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程暮说的那样，在离开公寓时，他是直接拿着那束花就走，丝毫没有给顾似后悔的余地。
不过在经过门口时，程暮只是将花束微倾斜了些，极其轻松的就出了门口。
顾似一怔，这要是让齐远毅看到，不知道会是怎样的表情。
“顾老板，”程暮转身看向站得离门框有些远的顾似，嘴角轻扬，“不送送我？”
“……”
嗓音似在撒娇，却多着一份不容拒绝的意味，有些奇怪，可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顾似多看了他一会。
程暮神色坚定，铁定了心要让她送，无奈，上前几步，“走吧，程医生。”
对上顾似那带着笑意的眼眸，程暮嘴角的笑意更甚，跟在她身后，“好。”
顾似按了电梯，看还有一会，视线也没有转身去看程暮，就盯着按钮看。
越想程暮的表现，就越不对劲。
程暮手里拿着花束，那面积，让他不能靠顾似很近，只好站在她斜后方。
通过电梯墙面的镜子，看着顾似，似乎有些出神，眉眼微垂着，连电梯门开了都没有反应。
眼底浮现笑意，叫了一声，“顾老板，想什么呢？”
“嗯？”顾似抬眼，见电梯到了，而且即将要关上，立马按了按钮，看向程暮：
“程医生，注意安全。”
转移话题。
程暮也不多问，拿着花束就进入电梯，随即视线紧盯着顾似：
“顾老板，他说得对，不要谁便带人回家。。”
“……”
顾似想，她确定了，程暮不对劲的点。
是……
在于齐远毅。
心里有一个想法，这人该不会？
见顾似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模样，程暮低笑着，把手里碍事的花束拿开：
“顾老板，以后也不要谁便收人玫瑰花。”
“你……”
温润的嗓音带着蛊惑，更多的是温柔，顾似睫毛轻缠，心跳快了些。
“顾老板，”程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接过顾似的话：
“是我表现得不够明显么？还是醋意没有传到你那？”
‘轰’。
顾似大脑一瞬间是空白的，视线紧看着程暮，像是不相信他会这般直白的说出口。
可那桃花眼里的，如他说的那般，此刻是醋意十足，没有掩饰。
那么是这样的，前面想的不对劲，也有了解释。
顾似藏在心底的悸动，嗓音跟着软了些，“啊，花不是交给你处理了吗？”
模样有些可爱，程暮喉结微动，伸手拦住即将要关上的电梯门：
“行，看在这个的份上，我可看着把醋意减少一些。”
又来？
顾似敛了敛情绪，不再与他多说，“程医生，时间不早了。”
“好，”又在赶自己，程暮无奈，却也只有应着，“我看着你进去。”
“不用，”顾似拒绝，见电梯们再一次要关上，笑看着他，“还是我看着你走吧。”
“行。”
程暮应着，视线紧盯着顾似。
就那么一两秒，那眼神，像是要看够一般，让顾似有些受不了，下意识的垂下眼眸。
直到电梯门合上，顾似心底松了一口气，见电梯数字有了变化才转身离开。
电梯门合上之后，程暮才迟迟的把视线挪到了自己手里的花上，眼底浮现出嫌弃。
出了公寓入口直接朝着垃圾桶走去，想也没想就把花扔了进去。
奈何花束太大，堵在垃圾桶口下不去。
程暮皱眉，还真是财大气粗，这花，要不是他拿了下来。
顾似再想拿下来，估计得有些费劲。
还好，是他拿了下来。
脑海里闪过齐远毅那张脸，程暮眼眸微眯，看顾似对他的态度，应该挺久了，并且两人关系还不错。
看来得找点事情给方任做了，本去拿手机的手，却碰着了车钥匙。
程暮神色一怔，盯着车钥匙看了好一会，随即低笑出声。
这一趟的目的，似乎忘记了。
程暮也不苦恼，甚至连返回楼上的行动都没有，握住车钥匙，给方任拨了个电话过去。
回到公寓后，顾似坐在沙发上缓了好一会，脑海里怎样也挥不去程暮的一言一行。
索性站起身想要回卧室，可走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小脸上浮现出疑惑，程暮来干嘛了？
于是，又转身坐回沙发，随手捞了一个靠枕抱在怀里，喃呢着，“干什么来了？”
下一秒，搁在一旁的手机响起，顾似看了一眼，是程暮打来的语音电话。
心底莫名的有些紧张，慢慢吞吞的拿起手机，点了接通，紧接着温润的嗓音落入耳里：
“顾老板，我们好像忘记了正事。”
“正事？”
“看来顾老板忘记了，车还在我这。”
“……”
这会，顾似什么都想起来了，小脸露出了窘迫，好一会都没有开口。
心底却是动弹得厉害，她做事一向是仔细的，这怎么到程暮这里就马虎了呢？
“顾老板？”
程暮靠在椅背上，没有等到顾似的回答，轻声的叫着。
似乎能想象出顾似此刻的模样，低低笑出了声。
这落在顾似耳里，就是滚烫的，喃呢出声，“你笑什么？”
“啊，”细细的嗓音听得程暮心痒，喉结一动，声音哑了许多，“是高兴。”
“高兴什么？”
“高兴又有理由请顾老板吃饭，多见你一面。”
“你，”顾似心跳漏一拍，拿着手机的手紧几分，“注意安全。”
说完不等程暮开口，就挂断电话。
这人，哪有看着那般温润有礼。
说起情话来，倒是挺顺口的。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程暮眼底是止不住到笑意，在车上坐了好一会才启动车辆。
另一边。
方任在接到程暮电话之后，就懵了。
就在刚才，程暮来电话说，停止给顾似送花！
这什么情况？
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他本来还想多问问来着，但程暮没有给机会，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方任叹气，这……
他老板眼光是不是太高了些？
要是顾似都看不上，那估计得孤独终老了。
到时候，身为一个老头子的他，还要继续陪在程暮身边。
一个老头陪一个老头。
方任想都不敢想那场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