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只有怀着暂时与某个女子在一起的心思,才会全然不顾女子与其他男人有染。
陆宪如此对待古洛真,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否则,还会有什么理由让陆宪不把自己的妻子放在心上。
何况古洛真的事情,非常有损陆宪身为男人的脸面。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陆不危和陆不溢弟兄屡屡欺负古洛真,陆家的下人岂能不知,肯定是明哲保身,睁只眼闭只眼,假装不知道罢了。
李克定亲眼所见,在陆家的藏书楼,陆不危去和古洛真相会,那时候,一个下人都不在左近,足以说明是大家在有意回避。或者古洛真每次去藏书楼,已经成了一种暗号,陆家的下人自然知趣,远远躲开,以免被陆不危或陆不溢发现,惹得他们不高兴,吃不了兜着走。
人人都和聪明,身为下人,哪个敢得罪主人?
陆宪在家中不得古洛真待见,也怨不得别人,只怪他生在了陆家,这都是他躲不过的命。
李克定在窗前胡思乱想一通,有心运起“幻术”,将意识出离,去房间内观照一个究竟。但想宋凝凝和陆宪二人已然沉睡,还有什么可查的,不必费那个力气。
去里面观照存有尴尬,李克定正要开,不想此时,传来一声嘤咛,这是宋凝凝睡醒的声音。
李克定大喜,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且听听宋凝凝和陆宪会讲些什么。
房间之内,微微响起女子下床的声音,而后听她沏了茶水。李克定的听力极强,宋凝凝的一举一动,犹如在眼前发生一般,直到房间内男子醒来后,‘哦呀’了一声。
李克定再听下去,真令他哭笑不得,原来宋凝凝端了一杯茶水过去,递给那人,说道:“二爷醒了,口渴吧,先喝杯茶。”
那人笑道:“还是你体贴,不负我疼你一场。”
说话的声音,李克定记得清楚,乃是陆家二爷陆不危。
李克定惊奇不已,陆不危强占了古洛真,没想到他又和宋凝凝搅在了一处。
为何陆不危如此行事,对侄子陆宪的女人这么感兴趣呢?
宋凝凝撒娇说道:“瞧二爷讲的真是好听,二爷哪里真的疼过凝凝呢?”
“你也别委屈。”陆不危说,“你从我的衣服里找找,里面有一张银票,你看后就会知道,我到底疼不疼你。”
宋凝凝一阵翻找,忽而惊喜的说:“果然二爷是疼凝凝的,凝凝谢谢二爷。”
陆不危问道:“你打算怎么谢我?”
宋凝凝纵体入怀,温柔而娇媚的说道:“只要二爷疼凝凝,让凝凝做什么,凝凝都是愿意的。”
陆不危却调笑问道:“哦?你同意那样了?”
“嗯。”宋凝凝说道,“我是二爷的人,整个身体都是,二爷想怎样就怎样,凝凝都是愿意的。”
陆不危捏了宋凝凝的小脸,笑道:“果然你是懂事的人,还有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你,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宋凝凝问道:“二爷的敌人也是典俊凡吗?”
“对的,就是他。”陆不危恨恨的说,“典俊凡这个恶魔,他逼死了你的母亲,简直十恶不赦。而且他还勾引我的老婆,给我戴了绿帽子,我岂能不恨他?凝凝,咱们需要携起手来,共同对付典俊凡,你才能报杀母之仇,我才能报辱妻之恨。”
“我明白了。”宋凝凝抱着陆不危说,“我一个弱女子,也没什么能为,我全听二爷的就是。不过,凝凝有一事不明,既然二爷的妻子已经和典俊凡好过,二爷何不休了她呢?”
“此事说来复杂。”陆不危叹了口气,“我陆不危绝非无情无义之辈,殷皎皎嫁给我以后,毕竟夫妻一场,休了她,于她的脸面不好看。另外,我女儿陆宛,又该如何,我这个做父亲的,岂不是要让陆宛伤心。”
宋凝凝说道:“二爷真是善良,凝凝好喜欢二爷。”
李克定听陆不危讲得天花乱坠,把个宋凝凝骗的晕晕乎乎,暗自骂了陆不危一句,真是天下第一佛口狼心之徒。
陆不危还在表演着说:“我不是无情无义之辈,只要你对我好,我绝不负你。”
“凝凝会永远对二爷好的,凝凝也没有别的本事,只有这如花似玉的身体,拿来全部交给二爷,二爷可千万不要忘了凝凝对二爷的痴心。”
陆不危被宋凝凝的话逗得一阵发笑,说道:“你可别这么想,你还会弹琴唱曲,我乐得一闻。”
“要不凝凝再给二爷弹奏一曲?”
“不必着急。”陆不危说道,“弹唱之事,咱们来日方长。今天我却只想和你水乳—交融,做一对儿戏水的鸳鸯。”
“嗯。”宋凝凝轻轻应道,又问,“只是,凝凝有些担心,怕那陆宪突然回来呢?”
“这个你但放宽心吧。”陆不危十拿九稳的说,“今天下午,该着陆宪伺候老夫人,他不会过来的。你的丫鬟秋香,也和我的心腹小厮出去混了,再没有人来打扰,咱们只管尽兴。”
宋凝凝笑道:“二爷的身体可真好,刚才都折腾死凝凝了,现在还能想这事儿,让凝凝都有些吃不消呢!”
“是吗?”陆不危问道,“你怎么会吃不消,别忘了,你有三个地方能够承受,我却只有一个地方供你受用,要说吃不消,也是我先吃不消。”
宋凝凝撒娇道:“哎呀,二爷真是坏死了。”
“我坏吗?”陆不危反问道,“你以前遇到的男人,难道不是这样子?”
宋凝凝想起她曾经的男人,说道:“你们男人都一样,没有一个好人。”
陆不危似乎对此很有兴趣,追问道:“怎么没有一个好人了,你且讲讲,我看看是否属实。”
“讲给二爷也没有什么。”宋凝凝说道,“我十几岁的时候,在郡王府伺候过王守步,他是举人出身,有些学问,那时候凝凝还小,全凭着王守步摆弄。后来凝凝离开郡王府,委身给了申州的一个老财主,那老家伙好色的很,虽然人老心不老,却可惜他早已风烛残年,心有余而力不足,实在不堪。但那时凝凝也没有其他想法,只能怪自己命运多舛,嫁了那个老朽。只等他离世之后,便要守寡终身,想起来,心里就难受的要死。”
陆不危问道:“凝凝,你的这些遭遇,现在知道是拜谁所赐了吧?”
“要不是二爷告诉凝凝,凝凝哪里能够知晓,自幼孤苦的我,母亲早逝,却原来是典俊凡那个畜生害的,我每每想起,都恨不得将典俊凡千刀万剐。”
李克定已经明白,陆不危引诱宋凝凝,却原来是想利用宋凝凝,除掉典俊凡。想必陆不危知道典俊凡和宋凝凝的关系,要用宋凝凝引出典俊凡,好将典俊凡毙命,他安心收了典家的财富。
宋凝凝愤恨不已,提起杀母的仇人,谁不是如此呢?这也是人之常情,何况宋凝凝多年寄人篱下,内心的委屈无处诉说,如今得知害她之人,岂能不恨。
“咱们定让典俊凡死无葬身之地。”陆不危在一旁安慰宋凝凝,“你且不必为此费心,我自会安排好的,还是再给我讲讲你的经历吧。”
宋凝凝便说:“那老财主也是猪油蒙了心,一心要巴结方家老二,谁能想到方老二见色起意,看上了凝凝。再后来,凝凝就被方家老二抢走了。那方老二身体强健如牛,每每虎狼一般,只知道往死里折腾凝凝,叫凝凝不愿承受,却也不得不委曲求全,尽力承受。”
“真是让你受罪了。”陆不危抚慰着宋凝凝,又问她,“陆宪是怎么认识你的?”
“还不是那王守步嘛,他心里念着旧情,就托陆宪把凝凝安置好,他想等过了风头,再来接凝凝。可王守步哪里能够想到,陆宪一见了凝凝,就对凝凝打起了鬼主意。”
“陆宪这小子,也是贼胆包天了。”陆不危责怪了陆宪一句。
“他岂止贼胆包天。”宋凝凝说道,“陆宪最终没有把凝凝送给王守步,去把凝凝拐到了这里。为此王守步指不定怎么恨陆宪呢。”
陆不危说道:“这个也不怕,王守步是柳家的一个下人,翻不起大浪来。”
李克定早就知道,似陆不危这样的人,连柳家都不会放在眼里,何况王守步只是柳家的下人呢?
当初陆宪敢于横刀夺爱,置王守步于不顾,就是因为在陆家人的心里,根本瞧不上王守步这种人。
宋凝凝说道:“有二爷疼凝凝,凝凝自然什么都不用怕了。只不过,陆宪虽然是大家公子,却也对凝凝不嫌不弃,所以凝凝对陆宪一直心怀感激。但他们都不及二爷,二爷不仅是龙虎之躯,还有一颗体贴入微之心,凝凝一生能遇到二爷,实在是凝凝的福分。”
“我理解你的难处,你不必为此忧心。”陆不危轻巧说道,“陆宪要来寻你,我也不会阻止。咱们的事情,我也不会让陆宪知晓。毕竟陆宪比我年轻,能更长久的照顾你,这个道理我懂,你放心好了,我只会为你做长远考虑,绝不会犯糊涂就是。”
“凝凝谢谢二爷。”宋凝凝是真的开始感激陆不危了,“二爷。”她又轻声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