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霎时冷脸。
她的暗卫都查了清楚了,今日刺客掳走的的确是苏皎,她急着将内命妇召齐,就是为了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一个有污名的皇子妃被掳,到时还不得招了天下人耻笑?
“本宫也是为了确保皎皎的安全,何况若非真被掳走,皎皎何必拦着不让太医瞧?”
她眼神落在谢宴身上,已带了几分厌恶。
寻常皇子若得知了自己妻子遭了这般,不管怎样也是该心有隔阂,他却实在窝囊,竟然还帮苏氏遮掩。
“何况宴儿,你又何必替她撒谎遮掩?”
内命妇们落在苏皎身上的目光顿时便更直白了。
有讥讽,有看好戏的,皇后这话几乎已将她被掳走的事定了实。
众目睽睽下,皇后的眼神更是格外傲慢又轻蔑,苏皎脸上的伤还没处理好,骤然被拉来奚落这一通,皇后的话又字字句句不安好心,前世今生的孽怨积攒到一处,她立时便忍不住了。
“娘娘……”
“娘娘也说了我没必要遮掩,若是事实,我自然不遮掩,可若没有的事,儿臣也不能由着别人来欺辱新妻不是?”
两人的话同时响起,苏皎错愕地看着站在她前面的谢宴,被他扣住的手腕散着温热,他的话不容置喙地响在堂下。
她蓦然将话咽了回去。
皇后被这话反问的语塞,这也正是她想不通的地方。
污了名声的妻子换掉就是,换了别人,尤其还是皇室,谁还能忍了这样的事?
何况这女人如今在堂下都一副遮掩着面巾鬓发凌乱的样子,谁知道被贼人掳有没有做什么?
“那你是觉得本宫故意捏造谎言骗你?”
“不敢。”
谢宴仰头看着她,一双眸如浸了寒冰一样冷又阴郁,连常年居在上位的皇后都难得看愣了一下。
“母后说贼人掳走了一个姑娘,那就一定掳走了?
不管那个姑娘是母后口中的皇子妃还是其他的小姐,若无证据,母后身为国母,不该听信这样的话,毕竟在此的大多是名门夫人和小姐们,流言若污及其中任何一位,只怕都是难以估量的伤害。”
他目光从皇后身上掠过其他人,一众宗妇被这一番说的顿时都敛了笑,心知这事若落在她们其中任何一位身上,代价都是难以承受的。
“所以,母后有证据么?”
皇后还没来得及说话,苏皎已跟着开口。
“母后可别说侍卫瞧见了,那会御林军都奉命去追杀刺客,若是有人瞧见了,为何不追上去,反而眼睁睁看着刺客逃走?
若真有这样的人,母后可得将这人找出来,非要治个渎职的死罪才是。”
“只治侍卫只怕是不够的,此事牵扯父皇的安危,母后这样关心此事,事发便知道刺客逃窜,必得上行下效,将这侍卫的主子也治罪。”
谢宴轻笑一声,夫妻二人齐刷刷看向皇后。
皇后自然是没证据的,有暗卫的话在前,她本要揭开苏皎的面纱再加以引导便将这流言定死在苏皎身上,可谢宴现身担保,又三言两语将这群宗妇说的不敢吭声,如今她若拿不出证据,还要揭开儿媳面纱,那便委实站不住脚了。
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也自然不可能供出侍卫来当证据,到时候凭这对夫妻这张嘴,只怕还要先将失察的罪扣到她头上。
“宴儿既然说你和皎皎一直在院子,本宫自然是相信的,此事……便算是本宫疏忽。”
咬牙切齿地落下一句话,她冷冷看着谢宴一眼就要离开。
“母后急传皎皎前来,脸上的伤还没来得及处理,毕竟是伤在脸,耽误这么多时,若落了伤疤,回去有人问起……”
“那就让太医给她看。”
“太医便不必了,方才太医胆大包天地上前去拉皎皎,只怕将她吓着了。”
谢宴偏头,苏皎恰到好处地颤了颤身子,往他身后一躲,掩面欲泣。
“殿下,这太医方才属实吓人。”
皇后:……
“着人送一瓶玉露膏去三皇子院子。”
她疾步推开宫女的搀扶往外走,连说的话似乎都咬牙切齿的。
谢宴这才弯身。
“多谢母后。”
越过谢宴,她目光冷冷地看向夫妻二人。
“你对你的皇子妃倒好得很。”
“皎皎毕竟是儿臣的妻,夫妻荣辱与共,皎皎受伤,儿臣自然不会丢下她去审别人的错。”
谢宴这话颇意有所指,皇后顿时脸便黑了。
她何尝不是在皇帝伤着的时候便急着来审苏皎。
这回便连最后一点端庄都维持不住,门边帘子噼里啪啦地被推开,她疾步走了出去。
夫妻二人这才回了去,一路上苏皎瞥向谢宴,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
“怎么?”
“瞧着稀奇。”
前世谢宴在这女人面前可是好一副孝顺儿子的模样。
哪能看见如今顶撞的样子。
是因为此时他的宠妃还没出现?
谢宴自不知道她心中想的什么,扬眉道。
“既是夫妻,又有何稀奇?”
哪怕知道这是从前的谢宴才能说出来的话,苏皎听了也不免觉得心里舒坦。
今日谢宴危急关头救她回来,又在皇后院子里替她圆话,最后还记挂她的伤多讨了药来,十七岁的谢宴,委实是个好人。
哪怕他后来新纳了宠妃,苏皎也从不否认前世在冷宫的两年,他的确算个极好的夫君。
言及此,苏皎便又想起自己方才见到的那人。
大皇子是三年前圣旨赐下的午门问斩,御林军随扈,刑部尚书亲自去下的令,众目睽睽之下,尸首都下了墓,怎么可能突然便活了?
可若说真有相似到那般地步的人,苏皎也不相信。
她看向谢宴,欲言又止。
怕是自己看错了人,更怕提及这位皇子是他的禁忌。
但最担心的……还是若大皇子真没死,那他这几年冷宫岂不成了笑话?
活着偏又潜伏,还来弑君,又是否会给谢宴带来伤害?
“怎么?”
谢宴偏头注意到她的表情。
“你今日……追去的时候瞧见那刺客的脸了吗?”
“没……”
谢宴话说到一半,问她。
“你看到了?”
苏皎抿唇。
“算不得看到,只是觉得眉眼处有些眼熟。”
“皇子妃什么时候还认得刺客了?”
“瞧着眉眼处和你有些像。”
“我?”
谢宴愣了一下。
“苏皎,我是皇子。”
能和他像的还能是什么身份?
明白他话中的未尽之意,苏皎咬着唇,隐晦地提醒。
“也许就是皇子呢?”
“哪个皇子会不要命敢刺杀君父?”
“活着的是不敢,但万一是死人呢?”
她眨眨眼,这一句话落,谢宴骤然停下了步子。
苏皎看到他了。
眼中闪过几分兴味,他看着苏皎眸中的担忧和急切。
“你觉得我们遇着的是鬼神?”
“佛门净地可说不得此话啊。”
苏皎顿时捂住他的嘴。
柔软的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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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在唇边,谢宴垂头看了她一眼,示意。
“你先说的。”
苏皎噎了一下。
“真死的人自然跳不出来的,万一是谁假死呢。”
撂下一句话,她不敢看谢宴的神色更怕他追问,收了手便往前跑。
手心还泛着他唇边温热的气息,她一口气跑回了院子。
身后,谢宴定定看了许久,垂眸笑了一声。
重回来的苏皎也心善得很。
*
回了院子,苏皎又看了看伤口,估摸着时辰皇后的人不会这么早来送药,她便打算先沐浴洗掉这一身的脏污。
出门寻了下人送水,院子里安安静静的,谢宴还没回来,她便将门一束,去了屏风后沐浴。
被刺客追了半晌,她身上出了不少汗,加上脸上的血流下来身上黏糊糊的,苏皎用澡豆搓了一回又一回,这一洗便洗了将近一个时辰,她泡在水里好好解了乏,直到水凉才起身出来。
中衣和帕子都在屏风后的架子上,苏皎才将身上擦干净又去拿中衣。
才一转头,面前同时有人越过屏风进来,两人顿时在不大的屏风后撞了满怀。
“啊——”
苏皎的惊呼到了一半被她硬生生咽了下去,面前放大过来一张熟悉的俊脸,这人腰间的衣带解了一半,显然也没想到会在此看到她,眼中同样错愕。
目光下移,落在她穿的松散挂在身上的衣裳时,谢宴更是立刻不自然别开了眼,耳侧刹那便泛出红。
苏皎连忙手忙脚乱去拢衣裳,一边红着脸低声斥他。
“你你你……你怎么回来了?
还不出去?”
谢宴在外面忙了一阵回来,今日追那人也耗了他不少功力,加之好不容易出来,不似在永宁殿要水一般难,他便吩咐了外面的下人去烧水送来,打算沐浴一番。
他前脚刚进院子,下人便说此院已送过水了,屋内安安静静的,他也没起疑,便抬步推门进来。
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副模样。
指尖碰到她身子的温度也烫得厉害,谢宴被她推着往外走,也颇有些手忙脚乱。
“三皇子,奴才奉命送药。”
下人咚咚咚敲响门的刹那,谢宴攥着苏皎的手腕又躲回了屏风内。
“别动。”
他的呼吸显然也有些急促,压低声音喊停她的动作。
若此时那下人进来瞧见,不管怎么说也是不好看的。
苏皎显然也意识到,咬着唇窝在了他怀里。
她身上的衣衫还没拢好,中衣松散地挂在身上,澡豆的馨香从发丝到身子飘向谢宴,他本仰着头,却被这香下意识引得垂下了眸。
触目是一片如玉的肌肤,被水泡得有些泛红,修长的脖颈下是小巧的锁骨和不自然滚动的喉咙,那水珠顺着她的动作在脖颈下一滑,便落进衣裳里。
而衣裳往下是……
白中透出一点嫣红,这一幕顿时如火一般从他眸中一路烧到心口,谢宴下意识去推她,却不知怎的抱得更紧了。
掌心温度炙热,苏皎更不自然地晃着腰肢想将自己解救出来。
她愈动,谢宴愈抱得紧。
“别动……”
门外下人再度敲响了门,他的眼神和理智却全被眼下的风景吸引去。
不能说话,这样的动作和贴近,两人的呼吸都有些乱了。
苏皎的呼吸似乎比他的还急一些,额头冒出细细的汗,在瓷白的脸上根本留不住,又滴落在那锁骨处。
她咬着唇,两人目光不知何时交错在一处,他手抚上那腰肢,两人更贴近,深邃的目光看着那红唇,缓缓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