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点水般的吻,却胜过情欲燃烧时的焰火。
符叶呼吸滚烫,即使不去瞧喻观寒,他柔软的唇瓣似乎仍虔诚贴着她,清甜的味道攻城略地,将她搅得战栗颤抖。
察觉到香气变得浓郁,喻观寒坐进驾驶位,符叶只得紧盯着车前的镜头瞧,强迫自己去想工作。
今晚再难有收获,监控视频看出花也没什么线索,还不如回家休息。
符叶眼神飘远:“等等……每辆车都有你这样的镜头吗?”
“车载记录仪?应该是有的,只分联网还是不联网。”喻观寒双臂交叠趴在方向盘上,侧头看符叶立即摸索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手指在席姐的电话号码上悬停,了然说道,“有关工作的事情,她不会怪你的。”
*
夜风将席犬飒爽的短发吹起,她倚着摩托车,锋利眉眼及黑口罩带给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她瞥一眼喻观寒,对两人共同出现习以为常,看向符叶:“有点可惜,那辆车不在。”
符叶还没下车就注意到这件事,略感失望。
“6号那天,有辆白色的车停在这里的。我想,如果我们能拿到那辆车的视频,肯定会知道高泓是自己出门,还是被凶手掳走。”
席犬沿着空车位的边缘踱步。
“是个好主意,问题是这辆车去哪儿了……”
晚八点,正是寻常人家吃完饭出来消食的时间。
遛狗的居民松开白色小狗的背带,任由小白狗离弦之箭般飞扑草坪,转而去跟另几位手握狗绳的“遛狗搭子”聊天。
席犬眯眼,看向那只蓬松尾巴开花的小博美:“能问问它。”
只是周围人流如织,全都是小区居民,直接对着小狗汪汪叫,似乎不妥。
席犬捋捋头发,露出点“豁出去”的神情,拽着符叶钻回车里。
两分钟后。
符叶有些僵硬地打开车门,车后座,跳出一只身材矫健的德牧。天性敏锐的德牧看起来凶狠,眼神却是温顺柔和的。
它的爪子几乎抵得上符叶的手掌。
德牧快步绕到空地,背对符叶坐下,粉色胸背甚是显眼。
“汪!”
它摇摇尾巴,催促符叶快点系狗绳。
听到响亮叫声,在灌木丛底闻来闻去的博美抬头,鼓胀浑圆的眼睛盯着高大的德牧瞧。明明隔得很远,喉咙里依旧发出低低的呜呜警告,拉响发动机。
一小段路走得符叶动作僵硬,比机器人还不如,生怕绳子绷紧将席犬勒到。
走近些,博美反倒削减嚣张的气焰,主动凑到德牧的爪边闻闻,德牧也低下头,礼貌交换信息。
博美蓬松的尾巴再度摇晃起来,绕着德牧转圈。
博美的主人瞧两眼自家小狗,就回过头继续跟遛狗搭子讲刚才的话题:“多没素质啊,我说多少回了……”
停在监控死角的私家车车轮微微塌陷,后座的席犬灵活扯掉胸背,迎着符叶和喻观寒转过来的眼睛开门见山。
“那辆车是疤头邻居家的车。”
符叶疑惑:“疤头是?”
“那只博美,它叫疤头。”席犬接过喻观寒贴心递来的水,拧开瓶盖润润嗓,“疤头说,对面邻居总喜欢把自家的垃圾放在电梯门前,她的主人因为这件事跟邻居吵了好多次架,但都没什么效果。”
于是小狗想出报复的方法,每次出门遛弯,它都会往那家的轮胎上撒尿。
“那它知道邻居家的车去哪儿了吗?”
“听说是出门露营。”席犬沉吟,“咱们跟李局汇报一下,看看李局有没有办法弄到行车记录仪的视频。”
夜色浓郁。
博美的主人瞧瞧时间,笑着与邻居们挥手告别,边拿起胳膊上搭着的狗绳,边扯起嗓子呼唤:“贝贝!回家了!”
“汪汪汪汪——”
博美几乎称得上是尖叫冲过来的。
“贝贝,玩疯啦。”主人将小白狗抱进臂弯。
*
11月13日,17时。
事故处理科办公室。
符叶的位置不方便看投屏,干脆将自己的椅子搬到席姐的办公桌边。
神通广大的李局不知道从哪里找到车主,得到视频,观看的五人都摩拳擦掌,纷纷期待真相的揭露。
要知道这辆车几乎是直面五单元门口及周围栏杆的,连环杀手周身的浓雾又淡许多。
加速画面里人来人往,走走停停。
直到靠近重点时间,李局才将视频转为原速度。大风天气,袖子上戴着清洁工袖标的大爷将单元门推开,随后用脚挪动砖头掩门。
接着,他从门内拽出已经压扁捆好的纸壳,放进台阶下的小推车。
害怕被大风刮走,他还伸手压压摞高的纸壳。
没几秒,在妖管局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运动衫敞开、趿拉着拖鞋的高泓就经过他身后,出门径自朝栏杆边走去。
左瞧右瞧,随后注视右手边,镜头之外还有人在跟他交谈。
高泓挠挠头,转脸瞧清洁工还在整理空塑料瓶,腰腹发力,灵巧落地。
随后,与高泓交谈的人出镜半只胳膊,手掌攥住高泓的前臂,高泓被拉出镜头外。符叶恨不得这镜头能再往右挪挪,穿透这碍事的高楼。
“再看一遍。”李局将视频中两人有肢体接触的动作慢放。
慢放可以看出来,高泓是有轻微挣扎的,但对方有出奇制胜的绝招,使他无声无息被拽走,任人宰割。
电脑还开着,屏幕那边还有等待的好朋友,家门口堆着的快递还没拆,高泓还没享受属于躺平的二十年。
他再也没机会回到家了。
风声依旧,没有回头的清洁工推起装满的推车,与轿车擦肩。
视频播放至末尾,嘈杂的嗡嗡底噪声也结束,办公室内一片寂静。席犬敏锐察觉到符叶盯着视频若有所思,没有打断她的思绪。
英雨不敢相信:“他居然就这么被拉走了,还是自己走出家门的。”
“是熟人作案。”近几天都在调查高泓社会关系的贝三思开口,“只有熟人才会让高泓不设防地走出小区外。”
凶手确实心思缜密,不止对摄像头动手脚,自身也遮掩得严实。仅凭一只手和半块黑色衣袖,无法锁定凶手的其余信息。
“现在唯一清楚的是,凶手的外表是与高泓差不多高的男性,因为他攥住高泓手臂时,胳膊的角度是微翘的。”李局又问,“高泓的熟人,有什么怀疑对象吗?”
贝三思为难摇头。
接受到领导投来的询问眼神,席犬补充:“信息记录我们也查过,很干净,没有人约高泓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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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陷入僵局。
被心思缜密的凶手耍得团团转,几人心底不免都有些窝火,难不成让他如此猖狂行事、逍遥法外吗?
“我……我可能有些线索。”瞧几人的视线都瞧过来,符叶又不确定,“那清洁工,可能是妖怪。”
“什么?”
“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在横烟山……在我老家,见过跟他长得很像的妖怪,也许就是他本人。没记错的话,他是只野猪。”
李局当机立断:“再放一遍清洁工露出正脸的。”
视频中的人急速倒退,清洁工的行为非常正常,导致大家根本没有将目光聚焦在他身上,选择性忽略。
“停!将他的正脸发给徐容容,立刻查他是不是妖怪。”
如果清洁工是妖怪,那么这视频几乎印证,清洁工是凶手的同伙,配合默契。
“说不定是清洁工借着清扫楼道的机会直接去高泓家找他的,才没有任何通讯信息的记录。”英雨眼睛发亮。
“就算不是同伙,他也肯定对凶手有印象。”贝三思笃定,徐容容几乎是秒回信息,贝三思抬头的同时语气激动,“真的是妖怪!”
一时间桌椅乱响,不用李局吩咐,大家纷纷穿外套准备出门。
李局快速部署:“三思给这妖怪打电话问他在不在家,随便找个理由稳住他,你坐我的车,席犬和符叶骑摩托。”
“英雨和师泠今晚就守着办公室,随时待命。”
英雨失望地抱住师泠的胳膊,出门前,李局又想起什么,折回办公桌抽出蓝色文件夹。
“师泠等会儿把这份文件送给海藻。”
“好。”
*
趁着下楼,符叶点开野猪妖“朱三三”的资料。
“诶?”
正系头盔卡扣的席犬回身瞧她:“怎么了?”
“我好像认错妖怪了。”符叶喃喃,朱三三的资料显示,他今年两百七十岁。如果他是符叶认识的妖怪,必定是四百岁往上的。
席犬俯身:“认错没关系,是妖怪就行,抓稳,咱们出发了。”
朱三三跟老婆孩子住在临江师范附中的教职工家属楼,年代久远的家属楼还是红砖造的,遍布生活气息。
胡乱拉出的铁丝绳像是蛛网,花花绿绿的衣服随意悬挂。
老旧的排烟管道里,还能闻到某家炸黄花鱼的香气,符叶略微仰头闻闻,不着痕迹咽口水。
开门的是朱三三的老婆,听闻他们是妖管局的,她眼疾手快摁住想要猪突猛进的孩子,将儿子拽回室内。
“老朱刚才就出门了,也是你们妖管局的人找他,这是怎么回事?”
门外的四人面面相觑,李局摸摸额头:“记不记得找朱三三的妖怪长什么样?”
“我也没细看呀,就挺瘦挺高的,老朱说很快会回来,我的饭刚做好……”
席犬打断:“快给我一件朱三三的衣服,没时间解释了,快。”
“在家等着,把门锁好,别给不认识的人开门,我们去找朱三三。”
*
符叶沉默不语跟着席犬的背影在胡同中七拐八拐。
她只觉得哪里违和,但还没想通其中的关窍,就被席犬的怒喝惊得回神——朱三三正被一截钢丝勒住脖子,满头紫红,被拖往胡同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