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公子还没找到……”梅知春闻言有些犹豫。
“梅大哥,你们先走吧。他们都是淮哥的同门师兄弟,自会留下找人,今日真是多谢了。”古千凝见状开口了。
梅知春看向她,许是由于长久的奔波,一向面貌整洁的小姑娘头发有糟糟的,面色也带着疲惫。
又看了看聚在她身边的一群人,梅知春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你多保重。”
古千凝点头应声。
梅知春这才转身赶上早已快步离开的瞿不惊。
瞿不惊一路面色阴沉,梅知春看着他的样子也不敢搭话,只是时不时拿余光偷瞄他。以比平时快的速度,两人很快就到家了。
瞿不惊快他一步踏入屋内,“嘭”的一声,木门被关了起来。梅知春看着那扇摇摇欲坠的门,心中更是忐忑,“522,你说他是不是生气了啊?”
“大佬都有点脾气的,没事哒没事哒没事哒!”522理所当然地回复。
“咕咕咕”就在这时,他肚子里发出了一阵响声,确实是有些饿了。
想到这,他转身朝旁边的厨房走去,事到如今就先吃饭吧。
他刚将灶火生起,那边的门就开了,瞿不惊走了过来,鲜少地主动朝他搭话:“水在哪儿?”
梅知春正半蹲在灶门口,闻言“啊”了一声,抬起头才发现他早已换了身衣服,又恢复了那副纤尘不染的模样。
“我,我去给你找。”从没被对方主动要求过,梅知春受宠若惊,立马起身将他带到了屋外的水缸前,他将上面的盖子揭开,“这里面放的水可以用来洗衣物,都是我每日清晨去挑来的,很干净。”
瞿不惊点点头,手指一引,水流仿佛生出了意识一般,随着他的动作形成了一条长龙。他唤出剑来,水流尽数冲击在上面,溅起滴滴水花。
良久之后,他才有些满意,停下了动作。
梅知春眼也不眨地看着他的动作,实在是有些过于新奇了。他穿越而来已有三年,在这小小的村子里,并没有人会用什么法术,自从遇到瞿不惊之后,才算是开了眼界。
“水源?”就在他呆愣之际,瞿不惊又微微偏过头突出两个字。
福至心灵地,梅知春明白了他的意思,“往这个方向直直走去,约莫一刻钟的路就能看见。那是河流的上游,家家户户都靠这口水为生的。”
他说的清清楚楚。
瞿不惊点点头,手指又是轻轻一动,那硕大的水缸就这样漂浮在了半空中,他往前一步,水缸也往前一步。眼见着瞿不惊就要这样带着水缸往河边赶去,梅知春赶紧制止了他。
“这样不行的!!要是被村里人发现了就有麻烦了。”
瞿不惊只是皱着眉微微歪着脑袋看向他,这人虽然没在说话,可梅知春却从那眼神里读出了明晃晃的“为什么”。
“我与村里人相处得不太好,你这般出去会受我拖累,被盘问的。”对此他老老实实地承认,“放下吧,待会儿我做完饭再去挑水。”
瞿不惊不理会,又问道:“桶在哪儿?”
梅知春愣住了,他从来没想到这么接地气的活会与眼前的男子联系起来,毕竟这位单看脸就给人一种应当是喝露水吃花蜜的高岭之花。
“真的不用了,怎么能麻烦你……”
不想听梅知春那一大串的絮絮叨叨,他又看向梅知春,透亮的眼睛意味分明。
梅知春讪讪一笑,给他指明了地方。瞿不惊这一次做得倒是隐秘多了,虽然还是用了法术,但在旁人看来就是他自己挑着担子。
“辛苦你了,回来就能用饭了。”有些不放心,梅知春还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送了他一段路程。
“路上小心。”虽然只是那么短的一段路,虽然对于那位高武力人物来说这村子也不可能存在什么危险,他还是习惯性地叮嘱了这么一句话。
人走了,他独自进了厨房,对着灶膛里跳跃着的火花发了会儿呆,忽然低声呢喃了一句,“我这是在干什么?”
一面对其他人就不由自主地去关心他,讨好他,生怕别人有一丝不满意,可结果却是把对方推得越来越远。
他反思自己面对瞿不惊的样子,不由得紧紧咬住了自己下唇,懊恼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是因为孤独了很久吗,这三年除了522基本上也没有什么人跟他交流,忽然出现了个瞿不惊,就算522不说留住他,他也是想与对方做朋友的,可他这样烦人的表现是不是已经令对方生厌了?
“梅梅,你在说什么?什么干什么?”522困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梅知春摇了摇头,低声回道:“没什么。”
522便没有再深究下去。相处了这么久,它与梅知春早已有了默契,小孩子嘛,有点自己的小秘密很正常。522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开明的家长,忍不住嘿嘿一笑。
安静的环境中忽然传出一声鸡贼的“嘿嘿”,梅知春被吓得一抖,随后才意识到是522,忍不住也跟着无声地笑了。
家里也没什么需要复杂处理的食物,他动作很快就弄出了两菜一汤。
还是夏天,有些燥热,将饭菜移到院子里的石桌上时,瞿不惊也回来了。
两人相对而坐,在树下吹着凉风,吃了一顿还算惬意的饭。
吃完之后,瞿不惊甩了个碧绿色的小瓷瓶给他,“拿去,内服的药,一次一粒即可。”
梅知春呆呆地捧着手里的瓷瓶,不知作何反应。
见他这样子,瞿不惊难得多问了两句,“你背后的伤,不疼么?”
被他提起,梅知春这才感觉有丝丝缕缕的痛意从身后传来。
“谢……”他话还没说完,瞿不惊就走进屋子里去了。
留下梅知春一人呆坐于树下,他看着那瓶子不知在想什么。良久,才取出一粒药来吞了下去,片刻之后,背后的伤口渐渐愈合,连疤痕都未曾留下。
此后几天,他偶尔上山找找东西,偶尔赶赶集,晚上就会有条偷偷摸摸的小白蛇来找他一齐修行,他十分怀疑这小家伙是背着瞿不惊出来的,天知道他是怎么从一条蛇脸上看出心虚的。
至于瞿不惊,则是一直未曾见过他的面,对方每天早出晚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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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也就剩睡前的时间能相处了,梅知春也不好多盘问。
只是看他回来的方向,多半是去山里了。
就这样过了半个多月,他家来了一群想不到的人。
领头的是柳淮,古家父女微落后于他,随后又是乌泱泱的人群,有菩提镇的,有捉妖那天在山洞里遇见过的。
古兴思先发话了,他红光满面,“知春啊,听说你前些日子救了柳少爷,他们这是特地来向你道谢的!你小子,不声不响倒是做了件大事儿啊!”
“将东西都抬到院子里吧。”柳淮朝身后的家仆吩咐,之后转向梅知春,又是那副彬彬有礼的模样:“多谢梅兄,我听大家说了,那日若不是梅兄与朋友及时赶到,我怕是已经没了。”
梅知春有些不习惯这场面,连连后退,局促不安地低下了头,声音也有些不连贯了,“自然不能,见死不救,不用谢的。”
古兴思见他这幅模样有些嫌弃,心情又有些复杂。
被一群人包围着,梅知春孤零零地站在中间,整个人都像是在发抖,瞿不惊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
又被人欺负了?他面色冷峻,这笨蛋怎么老是三天两头被人找麻烦?
“让一让。”他远远地站在最外围,声音惊扰到了周围人,他们一齐转过头来,有人横眉倒竖,就要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还好被逍遥宗的人发现了,否则就不知道谁教训谁了,“是你啊!二师兄,是那天出手人!!”
还是个半大孩子的少年本来是跟着到镇上来看热闹的,那天见识到了瞿不惊的身手,就一直对他十分钦慕,如今人出现在他面前,少年立马兴奋地朝脾气相似的二师兄嚷嚷了起来。
“吵什么吵,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青年烦躁的声音穿透了人群,“谁?哪个人?”
那边正努力找话题跟梅知春寒暄的一群老少全都静默了,柳淮脸上的笑意凝住了。
全场声音最大的不就是你?他眼皮子跳了跳,忍下怒意。
“让诸位见笑了,永宁,禁声。”从牙齿里咬出来个笑,他对负剑青年说道。
正在这时,瞿不惊也顺着众人开出的通道走到了梅知春身边,他扫视了一周,这些人脸上有傲慢、贪婪、不耐烦,除了某几个眼熟的,真正带着善意的倒是不多。
其中一位身子一僵,恼羞成怒:“知春,这可是你的友人?对长辈怎能如此无礼?”
梅知春立刻为瞿不惊辩白,“邵叔,他也没做什么。”
邵大海一开口,就是一顿劈头盖脸地责备:“你小子说什么呢?可别忘了,当年你爹娘死了,是村里人这家一口粮食那家一口饭将你喂大的,如今你翅膀硬了,倒是敢顶撞长辈了?”
“唔唔唔”,他蓄力还准备再骂,忽然就发现自己出不了声了。
“聒噪。”始作俑者冷着一张脸,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好了好了,老邵也少说两句。知春,还请你这位友人网开一面,莫要与长辈计较。”毕竟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人,古兴思一眼就看出了眼前这男人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