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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假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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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阳光只有午后是暖洋洋的,眼见太阳西斜,那些光线已经消逝在云层后。

厚重的云层透着亮光,天色却暗了下来,随着冷风更是阴沉。

宋晖月提着那盒糕点,走在冗长的宫道之上。

这条宫道向来如此长,曾经的尽头是她的生母站在宫门外等她,如今却什么都不剩。

生母死去前,十分严厉地教导过宋晖月,一来是警惕,她虽为公主,可不过只有这光秃秃的一个名号,宫墙之内,有的是要她命的人。第二点则是,无论她日后是否有公主之实,都不能忘记为人之本,善从本心。

而后半年,是贵人抚养她,然而贵人命也并不长久,她父亲在朝中行差踏错,全家入狱,秋后问斩。

皇帝念她侍奉之情,留她在宫中。

然而家中人俱不在,于她又如何苟活。

贵人抚着宋晖月的发顶,只匆匆叹了口气,“嫔妃自戕是大罪,然而我家里人都不在,反倒成了团圆的时刻。月儿,你娘生性善良,你也随了她,这点虽好,可不该留在深宫之中。我曾教你看过游记,你可曾记得?”

宋晖月点点头,“外头有山、有水,还有海。海是不是像花园里的湖?”

贵人轻轻笑了,“是也不是,要大得多、宽广的多,这都得留着你自己看,宫墙里的世界太小、太窄。”

“那我还能出宫去吗?”宋晖月轻轻问道。

“脚长在你的身上,你想走去哪里,就走去哪里。”贵人慢慢说道。

“那娘娘为什么不走?”宋晖月问道。

“....因为我们的脚上有锁,但是月儿,你的脚上没有。”

后来宋晖月长大,曾以公主之名随商队出使游历,而后被流寇所虏,后再回宫。

她才明白,于她,终有一天,走出这道宫墙,便是想去哪,就去哪。

可是现在,她的脚上也有了锁。

不知不觉,宋晖月就走到了曾经的住处,如今那里已经不住人,甚小的屋子里头更是落败不堪。

她微微发愣,终于还是抬脚,绕过不忍见。

后面有一大片竹林,竹林深处有一座木屋,据说是前朝宠臣而建,于帝道,尽管久居宫中,但不可无竹。

那木屋便是为了听雨打竹叶之声,只是如今也算荒废了。

旁人不来,宋晖月便常来。

她顺着记忆走到那已经被竹子掩盖的木屋外,慢慢推开了门。

屋里早已无从陈设,只有一张废弃的木桌。

地面上积着厚厚的灰,足以把裙摆染脏,但宋晖月却慢慢走了进去。

只有几丝光线从中穿过,映照出层层灰尘,也是在这泼云卷墨的细小灰尘里,她望见了谢春和。

谢春和靠在窗边,正淡淡望着她。

忽然见着这样个人,宋晖月被吓得够呛,退后几步心才慢慢安定下来。

上回见面,还是在佛堂夜里,白日里见他,冷白肤色之上,五官如同描画,精致非常。

看见宋晖月,他面上慢慢浮起一丝笑意,那双眼却黑沉沉的宛如黑曜石,“这样偏僻之处,竟也能遇见女郎。”

宋晖月微微发愣,却也不顾脏污的地面坐了下来,任由灰尘粘在裙摆之上。

犹如绸缎的长发坠在身后,随着少女的动作散乱落在肩头。

不知为何,谢春和觉得像是看到一只小鸟落在身侧。

宋晖月眼眶微微湿润,她没有接谢春和的话。

只是静静坐着,皇宫这样大,她的亲人不是她的亲人,曾经与她亲近的少年,也竖起一层无声的围墙。

宋晖月清楚的感觉到了。

这个曾经过命之交的少年,现在也是个不熟悉的故人。

宋晖月抿了抿唇,委屈问道,“存阳,你是不是怪我?”

谢春和垂眼望着面前的少女,微微走神。

或许她并不知晓,“存阳”这个字,不单单是谢景明在用,这也是他的字。

他与谢景明,是一母同胞,可谢景明是祥瑞之兆,他却是天降不详。

这个字是国师所取,天有一日是天佑大地,可若天有两日,便是为祸人间。

楚国只能有“一日”,那便是谢景明。

因此这个“字”虽也是谢春和的字,可从未有人这样唤他,谢春和明知晓宋晖月眼下期望的人并不是自己,可竟还是耐心地想听她说话。

“怪女郎什么?我的存在,才让女郎烦忧。”谢春和轻声道。

“你不肯唤我月儿,是与我生疏了吗?”宋晖月摇摇头,“我明白,你在周国受了许多委屈,都是他们不是。我纵然想帮你,却也有心无力。我太没用了,可说到底,我还是有愧你的教导。”

宋晖月说着,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年少游历之时,她被流寇所劫,可眼前人罔顾生死,只为救他们平安。

可换做自己,在最初雪地相见,却下意识加快脚步,想逃离那个场景。

她甚至,差点看着这个曾经对自己有着救命之恩的少年,客死他乡。

宋晖月的这些话,信息很多,电光火石之间,谢春和便梳理出首尾。

他不是一个有道德的人,更甚着说,是个以利为先的人。

此前对宋晖月,谢春和始终保持着疏离,因为他不确定宋晖月心里“谢景明”的分量。

谢春和轻声安抚她,“我怕连累女郎,正如女郎觉得对不起我。人微言轻时,该要明哲保身,这并非德行有亏,而是休养生息。不唤女郎尾字,是怕他人发现女郎认识我,对女郎不利。”

话语温柔,语调却无情,谢春和余光留意着这个少女。

他站在生死边缘的十多年,几乎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

柔软、弱小,将情绪轻易的展现在外。

她侧着脸,乌发顺着脖颈落在身前,那张柔白的面庞,泪痕清晰可见,连眼睫毛都是湿润的。

琥珀色的瞳孔此时显得有点暗淡,冷凝的空气中,却隐约沾染着她袖口的香气。

不知为何,谢春和心中生出些许恶劣冲动,想看着眼前人哭的更可怜。

下一刻,滚滚泪珠从她眼眶中掉落,谢春和注意着那一颗颗泪珠,最终落在尘土里。

宋晖月抹了抹眼角的泪,脸颊上泪痕未干,在冬日只觉得冷冰冰。

“我做的不好,我知晓,我欠你一句道歉。存阳,我做的不好。”

谢春和不会安慰人,他并不是真正的谢景明,与宋晖月之间没有所谓的感情,这时心中生出一种烦躁,又被少女的神态所吸引,便安慰道,“如若女郎觉得自己做的不好,那日后改正便是,只是在我心中,女郎早已尽力,世道艰难,其中险阻怎能推至你一人身上?”

宋晖月叹了口气,“不说这些了,只怕是又让你忧愁。你身子可好些?近日在宫里,还有没有人对你不利?”

“一切都好,女郎不必为我忧心。”谢春和无意将话题引至自身,目前他掌握的信息还不够,恐怕露出破绽,他只垂下眼,做出愁绪模样,“女郎觉得我生疏,恐怕是因为我失去了一段记忆,来周之时,我曾受过伤。”

“那恐怕伤的很重。”宋晖月眼里露出些疼惜来,“怎么受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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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意外罢了。马车急着赶路,过山之时翻了车,我摔到山崖下了,醒来后记忆总是断断续续的,有些事情便记不太清。可是望见女郎,我心中只觉亲切,却迟迟不敢相认。”谢春和轻声说到,“女郎心善,总为我考虑许多,此前我不忍再说出此事,让你再增忧虑。”

青年五官俊秀,可仍有些消瘦,显得温和如玉的面容透出些冷厉,那双黑沉沉的眸子像极了一汪深潭,冰冷安静。

谢春和失忆了,听到这里,宋晖月心底不免卷起深深的悲痛,这样危险的意外,稍不注意恐怕这世上就再也没有谢春和这个人了。

可他却还在为自己考虑,宋晖月恨起自己的无能,又只觉得无力,和深深的愧疚。

六弟曾言,若是见一个人就要帮,那这世上可怜人何其多,又怎能帮的过来。

可她连眼前人,都帮不过来。

“早知如此,我该早些救你的。”宋晖月轻轻说道。

少女面上是深深的担忧,这种感觉让谢春和感到新奇。

这样的表情,他见过很多次,但那些人都是面对谢景明时,才会有这样的模样。

他心头感觉有些古怪。

谢春和编起谎话得心应手,三分真情,三分假意,纵然是神仙来了都难以辨认,可多说多错,谢春和决计转移话题。

他扫过宋晖月裙边的木盒,周国的政事他也略有耳闻,周楚战事未平,恐怕眼下便想以和亲为措。

比起嫁去楚国,选择一个良婿更为妥当。

“如今女郎应当受了许多委屈,这木盒还得放好,这屋子许久不扫,灰尘甚多,恐怕会污了其中之物。”谢春和关切的说道。

“污了就污了。”少女满不在乎地望着这个木盒,轻轻笑了笑,“白送的东西,也不是那么好送。”

她打开木盒,最上头一层摆着各式各样的彩色糕点,捏成花朵的形状,里头用枣泥、豆沙做馅,当作花蕊。

糕点早已不热,可打开木盒盖子的一瞬间,一股香气扑面而来。

宋晖月递到谢春和面前,“尝尝是什么味道。”

她送给张长惜的东西,没送出去,这项任务已经失败了。

无论之后太后怎么责罚她,宋晖月都不想再想了,张长惜不收,那他们就自己吃。

“这样精美的东西,想必花了不少力气,我们吃了,恐怕不好。”谢春和却没有伸手,平和的说道。

宋晖月笑了笑,“那我先吃,再精美,也是给人吃的,它做得了,我们还吃不得?”

宋晖月率先拿起一块酥饼放入嘴中,点心表皮酥嫩,却并不油腻,入口即化,其中的馅料也不会甜过火,只是微微带有枣的香气。

宋晖月几下就吃完了,她把木盒推到谢春和面前,“快尝尝。”

谢春和几分犹疑,终是拿了一块放入嘴中。

甜,很甜。

正如甚少有人唤他“存阳”一般,谢春和也甚少吃过这样香甜的点心,在他印象里,甜丝丝的味道,只有饴糖。

但那也并非随心而吃,而是力竭之时的物资。

谢春和轻轻咬着,细细品味这抹甜味,可还要装出一幅习以为常的模样。

因为真正的谢景明,不会没有吃过这样的点心。

真正的谢景明,正如存阳二字,光芒耀眼,众星捧月。

而他永远都像日光之后的影子,若没有光照,便不会存在。

眼前的少女像小雀一般,直溜溜的望着他,眼底的神色一览无遗。

正如当她推门进入时,裙摆的阳光一同抚过他的剑。

很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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