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传来折虞的声音,“太子殿下!”
三人顿时有些吃惊,没想到太子会突然前来。
离反应迅速,一个翻窗,就消失了。
文种和云溪武力均不行,只好坐在原地随机应变。更何况折虞还在楼下,云溪也走不了。
“扑通”、“扑通”,太子走上了二楼。
姬友脸上挂着招牌式温柔而真诚的笑容,对着文种行礼道:“文相,好久不见。”
文种也早已站起来,“太子殿下。”
“我们本是旧识,文相又是云姬的老师,此次来吴国出使,友早已经备好了礼物去拜访,也设下了酒宴,想和您同云姬一起畅饮叙旧。您们二位怎么就不等等我呢?”姬友脸上还挂着笑容。
云溪心里难受起来,她一心只想阻止文种借粮,却不曾想和他私下见面会让姬友怎样误会。
“殿下……”
“真是旧人相聚,迫不及待了。”姬友打断云溪的话,“我忽然想起多年前,云姬还以男子身份示人时,为我挡下刺客的一剑受了重伤,却拼死把我关在屋外。一定要等到文大夫来,不肯让我查验伤口。看来,文大夫确实是云姬最信任和依赖的人。”
“殿下,那时是……”
“那我来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姬友又一次打断云溪,直直地看着她,几分愠怒里的眼神里夹杂着一丝的委屈,最后他笑了笑说:“你们继续吧。”
说完,转身下楼。
“殿下、殿下!”云溪一路喊着追了出去,留下默默看着的文种和案几旁她刚从怀里掏出的手帕。
跑了半条街,终于追上了飞快暴走的姬友。
她拉着他的半个胳膊,气喘吁吁。
姬友却想起那时在狩猎营地的靶场,她也是这样抓着自己,不禁往回拽了拽袖子说道:“不要故技重施,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殿下真的误会了,我真是有要事,想劝劝他。”云溪连忙说道。
“你之前要么说鱼不适应环境怎么样,要么说你知未来事。现在想想,都是在敷衍我罢了。”姬友说起来很是伤心。
“没有,没有。”
“没有,那为什么到现在都不同我……”姬友没有往下说。
云溪听到这句无法反驳,顿时沉默了。
姬友苦笑着说:“离的事你瞒我,我生气,但总想你是有苦衷的。可今天的事才看清了,你骗我的真正原因。我一直以为你是没有心,原来是你的心,没有在我身上。”
伴随着姬友的话,那个一直困扰云溪的谜团也终于浮了上来。它一团朦胧,却越来越大,似乎再不把它捅破就要把自己的心撑炸,可是却无从下手。
“现在才想起你与文相的点点滴滴,那时因为你男子的身份我从未怀疑,现在看来,我真的是太傻了。真的……”姬友喃喃地说,像在自言自语。
他甩开云溪的手,默默地朝前走去。
“殿下不带我回东宫了吗?”云溪只说出这一句话。
姬友有些失望地回头道:“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吧,云溪,我知道吴国和东宫留不住你。”
云溪站在街边看着姬友离去的背影,想跑过去又不知道要怎么说,想离开又舍不得,脸上有些痒,她摸了一把,满脸的泪水。
折虞默默地站在一旁,他并不知道云溪的心意,所以也不知该怎么宽慰她。
“别站在大街上哭了,好多人看着呢,进来吧。”离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折了回来,把她拉进旁边的一个店铺。
到了没人的屋里,云溪眼泪掉得更厉害了,离示意折虞拿手帕给她,折虞摸了摸怀里有些迟疑,离只好立刻从自己袖子里甩出一方递给云溪。
“想回东宫就回东宫,想回越国就回越国,哭是什么意思?”离看折虞不顶用,只好自己上去安慰。
云溪听到渐渐止住了哭泣,嘴里嘀咕着:“回东宫?回越国?”她顿了顿,接着嘀咕:“越国我回不去的,东宫,太子又不让我回了。”
“太子什么时候不让你回了?我只听见他说东宫留不住你。”离说着挖了挖耳朵。
“对啊!”云溪仔细想了想,她使劲拍了拍离的肩膀,手掌却传来一阵剧痛,赶紧捧起手来吹。
离把她的手抓到眼前仔细地看了看,说道:“我给的药你用了吗?怎么好得这样慢。”
“等等,”云溪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把手抽回来说道:“我把和文相见面的地址、时间都烧了,以折虞的能力也不会被人跟踪,殿下是怎么找过来的呢?”
“我怎么知道。”离双手抱肘。
“昨晚你说你准备看场好戏,看什么戏啊?”云溪往前凑了凑,一双眼睛紧紧看着离。
离抱着双臂向后仰了仰,说道:“你离我远点。我也在那里,太子来了我有什么好处。”
“但是你很快逃了呀,好像有预案一样。”
“反正不是我,”离顿了顿,眯眼笑道:“不过,你好像真的挺在意太子殿下的。”
“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的事,这次的计划你不能再从中阻挠,不然我们就要从太子殿下入手了。”
“你试试,文种好像还不知道你在凤凰组织的事对吧?”
“我的这个事情吧,好说,你那个男女之间的事误会就大了。”
“殿下信任我就没事。”
“好,那你快去博得他的信任吧。”离依旧抱着肘,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云溪找水洗了一把脸,仔细擦干净,伸了个懒腰,把手帕还给离,笑道:“我这就去。”
离突然不再笑了,说道:“你也不必一定这么做,他不信任你,你可以留在吴国做别的事。”
“什么?”云溪有些没听懂。
“我说,姬友不要你,你可以为我做事。”离又换上以往戏谑的语气。
“好啊,以后有什么计划,咱们一起商量。”云溪一本正经。
“说真说假?”。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