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冉家灯火通明。
主位沙发上,冉腾霄喝茶看财报、明镜看书,灯光下,画面静谧美好,当然,如果忽略堂下某人的鬼哭狼嚎。
“哥、哥我真的错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堂下跪着的男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模样好不凄惨狼狈。
“记吃不记打的东西,给你的机会已经够多了。”冉腾霄挥了挥手,“拖下去吧,按规矩办。”
叶剑上来就要揪住冉腾辉的衣领把人拖下去。
冉腾辉一听按规矩办,整个人吓傻了,他手上完好的指头已经不多了,他不能再失去他所剩无几的指头了。
千钧一发之际,他瞥到了坐在冉腾霄对面的少女,灯光下,少女脖颈优雅又修长,像优美的白天鹅,她整个人散发着温柔的淡光,如珠如玉,令这温室也变的辉煌起来。
冉腾辉来不及感慨这脱俗的美丽,脑海里只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传闻。
别看这姑娘年纪不大,却能和他那个煞神一样的大哥平起平坐,甚至能左右冉腾霄的思想。
冉腾辉以前还质疑这传闻的真实性,这一刻看到两人坐在一起的画面,还有什么好质疑的。
冉腾辉立刻面朝明镜的方向,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姑姑,求求您帮我说说情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您是我亲姑姑啊,您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被砍手指头吧,您看我这手,还有囫囵的吗?”
冉腾辉可怜兮兮的爬行到明镜脚下,朝她展示自己伤痕累累的手指。
冉腾霄一脚踢中他胸口,直把人踢的一个翻滚,冉腾辉老老实实的跪好。
“你还敢求情?我这张脸都快被你丢尽了,给我滚。”
冉腾辉梗着脖子说道:“姑姑还没发话呢,大哥你凭什么随意断决?”
冉腾霄气笑了:“你可真行啊,冉腾辉,我真是小瞧你了。”
冉腾辉壮着胆子爬到明镜脚边,伸手拽她的裙子,“姑姑……。”
还没挨着,一道阴森的视线射过来:“把你的脏手给我拿开。”
冉腾辉颤巍巍的缩回手。
明镜放下书,看向跪在脚边狼狈的男人:“你做了什么?“
冉腾辉吞吞吐吐:“我……我被仙人跳了,我是冤枉的,大哥不分青红皂白就罚我,我不服。”
“仙人跳?”
明镜看向冉腾霄。
“你听他胡说八道,我冉家虽非清白之户,却也绝不容许你这种败类败败坏门风,我不在江州这些天,你都在外边干了些什么?要我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吗?”
“我也想洗心革面做一个好人,可那些贱人偏不给我这个机会,我也是被坑了啊,姑姑,我真的知错了,您就帮我这一次吧,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人。”
“你还给我胡搅蛮缠。”
“等等。”明镜叫住要动手的冉腾霄。
冉腾霄扭头。
冉腾辉双眸绽放出希冀的光。
“姑姑,您就是我亲姑姑,以后侄儿定好好孝敬您,给您养老送终。“
冉腾霄已经没眼看了。
明镜轻轻勾起唇角:“你说你知错了,错在了哪里?”
“错在不该被那些贱人轻易蒙蔽了,我以后一定擦亮眼睛,绝不轻易被女人给骗了,那些女的没一个好玩意儿……。”
忽然意识到面前的就是个女人,赶紧住了嘴,嘿嘿一笑:“当然我不是说姑姑您,您是菩萨下凡,这些庸脂俗粉哪儿能跟您比啊,连给您提鞋都不配……。”
“打住。”明镜目光落在他的手指上,左右各少了两根手指,带着银色的指套,看着格格不入。
冉腾辉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展开,明镜接下来的话瞬间让他僵住了。
“我想你断第一根手指之前,一定比今天哭的更狼狈,是不是?”
冉腾辉一脸懵的看着明镜。
冉腾霄挑了挑眉,望着明镜笑了。
“你断第二根手指的时候,也一定比今天更悔恨,对吗?”
“可还是有了第三次,你大哥身居高位、权掌四方,断不至于跟你计较,故意诬陷你,你这样的人,也不值得脏了手。”
冉腾霄眸光微动,目光深深的落在明镜身上。
冉腾辉张了张嘴,却忽然发不出声音来。
明镜拂了拂裙摆,像拂去尘埃一般的随意,眸色清寒,“你的成长却要拿女孩的清白为代价,如果你不是姓冉、你此刻不是跪在这里,而是在监狱里。”
明镜神情有些无奈:“而那些女孩受到的伤害,又有何人能弥补?”
她抬眸,定定的看向冉腾霄。
冉腾霄此刻清楚的感受到,她生气了。
他确实因一己之私一次次的放纵冉腾辉,致使他越来越过分,一根手指头已经无法约束他。
冉腾霄叹了口气,“叶剑。”
守在门口的叶剑大步走进来。
“霄爷。”
“把人送去警局,跟警察把事情交代清楚,那些女孩……好好安抚吧。”
冉腾辉双眼圆睁,不可置信的瞪向冉腾霄:“哥,你要把我送进去?你疯了啊?”
冉腾霄居高临下的俯瞰,面无表情的说道:“就算把你的十根手指头都断了,你也是条改不了吃屎的狗,进监狱好好思过吧,洗心革面了再出来。”
话落转身,“带走。”
冉腾辉疯了一样的冲上来,“哥、哥你不能这样对我,传出去冉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我一定改,我再也不犯浑了,你别把我送进去。”
“咱们冉家的骨气都被你给败光了,想当年文伯公在世的时候,咱们冉家是何等的风光,到你这里,竟然向XX低头,文伯公要知道你干的好事,要指着你鼻子骂不肖子孙,冉家早晚败在你手里……。”
他忽然想到罪魁祸首,恶狠狠的瞪向明镜,再不见半分尊敬:”都是你,你这个贱人,你要害死我啊……。”
冉腾霄低沉的声音夹杂着数不尽的戾气:“把人给我带走。”
叶剑飞快上前捂住冉腾辉的嘴,麻溜儿的把人拖下去了。
冉腾霄深吸口气:“抱歉,家门不幸,让你看笑话了。”
明镜静静的凝视着他:“你也觉得、冉博文在世时,才是冉家最风光的时候吗?”
冉腾霄脸上的不屑不加掩饰:“那是冉家最耻辱的时候。”
“冉家真正的风光。”
他看着自己的手,“在我掌中、在不远的将来。”
即使面对着明镜,他也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冉博文的厌恶痛恨。
冉家因他而崛起,却也因他染满污名,他嗜杀残暴,为富不仁,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他会带领冉家浴血重生、洗尽铅华,成就更高的荣耀。
明镜微笑着,看着那个自信霸气的男人:“我相信你.”
冉腾霄回头,凝视着灯光下珠玉生辉的少女,眸底涌动着万千思绪。
千言万语抵不过一句、我相信你。
“霄爷。”林峰匆匆走进来,打破了大厅微妙的气氛。
冉腾霄缓缓转身,柔和的灯光下,男人眉眼清俊,眸光透着宝刀即将出鞘的锋利,无形间摄人心魂。
林峰怔了怔,神态越发恭敬,“蒋春岚那边有动静了。”
冉腾霄沉吟道:“她在江州培植的那些势力,不是已经被连根拔起了吗?她还能搅起什么水花?”
“狡兔三窟,她那么谨慎,早已给自己留好了后路。”
林峰笑道:“大小姐聪明绝顶,在下佩服。”
冉腾霄问道:“说清楚。”
林峰再次觑眼明镜:“这次是冲着大小姐来的,大小姐如今的身份,在江州可谓是香饽饽,却也因此,成为众矢之的。”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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