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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第十五卷·既见君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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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簌簌地落着,车帷被风吹起,冰冷的空气涌进车内,少女眼睫微颤,抿了抿嘴。

这一路,谢杳昏昏沉沉,勉强维持着一点意识,她感觉马车颠簸走了很远,气温也越来越低,似是在向北行驶。

她眯着眼睛,偷偷打量车内,负责看守她的是一个少年和一个年近不惑的女子。

“阿娘,别担心。阿爹说了,这位姑娘是富商之女,不会引起官府注意的。”

那妇人连连叹气,“我怎能不担心,若是被发现了,是要杀头的。”

“阿爹不是说了,那黑衣人承诺,只要把这阿姊带到凉州去,看守她两日,便能给我们一千两银子。”那少年语气笃定,“若不这样,如何能治您的病。”

那妇人勉强点了点头,没再出声。

黑衣人?谢杳闻言,暗自盘算:那幕后之人假借乞丐之手将她掳到凉州,不知是何用意。这些人不会武功,只靠蛮力,对她来说构不成威胁,不如将计就计。

她随着马车的动向,微微伸直上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目养神,伺机而动。

第七日半夜,马车驶进了凉州城内一处废弃破败的宅子,与她同车的那个少年搀着她下了车,将她身上的绳子系紧后,转身快步出了门。

谢杳听见门落了锁后,缓缓睁开眼。她环视屋内,并没发现什么趁手的利器,只好艰难地挪动到门边,侧头去听屋外的动静。

“苗兄,你说那人靠谱吗?”

一个声音粗犷的男子,扬声问道。

“你小声些,当心被人听了去。”

“怕什么,这鸟不拉屎的荒郊野地,还有这破烂宅子,哪来的人。”

“阿爹,那人可有说如何给我们银子?”

谢杳认出了这个声音,是马车上那个负责看守她的少年。

“他说到了凉州城后,在这座宅子里守着这位任小姐两日,待第二日黄昏,会有人来给我们送银子,那时我们便可离开。”

谢杳闭上一只眼睛,透过门缝望向外面。

屋内一片漆黑,她分辨不出这宅子有何特别,好在夜光皎洁,明暗对比之下,屋外的景物显得格外清晰。

她仔细观察,发现了问题,这座宅子的破败之处皆似焦炭般发黑,好似被火烧过一般。

被火烧过的宅院,凉州城,她的心中隐隐不安,一个念头油然而生:难道这里是段府?

她双手微颤,撑着地面,勉强使自己坐稳。那幕后之人若想置她于死地,大可将她曝尸荒野,根本用不着费尽心思将她辗转千里带到这儿。况且此前已经多方查证,凉州段氏确无遗孤,他这么做究竟意欲何为?

谢杳一时间没了头绪。

良久,她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不能坐以待毙,迟则生变,还是要尽快逃离此地。

她一人势单力薄,眼下情形,也只能去找凉州府衙求助了。谢杳如是想到。

翌日黄昏,元序快马加鞭进了凉州城,他不做停留,直奔凉州府衙而去。

他向凉州刺史禀明情况后,马不停蹄地赶往李府。

“殿下?你怎么到凉州来了?”

镇西将军得知消息后,急匆匆地从军营赶回府中。

“阿舅。”元序朝他施以晚辈礼,“求您出兵寻人。”

“出了何事?”

“太子妃被人劫持,如今就在凉州城内。”

镇西将军不答,垂头默默思量。

“不妥。若贸然出兵,不仅会令城内百姓恐慌,还会打草惊蛇,对太子妃的安全恐有更大威胁。”

元序沉声开口:“那阿舅可否借孤一队精兵?孤带他们暗中探查,待发现了太子妃的踪迹,再请阿舅出兵相助。”

镇西将军颔首,吩咐侍卫前去调遣。

元序起身,正欲离开,却被镇西将军唤住。

“殿下切勿妄动,万不能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他不语,背对着镇西将军点了点头,快步出了府。

“姑娘,你怎么了?”

看守谢杳的妇人见她面色通红,身上起满疹子,焦急地问道。

谢杳嘴唇翕动,艰难地开口:“我……我喘不过气来。”

那妇人连忙唤来她的夫君,旁的人听到后也都一同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说道:“她吃什么了?”“她不会中毒了吧?”“快去寻郎中!”

谢杳用力攥紧自己的手,让自己尽量保持清醒。

为了出府,她别无他法,只好食用了一点花生。她极其注意,吃得不多,不会危及性命。

“阿爹,我们诊费不够,郎中不肯来。”

乞丐们闻言,惊慌失措,如无头苍蝇般,议论纷纷。

“这姑娘有功夫在身,若是带她出去看诊,怕是麻烦!”

“可若是不救的话,她要是死在这儿怎么办?”

“带她看诊还要付诊金,我们哪有那么多银子,这不是亏本买卖?”

那妇人拽住她夫君的衣袖,轻声开口:“夫君,我们不能为了治病而伤害无辜之人。”

“苗兄,大伙儿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

那位姓苗的男子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救。她要是死了,我们就真成了谋财害命之徒,那便是死罪。”

那妇人走到谢杳跟前,将她轻轻扶起,让她倚在自己的身上。

谢杳心中感叹:若不是这些人良心未泯,她此举就是徒劳,也正因如此,她才没有对他们动手。

“夫人,你给她换身衣裳,戴上帷帽,我们再带她出去。”

谢杳很是配合,换上了一身粗布麻衣。

暮色渐沉,凉州城的街巷仅有几盏星星点点的灯火,依稀发出微弱的光。

谢杳颤巍巍地下了马车,她腰间的弦月玉佩在夜色里泛着暖黄色的光,虽不惹眼,但也照亮了一隅。

“这位姑娘起了风疹,应是吃食不当所导致,你们要多留心。”郎中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多谢郎中,劳烦您了。”

谢杳四下打量,借机与郎中攀谈。

“姑娘客气了,这附近的百姓不多,平日里也没什么人来看诊,不甚辛劳。”

谢杳故作惊诧,默默思量:凉州城内的人口虽比不得长安,但也不会稀少至此。他们一路西行,入城后又走了很久,想必段府的位置应是处在城中西北角或西南角。

回到段府后,谢杳闭目回忆着刚才的行车轨迹——从医馆出来,马车先是直行了一段路,而后向右一拐,行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又向左一拐,紧接着向右,最后直走到头,就是段府。

她借着月光,用头上的簪子在地上一笔一划地画出了一个轨迹图,最终得出了结论:段府在凉州城西北角。

“刷啦——”

几只麻雀接二连三地从树枝上振翅飞走。

这声音引起了谢杳的警觉,她极快地起身,挪动到门边,悄悄向外观察。

霎时,从檐上跃下几个黑影,向院内各处散开。

随后,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在谢杳的眼眸之中。那人一袭白衣,在黑夜里格外惹眼,与刚刚的几道黑影一同跃进院内,远远看去就能感受到他的急切。

待他走近,谢杳蓦地扬声喊道:“子启!”

元序循声,极快地跑向谢杳所在的那间厢房,却还是慢了一步。

自厢房隔壁忽然冲出几个壮年男子,他们一拥而上,打开门,将谢杳拽了出来。

其中的一个男子从袖中掏出了一把短刃,架在谢杳的脖子上,朝院内喝道:“都退出去!否则我杀了她!”

安西军精锐见状,都犹豫着望向太子。

“别……别杀我。”

谢杳声音微颤,故作惊恐,向元序眼神示意。

元序会意,“拿弓箭来!”

挟持谢杳的那人慌了神,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短刃。

元序勾了勾唇,瞄着那人肩膀的方向,毫不犹豫地将箭射了出去。

那人见状,连忙将谢杳往外一推,蹲下身去。

谢杳被绑着双手双腿,维持不住平衡,身子向左一斜,直直地摔在地上。

元序疾步跑过去,将她抱到一处安全的位置,为她解开了身上的绳子。

“昭昭,你怎么样?”元序一脸焦急,眸中满是担忧。

谢杳不答,张开双臂,与他紧紧相拥。

元序舒了口气,他抬手轻轻拍了拍谢杳的后背,似是在告诉她,不必担心,有我在,你不用再一个人去面对了。

待安西军精锐稳定住局面,队中牙将走上前向太子问道:“殿下,如何处置他们?”

“依大晟律法处置。”元序淡淡说道。

挟持太子妃,按律当斩。想到这儿,谢杳急忙拽了拽元序的衣袖,向他摇头示意,“他们并不知晓我的身份。”

元序抬眸,目光扫过面前跪着的十三个乞丐,“孤乃大晟太子,尔等可知罪?”

那群乞丐们闻言,大惊失色,大眼瞪小眼地望着彼此,得出了一个极为骇人的结论:这位“任小姐”根本不是什么富商任氏之女,自始至终,那黑衣人要他们绑架的就是大晟的太子妃。

“殿下恕罪,我……我们当真不知是太子妃,若是知道,就是借我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元序眉眼冷了几分,“是何人命你们这么做的?”

那位姓苗的男子抢先开口:“我们本于长安永阳坊附近乞讨,并无害人之心。立冬那晚,忽然有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找到我们,说让我们帮他一个忙,就能出一千两银子。我夫人患有心疾,诊病要花大量银钱,我实在拿不出,便应下了。”

谢杳轻叹:“难道你们就没有怀疑过,那黑衣人怎会无缘无故找你们帮忙?”

“怀疑过,可我实在别无他法,给夫人治病等不得了。何况据他所言,我们只需用他给的药粉,将富商任氏之女迷晕,不会伤及她的性命。他为我们提供马车,让我们将任小姐送到凉州城待上几日,便可拿到银两,自行离开。”

谢杳又问:“那你们是如何认出我的?”

“他给了我们一幅画像,那画像上的面容,便是太子妃您的面容。将您劫走那日,也是他将我们送到常乐坊埋伏的。”

谢杳长长地叹了口气。

“求太子殿下恕罪,求太子妃恕罪!”

那群乞丐们纷纷叩首,跪地求饶。

“你们为了一己私欲,便不问缘由,不明就里地将人劫走,可有想过她也会与亲人分离,也会因你们此举而受到伤害。”谢杳移开目光,让自己沉下心来,“不论我是不是太子妃,你们此举都是罔顾律法,罪责难恕。”

元序接过她的话,“将这些人押入牢中,依大晟律,执持人为质者,处流放之刑。”

“流放?不是斩首!”乞丐们闻言,纷纷叩首,“谢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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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太子妃!”

待安西军将他们押走后,元序面向谢杳,“我知你于心不忍。他们虽非大奸大恶之人,但到底触犯了律法,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也算是给他们一个教训了。”

谢杳颔首,“殿下可否请一位医者前去为那妇人诊治?”

“我正有此意。”

谢杳叹惋,“民生本就艰辛,有心之人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总将无辜之人引入歧途。”

“国朝积弊,歌舞升平不过是金玉其外,实则败絮其中。”元序说着,向谢杳伸出手,“太子妃可愿与我一道,平尽天下不平事,共建大晟之盛世?”

谢杳神色微动,郑重地点了点头,伸手覆上元序的掌心。

二人紧紧握住彼此的手,并肩立于院内。

“殿下是怎么找到我的?”谢杳有些好奇。

元序将腰间的玉佩解了下来,递给她。

“夜光石玉佩?”谢杳下意识去摸自己腰间的玉佩,却没有摸到,急忙低头去寻。

元序不明就里,“怎么了?”

“我的玉佩不见了。”

二人四处寻找,最终在谢杳刚刚摔倒的地方,发现了碎成两半的弦月玉佩。

谢杳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拾起,在掌心拼合成它原来的模样,眸中闪过一丝失落。

元序觉察到她的情绪,温声安慰道:“等明日我们去玉石铺,看看能不能把它修好。”

“嗯。”谢杳将元序的那块玉佩递还给他。

“你拿着吧。我这块玉佩也是姑姑给的,和你的玉佩一样,都是用夜光石做的。”

谢杳仔细端详着元序的那块玉佩,轻轻摇头,“不一样。”

元序不解,歪头望向她。

“殿下这块是凸月,我的是眉月。”

后半句话谢杳没有说出口:这对玉佩拼合在一起,是一个满月。可惜,她的玉佩碎了,修好了也会有裂隙,很难拼成一个满月了。

“不管是什么月相,都多亏有它,让我能够认出你来。”元序神情认真。

谢杳觉得哪里不对,“殿下为何会在医馆附近?”

“我知你被劫来凉州,就莫名想到了段府,故而便在那周围暗中探查。”

谢杳狡黠一笑,“那殿下应该感谢自己的直觉,这可不是单凭玉佩就找到我的。”

元序忍俊不禁,牵起谢杳的手,拉着她走出段府。

“殿下要带我去哪儿?”

“去阿舅府上。”

“镇西将军?”谢杳很快反应过来,“那刚才救我的是安西军?”

元序颔首。

“素闻安西军骁勇善战,以绝对武力制敌,才得以平定陇右,守大晟边塞之安宁。”谢杳难掩钦佩之情。

元序扬唇,“昭昭这都是从哪里听来的?知道的还真不少。”

“都是我追着姑姑问的。”谢杳话锋一转,“我之前便想问殿下,你为何对西域这么了解啊?连颜料、药材都这么熟悉。”

元序不答,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皇祖父薨世后,我便来了陇右,在阿舅的军营里待了三年。”

谢杳默默回忆,太祖薨世是朔光七年,同年秋,凉州段氏谋反,被满门抄斩,这么算来,段氏灭门的时间差不多与元序抵达凉州城的时间一致。

若段府当真有遗孤,他必定是最先发现的那一个。多方探查无果,加之元序所言,想必是没有遗孤的存在。可若是没有遗孤,为何幕后之人会将她挟持到凉州?

为了翻案?十年过去,证据早已不复存在,当年都无法寻得的证据,怎会等到今天,等她来寻。更何况,那幕后之人屡次三番想要置她于死地,怎会如此好心,助她为段氏正名。

“昭昭。”元序晃了晃她的手,“在想什么?”

谢杳回过神来,顿了顿,直言相问,“殿下,你真的没有救下段氏后人吗?”

元序神色一凛,不自觉眨了眨眼,“没有。”

“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为何那个幕后之人要将我挟持到凉州,还一定要让我待在段府。”谢杳撇了撇嘴。

“那就先别想了,你这几日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元序温声劝道,“这些事,我们慢慢查,总能找到线索的。”

“慢慢查?”谢杳面露惊诧,“我们不回长安吗?”

元序轻轻摇头,攥紧了她的手,“难得来一次陇右,待上几日再走,也不是不行。”

“真的吗?圣上不会怪罪吗?”

元序一字一顿地说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儿臣在外,父皇命有所不从。”

谢杳粲然一笑,将烦心事都抛诸脑后,不再去想。

元序微微侧头,眼底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

他或多或少能够猜到一些,那幕后之人将谢杳挟持到凉州,并不是针对江宁侯府,而是为了引他前来。

看来还是有人怀疑,东宫收容了段氏遗孤,可这个人会是谁呢?父皇?还是薛国公?又或是其他有心之人?他一时难以确认。

但可以笃定地是,他没有将真相全然告知谢杳,是极其正确的选择,否则只会将她推入险境之中,甚至危及性命。

夜色渐深,万物都隐于黑暗之中,难以分辨。

无人察觉的角落里,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蒙面男子走出巷口。

他望着元序和谢杳的背影,在面具下勾了勾唇,“久违了,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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