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琬音整个人窝在旁边的沙发上,手上拿着高脚杯,杯中还剩下最后一口酒,那杯中的酒摇摇欲坠,仿佛即将倾洒下来。
顾廷璋扶着额头,一脸愁容。
方琬音听见了声响,把埋着的脑袋抬起来,她发丝凌乱,脸颊红晕,看样子已经喝了不少。
喝醉之后的方琬音好像更漂亮了些,带着些朦胧的感觉,像是刚出水的芙蓉花,一尘不染,憨笑着瞧他。
她打了一个酒嗝,朝着刚进来的顾廷璋笑眯眯问:“你是谁啊?”
顾廷璋无奈回:“我是你丈夫。”
说完走近她,看着她略微狼狈的样子,还有手上拿着的酒杯。
方琬音皱着眉头,一点要醒来的迹象都没有:“丈夫?你说你是我丈夫?我结婚了?我什么时候结的婚啊,你口说无凭!”
顾廷璋再度扶额:“你这是喝了多少?”
明明不能喝,还要逞强。
他拿起小圆桌上还剩下半瓶子的酒,定睛一看,倒吸一口凉气:“方琬音,你怎么拿的是这一瓶,这瓶可是我收藏的,最贵的一瓶酒!”
他本来想拿这酒当成是顾少钧的生日礼物的。
方琬音半眯着眼睛,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你喊什么啊,你刚刚不是还说,你是我丈夫么,还对我大喊大叫,我可是你老婆,我喝你一瓶酒都不行吗,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顾廷璋叹了口气,带着自己对她的全部耐心:“行,你喝什么都行。”
方琬音借着酒劲,发泄着这段时间的情绪:“敷衍!你还说你是我丈夫……你对我一点都不好,我当初肯定是脑子进水了,才会答应嫁给你的!”
顾廷璋拿着酒瓶的手微微握紧。
他将那差不多被喝光了的酒瓶放下,朝着她走过去。
方琬音啜泣着,眼眶里晶莹的泪珠像是要掉下来。
顾廷璋拿过她手中的酒杯,怕里面的酒撒出来,然后低下身子,软了声音安抚她:“你醉成这个样子,满嘴胡话,连记性都变差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你当初是怎么答应嫁给我的。”
方琬音察觉到自己手里的东西没了,忽然没了安全感,一瞬间她的胳膊使劲往前伸,试图拽住任何能够被拽住的东西,她拽住了顾廷璋的袖口,将他整个人向前一拉。
他离她很近,她脸上的红晕清晰可见。
顾廷璋有些迷失了自己,他再靠前一点,想亲吻她的嘴,就在将要碰到的那一瞬间,方琬音拍了一下他的脸,扭头躲开了。
顾廷璋顿时有了挫败感。
都醉成这个样子了,还知道躲开他。
“你讨厌……不跟你亲……”
“不跟我亲,那你想跟谁亲啊。”
喝醉酒的方琬音总是能语出惊人。
他再问道:“为什么不跟我亲?”
“为什么……因为……因为你的这里亲过别的女人了……不干净……我讨厌……”
顾廷璋哂笑道:“你怎么知道这里亲过别的女人了,要不你试试,看看有没有其他女人的味道。”
“我见过……”
“你见过?”
顾廷璋纳闷了,她什么时候见过的。
“我见过,不是亲亲……就是那天,我去找贺均麟的那天……我看到……她们坐在你腿上……”
原来如此,顾廷璋有那么一瞬间的轻松,还好只是坐在腿上,没叫她见到其他更“伤风败俗”的事情来。
顾廷璋坐下来,坐到她旁边,与她在一个水平线上,两个人面对面。
顾廷璋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宽慰她道:“以后这里只留给你一个人好不好?”
方琬音依旧醉着,似懂非懂。
“以前没有别人,以后也不会再有,琬音,我以后,再也不去百乐门寻酒作乐了,把所有的时间都留给你,好不好?”
方琬音没回答他,只是一味的流眼泪。
顾廷璋则拿了帕子给她擦眼泪:“又怎么了,你瞧你,怎么还哭了,你喝了很贵的酒我也随你,还保证以后不乱来了,你怎么还哭,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满意?”
方琬音摇摇头:“不是你,不是因为你,我不是因为你哭的……”
搞半天,是他自作多情了。
“那是因为谁?”
顾廷璋紧紧盯着她的嘴巴,就怕再像上次一样,她又说出了什么男人的名字来。
“难道是因为贺均麟?”
难不成,方琬音是对贺均麟余情未了,若是这样,也不是不可能,这两个人就差一步就结婚了,之前也是有一些感情基础的。
他对方琬音起了心思之后去打听过一些他们之间的事,方家一来到上海就拼命地与贺家攀关系,方琬音就是在贺均麟的成人礼上见了他们的第一面,后来贺均麟常常去圣德女子中学接方琬音放学,如果没有后面偷情的那件事,可能他们之间的美好假象不会这么容易被打破,若是方琬音真的嫁到贺家,贺均麟各方面还算优秀,她可能就真的与他这么过下去了。
其实贺均麟是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对手,他曾经也一度没有自信,直到方琬音想退婚的时候,他才觉得方琬音其实并不爱贺均麟。
不爱,一点点小事也可以变成大事。
顾廷璋有些哽咽:“琬音,你该不会是,后悔了吧。”
方琬音不回答,他又问了一遍:“你后悔嫁给我了吗?”
“不是……”
不是因为贺均麟,那是因为什么,顾廷璋又想到了上次方琬音在睡梦中喊出的名字。
“那是因为宋笙吗?”
“宋笙……”
“我也是无意间听见的,那天你睡着了之后我才回来,听见你在说梦话,叫了这个名字,琬音,他是谁,是你在学校认识的新同学吗。”
方琬音含糊着说:“是也不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是也不是,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跟他认识的。”
方琬音摇摇头,拒绝说这个话题。
“我就是不明白,我努力了,也付出了许多心血,为什么却得不到认可,为什么连一个字的回应都没有。”
说完,她扑过去,抱住顾廷璋的脖子,靠在他肩上哭起来。
“为什么会这么坎坷,为什么一点都不顺利,这究竟是为什么,我真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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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受很难受……”
“琬音,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得不到认可?上课的时候先生批评你了?”
方琬音还是摇头:“我才不想跟你说,我跟你说了,你会更瞧不起我的,你可能会觉得我只适合一辈子窝在家里。”
“我才不会那样。”
“那我也不说。”
“行吧,虽然你现在还是不愿意对我敞开心扉,不过时间久了应该会有所改变吧。”
顾廷璋想了想,又说:“我记得你之前是不是喜欢看小人书。”
方琬音小声“嗯”了一声。
“那你知不知道《西游记》的故事,唐僧师徒四人可是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才到达西天取得真经的,琬音,有时候坎坷不一定是坎坷,也许是命运对你的淬炼。”
顾廷璋见她快睡着了,抬起她的双腿,抱着她一路回到了二楼,将她整个人放到了床上。
他本来打算去换衣服,刚要走,方琬音抬起胳膊就拽住了他西装里面的马甲,将他整个上半身拽下来,她自己则顺势坐起来。
她在顾廷璋的嘴角留下了深深的一个吻。
顾廷璋被亲懵了。
他任由方琬音亲着,保持这个姿势许久不动。
方琬音亲了一会就松开了,嘴上带着微笑,以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对他说:“其实我刚刚都听到了,谢谢你安慰我。”
顾廷璋垂眸,看着脸上红晕还未消退的方琬音,头更低了一些,想要继续加深这个吻。
“呕——”
就在他即将碰到方琬音嘴唇的一瞬间,方琬音没憋住,吐了出来。
她的呕吐物溅到了他的身上,胳膊上,还有床上。
顾廷璋的衣服上到处都是。
他叹了口气,顿时兴致全无,然后哀怨地将秋桃和杏子喊进来。
他也真是够倒霉的,他要亲的时候总亲不上。
方琬音这回是彻底睡着了,秋桃和杏子一边为她脱衣服,一边整理这床上,再为方琬音擦拭身体。
顾廷璋只能强忍住身上刺鼻的气味,迅速去换衣服洗澡。
他保证今晚过后就将三楼的藏酒室锁上,要不然保不齐哪天方琬音又进去喝个烂醉,再吐他一身。
不过转念一想,喝醉之后的方琬音没那么抗拒他的触碰了,居然还会主动亲他,虽然最后被吐了一身,不过总体还是很甜蜜的,这叫甜蜜的负担。
想着想着,他还是决定不锁了。
感觉自己身上的味道也没那么臭了。
……
几日后的课间,方琬音下了课就找上了宋笙,不同于上一次,这次是她主动找他的。
此时的宋笙正聚精会神地看着自己的课本,温习着最近的功课,方琬音只能尽量压低声音凑过去:“宋同学,你好啊。”
宋笙一扭头,发现方琬音近在眼前,他顿时眼前一亮,又做了一个习惯性动作,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琬音啊,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方琬音扭捏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宋同学,我想像你请教一下关于投稿到《青年日报》的相关事宜,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