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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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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53章

两人站得近,姜月如的心跳慢了几拍,周遭喧闹的声音好似都安静了下来,灯火煌煌,光影错落在男人半遮面具的脸上。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给她的感觉太过熟悉。她不会认错的!

心里的那个答案呼之欲出。

然而此时男人还是没有说话,眼皮一掀,目光从她身上挪开,伸手从她手里将那祈福牌拿下。

男人看了眼祈福写的内容,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帮她将祈福牌系上树枝。

他拿出自己写的,与她这个系在一起。

手松开,高高的树枝弹回原处,两个不同的祈福牌系在一起,紧紧挨着。男人垂眸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此处,颀长的身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逐渐远了。

身边只余下一抹淡淡的清冽气息,姜月如愣怔在原处,红唇张了张,想将离开的男人喊住,可话都唇边,又咽了回去。同行的女郎手肘轻轻撞了撞她的手臂,好奇问道:“月如,那位戴银狐面具的郎君,你认识?”

她方才在一旁都看见了,不知是哪家富家子弟施以援手,帮着将祈福牌系了好。

“我瞧着身形,不像是李县尉。"女郎笑着打趣道:“莫不是在灯会上对你一见钟情,又不敢与你结识,没忍住偷偷帮你。”姜月如脸颊微微发烫,从她手里拿过兔子花灯,“你别乱说,在这县城里,祁安表哥就我们一个亲戚,平日里自然免不了一些走动,我们之间是其清清白白的表兄妹,可不是你想着那种关系。”“至于那位戴了面具的郎君。"姜月如在人群中望去,男人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往来是熙熙攘攘的行人,“他遮了面容,我不知道他是谁。”姜月如敛了视线,仰头看着被他系上去的祈福牌。那枝上有且仅有两个刚系上去的祈福牌,挨在一起,系带随着夜风飘扬。姜月如连自己写的都看不清,更别说想看看男人写的祈福内容了。他真的是哥哥吗?

他此时不应当在宫里吗?

姜月如抿了抿唇,内心有些闷闷的,垂眸转了转手里的兔子花灯。她拎着花灯,和友人继续往前面逛。

可经历了这一茬,姜月如心不在焉的,感觉他还在身后跟着,然而她没有预兆地突然回头,什么也没有发现。

她皱了皱眉。

奇怪,一切都是她的错觉吗?那位戴银狐面具的男人,真的不是哥哥。挽着她手臂的女郎看着树树花灯,忽然感叹,说道:“京都的上元节可比咱这小县城热闹多了,天子与民同乐,烟火盛大绚烂,还有舞龙舞狮,若是有朝一日,我也能去京都看看,那该多好。天子脚下的地界,自然是繁华。”姜月如抿抿唇,好似想通了什么一样。

今日是上元节,他怎么可能不在京都,况且此地遥远,赶路也得花上十一二日的时间,倘若真是他,怕不是初几头便离京了。一一不可能的。

而且依他的性子,见到她怎么可能还这般冷静,戴着个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

望了眼热闹的身后,姜月如内心有几分失落。今年正月间比较冷,他那头疾的毛病也不知可有好转,他不喜吃药,指不定就靠硬撑下去。

姜月如皱眉,心思在不知不觉间飞了千里外的皇宫。拎着花灯游街的一群小女郎走远,借着她们掩藏的身影逐渐显露。刘胤摸了摸银狐面具,拎着兔子花远远跟在姜月如的身后,不知又怎么,她后面的兴致有些不高,时辰尚早,她便回了姜家。姜哲看见女儿拎了一盏兔子花灯,想起她小时候便最喜欢这个,笑着问道:“这是念念买的花灯?”

姜月如笑着扬了扬她喜欢的花灯,略带几分炫耀的语气,“不是买的,是念念猜灯谜赢回来的,好看吧。”

她笑起来一双杏眼微微眯起,宛如春花明媚。姜哲看着女儿这般开心,也跟着高兴,只是有一件事情藏在心里始终没有着落,“上元灯会热闹,念念可有遇到看对眼的郎君?”姜月如心里莫名一紧,有些难为情地摇头,“没有。”姜哲两个前直白地问了女儿是否属意李祁安,哪知以前都是他在瞎操心,念念根本就无意,他又说帮念念寻一个相看的对象,被念念拒了。作为父亲,看着女儿迟迟没有嫁人的意思,他心里急,语重心长说道:“念念不小了,到了适婚的年纪,总不能一直待在爹爹身边。爹知你孝顺,我们父女多年未见,你是舍不得离开爹爹,但若是因为照顾爹爹,耽误了你嫁人,爹以后去了下面可没脸见巧娘。”

姜哲怕就怕念念这孩子还没有忘掉宫里发生的那些糟心事。“爹爹,您别这样说。”

一提到这事,姜月如的心忽然有些乱,垂眸看着手里的花灯,声音小了几分,“感情的事情,要慢慢来,念念还没想好嘛。”姜哲默了默,问道:“是不是因为宫里那位。”他话里指的何人,两人心知肚明,姜月如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着垂眸,看着手里的花灯。

一片寂静中,最终还是姜哲开口打破沉默的气氛,“爹爹知道了,今晚逛灯会也累了吧,早些回屋休息。”

姜月如拎着兔子花灯回了屋子。

屋子里点了几支蜡烛,她将花灯放在桌上,解下狐裘披风,抖了抖挂在黄梨木衣架上。

闹闹听见动静,从桌子下面钻出来,围在她脚边转。姜月如抱起闹闹,在榻边坐下,摸了摸它,心里想着事情。蜀地距离京都已经够远了,她已经如愿从天子的身边逃得远远,但有时一想到他,反而没有逃离后的雀跃。

姜月如心里好似有一团揉乱的麻绳,乱糟糟的,怎么也找不到首尾。她洗漱后躺在床上,迟迟没有睡意,然而越想事情,越精神,直到后半夜不知什么时辰,眼皮慢慢变得沉重,才逐渐有了些困意。第二日是一个大雾天,白茫茫的一片,连远处的人和景都看不清楚,直到快中午时,太阳出来,雾气才慢慢消散。

缕缕金黄的光线洒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姜月如在小院里折腊梅,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动静,回头一看,是闹闹从隔壁的院墙翻回来。它嘴里还叼了一块肉,看见姜月如溜似得贴着墙根跑远,躲到屋檐下的柴垛后面,独享嘴里的生肉。

那块生肉有些大,倒像是闹闹从肉摊偷来的。但也可能是谁给的。

江月如捧着腊梅花枝,下意识往隔壁院墙的方向看去,有些失神。她站在原处望了良久,慢慢敛了视线,捧着腊梅花枝回了屋子里插花,不再分心想那件事。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这日,姜月如去了一趟胭脂水粉铺子,将年前订的一盒新色胭脂取回来,又顺道买了些爹爹喜欢吃的糕点。

姜月如从街上回来,刚到家门口,还没推开紧闭的门,便听见里面有巨大的响动,她心里一紧,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难不成是进贼了?

剧烈的打斗声突然传入耳中,姜月如脸色骤变,内心慌乱不安,急忙推开紧闭的大门,拎着东西进去,却被眼前所见吓得惊在原处一一院子里一片狼藉,窗户破了,几张椅子摔成两半,几滩殷红的血迹洒落在地上。

爹正与一名拿剑的陌生中年男人在狼藉的院子里交手。刀光剑影,寒芒乍现。

爹爹会功夫,但也只是懂一些皮毛,对面的黑衣人手里拿着长剑,来势汹汹,每一剑挥去,都是直往要害。爹已经受伤了,嘴角流着血,划破的衣衫被血染成了红色,满是鲜血的手捂住心口,右手执剑抵挡那人的挥砍,应付起来明显吃力,逐渐占了下风。

倏地,那陌生男人一脚踢中姜哲的胸膛。姜哲的身子被踢飞,重重落到数步开外的地上。

尘土飞扬,姜哲重伤倒地,捂着心口,吐出一口鲜血。“爹!”

姜月如瞪大眼睛,脸色煞白,被巨大的恐惧紧紧包裹,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丢了手中所有的东西,跌跌撞撞地跑过去。那执剑的中年男子闻声看来,本是对准姜哲的剑,突然改变方向。他提剑朝奔来的姜月如。

“田志杰!有仇报仇,莫伤我女儿!"姜哲嘶吼道,他拼尽力气想起身,奈何浑身疼痛,怎也使不住力来。

就在那剑要朝姜月如刺来的时候,倏地被另一把剑挑开。苏焕突然出现,与田志杰交锋。

打斗激烈,剑声铮铮。

田志杰武艺精湛,且进攻性极强,然而与苏焕交手时,逐渐不敌,他见形势不对欲逃,被苏焕从后面擒住,拽了回来。苏焕一个擒拿,住田志杰的臂膀,膝盖从后面一顶,他吃痛猝地跪地。苏焕将带血的刀刃架在田志杰的脖子上,他老实地不敢乱动。“爹!“姜月如脸色煞白,顾不得被吓软的双腿,跌跌撞撞跑到姜哲的面前。姜哲受了很严重的伤,浑身是血,拧着眉,面色扭曲,咬紧牙关,像是用尽了所以的力气,才勉强从地上撑起半个身子。蓦地,他侧过身去,又吐了一口血,撑不住地倒回地上。“爹!"姜月如慌惧哭泣,明明最是害怕这种血腥场景,然而此时却撕下一条长布,冰凉的手指颤抖着,用长布缠绕伤口止血,带着哭腔的声音颤抖着,"爹,您撑住,我、我现在就去找大夫。”“没……没事,扶参爹……起"姜哲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话也没有说完,泪珠簌簌落下,姜月如手脚冰凉,一层密密的冷汗渗出,心脏悸动地不正常,大气也不敢出,她知道爹想说什么,被血染红的双手去扶他起来。奈何没有力,姜月如扶不起来,那股无人能助的无力感愈渐加深。院子里打斗的动静太大,正在附近办案的李祁安被吸引来,见状着实吓了一跳,“发生了何事?”

王二速去请了涪县最好的大夫。

等大夫来的期间,李祁安先好用布条将姜哲手臂上的伤口缠住,将流淌的血止住。

姜月如泪眼婆娑,失魂落魄地站在旁边帮他递去布条,她手指颤抖,手上还沾又父亲的血,不过那温热粘稠的血,已经凉了。周围的气氛沉降下来,宛如跌入了冰窖。

姜哲唇瓣苍白,身体虚弱无力,他看向被擒住的男人,断断续续地对苏焕道:“他是肃王的心腹,叫田志杰。”

姜哲说话的声音没有力气,眼皮好似千斤重,虚弱道:“你把他交给陛下吧,问问是否还有余孽。”

不过是短短的一句话,他费了好大的力气。被押住的田志杰冷笑一声,满脸的不屑,对血泊中的人破口大骂,“岳豊,不!是姜哲!你这个卑鄙小人,枉自殿下如此信任你,在西北封地时没亏待你分毫,你却是这狗皇帝派来的内应。”

田志杰啐了一口,“我这次就是来取你狗命的!你受了这么重的伤,看样子是活不久了!”

在半年前的那场大战中,他侥幸逃脱,捡回了一条命,负伤东躲西藏,每日都想着取了狗皇帝的命,为战败丧命的主子报仇。田志杰好不容易在年初等到狗皇帝出宫,本想在途中突袭刺杀,但是狗皇帝身边跟了两名暗卫,他寡不敌众,贸然行刺势必会被捉。他于是悄悄跟着狗皇帝,从京都来到这宁静小县城,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熟人一一

岳豊。

什么岳豊,不过是那卑鄙小人姜哲的假名。狗皇帝一时半会杀不了,姜哲的命便好取多了,只需略微交手,便能杀了这无处内应。

“姜哲小儿,卑鄙无耻!今日便用你的血,祭奠肃王殿下的在天之灵!”姜月如身形一顿,满是泪痕的脸惨白如纸,内心焦虑不安,看着逐渐虚弱的父亲,被恐惧笼罩包裹。

“闭嘴!死到临头,话多!”

苏焕双眉倒竖,手掌往他狠狠一劈,将他劈晕在地。王二用最快的速度请来大夫。

一盆盆带血的热水从屋子里倒出来,又换了一盆干净的热水。姜月如失魂落魄地坐在台阶上,腿麻了,没了知觉,一双杏眼哭得红肿,她搓着冰凉的双手,往手心里呵气,双手握住抵在唇边,无助害怕地看着院子里的一片狼藉。

她有些撑不住了,便抱着手臂,埋头在膝间,小声地哭出声来。蓦地,一件披风搭在她的肩上,李祁安坐在她的身边,将暖和的手炉递过去,“回屋子里吧,这里就交给大夫,况且我还在此守着。”姜月如抬头,抹了抹眼泪,摇头道:“我不走,我就在这里守着爹。”李祁安叹了一口气,将手炉塞到她的手里,与她一起坐在这里。不知过了多久,日头西斜,已近黄昏,满身沾血的大夫从屋子里出来。姜月如突然来了精神,慌忙拉住他,着急问道:“孙大夫,我爹怎么样了?”

孙大夫面露难言之色,回头看了看屋子里,有些无力地叹了一口气,“姜娘子,借一步说话。”

姜月如心里一紧,那股不详的预感越来越近,跟孙大夫来到屋檐角落。孙大夫叹了一口气,摇头惋惜道:“恕老夫医术不精,令尊恐…他欲言又止,但后面的话,便是不说出来,姜月如也懂。她顿时觉得天塌了,纤瘦的身子有些承受不住这一消息,无力地扶靠柱子,这才没有倒下去。

“令尊伤得实在是太重了,老夫也无能为力。“孙大夫摇头道:“令尊若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便抓紧些吧,希望那参汤能帮着续一续时日。”“孙大夫,您在想一想办法吧,再帮一帮,您是涪县最好的大夫,若是您都束手无措,那爹爹就真的没救了。"姜月如哭泣央求,“您救救我爹吧,不管多少钱,我都出,只要能救我爹,求求您了。”“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儿,是老夫也……也爱莫能助。"孙大夫叹息,医者自当是竭尽所能救人,可姜哲着实伤得太重了,那下毒手的人与他究竞有多大的仇怨啊!

孙大夫离开后,姜月如扶着柱子,掩面痛哭,无助的害怕铺天盖地袭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蓦地,她脑海里闪过一个人来,她擦了擦泪,急急找到苏焕。如今怕是只有他能救爹爹了。

姜月如哭着拜托道:“你替我给陛下传个信,让陛下派几名太医来吧。救救我爹,帮我救救爹吧。”

苏焕安慰道:“娘子放心,我已给陛下飞鸽传书。”他没想到不幸的事情发生地如此突然,他奉命跟着姜月如,护她无虞,姜月如出门时,他暗中跟着,却没想到这时候会有漏网的叛贼寻上门来,找姜哲复仇。

“那就好,那就好。"姜月如莫名安心了几分,恍惚地自我安慰道:“哥哥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苏焕只传信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天子,却没想到姜哲伤得这般严重,连请来的大夫都束手无措,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天子两日前离开,这会儿大抵已经出了蜀地,就是不知这会儿收没收到他传的信。

若是天子得知此事,定然会返程。

苏焕离开姜家,一刻也不敢耽搁,策马离开涪县,希望能在路上与天子汇合。

夜幕降临,四周喧闹的声音逐渐归于宁静。烛火昏黄,姜月如端着碗热气腾腾的药,推开房门,屋子里气氛过于凝重,充斥着一股血腥味。

守在床边的李祁安见姜月如进屋,从床边起身走过去,“我来吧。”“今日已经够麻烦祁安表哥了,还是我亲自来吧。"姜月如一双眼睛红肿难看,不过是半日功夫,她憔悴许久,小声道:“天都黑了,表哥回去吧,我一人守着可以的。”

李祁安轻声回道:“今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让我怎么放心你一惹你在宅中?”

他看了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姜哲,担忧道:“姑父自下午过后,就没有醒来,再怎么着也要看着姑父醒来,我才安心。”姜月如抿了抿唇,同样担心不已,紧蹙的眉就没有舒展过。她端着药来到床边坐下,手指探了探父亲的额头。这烧还没退。

姜月如焦急担心,蹙起的两眉越发紧了,她将温热的药喂昏迷的父亲喝下。然而一勺药刚送到唇里,便流了出来,怎么也喂不进去。她急得快哭了,眼睛红红的。

李祁安说道:“让我来试试。”

李祁安小心地扶起姜哲,姜月如将两个枕头垫在姜哲的背后靠着。李祁安一勺一勺慢慢喂着药,这事急不得,需要足够的耐心。姜月如在一旁用锦帕擦拭流出的药。

两人费了好一阵,才将一碗药喂完。

姜月如不安的心落了下去,喝了药,烧应该就会退,爹也很快就能个醒来吧。

她打来热水,给父亲擦手擦脸,之后便寸步不离地在床边守着。李祁安:“月如表妹今日也是被吓坏了,回寝屋去睡吧,夜里我在这儿守着。”

姜月如摇头,坚持道:“回去也睡得不踏实,还是在爹爹身边守着安心,倒是表哥你明日还要当值,回去吧。”

李祁安拗不过她,说道:“我在外间,有事唤我。”他去了外间坐着,屋子里又恢复了静谧。

姜月如困意全无,一颗心紧到了嗓子眼,焦急不安,不时伸手探了探父亲的额头,看突然发起的高烧退下去没有。

她从来没有如此希望天子的到来。

三更天的时候,她有些熬不住了,趴在床头睡了过去。姜哲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巳时了,然而浑身疼痛,他连靠着床头都撑不起来,只觉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

虚弱的身体缠着纱布,他脑子昏昏沉沉,眼皮也异常沉重。姜月如见父亲醒来,松了一口气,喜极而泣。“不哭。"姜哲见不得女儿哭泣,苍白的唇有气无力地说道,想抬手替她抹抹泪,却动弹不得,痛得他倒吸一口气。

姜哲虚弱道:“给爹倒杯水来吧。”

姜月如急忙擦掉眼泪,倒来一杯温水,喂他饮下。姜哲被水呛住,咳嗽时胸腔疼痛,他感觉自己快不行了。姜哲对自己的身体很是清楚,这次伤得实在是太厉害,怕是……怕是时日不多了。

“念念,爹感觉就这几日了。”

“呸呸呸!爹说什么糊话,爹会长命百岁的!"姜月如掩住内心的害怕不安,反驳道。

姜哲虚弱地摇头,说话有气无力,“爹爹现在也是昏昏沉沉的,这次是真的不能再陪念念了。”

他掩唇咳了咳,锦帕拿开时,一团血无比刺眼,姜月如看见,迅速从他手里拿走。

姜哲看着女儿,“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念念。念念还没交待出去,爹恐怕是看不到念念穿嫁衣的样子了。”

姜月如在不知不觉间红了眼睛,“会的!爹爹会好起来,爹还要送念念出嫁呢!”

姜哲摇头,方才说话耗费了太多精神,他还想与女儿说句,却有些力不从心,眼皮越来越重,伤口在他昏昏沉沉时痛着。没过多久,姜哲又陷入了昏迷。

姜月如顿时慌了神,默默留着泪,无助地坐在床边,耳畔回响着孙大夫说的话。

半响,姜月如起身,去找了一趟李祁安,将那个不情之请说出口。“假成婚?"李祁安惊讶。

姜月如点头,“爹方才醒来一阵,但还没两刻钟,就又昏了过去。我、我怕爹爹撑不住太医来。”

姜月如红着眼睛,眼泪簌簌落下,“我也是没辙了,才出此下策,爹爹带着遗憾离去,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表哥,月如请您帮帮我,只是穿了婚服,假拜堂而已,不宴请宾客,也不敲锣打鼓广而告之。”李祁安看着表妹哭成了个泪人,柔弱无助的模样最是让人心疼。他没忍住,还是抱了抱她,“表哥答应你。”他不介意是假成婚,反而有些遗憾是逢场作戏。李祁安告了半日的假,去街上买了套现成的婚服,一对龙凤喜烛。已近黄昏,也快拜堂行礼的吉时。

因为姜哲卧病在床,姜月如便将拜堂的地方改到了父亲的屋中,花了半下午的时间,和李祁安将屋子简单布置了一下。入夜,喜烛火光摇曳,照亮了整间屋子。

姜哲在傍晚时醒过一次,知道了这一喜讯,虚弱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笑容,便是再想睡觉,也强打起精神,靠在床头等着看女儿拜堂。没有媒人,没有宾客,一切从简。

姜月如穿着大红嫁衣,一手拿着团扇,一手牵着李祁安递来的绣球红绸,从外间慢慢步入里间,来到姜哲床前,停下步子。看着女儿出嫁,姜哲露出高兴欣慰的笑,眼睛逐渐湿润。李祁安握住红绸,高喊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一一”

“嘭一一"的一声巨响从房门口传来,打断高朗的拜堂声,然而姜哲却力不从心心地靠在床头睡了过去,再次陷入昏迷,他已经撑太久了。房门口,烛光昏暗,天子一袭玄衣,风尘仆仆,裹着冰冷的寒气缓步而来,凛冽的眸子如寒冰利刃,一寸一寸压了过去,看向大红嫁衣的姜月如。那身红色,晃地他刺眼,一股无名火蹿升,逐渐让他失了理智。这大红喜服,是她穿给他的;还有这拜堂,也是她与他的。刘胤气得冷冷一笑,浑身散发着怒气,一步一步直直朝她走去。姜月如眼睫轻颤,明明是期盼着天子的到来,可如今被那双带着怒气的寒眸看着,浑身胆颤,心紧到了嗓子眼,下意识握紧团扇,害怕地往后退。男人沉重的脚步声渐近,屋子里的气氛仿佛凝滞住了一样,李祁安忽然拉着失神惊惶的姜月如离开里间,“先出去,别吵到姑父。”像极了是一对新人相携,前来拜谢宾客。

姜月如喉咙发不出一丝声音,宛如提线木偶一样,被李祁安拉着离开。天子冷沉的脸上阴云密布,眼底凝结冷霜,目光一寸寸压向那牵住她腕子的手。

天子薄唇紧抿,蓦地伸手,一把抓住姜月如的皓白腕子,一股大力将她拉到身前。

他的手冰冷,浑身散发着刺骨的寒意,姜月如呼吸一窒,恐惧涌上心头,本能地挣扎,却被他紧紧攥住手腕。

天子倏地冷笑,当着新郎官的面,长臂挽住她的细腰,将她贴到他还带着寒气的怀里,冷声道:“哥哥允你嫁了吗?”姜月如惶惶不安,正欲解释,张开的唇忽然被天子含住。便在李祁安的面前,他狠狠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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