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听得清楚,那道男声虽然是从沈君回房里传出的,但是并不是沈君回的声音。
平心而论,那个声线并不难听,只是吐字中莫名带着股阴冷,好似一条吐着蛇信子的毒蛇,让人不寒而栗。
在她见到沈君回的那刻,其实就该想到的。
就她前世所知,沈君回自恃清高,加上颇负才名,骨子里带着股谁都瞧不起的傲慢,怎么可能忽然跑来醉仙居寻欢作乐,给他圆满的人生留下污点。
回忆起他作为太子伴读,深受其信赖,太子在外几乎走到哪里都爱带着他,恨不得别到裤腰带上。
再加之在旁边的包间坐着的二皇子...
江沅几乎可以断定,沈君回房间里的另一男子,就是当朝太子——宁晟谦了。
想清楚后,江沅不由的就开始同情起虞听来。
虽然不知道这两位天潢贵胄是哪根筋搭错,居然一齐跑来青楼。
但是被这两个天底下身份最尊贵的皇子龙孙,同时看上,对她来说,也不知道是天大的福分,还是倒血霉。
世人只知太子和二皇子面和心不和,为了皇位明争暗斗,在朝堂上厮杀激烈,互不相让。
可重生后的江沅太清楚不过了。
这俩人一个赛过一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眼看楼上已有贵客开始向虞听递橄榄枝,众人纷纷躁动起来,谁也不肯落后一步。
争着嚷着从怀里掏出什么来,要换得与她的独处时间。
情绪激动起来时,甚至有人直接往台上丢金子首饰,砸的那屏风摇摇欲坠,轰然倒下。
老鸨带着打手在旁按捺不动,又怕得罪这些金主,又怕这颗摇钱树断了几根树杈,急的直冒汗。
眼看局势就快要控制不住,虞听袅袅婷婷的站了起来,朝着楼上厢房柔柔一拜。
“感谢公子厚爱,只是虞听命薄如纸,学识粗浅,哪里敢玷污刘公真迹和那稀世琴谱呢?诸位如若只是想与小女交个朋友,也不必费心送什么金银珠宝。”
“想必各位都知道小女这里的规矩,只交往有缘人。正好不久前,小女偶然写出来一副上联,在场诸位中如果谁人可以对出下联,小女便引他为朋友,如若答不出,只能说明我们有缘无分,不得强求,如何?”
她的神情不卑不亢,三言两语过后,瞬时控制住了骚乱的局面。
江沅撑着下巴,浅撮了几口茶:“这虞听姑娘果真极其聪慧,可惜今天没带棣棠那个傻丫头过来,说不定她见了也能开些窍。”
江隐迢轮廓深刻,眼神盯着对面的二皇子,凝眸思量着什么。
二皇子五官平平,但是身形高大沉稳,说话响亮,外表看上去很是爽朗的样子。
美人开口,自要给三分薄面,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真是有意思,如此一来,在下更加想与姑娘交个朋友了,请出联吧。”
他自信满满,显然是势在必得。
“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虞听话音刚出,堂内一下子便都静了下来。
此联平仄工整,写实又写意,可见水平之高,如果为了凑数随便对上,只会暴露自己的平庸,反而惹人笑话。
堂下众人绞尽脑汁,可过了半天,谁也不敢率先开口。
二皇子握着栏杆,眉头紧拧,也是冥思苦想的样子,就连沈君回房中也再没有发出声音。
江沅歪头琢磨了一会儿,忽的挑了挑眉,得意洋洋道:“哥哥,我想出来一个,你呢?”
江隐迢的目光从二皇子身上收回,他看着江沅臭屁嘚瑟的样子,黑眸带了些笑意,薄而苍白的唇一点殷红,然后很配合的摇了摇头。
但是那副神情分明早已心中有数。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仍就没一个人作答,客人们开始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不管他们什么身份,是贫是富,才高八斗还是一字不识,来了醉仙居,自然都是为了一样东西——色。
至于虞听的才学,他们根本不是很在意,觉得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东西,是女人讨好他们的一种手段罢了。
谁想到,满屋子的大男人,如今竟真被一个青楼女子给问住了。
二皇子的脸色也渐渐不好看起来,道:“虞听姑娘,你既然说这对子是你偶然得之,说不定便是绝对,根本不能用来作答。在下诚心相邀,就是推脱,也没有必要用这样刁钻的题目来折辱人吧。”
他此话一出,瞬间引起在场的许多男人共鸣,纷纷反口讨伐起来。
“就是啊,耍人玩呢吗不是,我就不信,这么多人怎么可能没人解的出来。”
“这娘们分明就是想为难人,什么才女啊,我呸,真就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呗,还给看不给摸,私底下不知道有多骚。”
“虞听姑娘在醉仙居多屈才,不如学鱼玄机当姑子去呗。”
江沅看的好笑。
这二皇子,分明才学浅陋,技不如人,对不出来就恼羞成怒,反而反咬一口虞听,说她出题刁钻。
还有下面那群榆木脑袋,真是把无耻贯彻的彻底...
江沅见虞听被那些污言秽语凌|辱,心中不忍,便想帮她解围。
她扯了扯江隐迢的袖子:“哥哥...”
无需她再说什么,江隐迢便心领神会,他眉眼严肃:“你想帮她?”
江沅点头。
“你知道对面人的身份吗”
江沅犹豫了一下,再次点头。
江隐迢浓眉黑眸,对比深刻,英隽又不好相与:“若我说,你帮了她之后会麻烦不断,你还要这么做吗?”
江沅怔了怔,不由又看了一眼棣棠被咄咄逼迫的背影。
她在想倘若前世江府灭门后,她真的沦落成为官妓,又会如何?
虞听和她其实是一种人。
她们都是不为道德礼教束缚,不愿意循规蹈矩的女子。
江沅坚定道:“哥哥,当我落难时,也会希望有人帮我一把。”
江隐迢深深的看着她,依旧是稳重又冷淡的模样,不过却忽的笑了:“去吧。”
有的人杰而不群,一笑座春生。
他只要江沅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至于后果...
他来承担。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第43章 后果都由他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