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半天都不知道能够从何下手的伊万斯满脸无助地走回来，她一直觉得自己是比佩妮要厉害得多，哪怕佩妮总是会在吵架的时候开始骂她怪物，但那是因为嫉妒、因为佩妮没能够收到霍格沃茨的信不是吗？
可她现在才发现，在面对现在这种状况的时候，她依旧是无能为力的。
伊万斯回转到车厢想要找唯一一个认识的人求助的时候，就看见斯内普似乎正在和先前那个琉璃像一般的女孩说话，向来冷漠、轻微皱眉、仿佛在厌恶全世界的脸，此时嘴角正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斯内普——”
她突兀地出声打断道，迎着对方转过来的视线，她继续说道：“你快做点什么呀，总不能让波特和布莱克一直这个姿势吧，这也太危险了！”
斯内普瞥了一眼那两个奇妙景观，真心实意地说：“我反倒认为这让他们看上去好多了。”
伊万斯懊恼地跺脚：“所以这真的是你干的吗？”
“什么？”
“这个——”红发女孩抱住自己的胳膊，用一种不赞同的眼神看着斯内普，“你不应该觉得这很好玩，这会让他们受伤的，波特拿你的名字取笑是他的不对，但他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可让他们掉出火车是不一样的。”
斯内普专注地皱起眉头，像是在考虑伊万斯所说的话。
然而事实上，他只是看见了很多相似的事件重影，觉得或多或少有那么点可笑。
如果斯内普擅长言辞、热爱雄辩，那么他或许会就地展开一场激烈的辩论，辩题是“开玩笑的定义究竟是否需要经过当事人/受害者的认可”。
但他显然不是那样的性格，让他去斗嘴无疑跟要他命一样，在刻薄人上非常有一套，并不等于他会擅长并热衷于为自己抢占道德高地。
“这事不是我做的。”斯内普不怎么耐烦地说。
伊万斯的眼神显然不太信任，但她还是抿抿唇，继续好声好气地说道：“那你总可以帮帮忙吧，他们是我们的同学，而且你懂很多魔法和咒语不是吗？”
斯内普有点莫名其妙的窝火，为什么伊万斯总是说出这种话，就好像他如果不答应去做、就不是好人、或者就是纯心看热闹，然后至此就沦落到和罪魁祸首蛇鼠一窝的份上。
......虽然他现在确实和基拉是一伙的也没错......
可轮到波特和布莱克那些人的时候，又变成仅仅只是“自以为是的自大狂”“狂傲的小笨蛋”“偶尔做点傻事”了。
“我建议你去其他车厢找高年级的学长，”斯内普厉声说，“因为我只是个一年级的小巫师。”
伊万斯满不高兴地走了，她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但错眼看见在斯内普身后的那个女孩正抬眼看着她，明明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那种似是幽深又空无一物的眼神，却让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最后她语气很冷地哼了一声，跑去其他车厢求助了。
斯内普松了一口气。
他这口气显然是松早了。
“一年级的小巫师......”
基拉慢慢地向前俯身，她的下巴差一点就要搭在斯内普瘦削的肩膀上，有一股冷香幽幽地顺着后者半长的黑发攀爬上来。
斯内普瞬间僵直了身体，一动也不敢动，没有麻瓜文学里什么带着温暖的拥抱，甚至都没有触碰到一点，有的仅仅只是气息的暗自流动。
他下意识地嗅了嗅，无论是与生俱来的魔药天赋，还是那同样天生的大鼻子，都让他在分辨气味和品质上有着过人的卓越能力。
几乎是立刻，就分辨出了那股清冷苦涩的香味中，蕴含着无花果叶和冷杉的寒冬感，但好像还有一点薰衣草。
“......我会一点把他们放出来的魔法，”基拉轻柔地继续问道，“那么现在，你需要吗？”
“不用——”
斯内普摇头摇到一半，又停在那里，然后慢吞吞地回到原位。
刚刚......他好像一不小心用自己的头发甩到身侧的基拉了，不是错觉，因为那家伙还莫名其妙地轻笑了一声。
“你不需要做这些，”斯内普干巴巴地说，他不敢回头，“而且我会很乐意看见那两个家伙用这种姿势抵达霍格沃茨的。”他又不是那种辜负别人好意的人。
谁会对两个刚污辱自己的人乐于助人啊？
也许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圣人，会愿意去帮助伤害过自己的仇人，像麻瓜圣经里所说的那样——
[只是我告诉你们，不要与恶人作对。有人打你的右脸，连左脸也转过来由他打。]
要宽恕和原谅那些骚扰和伤害自己的人，只为了用更人道的正义去打破“恶与暴力的循环”......那为什么不能先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地报复回去，再让对方宽恕和原谅呢？
斯内普对前者那种充斥着邓布利多风格的普世价值观嗤之以鼻。
更不会辜负基拉替他出手的好意。
事实上，他已经决定好如果这件事闹到霍格沃茨的教授面前去，他绝对会把基拉在其中起到的作用藏起来，然后自己负全责，反正......
那位最伟大的白巫师也习惯拉偏架。
不差这一点。
“而且，”斯内普想了想，又避着眼神不肯看向基拉，相当笨拙但认真地补充了一句，“我其实也感觉挺......痛快的，谢谢你，我很高兴。”
一直轻轻喷洒在他后颈黑发上的呼吸停顿了几秒。
基拉低低地笑起来：“好。”
在围观其他车厢焦头烂额跑过来的级长们如何试图拯救这一切的时候，斯内普听见基拉似乎心情不错地哼起了歌，很轻，轻得隔着一层围巾和不远的距离。
也不是很流利的曲调，含混的单词以一些陌生的发音被吐露出来，似唱又念白。
很多年后，斯内普才在一次偶然的巧合下听到了真正的原曲、得知了那首俄罗斯麻瓜歌曲的词——
【触摸一下那淡淡的白色玫瑰】
【苍白的花朵吞噬了整座城市】
【如果你不爱我就去死吧】
【我会折断你的双翼，咬破你的嘴唇】
【我会彻底摧毁你的肉/体】
【如果你不爱我就去死吧】
但此刻，他还在分心看着级长们的“拯救波特少爷和布莱克少爷的屁股大作战”。
斯内普眼神微妙地看见某个眼熟的斯莱特林级长，正矜持又嫌弃地站在一边，连魔杖都懒得拿出来装模作样一下，满脸写着看热闹，灰蓝色的眼睛里全是幸灾乐祸。
鉴于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旅途枯燥乏味，几乎全火车的巫师们都挨个来围观了这场别出心裁的花样。
有认识詹姆斯波特的人甚至疑心会不会又是这家伙哗众取宠的戏码，没看见他这样都还吸引了一个漂亮的红发小女巫在旁边焦急担忧地团团转嘛。
最终，经过级长们和男女学生会长在过道里展开的长达数十分钟的“激烈”讨论，大家最终得到了一个合理、客观、朴实、高效、激进但不失保守的做法——
派几个人抱住波特和布莱克的腿，然后把车窗玻璃砸了。
倒不是不能使用变形术啦，但是高年级的学生们表示自己对此都并不熟练。
万一魔杖指歪了，变形咒丢到波特和布莱克身上怎么办？
又万一，车窗玻璃被视为和火车是一体的，变形咒作用到火车上怎么办？
面对高年级学生们的振振有词，级长们决定假装自己不知道以他们的魔力水平根本不可能让一辆火车这样体积大的东西发生变化。
然后他们又针对谁去抱住波特和布莱克的腿展开了第二场激烈的讨论。
斯内普甚至还看见卢修斯.马尔福吓得整个人都难得地缩了缩，坚决地想要避开这项重任。
总之，经过漫长的流程操作之后，两个猴戏表演者挂在车厢外的脸都被苏格兰的风给吹得蔫儿了，满脸都是速成高原红。
但最终回过神来的波特和布莱克愤怒地选中了他们认定的凶手。
“——肯定是鼻涕精干的！他一看就是要去斯莱特林的黑巫师！”
这种事已经超越了级长能够处理的范畴，当然也有着这两个人实在太能闹腾的原因，最后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学生会长们果断转告给了在礼堂门口等待的麦格教授。
至于基拉和斯内普？
一年级新生还在被海格带领着坐黑湖小船呢。
已经知道黑湖里只有爱恶作剧的大章鱼后，斯内普总算能安心地坐小船，而不用担心自己掉到湖里去了，就是他总感觉今天晚上湖面上的风好像不小，老是吹得他头发痒痒。
坐在他身后的基拉，若无其事地收回自己今天第五次伸出去拨捻对方半长黑发的手。
等到新生们抵达城堡大门后，身穿翠绿色长袍的高个儿女巫站在大门前严肃地望着他们，斯内普敏锐地察觉到麦格教授的视线似乎在他、基拉和另外三个参与者的身上着重停留了一会儿。
他抿抿唇，心里毫无波动，反正他已经做好被人误解、蔑视、指控的所有准备了。
而且他这一世也一定不会和那两段记忆梦境里一样，因为任何一个平行世界的“斯内普”都没有他这么幸运，能够和......他的基拉一起在霍格沃茨上学。
新生们按部就班地准备分院。
按照姓氏从a到z的顺序，s开头的斯内普被排在很后面，而d开头的基拉则走到了队伍的前方，恰好站在b开头的布莱克身后。
斯内普还能看见布莱克一脸阴郁和恼火地转头瞪了一眼先前和他们同一车厢的基拉。
可恶，黑发少年暗自咬牙，这个蠢狗就因为基拉跟他走在一块，就这样迁怒基拉吗？
分院帽把布莱克分进了格兰芬多，他得意洋洋、大摇大摆地朝格兰芬多的长桌走过去，还不忘回头往分院队伍里找了找斯内普在哪，威胁性地捏起拳头。
斯内普轻蔑地移开视线，只看见基拉好像原地驻足了一下，才在麦格教授第二遍念出她的名字时，低着头、慢慢地走到凳子旁，拿起分院帽戴在脑袋上。
......
“赫奇帕奇！”
啊？
斯内普惊讶地睁大眼睛，有种说不出来的失望席卷了他的心灵，他甚至都没听到接下来几个e开头f开头的学生的分院过程。
他有点不知从何而来的委屈。
但很快就想起来两个世界的基拉有所不同，一个是纯血巫师家庭出来的基拉.迪戈里，一个是基拉.德莱，而斯内普从有关记忆梦境的那些人名里也确实没翻找出“德莱”这个巫师姓氏。
如果这个世界的基拉父母都是麻瓜，那就说得通了。
因为斯莱特林确实非常注重血统的分类，毕竟萨拉查.斯莱特林在他那个年代见过太多的混血、麻瓜种是如何成为教会的内应，对巫师同胞造成了比麻瓜还要多的背刺伤害。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不过为什么基拉会被分到赫奇帕奇啊？
斯内普纠结地思考起来，再怎么样按照基拉对魔法的研究天赋，也应该被分到拉文克劳的可能性更大吧，没去格兰芬多确实令人庆幸，可赫奇帕奇......
他绝没有瞧不起赫奇帕奇的意思，只是困惑于分院帽从基拉.德莱的身上挖掘了哪种特质。
正直？忠贞？诚实？不畏艰辛？
总不能是因为擅长与食物有关的魔咒吧？
斯内普陷入沉思。
晚宴结束，五个人被级长隐蔽地通知需要在回寝室前先前往一趟校长室。
在那里，除了校长室的主人邓布利多之外，还分别有来自三个学院的院长麦格、斯普劳特和斯拉格霍恩。
邓布利多透着自己的眼镜关注着在场的五个新生，其中有三个人被分入了格兰芬多，一个被分入斯莱特林，而最后一个则被分入了赫奇帕奇。
这有点出乎他的预料，不仅仅是因为布莱克家的继承人竟然进了格兰芬多、还跟詹姆斯.波特有点同仇敌忾的怒视眼神，更是因为他相当看好的基拉、被格兰芬多院长收养的魔法天赋极佳的小女巫，竟然进了赫奇帕奇而非格兰芬多。
虽然不至于到“想要来的没来，不想要的来了”的程度，但邓布利多还是有点郁闷。
作为当初的引路人之一，他太清楚不过基拉的魔法天赋究竟有多么惊才绝艳了。
哪怕是孤儿、被唯一的远方亲戚抛弃，却很听话，内敛也只是因为被疯狂的麻瓜关入了疯狂的病院而受到了太多的伤害。
明明是个看见邻居家的小猫小狗小羊就走不动道的好孩子啊。
“那么，”邓布利多擦了擦自己的眼镜，语气和蔼地说，“有谁愿意主动告诉我，在你们来霍格沃茨的路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呢？”
“一定是鼻涕精干的！”布莱克怒不可遏，作为布莱克家的大少爷，他就没出过这样的丑。
他灰色的眼睛厌恶地看着斯内普，嫌恶让他原本算得上英俊的脸都有点粗俗起来。
波特拼命点头，跟好兄弟一个立场：“西里斯说得没错，就是鼻涕精干的！”
“......鼻涕精？”邓布利多有点疑惑。
他看了眼另外三个人，红发小女巫脸色不安而担忧，但由于伊万斯时而看看这边时而看看那边，以至于邓布利多暂时没判断出来她究竟在担忧谁。
而那个穿着一套二手袍子、墨绿色的领结上还有点细线的黑发少年，则是抿着唇，一脸阴沉的倔强，但身形却像是在有意无意地把基拉挡在身后。
邓布利多眼神中透露出些许思索。
还是对熊孩子们更有经验的麦格率先反应过来，她黑着脸，相当不高兴地说：“波特先生，布莱克先生，为你们的同学取恶劣的外号是一件非常过分的事。”
“我不得不在开学前的晚上就先为我自己的学院扣掉十分，”她顿了顿，“每个人。”
麦格严厉地批评道：“希望这能够帮助你们得到一些应有的礼貌，并且请记住斯内普先生的名字正确读法应该是西弗勒斯！”
邓布利多闻言，放在布莱克和波特身上的目光也微暗。
斯拉格霍恩笑呵呵地出来打圆场：“西里斯也还是个孩子嘛，我认识他的父亲，奥赖恩可一直在跟我说家里的大儿子有多淘气，得让我在学校里多看顾着一点呢。”
一时之间，斯内普都有点不确定斯拉格霍恩到底是不是在为布莱克说好话。
怎么感觉既含沙射影又指桑骂槐呢？
布莱克傲慢地哼了一声，压根不带搭理的。
麦格皱着眉，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转过头来问道：“那么，究竟是谁使用了魔法把同学困在车窗玻璃上的呢？”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目光其实是在看斯内普，而后者也早已有所准备。
这个世界、这所学校一直都是这样不是吗？
偏袒、相护，哼，等他成为霍格沃茨的教授之后，一定要狠狠地偏袒斯莱特林。
双倍！三倍！
谁让麦格和校长邓布利多都是格兰芬多的保护伞呢。
黑发少年动了动脚，正要开口爽快地承认是他的报复，突然之间就感觉自己的手脚莫名其妙地麻了一下，不痛，酥酥的，像被轻微的电流碰了一下，又像是长久蹲立后站起来的那种感觉。
他好险才忍住那声猝不及防的闷哼。
“是我。”
基拉的声线颤颤的，像是不安和紧张：“是我做的。”
她望向惊讶疑惑的麦格教授时，一瞬间眼眶就红了一圈，眼睛浸润了晶莹的水珠，摇摇欲坠。
“我太害怕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女孩的声音都有点轻微的哽咽。
麦格不疑有他，下意识地追问道：“害怕什么，你直说，这里都是教授，不用怕。”
基拉眼神瞟了一眼布莱克，又很快不安地收回，喏喏地说：“他说伊万斯是麻瓜种，去不了斯莱特林。”
“我、我也是麻瓜出身......但是斯内普说麻瓜出身没有什么不同。”
金棕色头发的女孩咬了咬自己的下唇：“于是布莱克就说没在家里看见过姓斯内普的巫师。”
麦格震惊，斯拉格霍恩也震惊，虽然血统影响分院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是事实，但闹到教授面前来闹这么大，显然学生绝对有问题。
而且众所周知，布莱克家族自古以来就是铁打的斯莱特林家族，全族谱里西里斯.布莱克估计是第一个进格兰芬多的。
可听起来，他好像也还挺以他那个姓氏为傲？
邓布利多的蓝眼睛微微眯起，他想得更多，在伏地魔崛起的这样一个紧张的局势下，向来是伏地魔麾下死忠的布莱克家继承人竟然进了格兰芬多，有没有可能......
是伏地魔的某个阴谋？
他忍不住打量起布莱克。
基拉小小地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起勇气一样继续说：“布莱克站起身之后，伊万斯提出要和其他人离开这个车厢，波特却拦住她，说什么美丽的小姐，又污辱斯内普，说他是鼻涕精，只......”
“只配去下水道读书。”
基拉忧虑地看了一眼麦格：“我太害怕了，我只是、只是怕他们两个又......麻瓜出身的巫师真的是错误的吗？”
她带着哭腔问：“麻瓜出身的巫师对麻瓜而言是疯狂的，对巫师而言难道也是不可接受的吗？”
麦格顿时心疼地看着她家的小流浪猫、不、小家猫，如果不是她现在还需要保持格兰芬多院长的公平公正，她早就走上前去搂着小猫安慰了。
斯内普瞳孔地震。
波特三人目瞪口呆。
基拉说的这些话好像确实是在简洁地复述他们的原话来着......但怎么又处处都听起来不太对劲呢？
女孩长长的睫毛扇动几下，她垂下眼睛，脸上是对自己的失望：“最后在分院仪式的时候，进入格兰芬多的布莱克又转头来握拳恐吓我们。”
“所以、所以我就不是很想、不是很想跟他进同一个学院，我怕不然就会......”
此时无声胜有声。
基拉什么都没说，但又在一瞬间把格兰芬多这所学院的程度拉到了和波特、布莱克同一水平。
麦格已经满眼都是怒火，还有点小心酸、小嫉妒地看着斯普劳特光明正大地凭借院长身份搂住基拉开始安慰。
邓布利多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他看好的苗子会跑路。
原来是布莱克干的好事。
他很失望。
至于斯内普，如果他不是及时地看向地面，眼里的瞳孔地震就真的要藏不住了。
分院帽，你到底在干什么啊分院帽？
把波特、布莱克这种人分进格兰芬多也就算了，究竟是眼瞎到什么程度才把基拉给分进人畜无害的赫奇帕奇啊？！
显然，没有认真修过麻瓜动物学的斯内普，肯定不知道在鼬科中，除了普遍代表赫奇帕奇的狗獾外，还有一个蜜獾。
蜜獾，外号平头哥，性格勇猛好斗、坚毅顽强。
但很多人都不知道，其实蜜獾最著名的一个特点是——
它是蛇类杀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