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入宫贺寿,除了晚间在交泰殿举行庆典时,大家会聚在一起。
其余时间,男女宾客们都是分开,在不同的宫殿暂作休憩。
两旁是高高竖起的红色宫墙,甬道的尽头是一个路口。
领头太监们带着女眷往北走,去了泸建殿,泸建殿后面便是后宫的妃嫔六院,往南则是招待男宾们的文昭殿。
领着女眷的太监是周皇后身边的大太监,地位很高,不过面对一帮贵家小姐,也不敢拿乔。
他边走还边给头回进大观园的小姐们,介绍沿路的风景。
大到宫殿的历史和名字由来,小到奇花异草的养殖和传说,见多识广,懂得东西驳杂,经常妙语连珠,很是讨人喜欢。
大家便在他阴柔和煦的声音中,渐渐放松,关系也亲近了不少。
待等到了泸建殿,他转身笑道:“这个地方在内廷边缘,离外朝比较近,很容易遇到来往的皇子和大人们,小姐们要稍稍留心。”
其他人或都是不以为意,她们都是大家之后,从小教导礼仪规矩。
来时,家里人也千叮咛万嘱咐,已经打定了在这里干耗一整天的准备,自然是不会乱动,也不用担心遇到谁。
不过江沅却是暗中留神,观察了一番。
待进了屋内,众人终于彻底解放,相熟的人聚在一起攀谈,不熟的也开始四处结交,殿内瞬间热闹起来。
江沅不爱凑热闹,自顾自找了个视线明亮的位置,坐了下来,无所事事的嗑瓜子吃糕点。
她还没忘记,自己此行的最终目标——蹭吃蹭喝。
她将桌上精致的糕点,每样都品尝了一点,含在嘴里,细细咂摸着味道。
遇到好吃的,眼睛便亮了,专注的盯着那糕点,研究御膳房的大厨是怎样的做法。
只是她聚精会神的学究精神,却很少有人能够理解,大家只能看到她,姿态优雅的品茶吃点心,模样从容淡定的不得了。
在旁人的眼中,未免有些孤高。
沈君回与江隐迢的对话还历历在目。
女人本就爱八卦,世家小姐也不能免俗。
她们聚在一起,谈论的话题,很快便从脂粉饰品绫罗绸缎,变成了江沅,以及围绕着她的众多传言。
“哎,你们说,那个共仁堂少东家入赘江府的事情是真的吗?江公子方才可没有否认啊。”
“没听过空穴来风吗,既然传出了这种消息,定然是有所根据,或者确有其事的,要不怎么能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那也不一定,那流言中,不是还说江沅是先前在醉仙居,为沈公子吃醋,打了一个花魁,把那花魁逼得无处可去,从此销声匿迹,生死不知。江丞相嫌她丢人,怕她嫁不出去,这才找赘婿的嘛?可你们看方才,沈公子对她的态度,哪里像是憎恶厌烦?”
另一个看破她的心思,手帕捂着嘴,调笑道:“得了吧李小姐,你是因为沈公子对江沅的态度,才为江沅说话的吗?依我看,你分明是因为不相信沈公子会去醉仙居吧?”
李小姐便红着脸作势要打她:“本来就是嘛,江沅就罢了,要说沈公子会去那等下三滥的烟花之地,打死我我也不信,这个传言中最大的漏洞就出在这里。”
离得远一些的小姐忽然道:“说起这个,倒是让我另想起一件事。之前流言中,不是还说沈公子为了赵飞儿,与江沅撕破脸呢?我当时就不相信沈公子会包庇赵飞儿,如今看来他与江沅分明熟识,却把赵飞儿晾在一旁,可见传言不可信。以后还是不要相信这些没有根据的东西吧。”
那个调侃李小姐的女子,眼睛一转,瞥向旁,意有所指的笑道:“某个人不是惯会在背后使用这种诋毁别人声誉的阴招吗?说不定,这个也是她为了与沈公子攀上关系,自己传的呢?”
众人便心照不宣的打量起被孤立在旁的赵飞儿。
她们说江沅时,虽然兴奋,但都是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小幅度的探讨,不敢让本人听到。
毕竟这位可是出了名的霸王花,谁惹了她,和你闹得鱼死网破也是轻的。
敢杀上别人家用马鞭抽人,还有那不知真假的大闹醉仙居,都可以窥见这位的烈性脾气。
而且靠山还很硬——一个当丞相的爹,一个妹控的神仙兄长。
可是说起赵飞儿来,她们却是没有了顾忌,声音都亮了许多。
“谁知道呢,闺阁女子不说温婉贤良,买凶杀人这样天理不容的事情都敢做,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哟,谭姐姐你声音轻一点,小心被人听到了,记恨在心,用同样的招数对付你呢。”
“她敢,我爹爹可是骠骑将军谭苍,借她十万个狗胆,一个破落户的女儿敢动我一根汗毛,我爹爹绝对把她全家都夷为平地。”
这谭小姐,武将出身,性格也十分刁蛮彪悍,嬉笑怒骂直来直往,语气很冲,是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
赵飞儿本来便因为甬道丢脸的事情,表情十分阴郁,如今听她直接说侯府破落户,简直怒气上头,气的眼睛都发黑。
偏偏她此时还真没有那个底气,和谭小姐杠上。
一时间,又怒又狠。转念一想,这不都是拜江沅所赐?
于是她一双眼睛充斥着血丝,死死盯着正神游天外的江沅,简直要食汝之肉,啖汝之血。
江沅就是再心大,被这样一双冒着阴气森森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也感觉自己要被扎成一串糖葫芦了。
她也不再试图研究出糕点配方了,回过神来,饮了口茶润润嗓子。
深觉殿中这群女人实在聒噪的厉害,简直比那台上唱大戏的还要令人烦躁。
她正琢磨着,要去哪里转转,好让耳根子清静一会儿。
就见本来在小姐中坐着,默默听着她们说话不多言的白盛,居然向她犹犹豫豫的走了过来。
“我有话对你说,出去讲吧。”
江沅打量着她纠结无比的神情,忽的一哂,“好啊白表妹。”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81章 霸王花的流言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