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盛芸芊却骤然开口,打断了他们所有人的话,“扰乱赈灾,妖言惑众……给本宫杀!”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十几个血衣卫齐齐抽刀,瞬间便了结了这些人的性命,动作比司翎渊要干脆利落得多。
不过片刻的功夫,那些蛊惑人心的所谓的灾民,都已经全部伏诛。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甚至有的灾民都已经被吓得尖叫出声来了。
尤其是郑燮,在刚刚那个“灾民”看向他的时候,他心里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现在司翎渊和盛芸芊直接将人全都杀了,虽说是解决了他的一桩心头大患,但却难免让郑燮心中忐忑。
他看了一眼盛芸芊,又看了一眼司翎渊。
总觉得,他们似乎是知道了什么。
可偏偏这些他布置的这些人手,都已经全部被灭口,即便是司翎渊或者这位长公主殿下猜到了什么,也没有证据证明就是他做的。
想清楚这一些之后,郑燮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同时,李志慢慢回笼之后,他难免皱着眉头看向了盛芸芊。
这位长公主殿下……似乎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盛芸芊也察觉了郑燮的目光,于是冷笑一声
,低眉看着地上的尸体,冷哼一声说道:“扰乱本宫赈灾,该死!只是这样的司法也未免太便宜他们了,早知道不杀这么快了。”
一边说着,盛芸芊还向司翎渊抱怨起来。
“你说你,喝那些东西做什么?他们要是不吃,就让他们饿着!本宫辛辛苦苦抢……筹集来的粮草,他们不吃倒正好省下了!”
盛芸芊这突然变换的模样,又让郑燮放心了些许。
只是对于司翎渊,他依旧还是心怀警惕的。
这位长公主殿下可以没有脑子,但这个世家出身的贵公子,却绝对不是蠢的。
单单看刚刚司翎渊解决此事的方式,郑燮就能够看得出来,这人当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或者说郑燮根本就没把盛芸芊放在眼里,心中最为警惕的就是司翎渊。
盛芸芊表面上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但实际上却一直都在注意郑燮。
也知道郑燮恐怕是为了将她和司翎渊从西北逼走,才想出了这样的法子来。
但那又如何呢?
只要她不走,谁也没办法。
“穷山恶水出刁民啊……郑将军,你说是不是?”
郑燮脸色僵硬了一下,但却也只能点头说道:“是……”
说
着,郑燮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犹豫了一番说道:“殿下,那圣旨……”
其实郑燮想的,还是朝廷的圣旨。
只要他真正的有了西北军主将的身份,那边不用再这样担惊受怕了。
可惜,盛芸芊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真的将圣旨给他。
要知道,如果真的把甚至给了郑燮,那日后想要对付郑燮的时候,可就麻烦了,说不定盛芸芊自己还要惹上麻烦。
盛芸芊轻轻的叹息一声,然后看向郑燮说道:“郑将军,你看看西北这样的场面?本宫为着赈灾之事,日夜忧虑,将军怎么就只想自己的前程,也不想想西北的百姓?”
这一句话,可谓是直接将郑燮的后路给堵死了。
如果真按照盛芸芊所说的这样的话,他还要等到西北雪灾彻底解决之后,才能提自己封将的事。
郑燮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起来,但是在盛芸芊面前,他却也不敢说什么。
一来盛芸芊有着公主的身份,只要是他还不想和朝廷撕破脸,就绝对不能得罪盛芸芊。
二来,如今甚至还捏在盛芸芊手里呢,这长公主殿下明显就是要故意为难他,他更加不能让盛芸芊抓住把柄。
所以
即便是心中再不情愿,郑燮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盛芸芊思索了片刻之后,突然说道:“郑将军,先前本宫说要去拜会庄王叔,你与本宫一起去吧。”
“庄王?”郑燮愣了一下,不明白盛芸芊为什么会突然提起庄王来,心中也难免有些心虚。
他先前在西北军中做的事,庄王是知道的。
万一……
郑燮看了看盛芸芊脸上的神情,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这么点面子,郑将军都不想给本宫吗?”盛芸芊不满的说道:“本宫在西北这么劳心劳力,还不都是因为郑将军?现在郑将军这么小气,连陪本宫去一趟幽州都不肯……”
郑燮只能咬牙说道:“末将乃是一军主将,等闲时候是不得离开永州的……”
“主将?”盛芸芊高高的挑起了眉梢来,十分得意的说道:“你现在不是西北军主将啊,圣旨在本宫手里,本宫说你是你就是,本宫说你不是,你就什么都不是,明白吗?”
眼看着盛芸芊如此刁蛮跋扈,郑燮一口银牙都几乎要咬碎。
但是都已经忍了这么久了,他此时却不得不继续忍下去。
“既然如此,末将遵命。”
“这不就得了,你早些答应,本宫也用不着跟你在这里闲磕牙,你这人还真是有意思。”
郑燮:“……”
此时郑燮的拳头捏的死紧,如果盛芸芊不是公主的话,他现在恐怕都已经忍不住要对盛芸芊动手了。
当然了,如果真的对盛芸芊动手的话,就凭他这点武功,恐怕来二十个都打不过盛芸芊。
西北赈灾的事,算是走上了正轨,盛芸芊也不必再操心这些了。
毕竟郑燮就算是再蠢,也不可能做出故技重施的事来。
如今真正要操心的,还是西北军营。
她要将郑燮手里的军权拿回来,还不能发生任何冻乱,这本身就是一件极不容易的事了,偏偏如今在西北,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掺和此事。
尤其是想到先前在京城里兴风作浪的楚慕尘,还有那已经逃走的盛祁,盛芸芊霎时间就变得脸色阴冷。
楚慕尘是东苑太子,暂时还不能动。
至于盛祁……
让他好端端的待在宗人府里他不肯,那现在就干脆下地狱吧!
“本宫那位十七皇叔确实是在幽州吗?”
驿馆里,盛芸芊回头看向默默站在一边的左岸,开口问道:“他在幽州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