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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4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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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章 第34夜

太宰:“一般对我说出这种形容词的, 我都建议她去看一下医生。”

“噫,我明明就是在夸你。”祁临皱皱鼻子。

她抢先几步走到了太宰之前,又转身。因为手链的代价要求,她还是穿着学校制服, 今天的款式是经典的黑色, 暖色的灯光打在她右侧身上, 她学着太宰的句式:“一般这种情况呢, 我都会认为这个人在傲娇。”

“都说了你少玩一点galgame,”太宰摊手,“你这已经是分不清现实和幻想的重症患者了。”

“随你怎么说,”她挥了挥手,“我可是靠谱的人,不会轻易被你动摇。我要去工作了,就不跟太宰干部在这闲聊了。”

祁临迈起步子继续往前走去, 制服百褶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扬起了一个角。

同时她心里也有点疑惑,她一直在想如果织田作跟太宰他们说了想跳槽的想法, 太宰追究起来发现是她怂恿的,问到她头上她要怎么作答。

可是那么久了,好像织田作都没有透露过。

虽说不用解释了她很轻松, 但是……你们这些好友到底怎么回事, 说是感情不好吧那势必是不可能的, 只是好像边界感还是别的什么是不是又强了点。

上次祁临被安吾拎出来的时候,太宰还说了安吾很少给他打电话。

祁临边走还边在想:“人类的友情, 是那么复杂的东西吗?果然还是他们太复杂了吧!”

她的定义就简单多了, 中也是她的朋友, 织田作是她的朋友,包括那五个小孩子也可以是她的朋友, 银是她的朋友,太宰也……

不,还是把太宰踢出去。太宰有时候太气人了,她没有那么气人的朋友,还是专门划个分类放进去吧。

这么一想她连line的分组都改了,专门新建了一个名叫“气人指数破表”的分组把太宰扔进去。

完事后她还给太宰发消息看了她的分组名字。

Kirin:这个是不是很适合你?[截图]

本体绷带:你不是工作去了吗?

Kirin:……马上就去!

本体绷带:[截图]

祁临看到截图后又默默握起了拳:“那个家伙!”

截图上赫然是太宰给她的备注:游戏笨蛋。

旁边的同僚听到祁临的声音,但又没听清她说了什么:“祁临,有什么事吗?”

祁临定定神,微笑:“不,什么也没有。”

*

祁临的十六岁生日到了。

不过她没有告诉过别人自己的真实生日,也没有特意庆祝过,port mafia真的是不会特意探究别人私事的组织,所以今天也是像以往生日那样,是普普通通的一天。

大概?

中也今天下午的时候来她这边转了一圈,将一个袋子放在了她的面前:“今天你就别加班了吧。”

正在看笔记本上的报表的祁临抬头:“谢谢?这是随机员工关怀吗?”

中也:“你要是愿意这样理解的话也行吧,反正东西我放在这里了,里面还有红叶姐托我给的那一份。”

可能被中也认为是不怎么喜欢过生日,或是别有隐情的那一种了。

因为据她平时的连流星划过也要许愿的表现来看,生日这种特殊的日子,怎么样也该会庆祝一下,而不是不声不响的。

但中也是怎么知道的?清水家记录的其实是另外一个日子,好像是因为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迷信思想,以前给她过的也是那个日子。

前几年也没人知道。

大概她脸上的疑惑太过明显,中也笑了笑:“不要小瞧人好不好?”

“也不是啦,”她好奇地打开袋子看了看,不过里面是两个盒子,她没有看到再里面是什么,“我现在是不是就可以下班了?”

中也:“看起来要是今天给你放一天假你会更高兴的样子。”

祁临:“那就不必了。”

她晃了晃盒子,露出了了然和惊喜的表情:“其中一个是乐高积木对不对?感谢中也和红叶姐!我今后一定好好工作,力争上游,报答组——”

“你赶紧停止吟唱,”中也打断了她像是得奖感言一样的发言,“你就晃两下,这也能听出来是什么?”

祁临抱着袋子抬头挺胸也说了这句话:“不要小瞧我。”

她就着这个姿势顺势也拥抱了中也一小下。

“等等,”中也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该不会表达感谢的时候都会这样抱人一下吧?”

祁临:“虽然也不是对每个人都会。这是不可以的吗?”

中也提醒她:“你已经十六岁了。”

祁临明白过来中也在指什么,垂头忧郁叹气道:“我知道了。长大真是件残酷的事情……”

中也明白她现在是演的:“你还下不下班了?”

“下,”她立刻恢复了精神,“马上就下!”

祁临干脆利落地收拾好了:“那我回去了——”

祁临走在路上,想着要怎么度过这个夜晚。

以前她不提,自然也不会有别人提,但今天有人提起之后,她又忽然想做些什么了。

她不过生日的原因其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一联想到这个日子,她的眼前似乎是一片爆炸的火光。

祁临在外面吃了碗拉面,回去的路上顺手买了两个小蛋糕,拎着回去之后,在黑暗中久违地发现了一个人。

太宰。他这次没有躺着,正坐在沙发上。

她打开灯:“你干嘛又连灯都不开,不会刚睡醒?”

她已经毫不惊讶了。

祁临将中也的礼物放在太宰坐着的沙发的另一边,小蛋糕放在了茶几上。

嗯……她虽然不知不觉买了两个,但突然就觉得没有买多。

太宰扫了一眼那个袋子:“这个好像散发着令人讨厌的气息。”

“……?”祁临心想他是不是猜出来这是由中也给的,她就默默地把袋子拎到了单独的沙发椅上放下。

“你不觉得生气吗,”太宰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不管目的是什么,这也算是未经你的同意,就调查了你的事吧。”

“你这样问不就代表你也是知道的,”祁临的眼神变得死鱼眼起来吐槽道,“太宰,你这是在自爆卡车,真少见。”

祁临:“反正底细这种事在我加入的时候肯定已经被查得清清楚楚啦,可能对于你们来说,就是看个档案的工夫,是吧太宰干部。”

这是她在路上想明白的。

太宰:“你还真是乐观。”

“唔,可能是因为这个在我眼里并不是什么大事,”祁临坐下来,“所以你今天是来做什么的,如果是想当礼物侠的话你只剩下不到五个小时了。”

最后一句她是开玩笑的,她也没指望收到来自太宰的礼物。

太宰直观感觉到了她对于自己生日的不重视,因为过新年和圣诞的时候祁临都会在派发礼物的同时闪着眼神问:“礼物?有没有礼物?”

太宰:“我当然不是来当礼物侠的。不过,你在今天居然没有任何愿望吗?”

祁临:“嗯……之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呢,我再争取想想。”

是啊,她已经十六岁了,做出一点改变也是可以的吧,就从生日愿望开始。

祁临打开一个小蛋糕的盖子:“那我要永远十六岁,烦恼和麻烦远离我,愿望通通成真!”

到头来还是没有特别实质的愿望。

她抬头问太宰:“蛋糕,你要吃吗?”

太宰:“不要。”

祁临没有再跟太宰再客气,自己拿起了蛋糕店配好的塑料叉子:“喔。”

“好吃!”祁临露出了快乐的表情。

太宰似乎是百无聊赖地托着下巴看她吃蛋糕,看了两眼又挪开了视线。

完全没有怀疑为什么前几年没有收到生日祝福,今年却收到了,想得少的人类都活得比较轻松。

也比较容易在某些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局。

因为发现他的异能完全不对祁临起作用之后,他又详细地调查了一遍祁临的过往。

祁临小时候确实表现出了与同龄人不同的聪慧之处,于此同时的还有就是说,她小时候就身上就有种说得好听是梦幻的气质,说得直白点就是一直仿若没睡醒。

这点到他们相遇的时候都是这样,后来才慢慢地醒过来似的变成现在的性格。

可是,也解不开为什么祁临的能力会是人间失格无法消除的例外。

祁临的真实生日只是在这调查中获得的最微不足道的情报了,也是他透露出去的。

说到底他还是不理解人类对这种对于自己活于世上的日子有什么值得一年一度纪念的地方。

就跟他找不到活着的意义一样。

他的脸上突然多出了一些奇怪的触感。

祁临:“嘿嘿,奶油袭击成功!”

结合着祁临手上沾着的奶油,大概他的脸上被抹上了奶油,他点了一点下来,果然如此:“你以前不是说过,这种浪费食物不吃的行为很不好吗?”

“确实很不好,但看着你好像要神游到冥界的样子,”祁临捧着还剩一半的蛋糕,“觉得还是把你叫回人间来比较好。这点奶油够不够?我觉得可能份量还要再足一点。”

太宰:“我看你只是想趁机报私怨。”

他毫不客气且迅速地将蛋糕上的奶油往祁临的脸上抹去。

“!!”祁临以为他不屑于玩这种幼稚的游戏,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你居然!我还想留着吃一点的!”

太宰舔了舔手指上的奶油:“太甜了,晚上吃多了容易发胖。而且这是你先开始的,我只是报复回去了,祁临。”

祁临:“我不管,我要制裁你。”

不过一个小蛋糕一半的奶油份量到底是没有多少,很快祁临就没有了攻击的“弹药”,太宰的脸上也没挂彩多少。

“早知道就买个大的了。”祁临嘀嘀咕咕。

虽然还有一个,但还是不要浪费了,拿全新的玩抹奶油游戏总觉得有点心痛。

太宰:“你可以下次再努力。”

祁临恶声恶气:“下次我一定要拿奶油糊你一脸。”

太宰怪声怪气:“哦~那还真是远大的愿望啊~”

就在太宰如此发言的时候,祁临忽然发力,将太宰撂倒在了在沙发上,而她在上面迅速地拿勺子给他塞了一口新打开的蛋糕:“你还是不要说话了!”

第035章 第35夜

“你现在是什么表情,”祁临看上去还想强行塞一口蛋糕到太宰嘴里,“我的生日蛋糕不好吃吗?”

不过她这时才注意到桌子上多了一盆杨梅。

是她昨天买的,太宰拿出来吃了?

应该说他居然会拿出来吃吗?

“是是,你觉得是就是吧。”他处在下方, 眼皮掀起来看了一眼正压着他的祁临, 说的话有着富有太宰特色的漫不经心。

他真的又被塞了一口蛋糕, 祁临冲他得意地笑起来。

要是现在说生日什么的是因为提防和不信任她所以才知道的, 之前迫使她加入mafia是自己有意地推波助澜, 更重要的还是其实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好玩的话——

太宰有些恶劣地想着,她会不会马上就会生气地想要哭出来啊?

但太宰还没有那么做,祁临就稍微往后缩了缩:“你、你想干嘛啊?我警告你最好不要乱来!”

啊,直觉系动物真烦。

要是说祁临能像什么动物的话,可能是兔子会像一点。

不像猫。

狗?哇他超讨厌狗的。

那就是逼急了才会咬人的兔子。

有种传说是兔子会因为寂寞而死掉,所以才到处交朋友吧。

居然还有那么简单就能死掉的生物。

太宰一直没有说话, 祁临就有点怂了:“我告诉你,故弄玄虚没有用, 你以为我会害怕吗。”

他还是保持着沉默。

这次就先算了。到时真的做过头了说不定还会被告状到安吾和织田作那里去。

虽然是不会受到他们严厉的谴责啦,但是免不了被安吾吐槽干部大人你哄骗女性的技能是失效了吗,织田作估计也会提出不太赞同的意见的。

祁临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逃过怎样的一劫, 她只觉得背后的恶寒消失了。

“喔, 原来你还会良心发现的。”她如此总结道。

不过下一秒, 她感觉到视线猝不及防地倾斜。

原来是太宰趁她放松的时候将二人的位置对调了。

“怎么能说是良心发现呢?”太宰的声音异常地轻柔,“我这明明是要感谢祁临你的‘款待’嘛。”

祁临本来还想挣扎的, 被太宰这个态度给整得不敢动作。

哇啊啊啊啊啊这个太宰现在好特么怪!她会不会看不到十六岁第二天清晨的太阳啊!

她内心的刷屏呐喊完完全全地写在了脸上。

“让我想想,”太宰愉悦地道, “像你这种除了mafia身份完全就是个宅女的爱好呢,肯定在日记本上写过中二的话吧。”

祁临的眼睛睁大:“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你不要污蔑我!”

太宰:“真的吗。难得的生日,就该总结过去,放眼未来。”

他在祁临震惊的目光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本红色封皮的小册子。

祁临:“!怎么会在你那里!”

“是你放的位置,一眼看过去就让人觉得这是个什么想要丢弃又舍不得的重要物品的样子,”他将本子举高,“放心好了,我没有打开看,毕竟我对祁临那么好懂的内心没有窥探的欲//望。”

祁临瞪他:“那你还拿出来,不要乱动我的东西。”

“但是你可以自己看。”他随手翻开了一页怼到了祁临面前。

祁临刷地一下闭眼:“凭什么你说我看我就要看……好酸!”

她被塞了一颗杨梅,显然,是酸的。

而且在吃过甜的蛋糕之后酸味就特别明显。

她条件反射地睁开眼,就看到依旧怼在眼前的日记。

虽然只有一眼,但已经足够祁临想起来这个写了些什么了。

啊,这一页。

这一页是,当时她能跟太宰说得上话的时候的。

连笔触都能看得出来她的开心。

还写了类似“太宰没有直接拒绝和我玩了,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宇宙中心哒!”这样自我意识过剩的话。

那个时候的自己也太飘了。

而且“宇宙中心”“天降之物”“来自最深沉梦渊中的使者”“说不定连世界和命运也能重塑”这种话居然是在当时的她的状态下写出来的。

祁临:“呜呜我不看了不看了,太宰你是魔鬼吧……!”

太宰:“哎呀,效果这么明显?”

“总之我宁愿干掉这一盆酸杨梅也不要看了。”

她终于解救了自己的双手,或者说太宰终于放开了她。

她坐起来之后立刻将本子抢了回来,一脸警惕。

太宰忽然意识到她看到了关于谁的内容。

也是,如果祁临会写日记的话,他在祁临的“交朋友”生涯中绝对会是篇幅很大的一笔。

他又捏了一颗杨梅,刚才给祁临塞了一颗一看就是没熟的透青杨梅,他自己拿了一颗一看就是熟透了的:“根本就还是甜的。”

祁临迟疑着又挑选着尝了一颗,虽然熟的杨梅是有甜味,但是杨梅本来就是酸酸甜甜的味道,太宰居然还嫌它甜吗?这什么舌头?

祁临:“你会不会是喝咖啡把味觉喝坏了?”

太宰:“坏掉的是你的脑子才对。”

不过目前看起来,她还是能够顺利见到十六岁第二天的太阳。

祁临,又平平安安活蹦乱跳地度过了一岁呢。

第036章 第36夜

“下雨了啊。”

十六岁的第二天下起了倾盆大雨, 祁临看向窗外判断雨势,于是拿了一把黑色的大雨伞出门。

这伞柄的样式有些特殊,是武士刀的刀柄的形状,以前同是底层人员的同事送她的, 说她可能会喜欢这个。

事实上她也的确喜欢。

这名同事已经去世了。她按照遗言业务上的信息给预订好的收信人送去了消息。

在mafia这种暴力机构里, 死亡真的是一件很平常就能遇到的事情。

雨确实很大, 雨水顺着伞面滑下汇成了一道道水柱, 她转了转雨伞, 抬头望向厚厚的乌云。

看起来没有那么容易能够雨停。

她也不止有这把伞的,每次拿到她都会想起送伞的那个人,只是无法避免地,那个人的面容越来越模糊,记忆也越来越淡。

有种说法是当一个人被世界上所有人都遗忘之后,就是真正的死亡了。

嗯……那要是她的话, 假设一下,死掉之后会花多久才会到达这个阶段呢?

出于个人希望她是觉得越快越好啦, 但是这样是不是会显得她做人很失败?

“怎么今天老想到这种沉重的事情,”她避过一个水坑,却发现芥川像一个雕塑一样站在一个屋檐下, “芥川, 你没带伞?”

芥川:“夏季多半是骤雨, 在下在此等候雨歇。”

祁临有时就不太适应他的这种讲话方式,习惯性地杠他两句:“你不怕迟到啊?”

芥川开始瞪她:“你的意思是在下会在太宰先生的会面中迟到吗?不可能!”

像是被她刺激到了似的, 芥川有要走的迹象。

“哎哎哎,”祁临赶紧拉住他, “你自己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你还想耍酷淋雨?”

芥川可是名副其实的高攻低防。

还好她的这把伞真的大, 遮两个人绰绰有余:“你要去太宰那边吗?我正好也顺路,一起过去算了。”

其实根本不顺路。

但不这样说,她怀疑这个酷哥就要立刻冲进雨幕。

还好芥川只是沉默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做出这种只有看起来很酷的行为。

有点安静。

她开始没话找话:“你要几点到?”

芥川答得十分简洁:“下午一点。”

祁临:“……”

现在还是上午呢,确定要过去那么早?

不过把芥川想成过激单推人她忽然又理解了。

可能她的表情实在太明显了,芥川道:“在下刚才,仅在观雨。但既然有人硬要借伞,去训练室也是可以。”

祁临忽然就有种还是让他淋雨的冲动,怎么就成她硬要借伞了?

祁临:“……你要是早说这句话我肯定就不会问你了。”

看来跟这师徒两个犯冲,跟她的年龄有没有长一岁并没有实际的联系。

现在后悔也有点迟了,把人扔在雨中说实话她干不出来这种事。

突然她感觉手中的重量变轻了,她发现是芥川握住了伞柄上面一点的位置。

芥川:“你身高不够。伞挡住了在下的视线。”

祁临:“同样的话,你敢不敢对中也说一次。”

她跟中也差不多高。

芥川给她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在下为什么要跟中也干部说一次。”

可恶,芥川究竟是本来就这样还是故意的?

祁临竟然一时分辨不出来,伞就让芥川拿去了。

远方传来了一阵沉闷的雷声。

“早知道就叫车了。”她以为只是普普通通的夏季阵雨,但这怎么看起来天气还要更恶劣一点。

芥川并未发表意见,只是给了一个淡淡的“你弱爆了”的眼神。

好吧,看来他们port mafia的堂堂祸犬是根本不怕区区雷暴雨的。

等到他们走到训练场的时候,祁临只觉得身上和头发似乎潮乎乎的,但是么,仔细摸摸其实衣服也没有湿。

这种天气也只能在室内训练了吧,她没有过多关注芥川究竟想训练什么。

开玩笑,万一芥川找茬的劲头又上来了,那她不得被迫陪练。

现在的芥川找她陪练,她得要收费的,毕竟一个不小心可能真会挂彩。

她是个成熟的十六岁人了,坚决反对免费给太宰的徒弟当磨刀石。

祁临都已经要走了,却听到芥川最后说道:“那把伞不适合你。”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猝不及防地发现伞被芥川用罗生门弄坏了。

比起气愤,祁临最先升起的是茫然,因为她没有办法理解芥川的逻辑。

啊?为什么不合适?不就是把外形不是那么常见的伞吗?

“我还以为你今天能够不找我的茬,”她的声音听上去比刚才冷了不少,“芥川,就算不合适,这个怎么处理也应该是由我这个物主决定的。”

芥川像是没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不过就算发现了可能他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他的样子像极了开嘲讽:“反正能让你露出那种愚蠢的软弱表情的,多半不是好东西。祁临,既然那么在意,那你还不如去做墓园中的墓碑,多得是十字架让你背。”

祁临有一点听出来了芥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忍不住觉得芥川这家伙真烦。

他在教我做事?

祁临的手已经碰到自己的佩枪了:“你的做法和太宰一样都糟透了,太宰真是后继有人,衷心希望以后你不要带新人。”

芥川:“你.说.什.么?”

*

太宰收到消息晚一步过来的时候,芥川好像被祁临用罗生门捆成了一个粽子。

之所以说好像,因为罗生门毕竟是芥川的异能,没有被别人使用的常理。

祁临试图把伞复原回来,理所当然地发现只是徒劳,这已经是一堆废铁和破布了,她叹了口气:“彻底不能用了啊……”

她听到了太宰的脚步声,但是无视了他。

太宰挑了挑眉,没有理会被没有形象被捆在一边的芥川,而是先询问祁临:“你怎么做到的?”

“你如果是指芥川这个样子的话,”祁临扫一眼芥川,“那个不是罗生门。魔法,我用了魔法!是梦之具象化!”

看起来没打算认真解释。

太宰若有所思地看着地上那把伞的残骸:“看来芥川君真的把你惹毛了呢。”

祁临:“关于这点,那还是你比较厉害一点。”

太宰:“真的吗?可是祁临从来没有这么粗暴地对待过我。”

祁临:“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吗?”

太宰:“好啦,随便迁怒于我是不对的。不过芥川君有点可怜诶,心意完全被你拒绝了。”

祁临:“你少用令人误会的形容词,他现在听不到我们说话的。”

“原来是这样啊,所以本质还是你说的梦吗,”太宰点点头,“可是祁临,公开在我的楼里面打我的直属部下,你不觉得稍微过分了一点吗?上门踢馆也不过是这样了,你会让芥川君之后很难办,武斗派可尽是一些以实力说话的直脑子。”

“……”祁临的眼神游离了一下,“可这是训练场,有输有赢不是很正常。”

太宰补充:“门口。”

“不过我也没有那么关心这件事,芥川君本来就还需要再磨练,”太宰也学着祁临刚才那样叹气,“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部下大惊小怪地来向我报告。

他装作什么也不知情地踢了踢伞的残骸:“伞已经不能用了吧,去前厅向人拿一把新的就好了,这里待会会有人来清理掉的。”

反正已经被破坏成这样的伞,就只是一捧垃圾罢了,这么处理很正常。

祁临:“可是这把伞……”

这把伞的意义有那么一点特殊,但仔细想想好像也没有特殊到哪里去。

她已经想不起来送伞人的脸。

太宰随意道:“这把伞怎么了,莫非是有纪念意义的还是别人的礼物?可是坏成这样,送你的人肯定也不希望你继续用它了吧。”

祁临有些被说服了。

不过她感觉太宰今天怎么那么好说话。

所以她问了:“怎么你今天过于友善?”

“哦,”太宰说话慢悠悠的,“一想到祁临会因为这些事而迟到,我就心情很好。”

第037章 第37夜

祁临在继续呆在这里和太宰扯这些没用的, 和走人之间选了后者。

她去前厅向人要了一把伞。

和她一起的太宰:“真少见,你就把芥川君扔在那里不管了吗?”

祁临:“待会他就会醒了。”

接过新雨伞的祁临对着后勤人员礼貌地笑了笑,这个后勤本来还想跟她说些什么,但显然忌惮着她旁边的太宰, 又尊敬又害怕地回到自己原本的岗位上去了。

祁临站在门口附近张望, 此时正好一道闪电划过, 紧接着耳边就听到了一声惊雷。

真大啊, 这场雨。雨击打地面都十分有力, 像凌乱无章的鼓点。

这种天气,就算有伞估计也会被雨淋到。

她没辙了,拿出手机说明原因表示不能马上过去。

太宰还在说风凉话:“你当时要是没管他,你早就到了。”

祁临:“我乐意,你管我。”

她又想起来一件事:“昨天我的日记本,你从哪里找到的?”

“就普通地夹在书架的书里啊,”太宰注视了一会外面的雨幕,像是感觉没意思一般又挪回了视线, “你该不会,连自己的日记本都忘记放在哪里了吧?”

其实事情还要更夸张一点。

后来太宰走之后,周围又安静下来她才感觉到, 她之前差点就忘记自己写过日记这件事了。

关于黑历史日记, 生日前他们的聊天, 或者说没营养的对话里也提到过的,只是那一次祁临压根没有想起来自己还有日记, 以一个完全否定的态度说出来了。

不知道太宰还记不记得, 还是说就算记得了也只是以为她在嘴硬呢?

但祁临这个当事人, 却是清清楚楚地明白当时她没嘴硬,而是真的忘记了这件事。

有点奇怪。

但好像也没有太过奇怪, 很多人都有脑子短路的时候。

只是她感觉似乎不是单纯的脑子短路。

她还沉浸在自己世界中思索,因为祁临有时就会这样走神,样子就会像是沉入不属于这个世界之中的呆然,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她这个症状更明显一些。

所以,旁边的太宰可能误会了她的沉默。

太宰:“原来真的存在把东西藏在一个地方后来又忘掉东西藏哪里的笨蛋。”

这话祁临就不能当成没听到了,刚才那种迷蒙的状态消失了一半,太宰知道这种办法是最有效的。

祁临:“是了,你最聪明了,需不需要我给你鼓鼓掌啊,随便乱翻别人书架的太宰干部。”

太宰:“难道不是吗?”

祁临:“……”

又在那假装听不懂反话了。

太宰今天过于友善果然是错觉。

“太宰,”祁临的话语似乎淹没在外面的雨声中,她迈开步子,“和芥川已经吵够了,今天我不想再和你吵。”

她打开了雨伞的按钮,半自动的黑色雨伞撑开,似乎是受到某种感召,头也不回地直接快步迈进了滂沱的雨幕中。

太宰没料到祁临真的会在没有紧急事态已经说明原因又那么大雨的情况下还跑出去。

这么不畏暴雨看上去挺酷的,可是只有祁临知道这样随便冲出来的感受并不十分美妙。

酷哥竟是我自己。

“哇啊,雨好大好大,还好风不太大!”祁临一出来就觉得大事不好,然而让她退回去绝对不可能,那不是又要挨一顿气。

她咬咬牙,向着原本的目的地小跑过去了。

太宰站在门口边缘,看着她的背影变成一个小点到消失不见,绝无折返的可能了,他挠挠头发:“什么啊,果然不该给她伞的。”

在旁边被迫听到了这句话的后勤,就是把伞给了祁临的后勤人员此刻很慌张。

太宰只是又站了一会,又快步走回去了。

这边祁临到的时候立刻被瞩目了,她一路上收到了不少“你怎么了”“你刚刚不是说等雨小了才来吗”的问候。

她随意答了几句“因为觉得被雨困住实在太逊了”,可是挡不住他们给她递了热茶和不知道哪里搞来的电吹风,等她走回自己的位置的时候手上甚至有一个暖宝宝。

祁临披着毛巾有些茫然,此时她已经将身上和头发都吹干了:“其实我身体不会弱到这种程度,我看上去那么不忍直视地狼狈吗?我没有直接淋雨啊?”

中也:“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会冒暴雨过来?”

祁临的眼神闪了闪:“脑子抽了吧?觉得面对大自然的暴风雨很棒之类的。”

她也想不明白她怎么就一气之下冲出来了,就该再和太宰再战八百回合,她的做法就像认输了一样。

可是当时一上头,便觉得外面就算下着大雨也比和太宰再战八百回合来得有意思。

中也没有怀疑她说的话,只是道:“下次还是别这样了,感冒了待会你又要说不想去看医生。”

没有说出真实原因的祁临只好乖乖点头,但她还是小小反驳了一下:“区区感冒是不用看医生的。”

“知道你讨厌看医生了,你的重点哪去了。”中也总感觉有时候他这上司当得像是半个家长。

祁临看了看窗外,这时雨势减小了很多,她还真是挑了个最坏的时候冲了出来。

“还是谈工作吧,中也,”祁临道,“工作使我快乐。”

*

一心一意专注的时候,时间特别容易过去。

工作结束时,雨完全停了不说,天空已经变得被雨水洗过似的澄净。

祁临按照之前约定的那样,在织田作家的那五个孩子放学后,带他们去吃饭。

不过,其实就是去吃健康意义上的垃圾食品啦,炸鸡汉堡可乐什么的。

但偶尔一次应该没什么关系,快乐就行!

小孩子们是不会讨厌这个的,更何况,儿童套餐还送玩具。

祁临这个混入其中的大儿童也很喜欢那些个玩具,她还跟幸介抢:“那个是我先看上的,我来之前就看上了!”

幸介:“行了行了,给你了好吧,祁临你也太幼稚了。”

被小孩子说幼稚的祁临按了按幸介的头:“给我叫姐。”

这个立志要成为mafia的小鬼只是吐了吐舌头。

祁临:“我之前跟你们说了什么,都还记得吗?如果发现有可疑人员,不要跟他们走,立刻联系织田作,联系我也行,联络手表都好好地戴在手上吧?”

克巳:“祁临你每次见面都重复一次,我耳朵都快听得起茧了。”

祁临在想自己是不是太没有威严,这帮孩子只有咲乐会好好叫她姐,还有稍微听话点的优也还好,其他的男孩子都是看心情。

祁临正色,试图板起脸:“起茧了也要好好记住,安全第一!”

孩子们彼此对视一眼,明白祁临现在的态度是认真的,传来了异口同声的“知道啦”。

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紧张过度,但对小孩子叮嘱这些总是没有错的。

这五个孩子即使是龙头战争的遗孤,大概还是对mafia的工作没什么概念的,还是停留在mafia很酷的认知阶段上——也不能怪他们,毕竟织田作和祁临都是mafia。

这会他们都围着她问东问西,叽叽喳喳的。

然而祁临不会说太多:“都说了你们不要对mafia有太多的幻想,我现在比呆在万事屋的时候还要不想上班。”

真嗣:“祁临你天天让我们好好学习,不要偷懒,自己却老是不想上班。”

祁临狡辩:“上班的事,能和上学一样嘛。”

孩子们却十分默契地嘿嘿笑起来。

祁临感觉到面上有些挂不住:“你们笑什么,不许笑了,再笑下次不带你们出来了!”

不过最后威胁着她自己也笑出来了:“算了算了。但是不许不及格,有问题可以问老师同学,实在不行还可以问织田作和我,要是我听到你们哪一个期末考不及格,我就要你们假期也天天学习了。”

说完了这些,她就随意地问了问他们学校里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

最后祁临带着他们回去,路上还给他们买了些零食。

咲乐:“祁临姐,现在有没有人追你呀?”

祁临被这个问题噎住:“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优:“感觉要是谈恋爱了,会不会你男朋友就不想你来跟我们玩了?”

祁临摸不着头脑:“啊??你们在说什么?”

祁临仔细问了才知道,他们班上出了一对小情侣,那个男同学就是会介意小女朋友找别人玩。

啊这。

祁临觉得这个就是小孩子在过家家,一瞬间有些哭笑不得:“我暂时应该是不会谈恋爱的,就算谈恋爱也不会找那么小心眼的异性啦。”

她并未将这个放在心上,继续和他们说说笑笑。

忽然说笑声止住了,祁临本来在随手拍路边的三花猫,她疑惑地抬头,手机的摄像头刚好也正对着前方。

取景框上是一名黑发的绷带美少年,就是不怎么高兴。

“你怎么在这里?”她随即想起了今天她脑子发热撑伞跑入大雨之中的事。

可是现在她还带着织田作家的小孩,还是不管了,先把小孩送回去吧。

这五个小孩子是没有见过太宰的,只是一种发自本能的趋利避害。

太宰只是看了一眼他们警惕的神情,也没有在意他们:“这就是织田作收养的那五个孩子?”

“是啊,”祁临简要答道,“你不要这么严肃好不好,他们又没惹你。”

她的意思是气场能不能收一收,都吓到小孩子了,好歹是你朋友收养的小孩,四舍五入你也是他们的叔叔辈呢!

不过这话她还是没说出来,只是对五个崽道:“没关系,是我在mafia里的熟人,织田作也认识他的,我们走吧。”

祁临又对太宰:“那我先走了。”

太宰握着手机,重复了刚刚祁临描述他们关系的用词:“熟人?”

祁临:“不然你想我说你是什么?说是朋友下一秒又会被你嘲笑了吧。我要带他们先回去了。”

她带着小孩子绕过了太宰。

第038章 第38夜

“刚才那个是谁?”

他们一走远, 幸介立刻就向祁临询问了。

“就是那个啦,你们应该都知道的,太宰治。”

太宰在里世界过于有名,一说出名字大家都会知道的。

“他还和织田作是朋友,”祁临补充, 扭头却看到了幸介跃跃欲试的眼神, “我说你啊, 刚才都不敢吭声, 他和织田作不一样。”

真嗣好奇:“他真的像传闻中那么可怕吗?”

“你们都亲眼见过了,自己觉得呢?”祁临打开一包薯片,进而忿忿道,“在我眼里他就是个小气的扫雷玻璃炸|弹。”

咲乐:“扫雷?”

“是啊是啊,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踩到他不高兴的雷区,那个时候我就遭殃了, 他超级麻烦的。”祁临耸耸肩。

“祁临姐你讨厌他吗?”优注意到祁临提到太宰时的态度跟提起别人时都不太一样。

“嗯……”祁临抓抓头发,“也还好吧。”

要是真的讨厌就不会有今天的事发生了, 估计会避得远远的。

他们已经走到了咖喱店附近。

祁临:“到了,我就不上去了,下次要是在学校里表现得好的话带你们去游乐园哦。”

祁临目送着他们回到屋子的二楼, 她拿出手机, 揉揉太阳穴, 一时拿不定主意:“刚才太宰是不是其实有事找我?”

她内心挣扎了一会,还是给太宰拨电话过去了。

忙音。

祁临又抓了片薯片吃, 她走进咖喱店, 决定过五分钟再打一次, 还不接的话就不管了。

“喔,祁临啊,”咖喱店老板跟她打招呼,“刚带着小鬼们回来吧?动静我这里都听到了。”

“是啊,”祁临随意坐在一张凳子上,“五个孩子加起来真是有得闹腾。”

老板:“还要来点咖喱吗?”

祁临:“不了不了,我的胃已经塞不下了。”

老板哈哈一笑,便让祁临自便了。

她玩了会手机,又给太宰拨过去电话。

还好,这会打通了。

祁临:“你刚刚有什么事?”

太宰那边的环境音有点嘈杂:“没有,我才是想问,你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

“没事就最好了,”这对祁临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她语速都变快了,“那我挂啦。”

太宰话锋一转:“祁临你好像还是有用的地方的。我吃饭没带钱。”

祁临:“……哈?你不是有手机吗?”

他理直气壮:“带手机又不一定会有钱。”

祁临很无语,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那你叫你一个部下过去不就好了。”

太宰:“但祁临你离得最近诶。”

他随即报了一个店名,祁临发现这不就是她带着五个小孩吃的店。

祁临:“你故意的吧,我不就是忽略了你把五个小孩先送回来了吗——”

他居然就挂了!

祁临:“这个人有够自说自话的,就不怕我不去吗?”

port mafia干部因为没带钱吃霸王餐,想想就觉得好笑。

但是她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店门口了。

咖喱店老板:“和男朋友吵架了?年轻真好啊。”

祁临差点没一头撞到门上:“不,不是男朋友。”

“竟然不是?”老板笑了笑,“一般吃饭没带钱这种事情,多半只是男人的借口而已啦。”

祁临:“不不不,这是个借口我有点赞成,不过也说不准就是没带钱,他不能用常理来假设。但是你整个推理的逻辑完全错误了,老板。”

祁临深深觉得解释起来太复杂了:“总之,不是男朋友就对了,我先走了。”

老板:“好,要加油啊。”

祁临:“都说了不是那么一回事——”

她回到店里找太宰的时候,太宰正坐在店的靠窗角落里,似乎在摆弄那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鸭子。

祁临走过去,坐到他面前的位子:“你不会真没带钱?”

太宰:“你说呢?”

祁临不想说,她只是默默地把钱付了:“那我想我现在可以走了。”

“你还在生气?”太宰咬着饮料的吸管,“今天的事,明明起因是芥川君,你这个样子仿佛我才是主犯一样。”

祁临:“因为针对你是新仇旧怨一起算的。”

太宰:“那还真是过分。”

太宰只是貌似抱怨了一句,就继续喝饮料去了。

他没有再说什么离谱的话,却让祁临不太习惯起来。

祁临啊祁临,你是不是平常被气得已经不正常了。她拍拍脑门,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反正坐着也是坐着,她又点了一份冰淇淋,看到第二份半价随口问了太宰一句:“冰淇淋你要吗?”

太宰:“我要草莓味的。”

祁临用见鬼的表情瞅了他一眼,但还是点了。

祁临:“你究竟是不是太宰治,该不会是敌人冒充的?”

昨天他嫌弃杨梅太甜了祁临还记得呢。

太宰都懒得回答她这个问题。

“喔~”祁临的目光挪到了桌面上那个黄色的不太聪明的鸭子,“我看破了真相,你其实就是不好意思一个人来买儿童套餐吧!”

“你要是这么想,也随便你了。”

冰淇淋上来了,太宰舀了一小口冰淇淋,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你到底在干嘛啊,”祁临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可是她纯粹是看热闹的心态,“又不喜欢这个味道。”

“体验一下而已。”太宰放下勺子。

“你是不是太浪费了?”祁临对他这种可耻的行径作出了谴责。

太宰:“那你要吃吗?”

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太宰只是拿勺子舀了一次,勺子是干净的。

“给我给我,我刚才就有点心动想吃两份的。”祁临直接伸手拿了他的冰淇淋杯过来,放到自己面前。

太宰:“……”

“你的眼神怎么有点奇怪。”祁临没感觉自己的举动有哪里不对。

可是除了暴露了自己能力不是异能那回,太宰已经很久没有用那种观察的眼神看她了。

“我今天问了一下芥川君具体跟你说了什么,”太宰用手托着下巴,“他似乎没有说错什么吧?他的嗅觉有时其实也很敏锐的。”

“你这种类似认同的话哪怕跟他说半句,他说不定会激动到晕过去,”祁临还在吃冰淇淋,“但是,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对他那种一言不合就搞破坏的方式实在受不了。我就不信你不想纠正了,他的行事风格有时应该也会破坏你的计划。”

“先不说芥川君的事了,”太宰的头从窗外的方向扭回来,“祁临,你要不要踹了中也,来当我的部下?”

祁临:“……???”

第039章 第39夜

祁临捏捏自己的脸, 恍惚道:“你刚才在说什么,是这个世界不正常了还是我不正常了?”

不然怎么会听到太宰在问要不要去当他的部下。

太宰:“这很值得惊讶吗?精神系‘异能’本来就是稀缺人员,何况你还精神稳定。”

被说精神稳定的祁临总有种哪里说不上来的感觉,虽然说可能是暗暗拿Q当了反例, 可她觉得这话不像是在夸她。

祁临:“要是看上我的能力价值的话, 一开始你不就该行动了吗, 所以肯定不是这样。所以, 你到底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啊, 我不理解。”

祁临根本不太相信太宰的邀请是真的,但是还是想探究一下他的行为原因:“难不成你真的爱上儿童套餐了?没关系,就算你让下属去买,你的下属八成还是不会吐槽的。”

她好像听到太宰轻轻地“啧”了一声。

太宰又回到了那副不太高兴的表情:“不愿意算了。”

祁临摸摸脑袋,还是没明白原因。

太宰明明也没有很认真地在询问,而且估计也早就知道了她会有什么回答, 但还是这个表情。

她只能归结为太宰果然还是好怪哦。

在她思考的时候,不知不觉就把冰淇淋吃完了:“好饱……就要走了?你怎么又一言不合先走了啊!”

祁临小跑着匆匆跟上了太宰, 太宰选了一条没什么人的小巷子走,她手上还拿着那个黄色的鸭子:“这个你不要了吗?不要的话我可以给咲乐——”

她还没说完玩具就被一把抢走了。

她不明所以地撇撇嘴:“你的样子真的十分神似因为对面届不到你的意思,然后在那里一个人生闷气的蹭得累角色。”

太宰抬了抬眼皮:“需要我帮你清醒一下吗?”

祁临狠狠摇头。

但她又小声道:“就连被戳破了就放狠话的行为模式都一模一样。”

这种小声很难说到底有什么作用, 因为太宰全听到了。

“祁临,”他抓住祁临的后领, “你对我到底是有什么误解?”

来看看她对太宰的评价吧:中二病、处于青春期的难搞人类男性、蹭得累……尽是一些像是评价虚拟角色的形容词。

大部分一点都不贴切,反正太宰是那么觉得的。

“?”被迫靠到墙壁上的祁临只是眨了眨眼。

“‘人间失格’对你没有用, 是因为你不算是这个世界的人, 对吧?”他的视线停留在了祁临手上的黑钻石手链上。

黑钻石, 含有和陨石一样的成分,属于天外来物。

这怎么猜出来的?她自己都只是模模糊糊地感觉应该是那么一回事而已!

“不愧是你?”祁临咽咽口水, 试探着回复,“好像是这样,可是我自己也不太记得了,所以我感觉我应该也不属于外星人,只是来历比较特殊。”

事到如今,否认也没有什么意义。

而且,她感觉到了现在,应该不会再突然出现什么从天而降的美少女对她说她有着一段奇怪的身世来历了。

那些经历的因缘,在她选择忘记的时候,应该就已经散去了。

大概吧?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太宰:“很好,没有狡辩是好事,所以,对于十分清晰地知道你的秘密的人,你就该更听话一点。”

太宰面上不显,实际上他对祁临这样直截了当地承认没有什么不满。

只是,内心的烦躁并没有减轻。

“不要,”祁临抽抽嘴角,“有时你的话有多离谱你自己心里不知道吗?”

要是拿游戏或者硬盘来威胁的话,估计这个时候她就很容易摆出一副“拜托了别这样”紧张兮兮的脸了吧。

祁临强行捋起了自己的一撮碎发当做雷达:“而且,我的雷达没有在报警诶,你该不会在虚张声势?”

神奇的是被立起来的头发就没有再塌下去。

不过,下一秒,太宰就一掌过来按住了这撮□□的“天线”。

天线被迫弯了下来。

祁临:“干嘛?羡慕嫉妒吗?都说了升级后的雷达plus版本是无敌的!”

他确实有点讨厌这种胡搅蛮缠的直觉。

祁临感觉他的力道越来越大了:“喂,太宰,你不吭声是几个意思?”

要说到什么是才能威胁到祁临的东西的话,乍一想有很多,但其实好像也没那么多的。

以前她周围有很多人,自从去当了中也下属之后,跟底层和外面认识的人接触就少了。

如果她还存在着叫做退路的东西的话,能关系到的人员不过也就是他、织田作、中也、红叶……

全都是port mafia的人。

就算真的想要实现那个“离日常生活近一点”的愿望玩消失,又能消失到哪里去?

……她这种容易被人的关系绊住脚步的人类。

太宰:“想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很简单啊,用你无敌的直觉想想办法不就好了。”

太宰低头看向祁临那张写满了“你这是在无理取闹”的脸,手稍稍换了方向的力道,祁临不知不觉就稍微仰起脸。

这时其实他们离得很近。

她的眼睛很漂亮。虽然蓝眼睛并不是什么稀有的颜色,但只要跟她交换过视线,便会觉得她脖子上那颗与她眼睛相似的价格昂贵的宝石吊坠也不过如此。

或许是这样的缘故,太宰偶尔就会在想看看她哭出来是什么样子。

或者也不是。

祁临已经在不耐烦了,她拽住太宰的手腕想把这只在她头上作乱的手拿开:“不想。”

太宰看着她的脸,貌似随便给了她一个答案:“我在想新的自杀方法。现在我就在想,和美丽的小姐一起殉情的话可能不错呢。”

祁临想了半天,决心一点也不委婉地道:“……还是不要了吧,你跟人殉情,说不定对面挂了你还活着,你就是有生存率高到这种地步……”

祁临仔细观察着太宰的表情,因为话题涉及到这种区域的时候,太宰是最容易变脸的,一不小心围观人员还会被他的想法和做法糊了一脸并且怀疑人生。

不过祁临相信自己还是不会的!

她的手机忽然响了,祁临看到是同僚就随便接了起来:“嗨嗨?莫非是有需要加班的工作吗?那容许我当做没接过这个电话,我也不是机主本人。没有?……电影?今晚吗?”

祁临抬头看了一眼太宰,音量莫名变小了:“我超忙的,跟游戏里的纸片人在——”

她习惯性地搬出了游戏作为借口,却没想到太宰把她的手机拿走了:“太宰你先让我把话说完——”

太宰:“我觉得你说得已经很清楚了?”

太宰估计对面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因为他听到对面惊讶地提问了:“你跟太宰干部在一起?”

他挂掉了电话。

祁临接回自己的手机:“……”

她盯着手机屏幕还是没忍住:“免打扰模式就算了吧?”

太宰:“觉得我打扰到你和纸片人约会了?”

嗯,似乎没打算把刚才打电话的小哥给算进去呢,不如说根本就被他忽略不计了。

祁临还能回答什么,她不明所以,只好呆呆地回道:“不,完全没有。那,要看电影吗?还是要去看看夜市吗?”

第040章 第40夜

祁临发誓自己说这话的时候根本没有想那么多。

第不知道多少次想撤回, 但是地球online依旧暂未支持一键撤回的功能。

祁临给自己找补道:“我是说,或许可以考虑一下接下来要做什么?我们就站在小巷子里很傻。”

“我本来打算把幸介他们送回去就去随便逛逛的,”祁临回忆了一下原本今天的打算,“要是你没有意见的话, 我就继续原计划了?”

太宰应该不会对这种普通的逛街活动产生什么兴趣吧, 她就应该可以摆脱掉阴晴不定的青春期男性。

没有回答。那就是没有兴趣, 好耶, 那她走了!

但结果并没有像祁临所想的那样发展。

祁临看着旁边的太宰:“你?”

太宰:“我?”

祁临哑口无言, 过了一会又说:“你太显眼了!”

虽然太宰只是常服打扮,但是在有外貌加成的情况下,太宰右眼的绷带在人群里就太过扎眼。

连带着她也过分显眼起来。

“不理会不就好了,”太宰随意道,“在看到我们两个是一起的情况下,不会有人上来乱搭讪的。”

因为会知难而退吧。

祁临:“这种事我当然知道, 我也不是在说这个问题……”

所以到底为什么会演变成太宰和她出来逛夜市。

还是继续放弃思考。

因为晚饭后又吃了一些零食,祁临现在还没什么食欲, 小吃摊就被略过了。

说实话,夜市街真的就是很常见的那种夜市街,除了小吃摊, 就是一些小商品小玩意。

她装作买别的东西的时候, 暗搓搓地买了一个夜光猫耳发箍, 可惜还没摸到太宰的头发就被太宰发现了。

事已至此,祁临已经把太宰为什么会跟自己过来抛在脑后了。

“说起来, 今年夏天我还没去过烟火大会。”她在玩一个抽奖转盘, 可惜只得到了安慰奖——一个口哨, 吹了能让前边卷起来的带子变直,看起来也是个玩具。

“下次要是和任务不撞上的话我一定要去看。”祁临忿忿。

谁让mafia的活跃时间是晚上, 有庆典的晚上,但也更适合搞事。

她转转眼珠,在可惜今年夏季还没有去烟火大会玩过的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给太宰戴上了那个发光猫耳。

祁临得意起来:“我又赢了!”

太宰摸了摸头上多出来的东西:“你就只会这种精神胜利法了吗?”

祁临掏出手机直接随手拍了一张照片:“没反应过来就是没反应过来,不要嘴硬了。”

太宰耸耸肩,没有戳破她这样会让他们更加显眼。

这条街并不长,但是走了一趟过来的祁临手上多了一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

太宰也不是每时每刻都和她并排走在一起,慢悠悠的步伐比散步还要散步,祁临发现他落后了之后还会向他招招手。

现在就是,她站在各种发光气球的旁边,朝太宰催促道:“太宰你好慢!”

太宰:“是祁临太兴奋了吧。”

不过夜光气球最后还是没有买,因为不怎么好带,祁临不想手上拿着太多东西。

“lalala~lala~”就算已经走出了夜市街,祁临还是很高兴,高兴到她又不管那么多地拽住了太宰,“我们去海边吧太宰!”

她当即拦下了路边的一辆出租车。

横滨本就是海滨城市,到海边要不了多久。

祁临下了车,刚想回头跟太宰说些什么,就只看到太宰那个夜光猫耳在规律发着彩色光,顿时什么话都忘记了,就开始笑:“哈哈哈太宰你居然就这么戴了一路!我就说刚才司机的眼神怎么有点奇怪。”

太宰则淡定多了,大概是区区这点装饰品不怎么影响得到他:“反正一看就知道是你强行给我戴的。”

“路人才不会这么想。”祁临反驳。

海边很凉快,祁临弯下腰随便捡了一个贝壳举了起来。

天上有月亮。

祁临:“太宰你不能趁机跑到海里自杀哦,因为捞你还要弄湿衣服。”

太宰不置可否。

她突然感觉到时间真的是一件神奇的事情:“不知不觉好像已经认识你有三年了?”

太宰:“应该是说竟然都过去了三年了我还没成功死掉。”

祁临:“。”

当时森还是图谋首领位子并且成功的医生,虽然刚上位成功没两天,但妥妥应该称为首领了。

即使这样,他们要啥没啥,先代的暴虐统治几乎没给port mafia留下一个可以长期发展的根基,而森上位的方式又导致内部还隐隐有着忧患。

太宰跟穿着白大褂的森走在破败贫民窟的街道上。

“这种都市传说一听就是夸大了的,”右眼绑着绷带的他满不在乎地摊开手,“‘贫民窟的睡美人’?大概无论什么样的地方都需要童话嘛,森先生你居然会相信,还是说是纯粹为了幼女?”

实际上,只是因为想看看有没有威胁,以及看看能不能变成己方力量,他是知道的。

“嘛,太宰君,话不要说得太过分啊,我也是会受伤的……”森似乎对他很无奈。

他对着森吐吐舌头。

他跟森来到了一处跟四周房子样式没什么不同,也就是说一样破败的屋子前停下。

“根据传闻,这个沉睡的小女孩并不像睡美人那样无害哦,若是心怀不轨,会造到攻击,森先生你多保重,柔弱的我当然不可能为你身先士卒。”他理所当然地躲在了森的身后,森也叫出了他的人形异能爱丽丝。

森打开了屋子的门。

里面跟想象中不一样,虽然陈设老旧,但还干净。蜷在房屋角落里睡觉、看外表莫约十来岁的女孩,安静地闭着眼。

可以说是女孩的存在让这间老旧的屋子都仿佛熠熠生辉起来。

女孩察觉到了有其他访客的到来,她缓缓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你们,是有什么事吗?如果是想让我加入什么组织的话,那就请回吧。”

黑发的女孩抱怨着,尽管没睁眼,可是能看得出来是知道他们的具体位置的,因为她面朝的方位十分准确。

她掏出了枪,但是只是拿在了手上:“我明明只是想好好睡觉而已。看起来你们对枪一点也不害怕,可是我还是有别的方法的。”

“反正也都是睡觉,有没有兴趣换个地方呢?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森这种疑似诱|拐小孩的话,太宰很不给面子地发出了“噫”的嘘声。

“不想,”女孩果断拒绝,但言辞中仿佛还是带着一股没睡醒的劲,“因为感觉,似乎,还是再睡一下比较适合我。”

“就这么不想理我,”森遗憾地道,“清水有栖,现今名门望族清水家的大小姐,你对被家人抛弃到贫民窟这一件事,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这时女孩终于睁开了她的眼睛,颜色是清透的蓝色:“没什么想法。还有,我叫祁临。”

祁临平静无波的视线从森的身上右移,跟他对视了。

祁临眨了眨眼,显然对他的兴趣大于对森的。

森一看这个情况,立马把他推了出来:“这位是太宰君哦。”

祁临还是那副有点迷糊的神情,但似乎是对太宰产生了那么一点好奇:“你以为我就这样会上当吗。越好看的男孩子就越会骗人,我是清楚的。”

(*)

所以也并不是什么特别值得称道的初见。

祁临还在回想,一扭头太宰已经走进了海边,看起来想来一次入海。

祁临:“我就知道。太宰你给我回来!”

她赶上前去拽太宰。

可能是这附近的泥沙太滑,祁临的脚底打了个滑,她以为太宰好歹会接她一下。

可是没有想到,太宰居然还躲开了!

祁临当即就愤怒了,最后她发挥了自身的灵活度,用一个十分极限的姿势稳在了那里,离摔倒只差一点距离。

太宰在旁边鼓起了掌。

祁临:“太!宰!”

祁临这回是真的手痒了,扑过去就想和他打架。

太宰的体术在mafia里确实不是最优秀的那一档,可是不至于会马上落败。

祁临现在已经不想着什么阻止太宰下水了,她只想让太宰狼狈一点。

所以这个结果就是,两个人都被海水打湿了。

最后太宰被她放倒,又很难说太宰是不是故意被放倒,反正他躺在沙子上好似一个遇到海难但是幸运地被冲到海岸边的迷路水手。

祁临头疼地拧了下衣服,发现能拧出水之后更加头疼了,如果是漫画,那她头上一定出现了一团乱麻。

湿的衣服贴着皮肤不太舒服。

太宰似乎在凝视今夜不圆满的月亮:“祁临你继续保持这样就好了。”

祁临:“这样是哪样啊?”

太宰:“很好,就是这样。”

祁临:“……踩你哦。”

她到底也没动脚。

“反正也是不可能的,太较真的话就太没意思了,”太宰道,“不过确实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是吗,现在说这种话是不是还太早了,”祁临又拧了下湿答答的头发,“世界还很宽广。你是不是觉得哪里都一样?那还真是难办呢,但还是要靠自己找到答案吧,大概。这种作业抄别人的是没有用的。”

太宰露出了具有少年气息的表情:“谁要抄作业啊。”

祁临:“因为觉得掌握了很多解法而感到卷子简单,甚至质疑了出题人,然后就想撕试卷的话,也是一种形式的零分差生诶。”

她蹲下来指指点点:“区区人类,拜托,你很弱啊。”

太宰:“喔,那祁临听起来是个乖宝宝优等生。”

祁临浑身起鸡皮疙瘩:“噫你这什么阴阳怪气的语调,我什么时候说我就是优等生了!”

祁临算了算:“我最多也就二三十分吧,嗯,不过还是比你这种撕卷子选手强的。”

这个比喻充满了祁临个人式电波的理解,就算太宰也没法马上得出祁临这么给自己打分的依据。

可还没等太宰再说什么,她已经跳到了下一个话题了:“要是有机会我要去海里做潜水运动,说不定可以拿到稀有道具哈哈哈。”

太宰看她一眼,确定她并不知道海里有“书”的传说:“你不要在潜水的时候遇到水母兴奋到忘记水母是有毒的就不错了。”

祁临打分的事情他并未再询问。

或许是潜意识里觉得,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祁临:“我哪有这么健忘?不废话了,该回去了,再不回去我们可能都要感冒。”

她将这条搁浅青花鱼捞了出来。

然后祁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们怎么回去,两个人都是湿的状态会给出租车司机添麻烦的吧?

这种情况,似乎叫熟人比较好,至少是认识的人。

“那么,这个幸运儿是谁呢?”祁临划着手机通讯录,“就决定是你了,安吾!”魔/蝎/小/说/m/o/x/i/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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