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姐?她哪里来的?”岳擒豹问道。
“她说从北京来,专程拜见大人,有重要事情向您禀报,还说事关您的前途。我看她衣着不俗,生的娇美异常,所以不敢不报。”
那下人在门口收了李小姐的好处,心中发虚,知道岳擒豹好色,才如此回话,一边不住偷眼看着他。
管家本想劝岳擒豹,不要再见什么人了,今日事情蹊跷,赶紧消停为上。
但看岳擒豹,听到娇美小姐,似乎色心又起,便打住了。
岳擒豹问道:“北京来的?李小姐?别是李家的人吧。”
他早看出了下人的鬼祟,但听说是一位小姐要来,又生的娇美,便没有计较,也怕真的事关自己的前途,这可是他最关心的,便吩咐说,“请她进来。”
李克定一听是李小姐,初始还以为是克静来了,暗暗叫道:“你来干什么,这好色之徒,你何必来见他,没的污了眼睛?”
但其后一想,不对,即便克静知道我在这里,她也不会一个人来,要来也得和二叔或舅舅一起。
刚想到这里,但见一女子,身着一袭白衣,犹如凌波仙子,踏风而至。
李克定大喜,原来是柳之思。
定然是我在这里,她放心不下,所以才过来求见岳擒豹,一时之间,心中又是高兴又是感动。
岳擒豹一见,登时看得两眼直勾勾,心中既惊又喜,惊的是,哪里来的天仙,竟有如此容貌?喜的是,如此佳人,莫不是天赐于我。
柳之思见到岳擒豹色眯眯的眼神,心下暗暗发恨,有朝一日,定叫你不得好死,却面带笑容,上前施礼说:“小女子,见过岳大人。”
“噢!哈哈…李小姐呀,哎呦,快快免礼,免礼。”他一时心花怒放,语无伦次:“小姐请坐,请坐。”
二人归坐后,柳之思看了一眼李克定,娇声问岳擒豹:“不知这位公子是谁?看样子,像是罪了岳大人?”
“哼!这位便是河间李家的大少爷,他进我府中,意欲谋害于我,被我拿下了。”
岳擒豹见这位李小姐不认识李克定,暗想这就好,你们不是一起的。
手中掂着刚才那把飞刀,急中生智,说道,“这位姓李的小子,要用飞刀伤我,这便是凶器。”
“此人倒是勇气可嘉,不过,岳大人,岂是他能行刺的?”柳之思微笑着,娇滴滴说道,“上天是不会让他成功的,因为我看岳大人乃有福之人,而且是福无双至。”
“是嘛!哈哈哈…”岳擒豹心下快慰,笑的更是放肆,“好,好!福无双至,借小姐吉言,不知小姐府上是哪家?”
“瞧大人问的,那么仔细干嘛!”柳之思故意妩媚一笑,“相逢何必曾相识,我来结识大人,便是因着红尘有缘,大人却问这些,好煞风景。”
“哦,对对对。”岳擒豹连声应承,见柳之思娇俏动人,早麻痒难耐,恨不能立时餐了这秀色,一张骡子脸上,连最长的皱纹里,都流淌着贱笑。
遂对柳之思缓声说道:“嗯!你我红尘有缘。我这里正有一些疑问,不知向谁请教,若小姐不嫌弃,随我去书房一叙,你看如何呀!”
柳之思心里暗骂,这无耻之徒,真是找死,我早晚必不饶你!
但面上却仍带着笑容,娇声说道:“大人,何必如此着急,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呢,大人不妨先听一听嘛!”
“对,先听一听,听一听!小姐,就请快快讲来吧。”岳擒豹见柳之思千娇百媚,不由后悔午间不该胡闹,导致现下身体尚未恢复。
心中想着,等再过一时,必然和她好好风流一番。
“既然大人想听,小女子便说了,不周到的,请大人海涵”。说完,用眼角一撇岳擒豹,似眉目含情。
岳擒豹哪里受的了这个,忙怜惜的说:“哎呦,我的小姐,快别这样说,我岂能会和小姐计较。”
柳之思便笑道:“大人说要带我去书房,可是我有些害怕,心里打怵,不敢去呢!”
“这是为何?”岳擒豹骡子脸挂笑,问道,“我那书房,整齐舒适,有什么不敢的?”
“我倒不是害怕大人,主要是小女子读书少,去了怕大人笑话。”柳之思说这话的时候,李克定一旁再也忍耐不住,笑的前仰后合。
柳之思便说:“大人,你看,这位少爷在笑话我,我更加不敢去了。”说完,嘟起一张樱桃小嘴儿。
“小姐,你休要理他,他懂什么。”岳擒豹忙用语言来哄柳之思,“小姐的才学,岂是这毛头小子能懂的。”
“我看这样吧,大人何不显露一下学识,让这小子看看,好给他个教训。”柳之思故意气愤的看了李克定一眼。
“嗨,小姐何必与他一般见识。”岳擒豹看柳之思生气,心疼的恨不能过来赶紧抚慰。
“哼!谅他也不懂大人的学识。”柳之思又迅疾转怒为喜,“我听闻大人有五个伴读,自然都是好学问,何不叫出来,让这小子见识见识。”
岳擒豹知道那五个伴读,不过是皮囊好而已,哪有什么真才实学,便说:“咱不跟这小子计较,来人,先把他押下去,听后处置。”
“等等嘛。”柳之思媚声说,“先见见那五个伴读嘛,大人,你就答应了吧!”
“好,好。既然小姐想见,咱们就见。”岳擒豹笑呵呵的,一面吩咐:“快去把他们叫来。”
“大人何不先品品茶,咱们等那五人过来,也好养养精神,要不一会,大人去读书,没有力气可不好。”柳之思这才假装高兴的说。
岳擒豹听的喜笑颜开,说了这许久,加上心痒难耐,果然口渴,便开始让茶。
李克定知道柳之思聪慧,想她这是要做什么?为何要演戏,假装讨好岳擒豹?
不一时,外面进来五个年轻俊美的少年,向岳擒豹行了礼。
柳之思一见,马上说道:“大人的伴读,怎么都生的如此花容月貌,秀色可餐?”
“哈哈…”岳擒豹笑道,“小姐太抬爱他们了,在小姐面前,谁还敢说花容月貌,小姐才是这天下第一美人。”
“是嘛?大人你可不要唬我,我年轻,见识少,哪里知道深浅。”柳之思又媚眼瞧着岳擒豹,喜得他更加忘乎所以。
柳之思便又问:“不知这五位怎么称呼?”
岳擒豹介绍说:“他们的名字好记的很,分别是诗珍、书珍、礼珍、易珍和春珍。”
“如此,诗、书、礼、易、春秋,五经算是全了,果然好记,大人真真好才学。”柳之思不忘夸奖他,随即却说道,“不过,这春珍,名字似乎不妥。”
“是吗?小姐有更好的名字,尽管说来。”岳擒豹又饮了口茶,色眯眯的眼神一直不曾离开柳之思。
“依我看来,不如叫他秦珍吧,春秋二字,各取一半儿,正好是个‘秦’字。”柳之思说道。
“很好,很好。”岳擒豹拍手叫好,又对春珍说,“以后,你就叫秦珍了。”
那伴读不仅生的美貌,且最是伶俐会伺候人的,忙说:“大人吩咐的是,秦珍谢大人赐名。”
如此,春珍的名字算是改了,柳之思装作天真的一笑,说道:“大人就是厉害,人们都说,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可是大人说给他改名,他便改了,真是说什么就是什么,让人仰慕之极。”
李克定暗笑,这柳之思,讽刺人够狠的。众人虽然听出她的意思,但在岳擒豹的面前,哪敢表露,全都默不作声,只看着岳擒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