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自私的，也是贪得无厌的。
只对她。
他低头，低喃：“小海棠。”
程棠一愣，似乎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什么，她扬了扬下巴，偏头亲在他的脸侧。
她声音轻轻软软：“盛云起。”
“嗯？”
“你会一直陪着我的是吗？”
只要他永远陪着自己，她就绝不离开他。
“嗯，我会。”
盛云起抱着女孩回了床上：“早点休息。”
清冷的月光隔着窗帘的缝隙洒在单色的被子上，男人的手贴在女孩的脸上，视线一寸寸从她的脸上划过。
……
得知程棠要在私人医院住三天，如今的无业游民顾青倒是大清早的就直接跑这边来了。
她正好也要换一下肩膀上的药，她的伤不重，也不会留疤，只是需要换一下消炎的药。
是路谌给她换的药。
换完药，顾青就回来找程棠了。
盛云起坐在沙发上处理工作和文件，原本担心程棠一个人会无聊，见顾青过来，倒是也放心的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文件上面。
“你们这不是医院，是五星级酒店吧。”顾青一进来就咋咋呼呼的，眼睛跟装了探测仪一眼，来回的扫，“这也不是病房，是总统套房。”
“不过私人飞机我都坐过了，这点世面我还是见过的，所以病房是总统套房这件事，好像也没那么大冲击力了。”
顾青这副模样，典型的就是回到了以前没心没肺时候。
程棠噗嗤一笑：“手机买了吗？”
“买了，国牌最新款，像素特别高，拍照贼清楚，我脸上长个粉刺都能给我拍清楚。”顾青把手机拿了出来给程棠看。
程棠看了一下。
这手机还不错。
她的手机还没买，可以考虑一下买个差不多的。
“对了。”顾青神秘兮兮道，“我之前拍的那些照片都发给我弟了，他帮我交给了人事部那边，听说他们对我的作品很满意，过两天可能需要我去公司面试一趟。”
程棠有些诧异，没想到她的行动力这么快，刚说完，就真的去做了。
似是想到什么，程棠扬了扬下巴：“你的意思是，你以后可能会去南城工作？”
南城距离顾青的老家要稍微的近一些。
但是离西城有些远。
要是顾青去那边工作的话，她们以后见面就不太方便了。
顾青耸耸肩：“也不一定吧，摄影师这个职业不需要经常坐班，更多的是需要出去拍照找灵感吧，说不定我能公费旅游啊，到处跑。”
“也好。”程棠笑眯眯的看她，“出去走走，多见见‘世面’。”
“你就知道调侃我。”
“是你自己说要多见见世面的。”
“是该多见见，要不然世面见的少，以为第一次遇见就是最好的，容易在一棵树上吊死。”顾青眼眸一弯，“说不定我出去一趟，回来就能带个男朋友回来了，到时候我介绍给你认识。”
程棠其实知道顾青很在意把男朋友介绍给好友这个举动。
这代表着被朋友认可一段恋爱关系。
虽然都说恋爱是自己谈的，可一些必要的关系确认也是需要的。
当初顾青跟路闻在一起的时候，就承诺过程棠要让她见见自己男朋友。
可惜路闻没给她介绍给她朋友认识的机会，反而是以那样潦草的结尾收场。
程棠轻咳一声：“你这么着急想要找男朋友吗？”
“也不是非要找男朋友，我这不是开玩笑吗？万一缘分来了，也挡不住啊。”顾青整个人都靠在椅子上，“况且我也想正正经经的谈个恋爱啊。”
之前跟路闻的那段关系，更像是不能见光的地下恋，说不定连地下恋都不能算。
“对了，刚刚换药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医生的名字，他也姓路，而且他的脸有些眼熟。”
她说是眼熟，实际上在心里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了。
程棠挑了下眉：“你现在还关心这个吗？”
“不关心。”顾青抱臂，眉眼间的确带着‘不关心’三个字，“我只是好奇而已。”
毕竟那个人是存在过的，她没办法抹杀。
“是同父异母的哥哥。”
多余的程棠其实也不太清楚，那毕竟是别人的家事。
顾青‘哦’了一声，没再多问。
过了一会儿，她把话题转移到了程棠的身上：“你说你腰上的疤也能祛了是吗？”
“嗯，原本就是为了腰上的疤所以找的医生。”
想起林季寒，程棠还是有点在意。
只是她毕竟是要给她做手术的人，病人最需要的，就是对医生信任。
至少在这个时候，她必须给她信任。
顾青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沙发上处理公务的男人，程棠能碰到这么一个对她好的男人，她是幸运的。
三天后，就是程棠手术的日子。
一大早，盛云起就服侍程棠起床，给她刷牙洗脸，还帮她擦脸，最后涂上了她最近经常用的那款面霜。
这是程棠最爱用的那个面霜，她说过一次后，他就记住了。
程棠心不在焉的任由他给自己弄。
也没注意到他给她擦的霜。
“别怕，只是小手术而已。”盛云起看她发呆，吻上她的眼睛，“今天很好看。”
程棠被他逗笑了：“我什么时候都很好看。”
“嗯，好看。”
“以后这里就没你讨厌的疤了。”盛云起的手搭在程棠的腰上，他的手碰到了那块烟疤。
“你好像很喜欢吻那里。”程棠往他耳边靠去，小声叹气，“要是没了，你是不是就不爱吻了？”
“要是没了。”盛云起嘴唇贴在她耳尖，轻轻的吮吻，而后道，“我就给你吻出来。”
在她的身上打上自己的标签。
程棠知道他说的那句给你吻出来是什么意思，顿时耳朵一红，拳头锤了一次他的胸口。
这个时候都不正经。
没多久，林季寒就过来敲门。
声音隔着门很冷淡：“准备好了就走吧。”
盛云起抱着程棠出来，在看到林季寒的时候很浅的颔首：“马上就好。”
程棠看到林季寒，倒是跟她打了声招呼：“林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