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许广汉两口和许老爷都没回来，倒是去同学家做作业许俊红回来了。
因为上回一起探讨过如何长个，许俊红现在对林雨珍印象还不错。
现在每天早上都喝一瓶一斤装牛『奶』。
且喝特别认真, 一滴都不剩。
不仅如此, 还特意去爸妈屋里拿了一张历牌，喝完一瓶牛『奶』, 就在上面画一个漂亮小红花。
等攒够了九十个小红花，个保准就能长高了。
这可不是自个瞎琢磨，是问了儿童医院医。
说来话长，有一个特别好朋友，叫吴敏君, 俩人从小一起长大，住近，放了假总凑在一起写作业。
吴敏君今年是十四岁了, 学习不如许俊红好, 但个长得挺高, 俩人差了能有半个头。
作为许俊红好朋友, 吴敏君当然知道烦恼，回回都安慰，有人着急, 比如, 就长得早，有人不着急，比如许俊红，就长得晚，但后，肯定都能长高了。
就像树苗一样。
且, 长得太快其实不成，不结实。
吴敏君还拿自当例，从小身体就不好，只是流行感冒，哪回都逃不掉，反倒是许俊红，一年头都很少病。
听说许俊红打算每天喝牛『奶』，吴敏君一开始是反对，“俊红，我妈去年给我张罗了一回，说喝鲜牛『奶』能增加抵抗力，特意去了乡下买，你猜怎么着，我喝了就拉肚，一连三天都是，我妈吓坏了，再不敢提了。”
好朋友这么说，许俊红怕，“真呀，鲜牛『奶』喝了能拉肚，别是阿姨没煮开吧？”
以前不是没喝过，菜市场偶尔有卖，王妈买回来都是煮大米粥，香喷喷还挺好喝，没拉肚啊。
后，两个半大姑娘凑了一块五『毛』钱，大着胆去了一趟儿童医院，人家大夫一听是为了身高来，倒是挺意。
大夫说，按照正常标准，许俊红并不算矮，如果平时能多吃一些富含钙和高蛋白食，比如牛『奶』，比如鸡蛋，会有很有利于身体发育，个会长更快一些。
至于有些人喝了鲜牛『奶』会拉肚，并不是没煮开或者牛『奶』问题，是有些人对牛『奶』不耐受。
是以前喝过没有这种现象，那以后应该不会有。
后吴敏君还替问了一个关键问题，如果这么做话，多长时间能长高，人家大夫十分肯定说了，三个月保准能长高。
这么着，现在许俊红每天除了喝一斤牛『奶』，还求王妈早上给煮三个鸡蛋。
许俊红笑着打招呼，“雨珍姐，你来啦。”
许俊立马纠正妹妹，“俊红，你忘了我和你雨珍姐已经领证了，你得叫二嫂！”
许俊红笑了笑，立马改口，“二嫂。”
林雨珍笑了，“叫什么都成，其实我更希望你叫我雨珍姐。”
许俊红冲二哥吐了吐舌头，问，“爸爸妈妈和爷爷都不回来了？就咱仨啊，中午吃什么啊？”
许俊说，“我看王妈剁肉馅了，不知道包饺，还是做肉丸，不你去问问？”
许俊红正去呢，王妈已经过来了，手里端是热腾腾饺。
“都饿了吧，马上开饭啊，除了饺，还有两个凉菜！”
许俊红近猛吃，胃口撑得有点大了，一饭点就特别饿，跟自哥哥嫂就不用讲究那么多了，拿起一个就往嘴里塞。
“芹菜馅呀，真好吃！”
许俊则嫌弃说，“俊红，你洗手了吗？”
倒座离着正房有点远，又是饺又是凉菜又是饺汤，王妈一个人跑好几趟。
林雨珍跟着来厨房，找了一个大点托盘，一起把所有饭菜都端来了。
王妈挺感激说，“小林啊，谢谢你啊，不过真不用，别看我五十多了，我这腿脚好很！”
林雨珍笑着说，“不是帮您忙，我这不是着急吃上饭吗？”
吃过中午饭，许俊红又跑去同学家了。
因为搬家，本来就耽误了不少时间，且下午两点还去上班，林雨珍顾不上别，赶紧拿出卷着急忙慌做题。
许俊倒是没什么事儿，闲得满屋『乱』转，还时不时『骚』扰一下。
林雨珍以快速度做了几道题，当许俊从背后故意『摸』脖时候，了，“俊，你别捣『乱』，你能不能去别屋，不，你去后院看看那些花儿成。”
美人在旁，许俊哪有那心思去赏花，他嬉皮笑脸说，“什么花儿不如你漂亮啊！”
林雨珍无奈叹，说，“你真是没事儿干了？我给你找个活儿怎么样？”
许俊不老实往脸上『摸』了一把，好奇问，“什么活儿？”
林雨珍说，“我之前在区环卫时候，听说东城这边下水道都修整改造过了，甚至，很多单位家属院，都换成抽水马桶了。”
许俊点点头，确是这样，就大姨家，住在航天局家属院，早就是抽水马桶了，军区大院是了。
不得不说，有了抽水马桶，卫间可干净多了，一点儿臭味都没有。
林雨珍又说，“既然东城都改造了，你家这儿肯定可以，你去市政打个申请，把旱厕改造成抽水马桶应该可以吧？”
柳枝胡同那边公共厕所就不用说了，一个胡同人都去，清理打扫又不及时，下了雨，污水横流，简直没下脚，即便不下雨，风一刮，老远都是熏人臭味。
金山胡同这边，就好很多了，头公共厕所没那么脏，许家是二进四合院，自个家里有茅房，隔一阵就打扫，还算是干净。
但旱厕，不可避免，肯定都有一股臭味儿。
许俊挺意，拍了拍脑袋，“没想啊，雨珍，你还挺能想，不过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
林雨珍笑了笑，“不，你去附近邻居家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改造好？”
“成，我出去问问。”
终于把人给支走了，林雨珍争分夺秒，总算把一套卷给做完了，看了看时间，来不及对答案了，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门。
林雨珍推着车刚走胡同口，许俊恰好从旁边一户人家走出来，连忙说，“雨珍，你走了，我送你去吧？”
瞟了一眼他脚上趿拉着拖鞋，“不用了。”
许俊又说，“那我晚上早早去接你啊！”
林雨珍刚单位，就碰上了赵林芳，来人一前一后去了车间更衣室。
赵林芳问，“雨珍，你搬许俊家里了？”
林雨珍点了点头。
赵林芳说，“不好意思啊雨珍，我上午去我二姨家了，不然指定帮你搬东西了！”
林雨珍说，“嗨，没事儿，你知道，我就那点东西，一个人都能搬走。”
两人换上工作服，一起进车间开始干活了。
晚上九点半，中班下班了，林雨珍不放心赵林芳，说，“不，我和俊送你回去吧？”
四九城治安一向都很好，但这个时候，大街上几乎一个人没有。
年轻姑娘走夜路还是有风险。
赵林芳摇摇头，刚说不用了，有个其他车间女工匆匆推着车走过来，笑着说，“林芳姐，咱回家吧？”
看样就十八九岁，估计是刚进厂。
赵林芳说，“雨珍，这是小安，是隔壁清洗车间，今天我上班路上，小安来上班，我俩在天桥就碰上了，一前一后骑了一路，了厂大门口才知道是同事，小安就住在天桥边上秦家胡同，正好一块上下班。”
林雨珍冲小安点了点头，“那真挺好，以后搭个伴上班挺方便。”
小安姑娘笑了笑，“雨珍姐，我认识你，你大概忘了，我家和你大舅家斜对门！”
林雨珍盯着仔细看了看，“哦，我想起来了，你叫玉香是吧？”
安玉香点点头，“对，雨珍姐，昨儿我还见历城哥了呢。”
回金山胡同，还不十点，正房灯自然是亮着，厅里除了田香兰和许广汉两口，还多了一对夫妻。
男叫马秋山，是对经贸大学历史系教授，女叫李爱霞，是区『政府』工会席。
这两口和许家颇有交情，马秋山是许广汉好朋友，没有之一，李爱霞父亲和田香兰父亲是关系很不错朋友，俩从小就认识，现在还算合得来，彼此都会交流一下工作经验，有些消息会互通有无，当然了，顺便会讲讲其他单位八卦什么。
看两个年轻人进来，马秋山和许光汉都只是看了两眼，又立即聊起近代史了，李爱霞则不同，立即关切问，“香兰，这是俊对象啊？”
田香兰淡淡一笑，“对，是俊在农场处对象，小林，这是你李阿姨，是区总工会席。”
林雨珍挺有礼貌说，“李阿姨您好。”
李爱霞仔细打量了两眼，啧啧称赞，“香兰，你们一家人都是个顶个好看，这俊眼光可真好，找对象这么漂亮，小林，在哪儿上班啊？”
“第二食品厂。”
李爱霞略感意，没想许家竟然找了个工人身份儿媳『妇』，倒不是说找个工人不好，自就是从工人一步步提拔起来，和工人处对象，挺好，但田香兰这个人，『毛』病真不少，平时可是为心高傲。
前一阵还托给俊介绍对象呢，提出条件特别高。
笑着说，“第二食品厂很好啊，去年你们厂工会编排舞蹈节目，被选了区里迎春晚会，我看了，挺不错。”
林雨珍刚去食品厂没几天，都不知道厂工会办公室在哪，但还是附和着点了点头，说，“李阿姨，我是把这话说给我们工会任，他一定会很高兴！”
李爱霞点点头，“你可以告诉他们，别忘了多加一句，明年迎春晚会，拿出更好节目。”
田香兰一愣，倒是没想，林雨珍还会说这种场面话。
李爱霞和马秋山两口很快就走了。
许广汉今天晚上说了太多话，一连灌了两杯水，说，“俊，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又看了林雨珍一眼，说，“小林啊，你刚来不熟悉，缺什么就告诉王妈。”
田香兰淡淡说，“是啊，反正现在算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儿跟我说成。”
林雨珍简简单单回答，“好。”
两人一起回东厢房，许俊第一时间把屋门给反锁了，然后就过去紧紧抱住林雨珍。
当了七年伐木工，平时显不出来，许俊其实臂力惊人，林雨珍都被他弄疼了，说，
“干嘛呢你，快放开我，我晚上在厂里没吃加餐，这会儿还真饿了！”
许俊亲了一口才放开，问，“你想吃什么？我让王妈给你做点？”
林雨珍说，“这么晚了，吃太多不好，不，就吃点水果吧！”
许俊跑倒座厨房，洗了两个苹果，还拿了几块绿豆糕。
“快吃吧！”
林雨珍却不肯吃，指着苹果说，“怎么没削皮啊，俊，你给我削削皮成吗？”
许俊都急得不行了，咬牙说，“成。”
这会儿把他指使团团转，等会儿非叫求他不可，不然，就让明早起不了床。
林雨珍很快吃上了苹果，可就像是故意人一样，一小口一小口，简直急死个人。
许俊按捺着『性』，眼巴巴看着吃。
林雨珍一边吃，一边还跟他聊天呢，聊了几分钟，许俊突然回过味来了，这八成都是故意。
故意在这磨叽逗他呢。
真是没想，这返了城，林雨珍倒是越来越坏了。
许俊干脆不管那么多了，从后面抱住林雨珍，低头在颈窝一阵『乱』亲。
还猛一下咬住了小巧耳朵。
他知道，这儿挺敏感。
果然，林雨珍再不是一副任君采撷样了，才被他咬了几下，小脸就通红了，顾不上吃苹果了，是在他怀里用力挣扎，还说，“俊，你这么猴急干什么，我还有一套题没做呢！”
许俊把抱更紧了，“雨珍，我都想死你啦，这会儿还惦记着做题，你这不成心人吗？明天你不是上夜班吗，白天在家里做一整天题，我保证不打扰你，成不成？”
林雨珍没说成，没说不成，是说，“俊，咱们聊聊天好不好？”
许俊听了这话倒是放开了，明知故问，“怎么聊？”
林雨珍抿嘴笑，许俊乐了，立即一个拦腰把抱起，下几秒，两人并排躺在床上聊天。
以前他们在农场时候，就经常这么干，聊着聊着，就滚一块去了。
许俊搂着一顿猛亲，问，“雨珍，你想聊什么？”
林雨珍问，“俊，就白天事儿，你打听了吗，这附近有谁家改造成抽水马桶了？”
许俊一听就笑了，“雨珍，你这人还真神啊，还真有，就隔壁胡同头一家，一家姓张，人家还真改成抽水马桶了，我过去看了，真挺好，特别卫方便。”
林雨珍问，“那你问没问，想改话，都应该怎么办？”
许俊说，“有点复杂，打个书面申请书，送市政相关办公室，人家给批了，可以拿着批文找施工处了，让他们估算一下所有工程量，不过，改下水破路面，不光是胡同里头，大道边上得挖开，还得跟公路局申请，人家批了，施工处才能安排人来施工。”
那位张叔叔是海归博士，说这么一整套流程走下来，快得一个多月了。
“那还真是挺麻烦，明不过是现在打了申请，等天冷了正好差不多弄好了，挺好。”
许俊点点头，一个侧翻身，低头吻住还带着水果清香唇。
两人正缠绵着，忽然，面传来一阵急急敲门声。
许俊假装没听，放开唇，还去咬耳朵。
林雨珍推了他一把，“俊，这么晚了，指定是急事，你快去看看吧！”
许俊不想去，说，“王妈就住倒座靠一间，应该能听，肯定会去开门。”
俩人是已经偷吃过禁果男女，何况许俊在床上功夫特别好，林雨珍不是不想，此刻差点把持不住了。
但，在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情况下，实在很怕中招。
坐起来，飞快亲了亲他额头，说，“真有事，王妈不能做，你还是去看看吧。”
许俊不情愿下了床，嘴里嘟囔，“都几点了，是谁这么烦人呢？”
春宵一刻值千金不懂吗，他这损失可大了去了。
等他走大门口时候，王妈果然已经打开了大门，走进来是他二姨家表弟郭海宁。
他看起来惊慌失措，头发一团糟像鸡窝，衬衫扣系错了。
许俊一脸嫌弃，“大半夜，你这是干嘛来了？”
郭海宁这一路上自行车骑得飞快，喘着粗说，“二哥，姥姥晕倒了，已经送去医院了，我妈说，让三姨和三姨夫赶紧过去！”
许俊一听，赶紧问，“姥姥怎么了，怎么就晕倒了？”
郭海宁回答，“今天我家做了羊肉烧麦，想着姥姥爱吃，我妈就送去一大碗，那个时候姥姥还挺好，还吃了两个烧麦呢，我妈陪着聊天，九点多时候，我妈走，姥姥站起来去送，突然就晕倒了！”
还不单姥姥晕倒了，送姥姥去医院路上，他姥爷大概是着急上火，血压飙升，了医院门口，一下厥过去了。
好在田老爷吃了降压『药』，这会儿躺在医院病床上，没什么大碍了。
许俊一听，立即小跑着去了正房，“爸，妈，姥姥病了！”
此时许广汉和田香兰刚躺下，听这个立马起来了，一听自个亲妈晕倒了，田香兰声音都发抖，“海宁，你从医院来是吧，你姥姥没大问题吧？”
郭海宁不敢看，是继续催促道，“三姨，您赶紧吧，我妈说让您赶紧去，我来时候，我姥姥正在抢救呢！”
许广汉紧紧扯着手，说，“香兰，你千万别急啊，咱们这就赶紧去！”
许俊自然去，他去东厢房交代了一声，“雨珍，我得去医院了，你是一个人害怕，就把王妈叫过来陪你！”
林雨珍说，“你放心，赶紧走吧。”
去兴安岭农场头一年，房没建好，大家住都是临时搭建泥巴茅草屋，山里冷不说，半夜三更还能听远远传来野兽声音。
有一次和同住三个姑娘去隔壁连队了，一个人住一屋，一开始害怕，后来又累又困，就睡着了。
如今在北京城，在四合院里，有什么好怕呀？
林雨珍这会儿还不困，干脆拿出卷开始做题。
没人打扰，效率挺高，做完一套试题，对了答案之后，把两道错题抄写笔记本上，然后拿起了高三学课本。
厅里挂钟轻轻敲了一下，已经是夜里一点了，林雨珍放下书本，打了个哈欠，倒在了床上。
第二天一早，许俊红才知道，小姑娘急得团团转，不住埋怨昨晚自个睡得太死了。
姥姥对可是真好，经常夸聪明，自从妈说个矮是个隔代遗传，姥姥就认领了这件事儿，每回提起来都特别自责，“都是我拖累了我们俊红！”
因为这个，回回去姥姥家，姥姥都额给好吃，还会给钱。
“雨珍姐，我姥姥底怎么了，我睡太死了，一点没听，你告诉我成不成？”
林雨珍说，“昨天我就听说是一下晕倒了，送进医院了。”
许俊红又问，“那去了哪家医院啊？”
林雨珍说，“你二哥走得特别匆忙，这我真不知道！”
许俊是第二天中午回来，不过一天时间，他看起来憔悴了不少，许俊红赶紧上去问，“二哥，姥姥好没好啊？”
林雨珍见他嘴唇有些发干，帮他倒了一杯水。
许俊一口喝干了，沉声说，“俊红，姥姥没抢救过来，走了。”
十后。
四九城秋天不长，十月算是舒服季节了。
林雨珍下了班刚推着车走进院，田香兰从正房走出来了，皱着眉头质问，“小林，是不是你让俊打申请，把家里改成抽水马桶？”
“对。”
田香兰倒是没想痛快承认了，昨天，林雨珍上班不在家，许俊休班，忽然提起这事儿了，还说隔壁胡同有改造成功。
许广汉挺赞成，其实他不是没有想过改，可一问那么麻烦，就放弃了。
反正周围邻居都是这样，都用旱厕，且他家定期清理，习惯了是一样。
田香兰没有反对，多问了一句，“俊，你怎么想起这个来了？”
许俊得意说，“这是雨珍想，说爷爷岁数大了，您和爸年纪不小了，还是改成抽水马桶方便。”
许广汉夸了一句，“小林倒是挺细心。”
田香兰没说话，但心里挺，林雨珍一个大杂院姑娘，能住上这么好四合院，都算是烧了八辈高香了，还非改什么抽水马桶。
这是，反倒还嫌弃上了？
没好说，“你以为那么容易啊，破路面可麻烦了，胡同里那么多户人家，万一有人不同意，指定改不成！”
林雨珍语轻快，说，“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说不定有人家见了，还会跟着改呢。”
田香兰承认说有道理，但还是埋怨，“一进门就知道花钱，别以为我不知道，俊手里两千块，差不多都花完了吧，这改成抽水马桶，我打听了，至少得五六百。”
林雨珍笑了，“您放心，爷爷说了，这笔钱他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