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眠点点头：“往后总不能只靠租千钧锤赚钱吧？”
这太慢了。
“或者你能一直炼制出绝无仅有的法器。”
柳眠倒是有这个想法，可创新哪有这么简单。
再加上修仙界市场饱和，只能想办法开辟新市场。
林沉：“谈何容易。当年我们一行十几人，也是信誓旦旦，要做出天下人都能用的法器。如今呢？”
“你不是宗门人，也没有自保能力。我要是跟你谈论法器的炼制过程，你估计也听不懂。”
字字诛心。
“你想的太天真了。”林沉道，“你知道为何人人都想成为真正的神仙吗？”
不等柳眠回答，林沉接着道：“因为可以受人景仰。”
“你说皇帝，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可他的寿命在我们修仙人来看，实在不值一提。”
“这数万年来，有真正的神仙吗？没有。所以只要你不是废灵根，便会高人一等。可若这一点的虚荣都没有了，众生平等，他们会乐意吗？”
等级制度就是为了分优劣，谁要让众生平等，妄想打破这个机制，谁就会成为千古罪人。
柳眠冒不了这个险。
再者，凡人的力量太弱了。只能依靠特定的法器才能使用法术，而修仙之人没了法器依旧能使用法力。
这根本没有可比性。
“谁说我一定要那种很厉害的法器了？”
柳眠差点被林沉带进误区了。
“就不能是小法器吗？像你之前给我看的传音法器，对修仙界造不成威胁的那种。”
“再比如，可以有制造幻境的法器，让凡人体验有法力的感觉。”
“总之，就是为他们服务。”
林沉一拍巴掌：“我怎么没想到！”
柳眠在柜子里翻找，拿出了一对镜子：“我记得这镜子的能力是能看见另一边的景象对吧？”
林沉诧异：“没想到你竟然记这么清楚，这里少说也有五六十件法器。”
作为一个主播，没这点记忆力，怎么上链接？
要是上错链接了，可是要扣钱的。
“对了，你帮我看看这个。”柳眠把碎玉递过去，“它能挡下致命一击，有办法复原吗？”
林沉接过探查以后，痛斥道：“你当老夫是什么人？这法器本就只能使用一次，哪还能复原？而且玉原本灵气足的很，碎了之后灵气外泄，怎么可能还能有原来的样子！”
柳眠不好意思道：“那就复原它的样子就好了。”
林沉依旧骂骂咧咧：“那也难！本来就是灵气维持的样子。”
柳眠再次降低要求：“那就尽量把它的样子修复一下，我就留个念想。”
这好歹是原主母亲的遗物啊。
林沉没再说什么了。
“这几天我会去趟榴元，到时候你听我指令。”柳眠给他一面铜镜，“到时候我也会和羽姑娘说，可能也需要她的帮忙。”
“榴元？”
柳眠：“这地方怎么了？”
林沉：“是个很偏僻的地方，怎么会想着去那里？”
柳眠没打算瞒他：“听说李愁在那里，我打算去找她，看能不能要到震神木。”
“好。”林沉犹豫一下，“如果不是必要，还是不要向她提起我了。”
“为什么？我还以为你会想见见她。”
林沉：“这么多年都不见了，也没必要再见了，就这么着吧。但是我得先告诉你，如果她真的有震神木，你把我的名号搬出来她也未必会给你。”
柳眠能猜到：“震神木这么宝贵的东西，怎么可能会轻易给我。我会见机行事的。”
柳眠想的是，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用自己会法术的这个秘密跟李愁换了。
毕竟千钧锤是个能赚大钱的好东西。
“对了，这镜子你能再炼制几对吗？往后还能用的上。”
林沉检查了一下这铜镜，道：“有几样材料不够。”
“行。”柳眠爽快地掏出一袋钱给他，“需要什么自己买，记得记账。正好明天就闭店了，你可以安心炼制。”
林沉掂了掂钱：“你对我还真是放心啊。”
“你都说你是顶级炼器师了，这要是做不成，败坏的又不是我的名声。”柳眠无所谓。
林沉：“......说的也是。”
上午过去，二十一的生意还算不错。
店里严谨地算，只有羽姑娘要吃饭。
柳眠图省事，兑换了道具“饿不死”，使用了以后，永远不会感觉到饥饿，一劳永逸。
吃饭真的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店里只有陆瑶不知道柳眠是不用吃饭的。
这姑娘也真是心大，至今没发现柳眠压根没正经吃过一日三餐。
“柳姐姐。”陆瑶一蹦一蹦的，“我回来啦。”
柳眠很欣赏陆瑶这永远活力慢慢的样子。
“好，再辛苦一下午，后面几天我们先闭店。”
陆瑶：“为什么？”
“需要外出一趟。”
陆瑶激动：“我也去吗？”
“嗯，带你去。”
羽姑娘吃完饭，闻言问道：“我也去吗？”
柳眠：“不，到时侯可能还有麻烦你继续弹琵琶。”
柳眠补充：“不过不用一直在二十一门口，你想去哪里弹都行。就是得留个地址给林沉，好让他通知你。”
“好。”羽姑娘柔声应下，“我待会和林叔说。”
“羽姐姐，你弹的琵琶真好听，我听见许多人夸你呢。”陆瑶兴奋道。
羽姑娘微笑：“打我能拿得动琵琶开始，就一直弹着，已经弹了快三十年了。”
柳眠完全看不出羽姑娘近三十了，只觉得她像自己的同龄人。
陆瑶吃惊：“我还以为你和柳姐姐一般大呢。”
羽姑娘眨了眨眼，比起一根手指在唇边：“我在外就是说我不过二十五。”
“可能也是因为骗了他，他最后才不要我吧。”
柳眠赶紧道：“他就是没眼光而已，怎么会是你的错。”
这两天羽姑娘没提过万成，柳眠还以为她已经放下来，现在听她主动提起，正好找到机会劝了。
陆瑶在状况外：“谁啊？”
“没谁，一个负心汉而已。”羽姑娘红了眼眶。
陆瑶撸起袖子：“谁敢负羽姐姐，我马上去收拾他！”
“没事的陆妹妹，他马上就要娶新人了，我算什么呢？”
柳眠：“......”
好浓一股茶味是怎么回事？
柳眠不得不长个心眼留意羽姑娘了。
毕竟天下没有白来的午餐。
柳眠看陆瑶义愤填膺，上前推开她：“好了，你是不是该出去办事了？”
陆瑶：“我才回来没多久，怎么又让我出去！”
“快去，把这批货卖完就能好好休息一阵了。”柳眠推搡她。
看陆瑶走了，柳眠擦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她年纪还小，不懂事，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没关系。陆妹妹一派天纯，着实让我羡慕。”
柳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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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她：“世界上没了爱情又不会死，干嘛为了一个男人寻死觅活呢？你说对吧？”
而且不止一次用性命来要挟。
羽姑娘：“人生在世，总有想要得到的东西，我若得不到，毋宁死。”
“你也太偏激了。”柳眠不赞同，“万成他又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何必呢？”
羽姑娘却道：“你和拘公子蜜里调油，自然不懂我。柳姑娘，我们还是不要谈论此事了，免得伤了和气。”
柳眠很想问，她哪里和万拘蜜里调油了？
然而羽姑娘说完自顾自抱着琵琶，又弹了起来。
算了。
柳眠清点了剩下的法器，更新了盲盒名单，继续做买卖去了。
傍晚时分，陆照来了。
柳眠迎接上去：“怎么样？你师父怎么说？”
陆照语气轻松：“师父说，你要是想知道震神木的事，就得亲自去见她。”
“好。”柳眠一口应下，“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从这里到我们宗门，用千里诀也得花上小半天时间，休整一天，明早出发。”陆照道，“陆瑶呢？她知道这件事吗？”
柳眠：“我还没跟她说。”
陆照点点头：“那我一会跟她说。这回她要是回去了，日后便不能再继续跟着你了。”
柳眠怔然：“为何？”
陆照叹了口气：“师父闭关，我和陆瑶出门游历，现在她出关了，可是要检查我们修为的。就陆瑶这毫无长进的模样，师父怎么可能再放她出来。”
看来柳眠要失去一个免费劳动力了。
是的，陆瑶为了接近她，用的是飞光宗婢女的身份，工资自然是飞光宗发。
顶多柳眠觉得她辛苦了，给她塞点小费。
柳眠心塞道：“那还是先别告诉她要回去了吧，免得她一哭二闹三打滚的。”
“也好。”陆照道，“我也怕她直接躲起来，不肯回去，到时师父又要责怪我教导无方。”
两人就这么把事情定了下来。
柳眠提醒他：“林沉说除非必要，不要在你师父面前提起他，到时候你和陆瑶通个气。”
陆照苦笑：“怎么这两人都这般？师父也说，如果林沉前辈不愿，不必特地去见她。”
这不是好友吗？怎么还老死不相往来了。
柳眠沉默一会：“好。那就明天早上我们朝天场见，我会带上万拘一起，他说他想见见你师父。”
“师父可能会不愿见他。”陆照面露尴尬，“你可知我为何能去你的婚宴？”
“为什么？”
陆照：“飞光宗和为道宗结亲，稍有名气的大修都被邀请了。我师父从前威名赫赫，于是也得了一张请帖。送请帖的被拦在我们宗门山脚下，还被阵法困住了。”
“我有所感应，前去将他放了出来，这才知道这门婚事。那时候师父已经闭关，我只得在山洞外面喊，师父让我滚。”
“还说以后有关姓万的人的事都不要告诉她。”
“本来我也是打算退了请帖的，转念一想，这既能去看看你长什么样，又能在婚宴上结识大能，便自己偷偷前往了。”
柳眠感慨，这陆照有时候也没有看上去那么傻。
弯弯绕绕全用在这上面了。
柳眠想了想：“那我们不让你师父看见他就好了。”
柳眠是想着，万拘既然主动提出来要去见李愁，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
是不论李愁想不想见到他的。
陆照只好应下：“好。到时候我们在宗门外停一停，我只带你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