荭惜进了房间还不忘打量四处,侧脸看向篱银的时候,一脸的笑意。
“荭姐姐,你有什么事儿这么高兴?”篱银平静询问,倒也不是真的很想要知道。
完全侧身,荭惜面对篱银,开口:“你过得可真是让人羡慕呀”。
不知道这话是真在羡慕还是假在羡慕,这个人既然都知道篱银的处境了,还说这样膈应人的话,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
“箩邀大人可是一直在惦记着你呢。”荭惜微笑。
一想起那个之前差点杀死自己的人,篱银背后就有些发冷。
说来说去,也都是这些男人想要争权夺利,这些人也真是够累的,篱银平淡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篱银摇头是什么意思,不相信么?荭惜内心有些疑虑。
“箩大人他,似乎是很欣赏你。”荭惜再次开口。
“欣赏,我有什么好值得欣赏的,他要欣赏,去欣赏别人去吧,我可不用这样的欣赏。”篱银觉得有些好笑,上次寸城一别,篱银对那个人大致可没什么好印象,不过倒是跟在他身边的人,倒是忠心至极。
“你就真的不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荭惜提醒,见篱银没回应,便继续开口:“你可是叫慕华,不管怎么样,你该知道后果”。
“你还真是关心我呀,我倒是要好好谢谢你才是。”篱银淡淡回应,这才端坐在案前。
荭惜侧脸过去,平淡一笑,继续道:“我跟鹞樱不同,我为箩邀大人,而鹞樱是为了他自己”。
“这我自然知道。”篱银淡淡回应。
“知道这点,就证明你还有救。”荭惜稍作欣慰,又道:“还有,你记住,是箩邀大人想要拉拢你,不是鹞樱想要拉拢你”。
很明显了,她是想要说,鹞樱只是为了一己私欲,而那箩邀则更有远虑······
“我心里有数。”篱银再次开口。
“其实,你可以把这当成是一条后路,反正你只是一名女子,暗中做事,出了事情,自然有人为你买账。”荭惜又道。
说得很明显了,鹞樱他就是一个顶罪的······鹞樱应该是知道这一点的吧,可是竟然,还是愿意······
难道,他就非要得到我不可么?篱银心中只是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行吧,我答应你们吧。”篱银松口。
荭惜眼中虽然有一丝的欣喜,但也没有被冲昏了头脑。
“为何?”对方还是冷静询问,看起来,还是有些不信任。
“不是你说得么,就当成是我的一条退路了,而且,我想要箩邀答应我,他要答应我一个愿望,这个愿望我还没有想好,等我想要告诉他的时候,他一定要答应我。”篱银向着荭惜开口。
“他说过了,只要你愿意,他都可以答应。”荭惜点头。
“你拿什么保证他说得都是真话?”篱银追问。
荭惜没有开口,只是从怀中取出一块像玉牌又像石头一样的东西,很小巧精致,蓝色的,看起来有些梦幻,但人一看就知道,那质地极为珍贵。
“这是箩邀大人母亲的遗物,他让我给你,凭着这个,你该相信他的话了。”荭惜向着她伸出了手。
她一愣,没想到这个荭惜竟然会拿出箩邀大人母亲的东西,更加没想到箩邀竟然给这种东西……
“他极为珍视这个东西,只有他的心腹才知道这个东西,如果你到时候想要实现愿望,就拿着这个东西找他,或者让我代为转交,他一定会见你,也一定会答应你的。”荭惜解释,见她还是未曾开口,便继续解释:“不要不相信,箩大人他,从来不会拿自己的家人开玩笑,何况,还是他已经死去的母亲,你若还是不信,我便无话可说了”。
篱银站起身,这才从她手里接过东西,很平常的戴着自己的脖颈处,贴着自己的肌肤,而外人一看,什么也看不见。
除了扒开她的衣裳!
“这才对嘛。”荭惜点点头。
篱银重新回到案几前,见到那荭惜终于坐到了自己的对面,不过,她的面容上,倒是没有一丝放松的神情。
“既然你答应了,那就要向我们表示忠心。”荭惜开口。
有不好的预感围在篱银心头,即便,这是篱银已经预料到的。
“你说说看,怎么表示忠心?”篱银淡淡开口。
“只要你接近战砚,拿到他手里的兵权,我们就相信你是真心实意为我们做事的,怎么样?”荭惜一本正经。
果然······第一件事情,便是要对战砚下手!
微微蹙眉,篱银不急不缓,开口:“你是不是高看我了,我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女子,就算我跟他很熟悉,他也愿意听我的话,但是他的兵权,这么大的事情,这关乎到整个邓定城的安危,你觉得他会因为我而给我,你不会这么天真吧?”。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你要做到,否则,我们不相信你。”荭惜的脸色还是没什么变化。
的确,对于他们来说他们要的只是结果!
这很难,连篱银自己都知道,这十分的难!
“好,我答应。”篱银还是开口应下。
“我等着你的好消息,你一定不要让我失望啊。”荭惜这才露出平淡的笑容,站起身来,准备要走。
篱银也站起身来,知道她要走,并未挽留,而是提前一步来到房门前,轻轻打开了门,两人站在走廊门口,巧好见到那秋傅七从走廊的另一端走来。
他手里端着糕点,面色倒是什么表情也没有。
“你这个丈夫,很是不错。”荭惜侧脸看向篱银,见篱银没开口,便补充起来:“不过,你们小两口以后过得如何,可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说什么胡话,他现在不是我丈夫了,你也不要说什么小两口之类的话。”篱银小声的反叛了她。
荭惜倒也没说破,只是提醒了一句:“你可要注意,被他发现了你要做的事情,你自己想想看,他会对你怎么样”。
她没有回答了,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向着这个方向来的秋傅七。
荭惜说得没错,他会怎么样,他还会这样一如既往地照顾我么,还会这样整日马不停蹄的跟在我的身后么,还会放下身段,像个无赖一样么?
篱银即是希望他误会自己,但内心又有些隐隐的期待,那种期待是关乎她内心的一些自私的情感,放在最隐秘的地方,无人察觉。
“这就要走了?”秋傅七在她们面前停下脚步,稍稍有些惊讶。
篱银视线挪向秋傅七做得白白胖胖的糯糕,它们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道,而且看起来真的是十分的诱人。
“没想到堂堂的侯爷,竟然肯委身下厨房。”那荭惜的语气也不知道是在赞赏还是在惊讶。
“早就不是什么侯爷了,不必这般称呼。”秋傅七倒也不是在跟这荭惜客气,不过事实是事实,也不用装什么高高在上,有权有势,再说,秋傅七在篱银面前,本来也就不在乎这个,因为他自己知道,篱银在乎的也不是这个。
平淡一笑,荭惜也插不了嘴了,只是顺手拿了一块,轻轻咬了一口,再次赞叹道:“甜而不腻,温而不凉,如此,甚好”。
荭惜刚一说完,便转身离去。
没人送荭惜,倒是篱银将视线回到那些糯糕身上,馋嘴了。
“吃吧,吃吧,本就是给你做的。”秋傅七见她馋嘴的模样,笑了一声,见她拿起开吃,视线又望向那荭惜的方向,目光一沉,问向篱银:“你跟她聊什么了?”。
“就是一些家常话和女孩子之间的话题,也没什么的,呀,你手艺可太好了,真的是太好吃了,这个糯糕你要一直做给我吃呀,知道么?”她知道他是不会相信的,可是还是依然没有说实话。
“你想吃的话,我一辈子都给你做。”秋傅七回头看着篱银,见她乖巧点头,继续追问:“你方才是故意支开我的么?”。
“哎呀,你想多了,这客人来了,你跟她又不熟悉,难不成你还要跟她共处一室呀,你干我还不干呢,反正你做的东西挺好吃的,我就让你去做了呗。”篱银回头走进了屋子,继续开口:“好了,不准问我了,不然我可生气了”。
“好好好,不问不问。”秋傅七怕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