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结婚证很简单,像是奖状的一张纸,写上双方的名字和出生年月日,旁边就是“我们自愿结婚···”的一串证词,还有一个大红印盖章,曲城比别的地方要先进不少,还给了一些喜糖。
沈佑春更加在乎糖,剥了一个放进嘴里吃,味道还行,而不在意的结婚证已经被薛储拿着了,他看了又看好几次,看着看着还露出了傻笑,简直了,傻大个一样,她都没眼看,生怕路人看过来认为她带个傻子出门。
“你收敛点,别笑得那么傻。”沈佑春推了推他的手臂,瞅了眼大红纸结婚证,而薛储捏着两边,看就算了,还翻来覆去的看,她嘴角一抽,“不就是一张纸吗,有什么好看的,你再看下去,还能看出来一朵花不成。”
她是不理解的,在她眼中,有感情的话不差一张结婚证,没感情的话有结婚证也没用。不过看着薛储很想要,她心情不错,就大方他一回,可是也别那么傻乐呵,大街上的,她不要面子的吗。
薛储折起来,小心的收好,“结婚证是不能看出一朵花来,可是看着它,我的心里就能花开遍野。”
“嗯,这话也没错,你现在都笑成了一朵花。”沈佑春抬头打量他,喜上眉梢这四个字在薛储的脸上得到了真实写照。
现在是持证上岗了,薛储牵过沈佑春的手,还是十指相扣,他们前往供销社去买东西,今晚好好庆祝。
在曲城好几天了,他发现,这里的风气比较自由,街上是谈对象的男女,牵个小手也没事,管得没那么严苛。
简单买好了之后回家,沈佑春还很精神,家里有收音机,她坐在客厅玩,见着薛储再次从洗澡房回来,一身清爽,她催促着薛储赶紧回睡觉,会显示洗澡,那是因为从外面回来要是不先洗澡,她是不允许睡她的床。
“嗯,马上就去。”也不急这几分钟,薛储去洗好刚才买回来的新鲜苹果,削皮之后还切成一小片一小片的用牙签插好放在了沈佑春的面前,回来的路上还买了一些果脯,当做小零食。
沈佑春啥都不用做,舒舒服服躺着,翻看一本连环画,薛储还去翻出一张薄毯子过来给她盖好免得着凉。
确定没什么事被使唤了,他蹲在沈佑春面前,亲亲她的脸颊,“要是想出门的话就叫我,不要一个人出去。家里的活,等我起来了再弄。果脯也不要吃太多,容易积食,肚子疼,晚上吃不下饭了。”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你好啰嗦,快点去睡觉,三,二···唔···”
沈佑春听得耳朵要起茧了,视线就没有在画上挪开,故事真好,不过她的话还没说完呢,画忽然被抽走,眼前是薛储放大的脸,然后她的唇就被堵住了,她躺着,薛储是俯身将她覆盖,困在臂弯里,这个姿势很强势占有欲,没有一点机会能够逃走。
等过了一会儿,沈佑春觉得舌尖已经在发麻了,咬了一口薛储,而薛储这才将她放开,离开时还卷着她的唇含弄一会儿,眼神深深。
这样子太熟悉了,很危险,沈佑春立马压着他的胸膛推开,拉过毯子缩在角落,脸颊红红的,还看了门口一眼生怕哥哥嫂嫂们忽然回来。
虽然她知道这个点他们是不会回来的,可还是心虚,不由的,沈佑春嗔怒了一眼越来越放肆的某人,“我告诉你啊,大白天的,不能乱来。”
薛储笑了笑,浅尝之后的眉眼多了温柔,他站起来,也没打算再做什么,“不要躺着看书看太久,这样对眼睛不好。我就先回去睡觉,不打扰你了。”
对上沈佑春那“我可不信你”的质疑眼神,他还真回了房间,关上了门,将自己塞进了沈佑春的小床,闻着属于她的香味一阵心安,强撑的身体终将坚持不住了,疲倦侵蚀着大脑,薛储合起了沉重的眼皮,很快入睡,太困了,还打起了很轻的鼾声。
···
傍晚的夕阳斜照了一半的院子,落在了斑驳的墙面,一道道的刻痕,是沈佑春小时候记录身高的回忆。
卧室的窗帘遮光效果不算好,夕阳也照了进去,沈佑春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还得眯了眯眼适应,不过发现是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她转身看,旁边没人,却有睡过的痕迹。
她记得,原本是在客厅看画,听着收音机,什么时候睡着了也不知道,更不懂,何时被薛储抱进来放在床上的。
沈佑春拍了拍脸清醒,都怪天气太好了,暖洋洋的,她才会想要睡觉。
“薛储,薛储——”
沈佑春起来,随意扎了头发,出了房门后东张西望,都没看见薛储的身影,却听到了门口有说话声音。
她走出去,探头远远看,好像是薛储在和胡婶子聊天呢,薛储的脚边还有一筐的散炭。
“你就是佑春那丫头的对象啊,我都听说了,可惜我这几天带外孙女回了家,没能见着。哎哟,现在这一见,不错不错,和佑春丫头很般配。”胡婶子笑着说,她没带孩子,臂弯里提着一个菜篮装有菜,头上一块布。
胡婶子也是路上碰到的薛储,见到陌生面孔,而且还是出入沈家,她就好奇的问了一声,听到薛储介绍身份说是沈佑春的丈夫,胡婶子眼睛都亮了,这可是她回来后听到的新鲜八卦的主角啊,就拉着聊几句家常话。
起初她听到说是从乡下来的,心里还纳闷,以沈家的门第,也不会让自家女儿嫁给一个乡下汉子吧,不过又听说有工作,本事不小,在运输大队里上班,可是听多了没见过人,现在这一见到还交谈上了,胡婶子越看越满意,小伙子是真不错,还一表人才,身强体壮,家里的顶梁柱就该这样。
薛储很喜欢听别人夸他和沈佑春相配的话,听着,他带了些笑意,“时候不早了,我就不打扰婶子去忙。家里还有活做,改天有空了,我和佑春再去拜访婶子。几颗糖,婶子别嫌弃,带回去给孙女吃。”
“这是喜庆的好事,咋会嫌弃。”胡婶子也没客气的收下了,几颗糖而已,大家都是图一个喜事的好福气,“那我就先走了,家里缺不了人。”
只是走之前,胡婶子转溜着眼睛,图薛储是开货车的司机,卖个好,她见四下也无人,低声说,“你们要是需要散炭就和我说,我女婿是铁路工人,用蜂窝煤的话可比外面的好,也不贵,紧销着,比散炭要省钱省票,谁都抢着要。不瞒你说,我那女婿有办法,下回你和他聊聊,大家都是邻里邻居。”
“好,谢谢胡婶子。”薛储知道她的意思。
是个聪明人。胡婶子一笑,“客气啥,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她一走,薛储关上门,回身就见沈佑春起来了,端着碟子里站在屋檐下,脸颊鼓鼓的吃苹果,正望好奇着他。
“刚刚是胡婶子?”她听着声音,很像,不过也不是真的很确定。
薛储嗯了声,他拿着散炭去厨房放好,“家里的散炭没有多少了,回来的时候正好碰上胡婶子就闲聊几句,她说,以后想用炭的话,可以用蜂窝煤,她的女婿现是铁路工人,方便。”
“胡婶子的女婿确实是一名铁路工人。”在她还没有下乡之前就是了,沈佑春当然知道。
她咬着苹果跟在薛储身后,悠闲的看他在忙活,琢磨了胡婶子的话,沈佑春好想明白了什么,“胡婶子已经知道你在运输大队上班了?”
“嗯。我没有说,但···好像附近的人都知道了。我刚来,是陌生面孔,只要我出去,别人一问我是谁家的,我说我是沈家的女婿,沈佑春的丈夫,他们既恍然又好奇。”薛储放好之后用钳子夹了两块出来放进灶口里,今晚煮饭要用。
“正常,你每天都来,又不是偷偷摸摸,一传十十传百的,大家都知道我嫁人了,但是见过你的人不多,一听是八卦里的人物,可不就是盯着你看。”
沈佑春挤眉弄眼的,笑眯眯的说,“体验了一把被热情包围,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薛储摇头,见着沈佑春在看他的笑话,他无奈的说,“回了不好,不回也不好。而且,她们太能扯了。”
要是在云里村,因着他的为人,没什么人会缠着他说话,见到都是离远。可在这里不行,都是看着沈佑春长大的长辈,薛储当然不会甩脸子或者冷脸,那很不礼貌,可实在是招架不住各种问。
沈佑春好奇问,“后来呢,你怎么脱困的?”
薛储一本正经,“我说,家里的饭要糊了。”
他不想再经历一次了,老老少少的把他围起来,一人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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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先不说耳朵很吵,脑子很疼,就说是在把他当猴子看戏了。
“哈哈哈,薛储,你也有今天!”沈佑春毫不客气的大声嘲笑。
薛储也微微一笑,他站起来,双手不可避免地染上了灰尘,没法捏沈佑春的脸,他只好弯下腰,用鼻尖和她的鼻子碰了碰,四目相对,倒映着彼此眼里的对方,“笑得那么开心。”
“哼哼,难道还不给我笑吗。”沈佑春插了一块苹果戳在他唇上玩。
“给。”薛储张嘴想吃,却被沈佑春拿走了,笑意狡猾。
“不给你吃。”
沈佑春自己咬着,刚叼好,下一秒,薛储就来了一个口中夺食,眼眸晕开笑意,“嗯···不给也能吃。”
“过分。”
沈佑春气鼓鼓,面上却笑着。
“今晚想吃什么。”薛储转身去洗了手,然后整理今天带回来的食材。
“鸡肉,加土豆一起闷。”
“好。”
···
沈佑忠他们不回来,这几天,家里只有他们。
只是仅限在家呆一天,沈佑春开始无聊了,拉着薛储出去玩,骑车逛曲城的风景,再去拍了好多相片,看电影,有什么好吃的都去,二嫂说是最好不要出去,可也没说不能出,这不是还有薛储嘛。
而且,她不喜欢被动,难道要一直缩着啊。再说,现在盯着她也没什么用了,昏迷的时候动手没成功,现在她都醒来,该说的已经说了,比起盯着没什么作用的她,还不如想着怎么博弈。
事实也正是如此。
第三天的时候,大哥他们都回来了,而带给了沈佑春一个消息。
沈佑忠将文件递给了她,应该不是坏事,因为他是笑着的,“看看。”
沈佑春一脸疑惑,只是见大哥他们的心情都不错,她也期待了。
等打开之后,她很惊讶,“我这是得了推荐名额,九月份要去上大学了?!”
沈佑春还真没想到自己的奖励会是这个,她能够想到的是钱和票或者物品,有的,还是一条毛巾一个盆。
沈佑忠笑着点头,慈爱的目光满是骄傲,“嗯,你这次立了功劳,也向上头展现了你的能力,让你去当售货员是埋没了人才。”
“这条路,你走的,比我给你铺的要好。”沈佑忠看着亭亭玉立的妹妹,由衷说,“佑春,你长大了。”语气莫名有些伤感,好像他好老了一样。
他依旧是会把妹妹护在身后的哥哥,可是,在此之前,他也能做到放手了,让妹妹去走自己的人生路。
沈佑春撅嘴,“我才没有长大呢!再说了,难道长大了,哥哥就不认我这个妹妹了。”
这是故意曲解,缓和气氛呢,他们都笑了,自家的孩子,怎么看都是最好的。
薛储也是满眼温柔的看着沈佑春,她是在被爱的包围里长大,这样就很好。
“是,哪里会不是,一辈子都是。”沈佑良背着双手,故作严肃,“除非你不想要我们了。”
“怎么可能!”
沈佑春应得很大声。
见着沈佑良笑,她故作反应过来,气呼呼的告状,“二嫂,二哥在欺负我,你要帮我报仇。”
“撒谎,这才叫欺负。”沈佑良举起手作势要敲脑袋。
沈佑春立马躲在薛储背后,从臂弯里弹出个头,“略略略,你弹不到。”
“二哥。”薛储也配合放将她护着,看向了沈佑良,一副“你不能打”的样。
沈佑春更得意了。
沈佑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很是无可奈何,“大哥,大嫂,你们看看,现在这小子也胆肥了。”
“还不是跟你们学的。”华月站起来,笑着说,“今天是个喜事,上回你们领证,我们也都不在家,是要好好庆祝。不过,今天,厨房是你们男人的事,我们女人要出去逛逛。”
“大嫂威武!”沈佑春第一个举起手赞同。
宣雩也跟这一笑,“我也赞同。”
“妹妹们,走了。”华月很有大嫂风范,一手一个妹妹出门去了。
被留下的三个男人面面相觑,继而笑了,撸起袖子开始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