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柴静云那里听说侠客岛的情况之后,段文俊便断定,不管是柳素素还是公输平,应该都不是穷凶极恶之徒。
他并没有想着,此刻就凭着几句话,让公输平的心中产生太多的转变。
只是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能一蹴而就。
若是在心中播下了种子,搞不好什么时候,这颗种子便会发芽,然后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所以,他才会说了那么多。
而且,他可以感觉到,不管是公输平,还是那个老者,似乎对于“天家的”这个身份,有些感兴趣。
这,便足够了。
不过,此刻,老者再一次将话题带入了正题。
“这位是……”段文俊看着老者皱了皱眉头。
“段公子,不好意思,刚刚忘了介绍,这位是在下恩师,都茂勋老先生。”公输平慌忙解释道。
段文俊点了点头,方才开口道“二当家的,都老先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我可以效劳的,你们尽管说。”
“既然段公子说我们是一家人,那我也就不客气。”公输平看了看他,又接着道“今日我们过来,便是想来向段公子讨要一个人。”
墨守成闻言脸色一凛,他有没有想到,公输平居然会如此直接索要萧大千了。
而且,他更担心,段文俊一时说得兴起,忘记了刚才的约定。
不过显然,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段文俊露出满脸惊讶的神色“二当家的,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人呢?若是需要工人干活,我倒是可以请了不少。”
他的心中明了,公输平果然是为了萧大千而来的。
只是,嘴上仍旧不停地打着哈哈“不过,咱们是亲兄弟明算账。若是你们要用人,这工钱得你们付,我现在穷呀……”
看着段文俊满脸愁容,嗜钱如命的模样,公输平不禁一阵郁闷“段公子,咱们不用人干活,不会让你帮忙付工钱。”
说完,他站起身,朝墨守成抱了抱拳“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感谢墨大侠昨夜手下留情,没有伤及我那群兄弟的性命。”
“公输二当家的,这话,我怎么听着有些不明白了呢?”墨守成皱了皱眉头。
公输平没有再跟他解释,而是又转头看向了段文俊“段公子,公输平先在这里给你陪个不是!我们之前不知道萧大家是段公子的请来的客人,做法有些粗鲁了。”
说完,他从怀中摸出几张银票递了过来“这一千两银子,权当我们侠客岛向萧大家的赔罪礼,不知道段公子是否满意。”
看着段文俊没有伸手去接,公输平显得有些尴尬,然后又接着道“段公子,您可以去问问萧大家,我们可曾有亏待过他?而且,我们还许了他,若是等事情办好之后,会给他五千两的酬劳。”
这事情,萧大千是跟段文俊说过的。
难道,公输平是真的对他没有恶意?
而他们在望江截住萧大千,也只是个意外?
想到这里,段文俊不由得朝墨守成看了过去。
只见墨守成的眉头锁成了一个“川”字形,此刻正盯着公输平出神。
段文俊没有回答,公输平和都茂勋都在看着他。
良久,却是墨守成先开口了“二当家的,不知道萧大千是怎么得罪了你们呢?你们要绑架他呢?”
段文俊闻言,亦是将目光落在了公输平的脸上。
其实,他对萧大千也不是很了解。
可是既然下卞村那个入境高手的女人,让他跟在自己身边,段文俊自然不会拒绝。
此刻,他是在想,或许可以通过公输平知道一些萧大千的情况,能够知道他们为什么结下梁子了。
亦或是,可以看出,萧大千之前跟他说的那些是真是假。
“萧大千并没有得罪我们,反而是我们想请他帮个忙。”公输平微微叹了口气,然后说了起来。
他这次出来,便是为了寻找萧大千。
本有人说他在云霄城出现过,便想着过去碰碰运气。
可是没想到,来到望江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之前一个老朋友,那便是望江城南如意赌坊的李有发。
他和李有发,曾经是一个军营的战友,关系还算不错。
让他喜出望外的是,李有发居然跟他说,他得到了消息,萧大千不久之后,会来望江。
公输平顿时大喜。
这些年,侠客岛有些事情想找萧大千,可是却一直找不到他的行踪。
踏破铁蹄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没想到,这一次这么快就找到了消息。
而且,李有发十分积极,说是他可以派人帮忙盯住,只要萧大千一到便马上抓住他。
李有发还真是有些本事,不过几天就将萧大千送过来了。
不过亦是这几天的时候,他们遇到了一些事情被绊住了,直到现在都还处理好。
所以,他们给了李有发一笔钱,便将萧大千留了下来,准备过几天再带回侠客岛的。
他本来十分感谢李有发帮了他这么大的一个忙,可是却也发现,似乎他另有目的。
这几天里,不仅仅他们在看护着萧大千,李有发也派人过来了。
而且,他们还强迫萧大千,模仿别人的笔迹,写了好几张契约。
公输平便觉得,应该是他们想讹诈某些人一笔钱财了。
他虽然不屑于这种事情,可是对于这种江湖戏码,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江湖上的人,各有各的道行,各有各赚钱的路子。
所以,他也没有多问。
李有发帮他找到了萧大千,让他帮助伪造几张契约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只是想着,过几天就将萧大千带回去。
直到昨天晚上,墨守成去了他们院子,将人给救走了。
他们这才出去打听,方才知道了林家的事情。
当然,他不知道段文俊为什么要为林家出头,不过他并不想跟段文俊产生冲突。
所以今天一早,他便赶着过来了。
听完公输平的话,段文俊并没有马上回答。
毕竟,他也不知道,这公输平说的是真是假,不由得朝墨守成看了过去。
只见他眉头紧锁,似乎仍旧在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