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格格党”最新网址:http://p7t.net,请您添加收藏以便访问
当前位置:21格格党 > 都市言情 > 废土边陲:不是我打烂的世界 > 17、风云往事

17、风云往事(1 / 1)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好书推荐: 胡同里的老姜一家[年代] 渣了反派大佬后我又穿回去了 豪门姐妹在田园综艺杀疯了 女配,求速死 修仙日常 如果你是风 用外挂拯救残疾男二[GB] [聊斋]寡王的飞升路 穿成天国圣母后[希伯来] 坏天气[先婚后爱]

德米特里挖起一大勺鱼,塞进嘴里。

他想要吃个够本。

在他吃罐头的过程中,安塔西亚在旁边,边看书边等他。

她低头认真地看着书,时不时翻一页,神情专注。

但是德米特里怀疑她在打量他,因为对危险的直觉告诉他,一种无形的压迫正在他身上从上扫到下从下扫到上,像个TM的X光一样。

这种野兽般的直觉在很多时候救了他的命,而在此刻,他只能在这样的打量里如芒在背,感觉到身上的汗毛根 根 根立正敬礼,他挪了挪凳子,坐了个笔直。也可能是他过度紧张但是想起她的精神力,他还是忍不住心里发慌。他之前真没想过一个联邦的医学工作者,精神力竟然能恐怖如斯。简直比帝国那些老家伙们要恐怖很多倍。他前几年被那帮家伙送上军事法庭的时候,帝国军队为了撬开他的嘴,套取有用的情报,据说请来了帝国理工大学精神系的专家。他没有屈服,他不曾屈服,他的嘴和冻鱼一样硬。

他昨天在想,如果之前在审讯室,那扇单向玻璃的对面坐着的是她,可能他就真的被打破了。

不,比起帝国那群戴着精神力增强仪器的老怪物来说,她精神力拷问的经验还是少了点。

他最终活着并且精神主体完整地熬过了帝国的精神力刑讯。但也留下了永久的后遗症——主要表现是无时无刻不停歇的脑子疼。上次被她侵入精神海之后,他近乎暴走的大脑竟然奇迹般地获得了一丝平静。

他意识到这是她给予的,但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

她有能力侵入他的精神海,给他一丝治愈的平静,那她自然也有能力将他好不容易得到这一丝平静全部搅碎,把他的脑子搅成一团浆糊,再把他和他变成一滩浆糊的脑子一起扔出去,重新扔到不见天日

的血库里去。

这完全由她决定,于是让他不得不困扰。他手里还剩最后一勺鱼。

安塔西亚已经合上了书,朝他看过来。她在等他。行吧,来吧。

在安塔等待的目光下,他咽下嘴里的食物,把盘子一推,撑着桌子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这两步走得极有压迫感。然后他啪地一下单膝跪在了地上。

用古代的骑土拜见国王的姿势。他想表现得干净利索点,但由于这个动作一下子扯到了脚踝的伤口,他疼得脸色煞白。他用一只手撑住了地面。疼就疼吧,但这个是要有的。他拿不准对方此刻的想法,所以多恭敬点总归不会错。

通常这是一种代表投诚的仪式,温和一点的人会立刻把对方扶起来,严厉一点的人会在此刻立威,进行第一次的训话。他低着头看她的鞋尖。等待她的指示。

然后他看见视线里那双鞋往后退了一大步。

“你先起来。”安塔西亚远远地用一种谨慎的语调说。

她离他足足一米多远,还没有伸手扶他——这时非常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跪得是容易,没人扶他,他起不来了。在这之前他自己也没料到伤会这么严重,他一咬牙,一使劲儿,尖锐的疼痛就像电流 样从脚踝审到小腿,他咬咬牙,硬是给稳住了身体。她看起来也敏锐发现了这一点,因为她立刻蹲了下来。她蹲在他对面,迟疑了一秒,然后犹豫地问:“你的腿是不是受伤了。那你还能……”德米特里顿住了,他放在膝盖上的那只手握成了拳头。他大意了,他以为就这么一步路,对方看不出来。

他现在穿着她的衣服,吃着她带回来的食物,搞丢了她给他的东西,现在好了,还带回来-双不扶墙就站不起来的腿。刚才想好的吹牛逼的词儿现在说不出口了,他没有脸去承诺说自己其实还有什么能

力。

他以前从来不听别人的借口和解释。有能耐就是有能耐,没有什么靠承诺换以后的这种好事情。结果这事落在自己头上,他才知道有多难熬。

于是他咬着牙,也不说。

她不是就要一个试药的吗?试药的也要腿脚好吗?有就不错了,还怪挑剔的。他逃避地想。安塔西亚没有放过他。

她伸出手,试图触碰他的小腿:“是伤到骨头了吗。”“有什么影响吗?”他截住她的手,冲冲地反问回去。难道人体实验也需要骨骼全部健康吗?那他可能不符合要求了,他的腿和右手也断过,小时候骑自行车从坡上栽下去过。

“你不要这样。”安塔说。

不要怎样?德米特里想。

随她怎么想吧。他有些难堪地闭上眼。

安塔有些纠结。

德米特里低着头,于是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安塔看见他放在地上的那只手,那只手重重地按着地面,慢慢地握成一个血管凸起的拳头。安塔有点怕被打。他这个人—看就又暴躁,又难以捉摸,说不定突然就跳起来打她。

理智告诉安塔,她现在得赶紧用精神力保护一下自己得来不易的28点血。但是安塔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这么做。

相反,她试探着缩短了一点安全距离,因为对方看起来非常抗拒、非常非常地不信任她。“你不要这样,我是医生,你可以相信我。”安塔轻声说。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再次缩短了一点两人之间的距离,她扶住了他的肩膀,把他往自己这边拉了拉。联邦边防的野战制服下,他整个人崩得紧紧的,身体的肌肉僵硬得像铁。

“先坐下来。慢慢坐下来。”安塔说,“你放松一点。”

安塔扶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来,德米特里总算放松了一点,大半的体重压在她身上,他们有点艰难地一起摔到了地上的暖气片旁边。

安塔看着他的腿。德米特里不让她碰伤口,她不知道严不严重。但她知道,这就是基地士兵早上和她说的“小小的惩戒”。她现在没空恨那几个人,她得集中精力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德米特里坐回了墙角,曲着一条腿,伸着一条腿。

她想检查一下那条伸着的腿,就在她伸出手的一瞬间,对方立刻把腿缩回去了。

“你别动。”安塔说。

对方就听话地僵硬地不动了。但是依然僵硬而抗拒,又好像提不起其他力气,像一盆被太阳晒蔫的大王花。

安塔其实第一眼认出他来,靠的不是别的,是他那双桀骜不驯的眼睛。他只有眼睛和以前一样。现在他低垂着眉眼,看起来疲惫而丧气,低沉而萎靡,看起来就没一处和当年一样了。

真的一丁点儿也不像了。

不知为何,她还是希望看到他有点以前的样子。当然,不是说他以前揍她的样子。她不是很想回忆这段倒霉往事。

但是,要消除他的不信任,她也许需要告诉他,在这个四面楚歌的基地里,只有他和她来自联邦,他们是校友,和不知根底的其他人比起来,他们是可以相互信任的。“你看着我。”于是安塔说。

德米特里就听话地看过来。

“你在哪里读的中学?”安塔问。

“……前联邦。”他似乎是没想到安塔会突然问他这个。见到安塔继续的询问目光,他接着说,“联邦第五十五中学。”说完这话他又垂下眼去,看着地面上的脚尖。

“我也毕业于联邦第五十五中学。”安塔说。对方没有什么反应。"看来你不记得我了,德米特里,我们是同学。"对方呆愣地抬起头,然后震惊地盯着这位大名鼎鼎的安塔·西亚教授。

她第一次见到德米特里是在中学。

他们学校,联邦第五十五中学,坐落在在寸土寸金的联邦首都中心区域,所以校区特别小,所有学生都低头不见抬头见。对方又是个十分张扬的人,她在学校的各个地方似乎总能碰见他。

能碰见,但没有交集,这就是中学前几年的全部故事。事实上,安塔和所有人都没什么交集,除了一个朋友,维特。

他们真正对上,是在她中学四年级的时候。起因是因为一些学校里的小事,时至如今她已经记不太清了,但她知道自己没做错,是对方反应过度,她不计较。

但是他不该伤害她的朋友。

她的朋友维特是个男性0mega,和他们之间的恩怨全无干系,只因为有一次在晚上等她 起放学回家,就被堵她的对方盯上了,被拖进了小树林,被这个恶霸给标记了。她提着刀去决斗的日子是3164年11月15日。

可惜,她犯了一个Alpha都会犯的错——高估了自己的战斗能力。

来来去去没过几招,她就被揍趴下了。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对方以前和她打架,可能是留了余地。“我标记了谁?”对方在揍她的百忙之中还抽出余地来表达惊讶。少年安塔不说话,捂着牙从地上爬起来,一拳挥过去。

等对方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拳,安塔才说:“他身上全是你的信息素,我去实验室测过了,同位素比对一致。你还有什么话说?”对方张了张嘴,显然是被她一语中的哑口无言,然后他愤怒地说:“#!那你报警吧!”

安塔的第一反应也是报警。

虽然联邦法律强制要求淡化ABO性别划分,但是,联邦才建立了短短几十年,一些舆论还是对Omega太过苛刻了。在维特的请求下,她没有报警。

她选择了第五十五中学的最常见做法——江湖事江湖了。她拿了阿巴戈尔爷爷的宝贝马刀,磨了一夜,提着马刀去堵他。

然后被化身狂暴战士的对方暴揍了一顿。

她还记得那天夜里,在她特意挑的的黑漆漆小巷里,揍得差不多的德米特里终于收了手。他叼上一支烟,没点火,垂着眼看她,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怎么样,服不服?”

服个P!见鬼去吧!被踩在地上的安塔含恨想,你最好别落在我手上!一道白光从眼前闪过。安塔脖子一凉,几缕发丝落下。

安塔看见,那把由她勤勤恳恳磨了一夜才开刃的马刀,稳稳地插进了她脖子旁边的地上。德米特里叼着烟,好整以暇地握住刀柄,把刀从地里拔出来:“跟我玩刀?”安塔怂了。

那把刀是她亲手磨的,磨得吹毛断发,捅一下会死。

"服不服?”德米特里用刀背拍拍她,“服就叫声爸爸听听。"形势所逼,她考虑了不到一秒,权衡利弊道:“……爸爸。”对方的烟“啪嗒”一声掉了。

脸上带着鞋印回去的时候,正好被去她家找她的朋友维特看见了,维特当场就哭了。

他哭着说其实德米特里没有强制标记他,是自己见他每天都来堵安塔,很讨厌他,才故意这么说的。他只是想让安塔不要和对方来往。严谨如安塔,也没有理清这里面的人物动机。

但得知了实情,她终究没有说什么。他们之间积怨已久,朋友的事情只能算是导火索。既然朋友没有被他欺负,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这件事既然是她错了,她会去主动道歉。但安塔没有想到,这只是她噩梦的开始,因为从那天以后,对方竟然开始在楼道里天天堵她,让她叫爸爸!

“同学?”

德米特里几乎有些震惊地盯着安塔看。

他这些年来树敌众多,经常有“老熟人”从各种地方冒出来找他报仇,然后被他再次——砍翻的。但是,同学?这是个多久远的词汇啊,世界上现在连个学校都没有了。能够坐在教室里念书,是战后的小孩们想也不敢想的事。中学那会还是在末日前吧。末日前的生活,美得像做梦一样,每个人都默契地不去提不去想,才能在末日里多活几天。中学距离现在实在过去了太多年,他不能保证他还能记得多少。但是如果他们学校有这么一个天才学霸校友,他应该会有一点印象。

他皱着眉,把自己能记得的中学记忆在脑海里过筛子般过了一遍,他看看安塔,再看看安塔,再看看安塔——这么多天加起来他都没敢直视这位大科学家这么多眼。她看起来不大的样子,说不定还比他小几届呢。看来命运总不会让他永远倒霉,总还是会给他一点眷顾。

既然是同学,有什么话都好说。

安塔被他盯得有点不适应,扶了扶自己的金边眼镜。德米特里看着她扶眼镜的手,突然间福至心灵。他一拍大腿说:“你是那个金边眼镜小面瘫!”

德米特里记性不太好,记人不记脸,最多记一些标志特征,再起个外号以免忘记。“我叫安塔。”安塔强调说,“我没有面瘫。”德米特里还沉浸在回忆里。

“……我记得你,你为了你的小情人,拿了把大刀要杀我。”德米特里喃喃地说,“对,听说你们那届都学医了……”安塔纠正道:"那不是我的小情人。他是我的朋友。你的记忆出现了偏差。"

德米特里继续沉浸在回忆里,他想起来这个金边眼镜小面瘫提刀要杀他,是因为一件让他很来气的事情。

具体是什么事呢?

“切。”德米特里说,“别以为我不记得,你那天……”他的话音戛然而止了。他想起来后面发生了什么了。她那天提着大马刀来杀他。

然后被他夺了大马刀,把她按在地上揍到叫爸爸。

但光是这样还不够,出于某种奇妙的变态心理,他还丧心病狂地去他们年级堵了她半个学期,让她叫爸爸。他当时可能是脑子进水了,觉得很好玩。

而现在,对方坐在他对面,要和他捋一捋当年发生的事情。他瞬间觉得自己悲惨到底的人生还能再笼上一层灰暗的色彩。他之前一直总还觉得困惑,现在他觉得自己可以做个明白鬼了。

安塔坐在德米特里对面,看着回忆中的德米特里的表情越来越震惊、越来越震惊……

安塔不再打断他,让他消化一下自己是他同学的这个事实。

在此期间,她起身去柜子上取了一下带回来的那卷绷带。她拿不准德米特里的伤势是否严重,更拿不准这个系统合成的绷带到底能不能用在他身上。不论如何,先试试吧,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她取完绷带回来,德米特里依然是刚才的姿势,不过他已经不像刚才拒绝她治疗那会一样把“心如死灰”“我好绝望”写在脸上,他已经恢复了平静。安塔松了一口气。

现在尴尬的人变成了她。

“你都想起来了?”她试探着问。

“嗯。想起来一些,记不太清了。”对方平静地说。想起来一些就够了。可别全想起来。安塔把心放回肚子里,她重新蹲了下来。在安塔蹲下来的时候对方正好看过来,他的眼神十分平静。

他穿着从她房间里拿的联邦边防陆军的野战服,被他这么扫一眼,安塔竟然有种被教官扫了一眼的感觉,忍不住就想站起来答个到。一定是被过去的事情上头了,安塔想,有PTSD的不是他,是我。

意识到这一点的安塔再一次把跳出来的心放回肚子里。

她也平静地看回去。

然后她发现,他穿这身衣服还怪合身的哈?就好像他自己的衣服似的。

不止是合身,他的胸肌壮硕,手臂粗壮,现在穿在衣服里,把衣服也撑得饱满了起来,让安塔简直怀疑也许他会像她小时候看过的英雄动画片 样,突然发出“阿哒!”一声,然后把衣服给撑爆。而她记忆中那个德米特里,是个手长腿长的瘦高少年。

这么些年他是当健身教练去了吗?

安塔收回思绪,把那卷绷带放在暖气片上。

“让我看看你的伤。”

德米特里不再躲闪或是犹豫。他把裤脚挽起来,挽到小腿。另一侧也同理。安塔吸了口凉气。他的伤不在腿上,在两处脚踝。她看见,他的两处肌腱被人完整地切断了。

“走路还是没问题,长距离行走可能不太行。不能跑跳。”德米特里平静地说。他看了看安塔没有表情的脸,迟疑了一秒,补充道:“生活自理也没有问题。”他说的大抵没错,但他没说的是,如果不手术治疗,他这辈子都没法像个正常人一样行走了。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新书推荐: 嫂嫂不准嫁 我在东京当警察 穿越1992年 大殿下今天掉马了吗 第一继承人 她靠玄术娇养大反派 给残疾疯太子冲喜 人生游戏:从酒吧开始签网红 快穿:女配在线抢夺男主 美国DJ,开局被霉霉写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