒没有亲自来，而是让那位助手过来查看情况。
给程棠做完后续的检查，那助手朝盛云起点了点头：“盛少爷。”
盛云起给程棠盖好被子：“出去说。”
盛云起关上门，助手摘下口罩：“盛少爷，手术很成功，再休息一晚，如果没有发炎，太太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如果程棠没睡着，她就会发现，摘了口罩的助手，正是之前那两次来医院的时候，对她很好的那位护士。
“还有一些话。”那护士放低了声音。
片刻后，盛云起听完助手的话，眉眼间覆上了寒霜，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清楚了。
助手离开，盛云起回到了病房。
没过多久。
麻醉的药效过去，程棠只觉得浑身疼的难受，被迫醒了过来。
如果不是盛云起跟她保证林季寒有基本的职业道德，程棠还真会以为林季寒会在手术的时候对她动了手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