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剑说着说着,话锋一转:“王兄,你身边还有别人吗?”
王直道:“当然没有,有人我怎么敢这么说话。”
杨剑说:“你再确定一下附近真的没人偷听,我下面要说的话,只能你自己听。”
王直眉头一皱,杨剑今天颇有些奇怪。
不过他还是按着杨剑的意思,在四周转了转,连可以藏人的角落都搜过了,确定没人偷听。
“好了,没人偷听。”
杨剑清了清嗓子:“王兄,你觉得现在的官场怎么样。”
王直摇头道:“一片黑暗,根本看不到前途。咱们很久之前就说过了。”
杨剑又问:“那你觉得现在的军制如何?”
“一片混乱,朝廷需要我们,又不信任我们。派了一群外行文官管我们这些内行武将。死在战场上没什么好怕的,咱们这些当兵的,战死沙场也是宿命。
我怕的是有一天不明不白的死在自己人的政斗上。”
杨剑再问:“那你觉得当今天子怎么样?”
王直越听越不对味,杨剑的话题越来越敏感。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呢?”杨剑反问道。
王直吐了口气,话已至此,纵然杨剑没有明说,他大概能猜到杨剑想干什么。
“这可是杀头的买卖啊!搞不好还要连累九族。算了,你往后退退,我们见面聊。”
说着王直就一段助跑,直接翻过了院墙。
稳稳的落在了杨剑家的后院。
杨剑看王直竟然愿意到自己家来商谈。
便觉得王直内心对此事是有些想法的。
两人到了凉亭中坐下。
杨剑也不再遮遮掩掩:“王兄,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事已至此,我跟你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如今圣上昏庸,奸臣当道。图谋私利,残害忠良。
我若不反,来日必成蔡攸刀下之鬼。
山东齐王,仁义爱民,声名远播。
手下精兵十万,良将百员。
朝廷大军数次征剿,皆是大败而回。
齐国与大宋不一样,虽然不算重武,至少文官与武将在地位上是平等的。
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
大宋虽是一棵参天大树,但树根已经被虫子们给蛀烂了。
但有大风吹过,必然是摇摇欲坠。
齐国是一株小苗,但已经隐隐显露出覆盖天下的气质。
我如今在大宋已经是走投无路了。
除了投奔齐国,别无他法。
王兄你也是人中龙凤,武艺高强,又长于治军。
何不随我一起前往齐国,咱们一起,共谋大事。”
王直虽然对朝廷,对官僚体制,甚至对徽宗皇帝都有不少埋怨,但他在大宋毕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还没有像杨剑这样被逼上绝路。
要让他突然放弃自己的一切,到一个尚未被大国承认的小国中重新打拼,纵然他知道小国有各种各样的好处,他还真没办法痛快的割舍现在拥有的一切。
“这。”
王直沉默了许久,始终下不了决定。
杨剑叹了口气,将手背到背后道:“好吧,王兄不愿意,我也不逼你。只希望你不要把我要投奔齐国的事情说出去。”
王直依旧不说话。
杨剑道:“王兄,男子汉大丈夫,行不行就是一句话的事。
婆婆妈妈的,算什么!”
王直骂道:“哎,他娘的。罢了,这苦日子我也过够了,我跟你一起,不过咱们得好好规划一番,才好行动。”
杨剑闻言,顿时喜形于色。
“太好了,计划这事你不用担心,我早就准备好了。先到我书房中来,我跟你慢慢讲。”
两人在书房中谈了许久,半个时辰以后,王直才返回自己家。
第二天,两个盯梢的又换了一套行装,办成货郎,继续在附近盯梢。
一整天都没看到杨剑出府。
却有一个王府的家丁,跑到城中去找了个大夫过来。
又一天过去,王直喜气洋洋的出了大门,直奔军营。
脸上的喜悦之情根本无法掩饰。
他逢人便说:“知道吗?我家娘子有了!”
众人也是连忙恭喜:“可喜可贺啊!”
王直夫妇也不知道是谁有问题,成亲数年都没有动静。
期间看了不少大夫,吃了很多药都没有效果,怎么就突然有了。
大家在心里揣测道:“那孩子不会不是他的种吧?”
当然这些都是私下里的yy,当面不能讲。
王直心中十分高兴,在家中摆下宴席,邀请军中同仁赴宴,庆贺他好不容易才有了后代。
当天晚上,众人跟着王直一起去了王家。
此刻的王家灯笼高挂,红绸结彩。
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前厅已经摆下了一大桌酒菜,这次王直所请的众人都是军中高官,加起来也就十余人。
王直请众人先坐,自己出了家门,一转头来到了杨剑家门前。
谁都知道杨剑和王直关系最好。
杨剑出现的地方就容易被蔡攸的耳目盯上,但是这种事情,王直如果不请杨剑,反而容易遭到怀疑。
果然,那两个耳目看王直到杨剑家门前,立刻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王直杨剑在杨家门前站着说了几句话,随后就相互拉扯着去往王家。
盯梢的离得比较远。
听不清两人到底说了什么。
他们正想悄悄跟上去,找个地方潜进王家。
却不想杨家突然跑出来了一个家丁模样的人,他口中大喊着:“主人,不好了,夫人晕倒了!”
杨剑大惊失色:“什么?”
王直立刻道:“杨兄,你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尊夫人吧,我这边以后再说。”
杨剑拜了拜:“多谢王兄体谅。”
说着杨剑就一路小跑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两个盯梢的对视了一眼,也觉得轻松不少。
今天的汇报就写杨夫人生病,杨剑一整天都呆在家里,没有和任何人会面。
王直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命人把菜都上齐,然后将丫鬟仆役尽皆屏退。
众人感觉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问题出在哪。
忽地,有人问道:“怎么没看到杨都监,王都监大喜,他不来吗?”
“哈哈哈哈,王兄大喜,我怎能不到。”
众人一看,却正是杨剑。
杨剑从王家的后堂出来,大家才道:“怪不得不见杨都监,原来是早就到了。”
王直连忙将众人安排入座。
杨剑其实也是刚到。
他方才为了避人耳目,在外面演了出戏,让那两个盯梢的误以为自己娘子生病,所以没有接受王直的邀请。
其实他回到家以后,立刻就从后院翻到了王家,所以他才会从后堂出来。
宴席开始,众人推杯换盏。
喝了许久,却也不见王直要讲妻子怀孕的事情。
王直和杨剑对视一眼,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于是便站起身来,对众人道:“诸位,我娘子其实并没有怀孕。王直今日请诸位过来,其实并不是为了庆贺我娘子怀孕的事。”
这话一说出来,众人脸色顿时一变。
从王直屏退丫鬟仆役的时候他们就觉得不对劲。
就算要图清净,也至少应该留几个伺候的,全部屏退,明显是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有好几个机敏的人早已经猜到了王直有其他的事情,他们坐的就比较靠近门口,而且方才喝酒的时候也没多喝。
王直也没想着这些人能够乖乖配合。
他把众人叫过来,以理服人只是第一步,谁要是敢不答应,两侧的厢房中就埋伏着两百全副武装的亲卫营心腹。
应天府防御使领头道:“两位找我们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两人也不整那些虚的:“实话不怕告诉各位,蔡攸欺人太甚,我们已经打算投靠大齐了,大家同袍一场,我们也不希望手上沾染各位的鲜血。
所以才出此下策,请大家前来,跟我们共谋大事。”
团练惊道:“你们想造反?”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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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四章 暗中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