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岳周昂领了命令,第一时间就排了自己的心腹,御营龙武营中最精锐的斥候两人,去紧盯着杨剑的动静。
杨剑出了制置使行辕,径直回到了府中。
那两个盯梢的自然也跟到了杨府门外。
杨剑穿过大堂,去了后院。
折如君见夫君面色不好,便知道此去无果。
她安慰道:“没事,时间还有,总会有办法的。”
杨剑握紧了拳头道:“这帮该死的蛀虫,真以为我没有脾气!”
折如君还从来没有见过杨剑如此愤怒,她问道:“夫君,你到底想干什么?”
杨剑吐了一口气。
拉着折如君来到了两人的卧房。
确定了周围没人,将门关严。
“如君,我要干一件大事,此事还得有你的支持。”
折如君还从未见过杨剑如此谨慎,当下也知道杨剑所说的大事绝对非同小可。
“好,你说吧。”
杨剑趴在折如君耳边:“如今张闲被蔡攸拿住,恐怕是凶多吉少,我今天去见他,他却避而不见,让丘岳周昂两个来羞辱我。
此事想要安稳解决应该是没有希望了。
蔡攸此人心胸狭窄,小小的冒犯,他都能记在心里这么久。
时间长了,不说小闲,恐怕连我都要成他刀下之鬼。
现如今朝廷奸臣当道,忠奸不分,我们这些武将又受制于人,憋屈不已。
前途昏暗,不见天日。
皇帝无能,以致天下大乱,四处烽烟。
多少家庭妻离子散。
我也不愿意这么想,不过大宋的国运确实到头了,除非破而后立,选一位真正有能力,有气魄的皇帝,在灰烬中重建大宋,否则就算大宋不灭,也只是苟延残喘。
我听闻梁山泊建元立国,割据山东,依仗山水之势,再有十万精兵。
坚守一地,固若金汤。
我还有两个族亲,也在齐王陆阳麾下供职,一个是青面兽杨志,一个是拦路虎杨温。
去了那边,也算是有个照应。”
折如君惊道:“你打算造反?”
杨剑连忙去捂她的嘴。
“小声点。”
折如君这才反应过来,两人商量的是杀头的事情。
杨剑连忙将房门打开,确定四周没有人偷听,这才回到房间。
折如君经过了刚才的震惊,现在也逐渐平复。
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夫妻两个人的事。
杨剑问道:“娘子,你意下如何?”
折如君道:“你素有忠义之心,既然放在大宋无处施展,不如另谋高就。
再者,是朝廷有负于你,你已经仁至义尽了。
如今要投陆阳,为妻也不拦你。
你现在是应天府的兵马都监,正好捉了那奸臣蔡攸,并丘岳周昂。
再将这三个贼厮与应天府一同献给陆大王,以作晋身之资。
有此大功在身。
到时候你在齐国的成就,不会比你那两个族亲低。”
杨剑道:“多谢娘子。
不过说是这么说,我的兵权已经被制置使行辕给夺了。
现在手中只有亲卫营五百人。
那蔡攸麾下有丘岳、周昂并御营众指挥使,两万兵马。
我这是单丝不成线,独木难成林。
恐怕事情不成,还枉送了我们一家的性命。”
折如君不愧是女中豪杰,将门之后,眼睛一转就想出了一条计策。
“本州的王都监,与你相交深厚,你今夜便去寻他,旁敲侧击,看看他的态度。
然后再暗中约见一些绝对可信的军官,让他们也加入到此事中来。
至于兵马的问题,也好办。
应天府禁军对御营的埋怨早已经到达了顶点,只是上面的将官一直在弹压,所以才没有爆发出来。
你可到军营中煽动这些对御营不满的军士,到时候不管有没有指挥权,军士们听谁的,谁才是将军。
同时,你还可以再射一道箭书到城外,跟梁山兵马表明心迹,约定行动时间。
有梁山兵马相助,里应外合,应天府弹指可破。”
杨剑闻言,茅塞顿开:“贤妻之言,我必当依行。”
天色渐黑。
门外的两个御营斥候化成了要饭的,就坐在街口。
王直结束了一天的军营巡查,骑着马往家中赶去。
路过街口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两个乞丐。
他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不对。
这两个乞丐虽然用破衣烂衫遮挡住了身形,但他们身材十分魁梧,这是衣服挡不住的。
王直心想:“一般来说,要饭的连饭都吃不饱,怎么可能长得如此雄壮。”
这件事十分奇怪,不过他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他骑着马走了过去,越想越不对劲。
这一片是达官贵人们府邸的聚集地,不是乞丐们要饭的地方。
平时有官军巡逻,也会驱离乞丐。
这两个人就这么坐在这里,根本就要不到饭。
而且他们的视线时不时就往街上瞟。
“难道是有人派来的眼线。”
王直越想越有可能,他自己最近没有得罪过人,这条街总共只有两户。
不是盯他的,那就肯定是盯杨剑。
他骑着马回到家中,吃过了晚饭,便来到后院。
杨剑和王直都有晚饭后在后院散步的习惯,王直也想看看能不能遇到杨剑,将这个消息告诉他。
两人不约而同的来到了院墙旁边。
王直听到了对面的脚步声。
便问道:“是杨都监吗?”
杨剑道:“是我。”
两人站在墙边。
他正想找王直聊聊,如何能拉他上船。
却不想王直先开了口。
“杨都监,有件事我得先告诉你,你有没有注意到巷子口有两个乞丐一直盯着你家门口。”
杨剑一听,便知道是蔡攸派来的人。
“多谢了,我还不知道。”
王直叹道:“制置使身份非同寻常,你跟他有矛盾,不如主动服个软。”
杨剑道:“王兄,我今天白天就去了制置使行辕,他根本就不见我。
派了丘岳周昂两个来搪塞羞辱我。
外面的那两个耳目恐怕也是他派来的。”
王直沉默了。
蔡攸这样做,倒像是有对杨剑下手的意思。
他跟杨剑同是应天府的兵马都监,交情已久。
杨剑要是被害,他王直能好多少。
“你有打算吗?我看三十六计走为上,惹不起就跑。我尽可能帮你。”
王直是平民出身。
因为武艺高强,屡立战功,娶了原本应天府老都监的女儿。
老丈人没有儿子,退职的时候就把他举荐上去了。
他在朝中是一点背景都没有,能做到这种地步就算好了。
杨剑叹道:“王兄,城外可是梁山的大军啊!我出了城能往哪跑?莫说我不能跑,就算能,我也不能放下张闲不管。”
两人简单交谈了几句,至少杨剑能够确定,王直是愿意和他站在一起的。
最少能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为自己提供尽可能的帮助。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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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三章 真当我没有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