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挑眉,“怎么突然好奇这个了?”
“因为...因为你呆在我身边,必然会受到很多关注,万一你长得其貌不扬,我岂不是会被很多人笑话?!”陆凛轩梗着脸说。
姜瑶眯眼,她才觉得陆凛轩顺眼,他却又来说难听的话。
她转了转眼珠子,装作悲伤的扑进他怀里,呜咽的啜泣道,“陆少侠的担忧确实有道理,毕竟我长得惊天地泣鬼神,许多人都瞧不上我。”
陆凛轩没想到自己会把姜瑶弄哭,他不过是好面子故意那样说的。
其实他不是第一次把姑娘家惹哭了,归一宗不少慕强的女修都向他示爱过,但陆凛轩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有些女修因此而哭,但陆凛轩只觉得烦躁,也更不想接触她们,说的话一次比一次难听,这让他省去了不少麻烦,久而久之,他的说话方式便改不过来了。
但现在有些不同,面对哭泣的姜瑶,陆凛轩没办法做到像对待她一样对待那些女修。
听见她哭,他的心里着急的不得了,像是有蚂蚁在上面乱钻。
陆凛轩又不懂得哄人,只得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拍拍她的背,极力说着好话,“我...你别哭啊,是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些话的,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我只是好奇而已。而且,就算你长得不好看也没关系,旁人说什么你都不用管,若是把你惹生气了,我便一刀杀了他。若你还生我的气,那你就打我骂我,打到你气消为止,如何?”
趴在他胸口的姜瑶凝了凝眸,“可我不想打你骂你。”
“那你想如何?”陆凛轩赶忙问。
“以后不许再对我说不好听的话,还有不要对我那么凶。”姜瑶说。
动不动就‘不知廉耻’、‘不害臊’之类的话她可是听够了。
“我答应你。”陆凛轩应道。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姜瑶心满意足撤离他的胸膛。
陆凛轩身前立刻变得空荡荡,内心微不可查的有点失落。
“走吧。”姜瑶继续往客栈走。
陆凛轩听到她回归正常的声音有些疑惑。
‘女孩子是说不哭就能不哭了吗?我怎么记得那些女修起码难过了一个时辰呢。’
虽然他心有疑虑,但没有问出口。
两人又回了客栈,姜瑶先一步上楼洗漱了,陆凛轩在楼下等她。
客栈大厅已经没人了,只有店小二还在查着账单,他看见陆凛轩道,“客官您回来了?花灯游街玩得可尽兴?”
回想了下刚才的境遇,陆凛轩压下愉悦的情绪说,“还不错。”
小二嘿嘿一笑,“您玩儿开心就好。”
陆凛轩手指犹豫的点着桌面,好一会后问,“我...我夫人方才上楼时,你有没有看清她的脸?”
小二不理解陆凛轩话里的意思,也看不见他兜帽下的脸,本着不得罪他的原则,净挑些好话,“我只瞟了一眼,您夫人长相可谓是倾国倾城,与您般配极了。”
陆凛轩一愣,他其实是想知道姜瑶刚才有没有红眼眶,是不是还在伤心难过,却没想从小二这里意外得知了姜瑶的外貌。
“倾国倾城?”陆凛轩挑眉。
姜瑶不是说自己丑陋难看吗?
小二听他的语气却以为是自己马屁拍的不到位,接着说,“是啊,我从八岁就在这个客栈当差,如今我十八了,还是头一次看到您夫人这般相貌绝色,气质出尘的女子,可真是让人羡慕。不过大侠既能跟与这般女子携手,定有相当过人之处,二位的故事必是一段人人歌颂的传世佳话。”
陆凛轩这下确定了,姜瑶方才是在骗他,她根本不是什么丑陋之人?
那她的哭泣也是假的吗?
于是他又问小二,“那你方才有没有见到她哭?或者眼眶红红的,很难受的模样?她方才被风沙眯了眼睛,又耍性子不想让我看,所以我来问问你。”
陆凛轩扯着慌。
“哭?这倒没有。您夫人她跟之前没什么两样,不仅如此,还十分高兴嘞。我只看了她一眼,就发现她脸上带着笑。”
“是吗?”陆凛轩低声呢喃。
他桌面上的手慢慢攥紧。
‘姜瑶刚才果然是在骗自己。’
“我先回去了。”陆凛轩心里莫名来火,跟小二道别后上了楼。
屋里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陆凛轩抬手敲敲门,“是我。”
姜瑶早已洗漱完躺下了,她半睁开眼说,“进。”
屋里黑漆漆一片,姜瑶已经把蜡烛吹灭了,所以陆凛轩看不到她在哪儿,只能从声音发出的位置辨别她的方向。
“你躺下了?”他判断她在床附近。
“嗯。”姜瑶懒懒的应声,她重新闭上眼。
本以为陆凛轩会问她两人该怎么睡,或者商量着睡地铺之类的,可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姜瑶不得不睁开眼,“你杵在那儿干嘛?当门神吗?”
陆凛轩这才开口,“你骗我。”
姜瑶撑起脸,“我骗你什么了?”
看他这模样,想必是知道了什么,他们刚才回来时客栈只剩下店小二还在,他应该是跟小二说了些话。
“你长得根本不丑,为何要那般说自己?”
“...我怕你只是因为我的皮囊才跟我亲近。”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你放心,我不会因为这种身外之物就背信弃义的,我答应过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
“嗯,嗯...”姜瑶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时候不早了,快些休息吧,你要跟我一起睡吗?”
说着,姜瑶的身子往床里面挪了挪,还伸手拍了拍旁边的空位。
陆凛轩刚还体谅她的心思,心下消了气,这下又被她弄得羞恼。
“你一个未出阁成婚的女子,怎可跟男子同床共寝?!你真的是...哼!”
本想说她不矜持,可想起他答应过她的话,陆凛轩便说不出口了。
“修炼之人不拘小节,同床共枕又如何?我们又不会发生什么,作何这么大反应?”姜瑶继续懒洋洋的说。
“你...这是不对的。”陆凛轩固执坚持道。
“怎么?你不会还听信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吧?”
“我自然是不听的。不过,大多数父母还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好,所以才会插手儿女的婚事。可你这样,也太...放肆了些。”
陆凛轩前言不搭后语的说着。
他的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但他本能的不想让姜瑶对每个男人都这般。
姜瑶瞟了他一眼,“放心,我只对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