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去聚星楼吗？不知可否带我一个？”羽姑娘道，“说起来，我还没去过聚星楼呢。”
柳眠找不出理由拒绝，何况也不用拒绝：“当然可以。”
说完她转头对万拘说：“不然你先回去休息吧，后面的事我自己可以。”
万拘顿了一下：“那我晚上再来接这里接你。”
“这样还怪像每天来接我上下班的丈......”最后一个字柳眠没能说出口。
有时候嘴比脑子快。
这类的玩笑以前也不是没有开过，但不知道为什么，如果她现在再开这种玩笑，会发生一些超脱她预料的事情。
柳眠清了清嗓子：“下次有机会你教我怎么驾马车吧，这样太麻烦你了。”
“你刚刚想说什么？”万拘问道，“上下班的什么？”
柳眠摸了摸耳垂：“朋友啊，还能是什么？”
万拘轻笑一声：“好。那你小心点。”
“对了，这个给你。”柳眠把修好的玉给他，“留个纪念吧。”
万拘伸手握住冰冷的玉：“我欠你一块玉，有机会我一定会还你的。”
“你给过我这么多东西，还差这一块玉吗？”柳眠哭笑不得。
“那不一样。”
“好吧，那我走了。”
万拘目送她离开后，并没有去朝天场，而是又转身进了二十一。
“怎么又回来了？”林沉随手设下一个结界，拦住他，“你现在先别过来，我在研究震神木。”
万拘歉然道：“我也是突然才想起件事，是关于千钧锤的。”
“千钧锤怎么了？”林沉随口道。
万拘道：“千钧锤上一次出世是二十四年前，众人都知它威力巨大，却鲜少有人见过。”
林沉道：“不错，柳应在天苔山获得此物，一举震灭无数魔物，因此成名。但后来却没再听说过千钧锤了。”
“我六叔的书有记载，千钧锤有两种变化，只需重击锤柄处，便可有变化。不过是什么变化，我却不知，或许林前辈研究时可以试试。”
“我记下了，多谢提醒。”
万拘诚恳道：“林前辈客气。”
另一边柳眠和羽姑娘到了聚星楼，柳眠凭借令牌进了聚星楼。
这回柳眠主动问盛雪在不在楼里，得到的答案却是不在。
人不在，柳眠也不是很想待在聚星楼了，还不如去外面摸点店进货。
“柳姑娘，我们楼里今日的拍卖还算有趣，柳姑娘不着急的话不如去看看？”
侍者殷切道。
这倒是让柳眠犹豫了一下，正好羽姑娘劝道：“来都来了，不如我们去看看？”
“好吧，在几楼？”
是柳眠第一次来聚星楼的那个包间，楼下热热闹闹的。
“羽姑娘坐。”柳眠倒了杯茶。
“这聚星楼果真名不虚传，今日也算是沾了柳姑娘的光了。”羽姑娘笑道。
柳眠：“羽姑娘客气了。”
羽姑娘喝了杯茶：“我是觉得柳姑娘投缘，在这里我不得不提醒柳姑娘几句了。”
柳眠稍微坐直了：“什么事？”
“我昨夜说，万成即便不参加宗门内试，也能有机会参加万宗会。”
“对。”
“那你猜，他会挤掉谁的名额呢？”
柳眠猜都不用猜，肯定是怨种万拘。
又是养子的孩子，父母也不在，好拿捏。
而且还是个老实人，好说话。
羽姑娘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已经明白了：“我看你还算在意万拘，便提醒一下你，你可不要觉得我多嘴。”
“我再多说几句，万拘在飞光宗待了这么多年，可是精通人情世故的。就算真的把他名额换走了，也会补偿他的。”
柳眠凝重道：“不行，万拘必须去万宗会。”
他和震神木定下了契约，要让震神木回到灵树。
倘若他这次参加不了，只能等下次万宗会了。
而三年后，柳眠还在这个世界吗？
没有看到万拘解开契约，柳眠不会安心的。
羽姑娘将柳眠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淡笑道：“看来柳姑娘对拘公子用情至深啊。”
柳眠陡然一惊，不明白羽姑娘怎么用到这个词了。
“我说笑的。”羽姑娘改口道，“你们才相识一月吧？也不至于如此。”
柳眠怀揣着心事，没怎么在意楼下在拍卖什么。
“好，二号客人出价两百一十万，我们看十二号是否会再加价呢！”
“十二号两百一十万一百。这咬的是真紧啊！”
“那么二号客人会不会放弃呢？”
“二号客人两百一十万两百块！”
十二号？
柳眠想起上次也是十二号一起和万成抬价。
这感觉实在太像了。
最后二号出价两百五十万把东西拍下了，和一开始的一百六十万多了整整九十万。
这个七号是固定来捣乱的吗？
柳眠暂且猜测他是聚星楼安排来抬高售价的，可后面两件物品，七号都没出过价。
真是奇怪。
难道就是故意针对那个十二号吗？
可是包厢间客人的信息都是互相保密的，真是奇了怪了。
“这还真是有趣呢。”羽姑娘道，“原来万成给柳烟的玉心簪，就是在这里买的。”
柳眠：“你是怎么知道的？”
说好的顾客信息保密呢！
“云京传有人一掷千金为博美人一笑，买下了玉心簪。也就是在这第二日，万成送了我点不值钱的玩意。”
“他是个要面子的人，哄人一般不拿这么廉价的东西，除非他拿去哄别的新人了。”
“这也不难猜到吧？柳姑娘何必这么惊讶。”
好强的推理能力。
柳眠：“没......”
两人看完这场拍卖会，就往楼下走去。
没想到那二号竟然是舒峰。
“当真不能知道那十二号包厢的人是谁？”舒峰的声音有些大，很轻易地把周遭的目光吸引了去。
侍者小心翼翼：“我们聚星楼有规矩，不可泄露顾客的身份。不知这位贵客为何如此执着？”
“我怀疑有人针对我。”舒峰气愤道。
侍者更慌张了：“那怎么可能呢？我们绝不可能泄露信息的，会不会是贵客多虑了？”
“不，我一出价，他也跟着出价。前面拍了这么多件，怎偏偏和争了起来？”
侍者：“说不定两位贵客看中的就是同一件呢。”
按照常理来说，舒峰不应该有这样的敏锐度。
舒峰斩钉截铁：“不可能，他绝对是针对我。”
“怎么了？”盛雪从楼上下来，“怎么惹得客人不高兴了？”
“楼主。”
舒峰打量着盛雪：“你就是聚星楼的楼主？”
“是我。客人是有什么疑问吗？”
盛雪走近，瞥见了一旁看热闹的柳眠，冲她微微颔首，后者也回以微笑。
舒峰：“我怀疑你们泄露了我的隐私，将我的包厢号，告知了别人。”
盛雪听了，捂嘴笑起来：“客人是第一次来我们聚星楼？云京无人不知我聚星楼最讲道义，怎会干出这等事来。”
“那那个十二号是怎么回事？他要同我竞价，便好好竞，一点一点加价算是怎么个事？”
盛雪无奈：“我也不能得知那十二号客人的身份，或许真是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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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了呢？一点一点加价也正常，他就是想以最少的前拿下拍品罢了。”
“那也不能就这样加了九十万吧！”舒峰梗着脖子叫道。
嗯......这真的很可疑。
起码柳眠可以断定，那个十二号就是在针对他。
有意思的是，那个十二号是怎么把价钱控制成这样的？卡在濒临奔溃的边缘。
一次可以说是巧合，两次还能说是运气吗？
盛雪：“我聚星楼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说不定就是位脾气古怪的商人呢。”
舒峰有些迟疑：“当真是我误会了？”
“可能确实是您多虑了。”盛雪道。
舒峰：“我还以为是我前几日在朝天场比试，灭了谁的威风，今日特地来整我。”
柳眠：“.......”
好一个被害妄想症。
和陆照坐一桌肯定有共同话题。
盛雪笑道：“倒也没有这么小心眼的人，不知客人拍下了什么？拿到没有？”
“是聚灵石，长老已经去拿了。”
“这聚灵石可是个好东西，对疗伤有大用处。”盛雪试探道，“我听说舒公子前几日比试受伤，还没好全吗？”
舒峰干笑：“自是好的差不多了，这不是万宗会快来了，届时上了天苔山，总会用到的。”
“那在下先祝公子在万宗会夺得一个好名次了。”
舒峰作揖：“一定一定。”
柳眠其实是不想听他们聊天的。
如果一开始是为了看热闹，那么后面就是纯属，被他们挡了路。
柳眠被迫听完全程，见那华长老也来了，心里想着总该要出去了吧。
“盛雪姑娘。”华长老骇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盛雪转身，看见来人，勾唇一笑：“哟，原来是故人啊，真是好久不见。”
华长老嘴唇动了动：“......你和聚星楼是什么关系？”
“聚星楼是我开的，华长老有什么问题吗？”
柳眠看这两人大有争锋相对之势，不免想到盛雪以前被各大宗门抵制，难道就有这个华长老？
华长老：“当初你若是有这个觉悟，你弟弟也不会......”
“我可不记得我和华长老是能叙旧的关系。东西既然已经拿到了，便请离开吧。”盛雪不客气道。
舒峰看出两人气氛不对，不敢吭声，和华长老还有其他宗门子弟一起离开了。
出了聚星楼的门，舒峰马上道：“所以长老是和这个楼主有过什么恩怨？故意针对我们？”
华长老淡声道：“不过是让我们多花了些钱而已，不必这么计较。我们快些将聚灵珠送回去，不可逗留。”
一行人匆匆离去。
里头盛雪对柳眠笑笑：“让柳姑娘看笑话了，不知柳姑娘是否赶时间，要喝杯茶吗？”
柳眠上前几步靠近她，低声问：“所以刚刚真的是盛楼主在故意抬价？”
“是我。”盛雪毫不避讳地承认，“不过不是因为那老头，我也没想到那老头也在。”
“怪我没看清楚，不然就不止这个价了。”
“没想到那臭小子还误打误撞猜中了。”
真是仗着自己是老板，肆意开价。
柳眠又问：“那盛楼主还记得一个月前，万成公子拍下的玉心簪吗？”
“自然记得，那支簪子可是以一千万的高价拍出去了。”
柳眠看她还是很淡定，继续问：“那天我也在，那时候也有个十二号同万成公子竞价，和今天有点像呢。”
盛雪挑了下眉：“也是我。”
看柳眠脸上写满疑惑，盛雪道：“至于原因么，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所以柳姑娘，你别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