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床边的男人比他动作更快,盛穆寒按住达柯的手,拿出一份秘密地图。
“这是你一直想找的东西吧。”盛穆寒笃定道。
达柯只扫了一眼就知道那是军火库的位置,外围路线他早已熟记于心,可就是内部的地图迟迟没有弄到手。
“你到底是什么人?”
盛穆寒收回地图,“这你就不必知道了,你只需要知道我们拥有同一个目标。”
“现在可以跟我们合作了吧?”
达柯咬着牙点头,从他手里接过所有缓解剂。只需要按时服下,他体内的慢性毒便能全部清除。
“那你呢?”
盛穆寒不在乎地说:“我根本就没中毒。”
哼!达柯心想人比人真是气死人,他当初怎么就没想到还可以这样操作呢?
阮倾:您那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能跟盛穆寒这样的千年狐狸比吗……
服用完另一半解药,达柯果然立刻恢复了。
三个人影前后穿梭在黑夜之中,而大堂灯火通明,所有人都醉得不省人事。
寨子一侧的出口,这里是通向军火库的唯一通道。
“站住!什么人!”守卫凶巴巴地呵斥。
“两位大哥,今夜大当家的设宴庆祝,这是赏给你们的酒水。”
女人手里捧着一坛馥郁清香的美酒,那两个人对视一眼,互相都渴望偷懒尝一尝。
“行了,放下东西赶紧离开!”
“是,两位慢用。”
咕叽咕叽几口酒水下肚,两个守卫很快倒地。
盛穆寒和达柯立刻从草丛中蹿出,绕过地上的人走出寨子。
到了一处高地,石门隐藏在树藤背后。不过一切机关都逃不过盛穆寒的眼睛,轻触一处凹陷的地方,轰隆隆,石门开启。
没多久,在手电筒的照射下,一排排森冷的武器出现。手枪、步枪、冲锋枪,以及充足的弹药都被依次放置在墙壁上。
“呵,这群人还真是有钱!”达柯咬紧牙关,这些武器不知道是用多少无辜的生命换来的!
其中也包括他唯一的妹妹。
达柯一家本是在边境靠货物交易谋生的商贾,但三年前,当时还只有十岁的妹妹被人贩子拐走,父母伤心欲绝,拼命寻找妹妹,结果在一场大雨中不幸摔下山崖丧生。
自那之后达柯便独自一人踏上复仇之路,好不容易才查到这里。他发誓一定要彻底摧毁这个组织,只有这样才不会有更多的家庭因此破碎。
另一边,盛穆寒戴着手套,轻轻拿起其中一支步枪。
这里的装备足以支撑一支百人武装队伍,如果放任他们发展下去,恐怕特种部队来了也不一定能完全制服他们。
今日本是来探探虚实而已,但没想到他们的火力竟然这么猛。既然如此,那就先扫清一部分障碍吧!
“会不会用枪?”
男人双手灵活摆弄,原本组装完整的东西瞬间被拆成好几块。达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不会,但你可以教我。”
“看着,我只操作一遍。”
达柯聚精会神地观察他的动作,很快两个人分别作业。
一直到天快亮两人才重新回到寨子,收到消息的阮倾终于不用提心吊胆。
“快!姑爷来了!阿阮你快点儿准备。”
晨光熹微,阮倾忙碌的身影出现在厨房。刚说话的人是喜鹊,新来的小丫头,盛穆寒来桑尼的院子里做客,桑尼要和他一起用早饭。
阮倾心想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不光得伺候情敌,还得看着情敌和自己的男人亲密相处。
这样想着手里揉面的动作更加用力……
没多久,一桌早饭端上桌。清粥,肉包,还有小菜,这几样简单的东西已经是深山之中最奢华的了。
“小姐,姑爷,请。”慧娘在一旁服侍着。
“阿寒,这段时间你这么辛苦,快多吃点。都是现做的鲜肉包,你喜欢的话我再让人多捉几只野猪。”
“嗯,味道不错。”
男人罕见地对她如此和颜悦色,桑尼整个人殷勤,恨不得直接贴上去亲自喂他。
“咳咳,小姐,还有这个,才熬好的。”纤瘦的身子端着木盘走出来,上面盛放了两杯乳白的豆浆。
东西依次摆好,桑尼倒是没什么两样。
盛穆寒轻轻看了阮倾一眼,可对方压根没正眼瞧他。
俊朗的眉目染上一丝疑惑,我什么时候得罪她了吗?似乎自从假订婚之后,他就没和阮倾好好说过话了。
直到喝下面前的豆浆盛穆寒才确认阮倾真的生气了。他那一杯难喝无比,里面被放了大量盐巴,一口下去直接齁死。
“怎么了?阿寒,你不喜欢喝吗?”
“有些饱了。”
今日他们俩要一起去参加内部会议,为了瞒过桑彪的眼线,盛穆寒才特意来接桑尼。
等她换衣服的功夫,男人独自留在饭厅。
“谢谢你给我特意做的豆浆。”他拉住正在收拾碗筷的人,大手直接肆无忌惮地放在她腰上。
这兄妹俩现在的样子要是被别人看见了一定会掀起轩然大波。
“放开,万一有人来了怎么办!”阮倾轻声抵抗。
“我的宝贝都生气了,我还管别人干嘛?”他执意和她保持这个距离,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告诉我,你怎么不开心?”
“我才没有呢……你还是好好地讨好大小姐吧,祝你趁早俘获她的芳心!”话一出口,阮倾就觉得不对,这样好像显得自己特别小气,她明明知道这都是假的。
“吃醋了?”不过盛穆寒倒是觉得别有一番风味。
“啵~”他故意发出响声,隔着面纱偷亲了一口娇唇。
“你疯了!”她又羞又急,要是被人看见,他们这些天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然而外面根本不会有人闯入,因为达柯正守在楼下。
“这样能不能证明我的真心?嗯?”
阮倾害怕他还会继续做出什么出格的动作,无奈之下,只好先稳住他。“可以了,可以了!你快放开……”
脚步声不断,桑尼和慧娘做完准备出来。
“你们兄妹俩这是在干什么?”
“闲聊而已。准备好了我们就走吧。”男人镇定自若,而阮倾面纱下的脸则完全红透。
在秘密会议上,所有人得知雨季即将结束。
这意味着寨子里的业务即将重新开始,而内外人员又可以出入深山了。
盛穆寒脸色平淡,实际上心中百般计较,雨季结束,外面的人应该就能找到这里,但同时这群歹徒也极有可能会发现特种兵的踪迹,要是打草惊蛇那就不好了……
更何况,他手上的证据不够充分,根本无法将所有主谋送进监牢。
看来他们必须加快速度了。
会议结束后不久,达柯就收到了一封密信。小火盆中燃烧着纸屑,火光下他的脸上布满恨意。
而下人房内,阮倾本来正在换衣服,这些天比较潮湿,才刚洗完,身上就又打湿了。
“啊!”
她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事实上,男人已经来这里很久了,期间没有出声,只静静观赏。
“你来干嘛?”阮倾没好气道。
“自然是来看看我亲爱的老婆大人。”
这个人,怎么这么油嘴滑舌啊。阮倾表面吐槽,其实心里也有些甜滋滋的。
“穿这个吧。”他手里拿的是新到的服饰,布料更加透气,也更轻便。他还特意选了一件比较低调的配色,这样不容易被注意。
此时因为在室内,所以阮倾并没有佩戴面纱。她的脸已经恢复,深色的斑点完全消失,不过肤色比以前暗沉。
“我来帮你。”男人霸道地打开衣裙,阮倾默默走过去,细嫩的胳膊穿过袖口。
这是一件米色的斜襟长裙,阮倾穿上之后更显娴静温柔。
盛穆寒帮她将长发从背后捞出,直到衣带完全系好,他粗重的气息才稍稍平复。
“很漂亮。”
大手缓缓摩擦着脸颊,反倒是阮倾被弄得害羞起来。“你今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不生我气了?”盛穆寒好笑道,还以为他的宝贝要再多哄一会儿才能好呢。
阮倾本来也没有多生气,她只不过是趁机发泄自己不舒服的情绪而已。
“我没有生气啦,你放心吧。”
瞧着自己怀里的小脑袋,感受着她主动环上腰部的双手,盛穆寒觉得这辈子有她就够了!
男人将她抱得更紧,“雨季快要结束了,我会找机会和外面联系,你要小心。”
“嗯,我知道。”
现在他们已经掌握了其他账本的位置,只差桑彪手上的那份。等时机成熟,那些人一个都逃不掉!
深夜。
一片空地上,孱弱瘦小的年轻男子痛苦倒地,其他人举着火把旁观。
只见那男子抽搐几下后便没了动静,一试脉搏,人已经去了。
“啐!这么不经打!赶紧送走,趁着新鲜也许还能多卖点钱。”很快,几个人将地上的尸体送到解剖室。
冰冷的手术刀从温热的肌肤上划过,鲜红的内脏被完整取出,一个接一个……
结束之后,支离破碎的躯干被抛下山崖,神不知鬼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