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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杀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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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023:杀人

杀人。

两个字,轻描淡写,却似裹挟着凛冽的杀意,好似万千剑芒悬于头顶,让底下趴着的泰玄瑟瑟发抖。

泰玄心头大骂:“杀人杀人,你个龟儿子整天只记得杀人,啥时候能记点儿别的。“骂完后知后觉一一写在背上那句话好像有点儿不对哈。等会儿偷偷擦掉,擦掉。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听到这句话,泰玄莫名打了个寒禁。

仇泷月:“我桶中血肉为何少了一瓢?”

泰玄:“……“守财奴,少了一瓢也看得出来!既然问了,显然已经忘记蟹崽将血肉精华端走的事了,泰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两圈,接着头一昂,“我喝了。你说了我可以喝的!"它大声强调:“你主动给的!”

仇泷月看着它没说话。

盯了片刻,足下一点,身子凌空飞起,落到高处,从房檐上取下一剑,长剑出鞘,寒光乍现,杀意如潮。

泰玄松了口气,“还好没继续问。但他看起来好像很怀…它安慰自己,“没关系,肯定他明天就忘了。“这段时间他识海还不稳定,马上又要去杀人了,哪会记得这么些芝麻绿豆的小事。明天醒来,又是轻松愉快的一天呐。

天上,仇泷月看着手里的剑。

他感应到檐上有某物与他心神相连,拿到手里,仍觉些许陌生。似乎洞悉到了主人的想法,剑身轻轻一颤,发出细微的嗡鸣。剑身震动期间,周围的空气也被其搅动,无数尘埃受了惊扰在光线中飞舞,环绕着剑身旋转“惊尘。”仇泷月叫出了飞剑的名字。

惊尘剑轻鸣一声,如山涧清泉击石,清脆悦耳,仿佛在为主人认出自己而欢呼雀跃。

底下的泰玄翻了个白眼,从自己的壳子里掏了掏,掏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玉蝶扔了出去。

仇泷月抬手接住,剑身一转,寒光如水般倾泻在玉蝶上,密密麻麻的名字立刻显现。

那些名字或明或暗,生与死,纵横交错在一起。他视线越过那些明明灭灭的名字,在一个亮着的名字上顿住,念道:“胡悠悠。”

泰玄立刻道:“观海派渡劫期女魔修,早些年潜伏在玉虚宗,差点儿让她当上了掌门夫人。胡悠悠目前在宗门禁地闭关,十年未出禁地一步。"它抬起头,眼珠转了转,建议道:“你刚苏醒实力还未恢复,这个明显有防备,要不咱换一个?”

仇泷月:“不必。”

话音未落,他一步踏出,身形骤然消散于原地,只余一抹红痕如天边晚霞,拖曳成线。

泰玄心中默数:“三、二、…

数到一的时候,仇泷月再次出现在它面前。仇泷月:“观海派位于何处?”

泰玄看向他手中长剑,挑衅:“唉哟你的剑怎个厉害让它带你去撒!”“可惜哟,呢个瓜娃子不能上神魂域。”

惊尘:……”

长剑嘶鸣,恨不得将这该死的乌龟大卸八块。泰玄得意洋洋地说:“我跟你说嘛,走这边,穿过那个坝坝,又翻过那个坎……

仇泷月皱眉,问:“怎么登神魂域。"神魂域听着熟悉,一时半会儿还想不起来。听这乌龟指路,头都更疼了。

泰玄摇头说:“那你去不了,至少还要等半个月。“刚受了天噬之刑,他神魂不稳,就跟烟雾似的,风一吹就东倒西歪不成不了个正形儿。仇泷月:“你,随我一起。”

泰玄呵呵笑:“好吧好吧。是你求我的哈。"说完,身体主动缩小成拳头大,趴在了仇泷月肩膀上。

仇泷月正要御剑飞行,就听它喊“等等。”泰玄指着池塘边的一块地道:“我种的韭菜还没割!”“何物?"仇泷月盯着地上的绿草看一一不认识,不记得,没灵气。得出结论,杂草。

它一边割韭菜一边说:“我跟你说哈,这韭菜生命力强得很,割了一茬过后,又长出新的一茬,下次还能割。”

他又问:“何用?”

泰玄闻了闻,斩钉截铁道:“真香!”

观海派。

风浪很大,一叶竹筏在汹涌的波涛中颠簸起伏,仿佛随时会被巨浪吞噬。竹筏上的弟子浑身湿透,几乎站立不稳。然而,禁地四周拥有禁灵阵法,无法用法宝护身。

此刻他全身能调动起来的灵气都用凝聚在手上,小小的灵气屏障宛如一盏灯罩,牢牢护着里头的白玉瓶。

终于,竹筏艰难地靠上了珊瑚礁。

弟子刚站稳,喘息未定,就看到又有一叶竹筏被浪头打了过来。竹筏上的人"咚"的一声砸水里。

岸上的弟子见状,一咬牙,冲到水边甩出绳索用力抛到海中,喊道:“快,快上来!”

水中的女弟子立刻抓住了绳索,岸上的弟子双臂猛然发力,将她从水中拽起。

就在她即将脱离水面的瞬间,一条长满尖刺的怪鱼猛然跃出水面,张开的血盆大口内,锋利的牙齿如刀锋剑刃一般在光下闪耀寒芒。女弟子惊叫一声,险险避过,利齿擦着她的衣角掠过,直接将衣服咬成了布条。

女弟子落地后,看着被咬烂的衣服仍有些惊魂未定,她只要稍慢一步,被咬的就不只是衣服了。

岸上的男子见她惶恐不安仍不再状态,皱着眉头催促道:“赶紧清理一下,晚了谁都保不了你。”

女弟子这才回过神来,哆哆嗦嗦地说道:“多谢师兄出手相救。"说罢,她勉强运转体内所剩无几的灵气,施展了一个除尘术,将身上的海水和污渍清除于净。

随后,她轻声自我介绍道:“师兄,我叫明霞,是晓月岛的弟子。不知师兄尊姓大名?”

“孤寒,晨曦岛。“男子简短地回答,语气冷淡,目光依旧紧盯着前方,脚步丝毫未停。他走得极快,显然心中焦急。禁地之中,灵气受限,即便是他们这些负责运送灵物的弟子,也无法自如施展灵气,每次进入禁地都费时费力。若是迟了,惹得胡长老不高兴,免不了要受罚。明霞匆匆跟上,脚步有些踉跄,但不敢有丝毫怠慢。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孤寒手中紧握的物品上,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师兄,你送的是什么?孤寒没有回答,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只是走得更快了一些。禁地内幽冷潮湿,阴风阵阵,仿佛有无形的鬼魅在耳边低语,发出如泣如诉的鸣咽声。没有了对话,如鬼哭一般的风声让明霞心中愈发不安。她忍不住又开口道:“师兄,我送的是朝霞潭新鲜的鲛人泪。刚滴落就接了过来,足足三颗。”

鲛人泪珠磨成粉末后服下,能让肌肤莹白如玉,浑身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诱人香气。

明霞试图用话语驱散心中的恐惧,“胡长老每日都要用这些新鲜的灵物,为何不住居在外间呢?这禁地阴气森森,灵气受限,实在是……”话未说完,孤寒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目光如刀,吓得她立刻闭上了嘴。她连忙改口道:“这禁地…根本配不上胡长老的绝世容颜。”

孤寒眉头微皱,心心中有些后悔救了她,冷冷道:“不该问的别问。”摆明了不想再搭理明霞了。

明霞咬了下唇,低头跟上。

两人一路无话,很快便来到了禁地的中心。眼前是一座巨大的海螺,淡金色螺壳上布满了古老的纹路,淡淡的幽光在螺纹上游走,编织成了密不透风的队御阵法。

孤寒毫不犹豫地跪下,恭敬地磕了一个头,随后朗声说道:“胡长老,今日的玉液琼浆已送到。”

明霞见状,连忙有样学样,也跟着跪下磕头,双手捧上自己带来的鲛人泪,心中却依旧忐忑不安。禁地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她只盼着能尽快离开这阴森之地。

螺内,一个慵懒的声音道:“放那儿,下去吧。”孤寒松口气,用眼神示意明霞赶紧离开。

明霞跟着起身,还没站稳,膝盖一痛,双膝重重砸在了地面突兀出现的那些海螺尖刺上。

“怎么,派你来给我送东西,心有不满?"女子清冷的声音从螺内传出,阵阵回音形成音浪,撞得明霞飞出去三丈远。明霞痛得满脸是泪,听到这质问后顾不得身上的伤连连磕头,“弟子不敢,弟子不敢!”

“既不愿,下次就别来了。”

“滚…

明霞忍着疼痛起身,一瘸一拐地想要离开。孰料下一刻,她的身体凌空飞起,朝着大海中央重重砸了过去。海螺内,咯咯咯的笑声传来,“当然是滚去喂鱼啦!”明霞脸色大变,“长老饶命……师兄救救我…”然孤寒埋头赶路,根本不敢抬头看她一眼。“咚"的一声响,落水的明霞很快就没了动静,只有猩红的血水从她沉没的地方晕染开,随着波浪起伏,像一朵徐徐展开的血色妖花,将周围的一片海都染成了淡红色。

等人走后,胡悠悠才走出螺屋,伸手取下挂在珊瑚树上的两个玉瓶。长袖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皓腕,上面的小铃铛随着她手上的动作轻轻摇晃。胡悠悠皱起了眉头。

那死掉的弟子说得对,这珊瑚岛阴气森森,呆久了,她皮肤白得都有些病态,脸色也没以往红润。

她也不想呆在这里。

可是,她怕,怕死。

禁地坐落沧海派深处,到处都是防御结界,这里还有禁灵阵法,只有呆在这里,她才会觉得心安。

胡悠悠将鲛人泪从瓶中倒出,静置于手心。三颗圆滚滚的漂亮珠子晶莹剔透,能映照出她那张举世无双的脸。鲛人泪每一颗都像是精心心雕琢过的镜子,能清晰地照出她脸上每一个细节,让她都舍不得立刻捏碎,每次都得拿在手里把玩一阵。恰此时,一缕红光掠过泪珠。

胡悠悠今日穿的是一袭紫裙,浑身上下都找不到那般诡艳的红。她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只觉浑身如坠冰窟,寒意从脊背直窜上头顶。“谁!"她厉声喝道,身形急速后退,试图退回海螺之内。然而,只听“唯当”一声巨响,那原本坚不可摧的防御阵法竞在瞬间崩碎,流光溢彩的符文被凌厉的剑气绞成碎片,如绚烂烟花般在空中四散飘落。死亡的阴影如乌云般笼罩在她的头顶,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是你,归臧魔尊,是不是你?一定是你!"她的声音颤抖,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

在那无尽杀意席卷而来的瞬间,胡悠悠竟感到一阵无力,仿佛连抵抗的念头都被碾碎。

然而,眼角余光瞥见鲛人泪珠闪烁的光芒,她心中陡然生出一丝求生的执念:“老娘这么美,还没跟那弹琴的分出高下,绝不能就这么死了!”她腰肢一旋,缠绕在腰间的银铃哗啦啦作响。铃音清脆,仿佛能穿透人心,就连那铺天盖地的杀意也在这一刹那有了片刻的停滞。胡悠悠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她毫不犹豫地捏碎了手腕上坠着的银铃铛,一道求救信号冲天而起。

现在,她必须拖延时间!

灵气运转,身上的异香陡然变浓,她是观海派合欢秘术境界最高的女修,曾迷得玉虚派大师兄为她出生入死,她不求能让眼前的魔头动心,只希望使出毕生解数让他生出几分怜悯……

“归臧,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杀我?"胡悠悠强作镇定,声音却依旧带着一丝颤抖。

“你既成魔,便与我同道,何不一起修行,共求长生?"她质问的时候语气轻柔里透着委屈,邀请时嗓音又像是浸了蜜糖,又甜又黏,仿佛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一袭红衣的仇泷月悄无声息地落在礁石上,神情淡漠,目光幽深。他的神魂似乎并不稳定,在摄魂铃音的干扰下,竞有片刻的怔忪,仿佛连自己为何出现在此都一时忘却。

“为什么杀你?"他淡淡反问,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胡悠悠心头一颤。

眼前的男子周身没有滔天的魔焰,甚至没有半点威压,除了那超凡脱俗的仙姿月韵外,竟与不会修行的凡人无疑,仿佛刚才那浩荡的杀意都与他无关。然而,正是这种平静,却让她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连刚刚施展出的魅惑之术都被迫中断。

一时竟有些失语。

“我忘了……“就听仇泷月继续道。

胡悠悠听到这回答心头一梗,几乎要吐出血来。“你既做出防备,想必心里清楚,可否告知一二?“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冷意。

胡悠悠心中暗骂:你要杀我,还管我要原因!世人皆以为仇泷月堕魔后专门斩杀正道天骄,而她却隐约猜到了真相一一归臧魔尊杀的,是那些曾入过上清圣地、品过肉灵芝的人。当年,她迷惑了玉虚派最优秀的大师兄,随其进入圣地,品尝肉灵芝,自此修为突飞猛进,早早突破渡劫期,成为观海派长老之一。

这原因,她不敢提。肉灵芝,必是他的禁忌。“算了。"仇泷月淡淡道,似乎对答案并不执着。他微微抬了下手,袖中闪过的寒芒让胡悠悠目眦欲裂!眼看拖延无望,胡悠悠腰间的锁链骤然飞出,七个铃铛组成法阵挡在身前,而她本人则急速后退。与此同时,飞遁逃命的她仍不甘心地喊道:“求你,让我死个明白……

“为什么…”她刚刚看出来了,归臧神魂有异。她想起关于他入魔的传说,一旦他去思考,神魂受了刺激必然动荡。

“既然你这么执着于为什…“仇泷月微微颔首,拔剑!“等我想起来……”

胡悠悠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急忙道:“你想起来再杀我也不迟,万…“再烧给你。“他的声音冰冷无情,最后一个字落下时,最后一个阵铃"嘭”的一声炸开,化作漫天流光。

胡悠悠仰头看着那些被击碎的符文在空中飘洒,迟迟未曾坠落。她的脑海中竞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一-只有这般绚烂的光景,才配得上我的绝世容颜。然而,这念头还未消散,一道冰冷的剑气已穿透了她的胸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削去她的脊柱骨,并将其绞得粉碎。仇泷月站在原地,目光淡漠,仿佛刚刚只是随手拂去一片落叶。他侧头看向肩膀处的泰玄龟:“下一个,带路。”

待仇泷月走后,观海派修士才匆匆赶来。

胡悠悠的尸体倒在地上,像是一滩没骨头的烂泥。观海派大长老上前仔细查看,摇头:“没救了。”“脊骨被抽,是归臧魔尊,他又出手了!”“他一定是想用神纹修炼邪法飞升!”

众人义愤填膺,将归臧魔尊打为灭世魔头,浑然忘了,他们自己也是魔道。有人小声说:“那为何不取你我的神纹?”“你的神纹,比得上胡长老?”

不取,自然是瞧不上。

归臧要杀的,是全天下的天骄。

他正邪不分,一视同仁。

望川瀑布下,仇泷月收剑入鞘,“下一个。”倒在潭水中的男子死不瞑目,一双暴突的眼睛就那么凝望着他,仿佛至死都想问个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

仇泷月稍稍有一些困惑:既是天下人眼中的灭世魔尊,杀人何须缘由。他看向泰玄,淡淡道:“带路!”

就见泰玄滑溜溜软乎乎的身子整个从壳子里钻出来,随后,乌龟壳变大,将仇泷月一起笼罩其中。

“带个锤子路!胡悠悠死前给她那玉虚派的儿子传了讯,说你神魂不稳,要杀你得趁早,现在正魔两道都放下了成见,联手诛魔。”“赶紧回去!"说罢,龟壳升空,卷起仇泷月一路狂飞,终于赶在天亮前返回了归冥山。

一到地方,仇泷月就盘膝坐在殿前石阶上,他阖上双眼,仿佛与世隔绝。泰玄对此习以为常,正要回池塘睡觉,就见一道凌厉剑光袭来,它大喝一声:“汰,又偷袭老子!”

飞剑凌空斩下,落到乌龟壳上,擦出耀眼的火花,它左突右咬,愣是够不着惊尘剑一下。

最后,惊尘剑打得它躲在池塘水底下不敢冒头。只是都泡水里了,泰玄口中仍叫嚣:“我没输!几道剑痕而已,我喜欢,好看!”

惊尘剑剑身微微一晃,不屑地轻鸣一声后回到了仇泷月手旁边。只要主人醒来,抬手可够。

直至午时三刻,仇泷月才再次睁眼。

泰玄照例爬到他面前展示了一圈龟甲上的字,“昨天的事记得吗?”仇泷月微微颔首,又缓缓摇头。

泰玄:明白,记得一些,不是全部。

它点点头,“一开始神魂不稳定,过几天就好了,这个时候,就尽量少杀人嘛,哎,不听老龟言,吃亏在眼前。“现在外面都搞了个诛魔同盟,嚷着势必要将归臧魔尊挫骨扬灰。

仇泷月面无表情地说:“我有个问题,我桶中血肉为何少了一瓢?”泰玄心头骂娘,"特娘的怎么这事儿还记得!”它硬着头皮回答:“你给的,你昨天问过了。”仇泷月没再说什么,照旧取剑,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外出杀人,而是盘膝坐下,将剑横于膝上,打坐修行。

等他彻底入定后,泰玄回到池塘,身子钻出壳子,抱着乌龟壳发呆。“蟹崽到底躲哪儿去了呢。"它用爪爪敲着壳子,愣是没有在天地间感应到一丝共鸣。

送出去的乌龟壳是它以前用的,能与现在的壳共鸣确定方位,可明知蟹崽拿着龟甲活在这片天地的某个地方,它却完全感应不到,真是奇怪。感应不到方位,或许可以通过敲击来传讯。泰玄以极有规律的节奏敲打龟壳,“蟹崽,你最近别过来,要来也得一年以后,等他再昏睡即可。千万别被我那主人抓到,他现在脑子不好使,容易发疯。我怕你受伤。”

说主人坏话的时候泰玄还有些心虚,抬头往仇泷月的方向看。就见他静坐原地,红衣似火、黑发若墨、仙姿迭貌令天地失色。山巅雾气缥缈为他笼了一层薄纱,使得整个人平添几分柔和,没有平日里的冷冽。其实刚刚苏醒记忆缺失的时候的主人,才是最好相处的,依稀有他年少时芝兰玉树的模样。

泰玄幽幽叹了口气,“有时候不记得,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算了,不该它操心,反正那家伙也不听老龟的话。泰玄低头,继续盯着自己的乌龟壳。

上次它有教过蟹崽敲龟甲,但蟹崽比较笨,也没学会几个音。不晓得它能否接收得到?

收到了又能否听懂。

算了算了,听天由命吧。

敲完了暗号的泰玄正要往壳子里钻,倏地僵住,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既然我能通过龟甲感应蟹崽,那主人他…

岂不是也可以通过自己的血液感应那血肉精华的存在!所以!

泰玄心神巨震,夭寿啦,仇泷月那家伙心里明明清楚不是我喝的!泰玄气得滑溜溜的身体都鼓了起来,险些没能钻进乌龟壳。哼,他知道,他就是不说,他无耻!

无望城。

顾溪竹脑袋发昏,下楼的时候险些从楼梯上摔下去。楼下的谢柳赶紧用蛛丝将她往后一拽,又冲上去问:“师娘,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顾溪竹揉了揉太阳穴,“没事。就是修炼了一会儿神识。”识海是一小片湖,神识的运用最初便是学会从湖中取水,即是神识外放。她跟着学了好久,好不容易实现了神识外放,结果这个量却成了问题。郭三娘是食修。

她练习的方法是用神识捡绿豆,真是跟小时候学用筷子一模一样。遗弃之地没有绿豆,小石子儿倒是不少,顾溪竹在楼上夹了一上午的小石子儿,进展不大。她叹了口气,抱怨道:“力气稍微大点儿,石子儿就碎了。力气小了,又捡不起来。石子全报废了,我下来再捡点儿。”这会儿院子里就陆黎光和郭三娘在。

陆黎光哭成了泪人,郭三娘还在翻地,大家都在忙,这点儿小事就不用麻烦别人了。

谢柳说:“这好办啊,用我的蜘蛛,你怎么夹都夹不碎。"说罢,拉着顾溪竹回到楼上桌边坐下,手在桌面上拂过,就落下了一堆密密麻麻的小蜘蛛。顾溪竹:"…“谢谢,大可不必。

“都蜷起来别动。"话音落下,桌上乱爬的小蜘蛛们都将腿收起来,一下子就变成了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石榴石。

谢柳又说:“等这些静止的能捡起来了,就让它们在桌上到处爬,增加难度,要不了几天,神识就能收放自如。”

她顿了一下,“就是在遗弃之地用神识受影响很大,师娘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顾溪竹想了想说:“就是有点儿精神疲惫,其他还好啊。"大概就像是熬了一宿没睡,不过这才停下几分钟,她就感觉自己恢复了不少,头也没那么疼了。“最初的表现大概是会心烦意乱、莫名烦躁、看谁都不顺……顾溪竹心想:这不就跟大姨妈前期差不多,看不见摸不着的虚无之力,真像是那些磨人的激素。

她摇摇头,“目前没什么感觉。”

谢柳道:“越到后面,这影响就越大,你已见识过这里的邪恶,就不用我多说了。“她笑了笑,“师娘你劳逸结合,我继续忙去了,一会儿就能将新法衣织好给你送过来。”

她转身时脚下踉跄了一下,险些没站稳。顾溪竹连忙扶住她,这才看清她的脸,“你的脸……

谢柳脸上的那些疤痕竞然重新变得猩红,就好似有鲜血要从底下渗出来一般。

谢柳连忙用手捂住脸,“吓着你了吗?”

编织法衣需要耗费灵气,她灵气用得多了些,又没有及时补充,没了足够的灵气滋养肉身,这才让伤势稍稍加重了一点儿。只是灵沙不够,还得省着点儿吃。也就疼一会儿,忍忍就过去了。顾溪竹摇头,“没有。"她认真地看着谢柳仅剩的那只眼睛,“为什么不找我治伤?″

抬手欲掐诀,却被谢柳按住,“小伤,无碍,灵气省着点儿用。在这地方…还想多讲两句让师娘适应此地的生存方式,却发现,熟悉的凉意已经落到了身上,脸上火辣辣的疼痛骤然消失,突如其来的轻松竞让她一时有些不习惯。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紧紧抓住的手。

顾溪竹跟着低头往下看,随后反握住了谢柳的手。她们的双手紧紧相握。

此时此刻,顾溪竹看着识海里多出来的小钩和淡淡的丝线,仍有些难以置信。丝线悬空,好似延伸到了天边,然顾溪竹清楚,那一头链接的是谢柳的心祖她也就是在对视的时候下意识试了一下,没想到,心锚居然施展成功。这个一开始对她抱有最大恶意的女修,现在,竟然对她毫无防备,全心全意信任她。

从现在开始,只要她不切断心锚,就能听到谢柳的心声。顾溪竹说:“我神识虽不能轻松地捡起石头,但是可以掐诀了啊。“修士筑基后打斗都没有那么多前摇,就是因为能够运用神识,那些繁复的指法都可以用神念勾画替代。

“我施展润物诀消耗非常小。"顾溪竹继续道:"天赋。”谢柳瞬间接受这个说法,“我早说过,若你一开始就出生在修真界,必能比肩归臧魔尊。”

她在心心里尖叫:“师娘好厉害,师娘真是天才,师娘就是吃了生在凡界的亏啊!”

听见心声的顾溪竹:"…”

“我先下去忙了!”

她下楼时,顾溪竹都还听到了一句心声,“陆黎光眼泪汪汪的样子一看就好欺负,真想现在就睡了他。”

顾溪竹"“也是没谁了。

谢柳离开后,顾溪竹继续练习神识驭物,正小心翼翼夹起一只蜘蛛,就听御兽盘内传来叮的一声动静。

【你的螃蟹在海里飘了许久,仍没有看见陆地,现在,连海鸟都没有了…..

【无边的海水让它觉得孤单,你的螃蟹想回家了。】【你的螃蟹给你保证过,下次出门一定要给你带回好吃的,它不愿空着手回家,一头扎进了海里,往海下游去,想给你抓一条鱼吃。】【它往水下潜了好久,也没看到小鱼小虾。】【你的螃蟹快没力气了,就在它垂头丧气准备折返时,它眼睛一亮一-】【你的螃蟹发现了一个亮晶晶的小石头,虽然不好吃但是很好看,你的螃蟹决定就是它了!】

【这就是它送给你的小礼物

【你的螃蟹拔下了小石头,飞快地回到了你身边。】拔下了小石头,这石头还长在什么地方的吗,竞需要拔出来?顾溪竹神识放下小蜘蛛,掏出了御兽盘。

蟹崽凭空出现,直接落到它手背上,用力地挥舞着右钳上发着光的小石头,“主人,你看我给你带的礼物!闪闪发光哟。”等等,小石头?

这哪儿是什么小石头!分明是一个红宝石耳珰,金线缠枝镶嵌在宝石边缘,一看就很不凡。

顾溪竹震惊:“蟹崽你从哪儿拔的,该不会是从人的耳朵上吧?”海底有沉尸,好像也不奇怪。

蟹崽正要回答,忽地动作僵住,紧接着,它飞速抱出了乌龟壳,紧紧挨在乌龟壳旁边。

顾溪竹听到了极为微弱的敲击声。

乌龟壳轻轻震动,声音好似从遥远的天边传来,神秘又空灵。蟹崽的钳子也跟着那震动挥舞,像是在附和一般。最后,震动停了下来。

蟹崽爬到了顾溪竹的肩膀上,声音兴奋,“大绿哥让我过去玩。”“它说:蟹崽你过来,我那主人,他怕你。”怎么可能!

你大绿哥的主人可是归臧魔尊。

顾溪竹第一反应就是不信,然而蟹崽在说完后立刻消失,“我去睡觉觉,休息好,就出发!”

她根本拦不住啊。

顾溪竹连忙看向御兽盘。

【你的螃蟹接收到了来自远方朋友的传讯:蟹崽…你过来…我邦.……主人,他…………你。)】

好像是这样的没错,但,怎么可能呢?

收到礼物的欣喜瞬间转化成了浓浓的担忧,可她要怎么才能拦住蟹崽?拦不住的。

所以,她是不是要准备什么小礼物,或是一封,求救信?她能看懂小册子上的字,但是还不会写,学倒也不难,照着那些字描就行,反正会读。

顾溪竹走到窗边,找郭三娘要到了她压箱底的纸笔墨砚。她咬着笔杆一脸纠结,“写什么呢?”

她也不会文绉绉的说话,只能想象对方最需要什么,可劲儿瞎编。顾溪竹在纸上列起了大纲。

想到什么就写下来。

1、魔尊,你不杀你徒弟陆黎光,是因为他没有神纹。2、这里是遗弃之地,天地间没有灵气存在,只有少量灵植和凶兽体内才有灵气。被封印此地的修士都没有神纹,陆黎光也在。顾溪竹将陆黎光的名字圈了一下,心心想这是归臧唯一的徒弟,培养了那么多年终归有点儿感情,这条到时候一定得写上。3、这里的人可与灵兽结契抵抗虚无之力侵蚀,并获得神通,效果堪比神纹。

顾溪竹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想象力现编的,她也不知道神纹到底是哪样,但扯上神纹想必能引起归臧魔尊的兴趣。

4、显然,这里藏有与神纹有关的秘密,青蟹是我们与外界联系的唯一方式,恳请魔尊不要伤害它,日后可通过它传讯,助魔尊破解神纹奥秘。暂时罗列了这四条,顾溪竹开始组织语言,要怎么才显得比较恭敬有诚意呢?

“魔尊在上?”

晚辈,写上又直接划掉。

“小的顾溪竹,以此信叩拜,愿尊上法力无边、仙福永享(划掉”顾溪竹觉得这会儿的头比修炼神识时还疼!她正一脸纠结,绞尽脑汁地组织语言,忽然,御兽盘有了动静。【你的螃蟹休息好了,它满脑子都是肉汤,迫不及待地外出旅行--】顾溪竹大喊:“等等!崽崽,你实在要去的话等我写封信你带上!”蟹崽的身形显露虚空,它一把捞起了桌上那张写得乱七八糟,墨迹斑斑的纸。

【你的螃蟹带走了你写的信,它横行无忌,一脚踏空,再次出现在了熟悉的仙山,它挥舞着大钳子激动地扑了过去,“大绿哥,我来啦。"这一条信息过后,御兽盘没了动静。

顾溪竹”

完蛋了!蟹崽带走的是那张鬼画符一样的草稿纸啊。七阶融灵后她与蟹崽心神相连,能感应到蟹崽是否出事,目前蟹崽是平安的,莫非,它那大绿哥说的是真的?

真的会没事的?

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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