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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该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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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布告栏的皇榜已被揭下,请皇上示意,是否需要将人接进来?”皇上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是那为太后恶疾寻名医的皇榜。

自从半月前一个医师揭了皇榜,但却没看明白太后得什么病后,一直再没人去那张皇榜,所以他才一时没想起来。人都来了,自然是要见的:“将人请上来。”

三个小的站成一排,头一次赶上揭皇榜的场面,都想要看看那医师什么模样,是不是有真本事。

没有想到那人被带过来,三人齐齐“咦”了一声,要属禅悦最响亮大声。万万没想到,这揭了皇榜的人,居然是他们都所见过的人——年安笙。原本以为会看到一个白胡子老头的三人:???

年安笙微微颤抖着身子,弯下身向皇上行了礼,声音也是抖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平身吧。”

禅悦被这事儿惊奇的,都忘了害怕了,头一扭,看到皇上眼里也是半信半疑的,不过年安笙看不到,她低着头像个鹌鹑似的。

“你……你可能看出太后得的是什么病?”皇上是不认识年安笙的,但是看她这般年纪,这般纤弱的身姿,真不是皇上以貌取人,可这医师自己看起来就不是个健康的。

回圣上的话,臣女能治。”在场最紧张的人,莫过于年安生,她脑中回想起自己前些日子看到皇榜后的惊喜,这几日的纠结,暗暗吞了口口水,终于稳住了自己的声音,“臣女觉得,以自己的医术,可以将太后娘娘治好。"

年安笙心中又想起了大皇子的身影。如果她能够医治好太后,那皇上必然会高看她一眼,太后同样也会感激她,说不定还会赐她县主的封号,甚至是郡主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个时候,她就能顺理成章的将她那个恶毒的嫡姐比下去,顺利的成为大皇子殿下的正妃了。

她和大皇子那样相爱,合该在一起的。

当然,她不可能只是为了这些情情爱爱的小事,太后的命也是十分重要的。

或许在场的人都不知道,年安笙这个穿越来的灵魂,在穿越之前的身份,曾是医科大的医学生。

虽然她穿来前还是个未毕业的学生,但年安笙觉得,自己已经实习了一个月,是一个已经有临床经验的准医生了,现代的医学,怎么也不可能比古代还要差,杀鸡焉用牛刀,说不准太后得的只是小病,那些古人医学落后,没法子治罢了。

或许她的一手医术,可以在这古代开创一个新的世纪。

年安笙脑补了许多,顿时心里豪情万丈,径直伏身朝皇帝行了个大礼:“请皇上许臣女查看太后的病情。”

年安笙忽然正经起来,皇上还觉得她靠谱了些,面色也变得和颜悦色许多,他虚虚的扶起了拜地的女子,和气道:“医师随意即可。”太后亦缓缓点头附和,眼底闪动着一丝期望。作为病人,她自然是希望自己的病能好的。她这怪病虽暂时取不得她性命,但总是突如其来的犯痛,一痛就好似要她的命。

大后这些年作为后宫里第二尊贵的女人,全大弗朝最尊贵的君主的母亲,必然从未吃过这样的苦头,是以无论年安笙的形象看起来有多么不靠谱,她都死马当作活马医,希望这Y头能有法子治好自己。“姑娘,你随意诊,能治好哀家的病,哀家重重有赏!”

年安笙得到两位大人物的肯定,反而镇定下来,她又道了句是,便上前查看起太后的病。

旁人的注意力都在年安笙身上,没看到三个小的凑在一块嘀嘀咕咕,其中要数三公主最为怀疑,头一回见时,还是她指着年家两姐妹向禅悦介绍。

年安笙那唯唯诺诺的模样还在三公主心里没有退散,今天一见她先吃了一惊,然后就是怀疑,总之不信她能有这样的医术,甚至在想,年安笙不是被嫡姐欺负病了,发疯了吧?

小太子不怎么知道年安笙,见到了也认不清楚她是什么身份,但要说她能治好太后,她的形象好似又同他想象中的白胡子医仙不大一样,所以也半信半疑。

倒是禅悦,因为对年安笙的底细一知半解,心里还存着期望。

虽然年安笙看着是不咋地,但她是穿越女诶,说不定她穿越前是什么名医,或者她有系统,有治百病的药,能治好太后呢?

所以当三公主凑到她耳边,嫌弃的吐槽:“这人不知来做什么,招摇撞骗也不看看是在谁面前。”

禅悦却没有全盘否定:“再看看吧,或许她真有什么深藏不露的能耐呢。”

三公主不信,微微睨了她一眼,是同情的看小傻子的眼神,紧随而来的是“等着看吧”。

小大子的目光紧紧盯着年安笙,后者按上大后的肮子搭了搭,这时他心里的天平倾斜,也觉得不靠谱起来,就搭个几息的时间,能看出什么来?太医院的院判可是搭了足足一灶香的脉,也没看出什么所

以然来。

果然,年安笙收回手后,并没有什么表示,她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本就是装模作样。

她在大学,本就学的不是中医而不是西医,哪里会搭脉,就是浅薄的知识也是一点不懂的。

她这么做,只是因为看这时代的医师第一个动作都是这么做的,装装样子宽他们的心罢了。

她微不可见的摇摇头,而后让太后将嘴长大,她想着这古代又没个什么检查设备,还是得将能做的先检查的透彻,正好再将太后的扁桃体也检查一番。

她开始还以为这落后的古代说不准不会有这种医疗器具,没想到真有,然而在太医院的药童将压舌板呈上来,她就懵了。

竟是呈上来了一托盘,一溜目测有两位数的压舌板。

贵的有和田玉的、玛瑙的、银的、寻常的有木的,还散发着香气,边缘全都被打磨雕刻的圆润,有几只把手上甚至还雕刻着花纹。

不止年安笙,边上看着的禅悦也暗暗咂舌:这古代皇室,可真是会玩,连个看病的器具都那么精致。且不说年安笙心里暗暗吐槽了什么,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伸手选择了那支看起来最普通的不知名木压舌板。上手时她有些紧张,害怕弄的太后不适,试了好几回也没成功使用压舌板,倒让太后好几回几欲作呕。

年安笙余光瞥见皇上与太后的面色不佳,于是更加紧张,她心里一横,意欲快速解决,随着她探进喉头的压舌板用力一按一压——太后终于呕了出来。慈宁宫里一片手忙脚乱。

禅悦在一片混乱中好像一朵随风飘摇的小白花,她迷茫的想:难道她猜错了,年安笙真的只是个不靠谱的赤脚大夫?

皇上勃然大怒:“年氏,你敢耍朕?!你……”

年安笙跪在地上,小脸惨白瑟瑟发抖。

话还未说完,被搀到后头更衣的太后又被颤颤巍巍的搀回来,她虚弱的开口:“皇儿,别怪年医师了,吐过一回,哀家觉得脾胃里舒服多了……”

后面的话,大后没说下去,被宫人喂了一盖热茶,皇上却莫名理解了他老娘的意思,刚刚还黑着的脸 顿,咻的露出欣慰的高色,对着年安笙道:“年医师医术高明,朕心甚慰,请年医师继续为太后诊断吧。"

皇上的脸色转的就跟禅悦的心思一样快。

三公主的脸上多了几分迟疑:这年安笙莫不是真有这医术上的本事吧?她心里觉得不可能,可事实却是对方的确让太后舒坦了些许,让她不得不服气。

随着年安笙额角一滴冷汗落下,她诺喏应是,真的是被吓的惨了,心底一丝怨言也不敢有,软着腿就去为太后看病。

被吓唬了一回,年安笙的手倒是稳了许多,她半蹲下身子,用手指按了按太后咽喉的部分,请太后发出一些声音,然后顺着下去继续。隔着皮肉的检查显然不是年安笙擅长的,背对着众人,她的眉头纠结在一起,在太后低下头的时候又瞬间换上一副认真的表情。皇上问:"年医师可有检查出什么不对?"

年安笙手上一边缓缓的动作,一边道:“请皇上放宽心,检查是需要时间的,您且先再等候片刻吧。”

太后替她说话:“皇儿啊,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过是检查罢了,细些没什么不好,总之也没坏处,就叫年医师替哀家好好检查一番吧。”皇上眉眼间闪过担忧,事关太后的身体健康,他面前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年安笙继续。

片刻后,年安笙检查的手移到了太后的肚子处,禅悦看见她用顺西瓜一般将太后圆润的肚子顺了一遍,而后抬头问:“太后娘娘,您…刚用过膳吗?”

大后摇摇头,站在她身边的婉城代替她回话:“回医师的话,大后娘娘从前的肚子是没这样大的,还是从一个半月前开始,太后娘娘突然染上这怪病,肚子时不时毫无征兆的疼痛不已,再半月后便发

现,太后娘娘的肚子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逐渐鼓了起来,后来又变大了些许,便是现在这个模样了。"

年安笙点点头,看来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她心里其实有些怨怼,为何这满官里那么多人,为何没有一个人将太后的大致病状说与她听,但凡有一个人开口说了,她也不至于为太后检查那么久,然而没有,这些人似看猴 般看着她忙前忙后的为

太后检查,没有一个人开口提醒。

若没有皇权的威胁,年安笙定是要开口去骂的,可惜她不敢。

她瞥了背后那群神色紧张的人,强压下自己的怒气,努力的回想自己曾经的上课内容,开始诊断太后的这些症状。年安笙装作还在替太后检查身体的模样,脑子里飞速的抓取着有关这个病症的知识,这并不容易,许久过去了她还没有任何进度。年安笙觉得这是这个时代的原因,因为它太落后,若是有现代的那些医疗检测仪器,X光一照,片子一看,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现在她只能依靠自己,年安笙认为自己的专业知识还是挺优秀的,幸而太后能够遇到自己,否则看看太医院那些太医吧,再诊多少回脉都没用。

时间缓缓流逝,就在皇上忍不住将要再次开口询问的时候,年安笙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对啊,这个症状,她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太后肚子的这个症状,分明就是肚子里长了个肿瘤啊!

确信自己找到了正确的病因,年安笙整个人都明朗了,她朝疑惑的太后露出一个笑,扭身转向皇帝。肿瘤这东西,说问题大不大,说问题小不小。说小吧,留着放任它不管,可能会威胁到生命危险。说大吧,做一个手术,将肿瘤切除了,也就没有事了。皇上再一次问:"年医师可有诊断了?"

年安笙点了点头,眉眼放松了些许,虽说肿瘤不好治,可那是同封建落后的古代相比,太后真是幸运,遇到了她,可算是能够保住一命。恰好,她曾经亲眼观看过导师替病人切除过肿瘤,不是什么特别难的手术,即便她还未亲自操刀过,但她认为,太后这身子,不会更难过了。若是让她治了,还有几分希望,若是没有她,就只剩下一条等死的路了。

想到自己即将能够解决古代的一个疑难杂症,年安笙心中激动,她行了个礼,对着皇帝道:“回呈上的话,臣女已经诊断出来了,太后这病,是因为她肚子里长了个肿瘤,只要进行手术就可痊愈了。”“肚子里长了瘤子?”皇上先是一愣,不过听到她后面说的话以后再次露出笑容。

“能治好?哈哈,好啊,好啊,”皇上激动了一番,太后也面露喜色,问道,“就是不知,这‘手术’是何医治手法?”

这很简单,皇上您听了就知道了。”被病人肯定,年安笙更加起劲儿了,她解释道,“就是用刀子将太后娘娘的肚子剖开,然后找到那个肿瘤,将那肿瘤切除,再……”年安笙正说的欢快,却没有注意到皇上面上的笑容一顿,随即嘴角慢慢垂落,面色逐渐沉下去,黑到不能再黑。

太后也从喜上眉梢转为深深皱眉,宫人们都变了脸色,察言观色的觉察上位者们的心情,个个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禅悦倒是没旁人那么意外,却也是一惊,心里忍不住吐槽:大姐,知道你会医术了,但是咱讲话就不能委婉一些吗?张嘴就是血次呼啦的,看给人皇上太后吓的!至于对手术开刀这个结果,禅悦亦不由得深深皱起了眉头。

即便是再高明的主刀医生,到了古代这个没有任何仪器可以依靠,没有无菌环境,没有手术器材,更没有护士协助,只能一个人单打独斗,手术成功的几率也会大大降低。年安笙那么自信,是真的自信肯定自己医术,还是……

不过这些都轮不到自己来置噱,成不成,最终还是要看皇上与太后的意思,她眨了眨眼,将目光挪到皇上脸上,只一眼便又将视线收了回来。皇上再也听不下这黄口小儿滔滔不绝的胡言乱语,他低叱一声:“够了!”

年安笙肩膀一缩,停止了关于手术过程的那些话语,似有些不解的抬头,又立马垂下目光:“皇、皇上?”皇上黑沉着张脸:“无知小儿,满嘴尽是胡言乱语,为了封赏,竟有胆子来朕与太后面前招摇撞骗,祸害了太后凤体,你以为你担当得起?”

“皇上,这手术,不是……”年安笙连忙张口解释。

却被打断,就连皇上身边的大太监都摇了摇头心有戚戚然道:“奴才说句不好听的,若是将人的肚子剖开,那人,岂还能活命?”

三公主亦被吓的面色不大好看,她对着禅悦喃喃道:“从前见年家庶女,她还不曾这般……如今这是怎么回事呢……”

小太子往禅悦身边蹭了两步,耳侧贴近她的小臂。

禅悦无奈的一手拍拍三公主的手,一手揽住小太子的肩膀,这事……她也说不准啊。

年安笙还在解释:“皇上,臣女说了,太后娘娘这病,是因为肚子里长了瘤子,这般不正是要将那瘤子切除才能根治吗?”“太后……”她可是为了太后的病才说出这个治疗方法的,她可是为了太后好啊,年安笙祈盼太后能为她说话。却见太后面色平淡,唯有额头一个深深的川子,面对年安笙恳切的目光,太后眼中无悲无喜,已是无开始看她时的那点光亮。被这样视线下注视,年安笙心里好似被一个大榔头重重捶了一下,她狼狈的低下头避过太后的目光,一时间不知道看向何处。“荒唐!”皇上皱眉一甩衣袖,注意到年安笙的自称,问道,“她是哪家的姑娘?”

大太监躬身回道:“这是礼部年尚书的庶女。”连多说几个字介绍名字都不乐意,可见在大太监心里,这位年庶小姐的结局已经注定。

皇上点头,顿了一下,终于舍得最后看年安笙一眼:“年家庶女,疑被妖魔附身,妖言惑众,欲残害太后,将其押入大牢,择日问斩。”

除了禅悦为这个决定大吃一惊,所有人都不觉得皇上的话有什么问题。

若不是被妖魔附体,一个小小庶女怎么敢擅自揭下皇榜独自进宫,若不是被妖魔附体,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姑娘又怎会说出剖人肚子这样恶心的话?

皇上—”年安笙大惊,她终于再维持不住自己的矜持,一下扑在地上,重重朝皇上磕了两个头,“还请皇上明鉴,臣女所说的,句句属实啊皇上,臣女没有、臣女每一句话都是真的皇上…"左右太监越来越靠近,她大脑飞速运转,不得不脱口而出:“皇上,皇上你不能抓我,我是医仙下凡,来救苦救难的,你不能抓我,只有我能医好太后。

然而皇上依旧不为所动,他淡淡的看过来一眼,好似在看什么无足轻重的垃圾,一个太监的手抓上年安笙的胳膊,她愤怒的甩开。为什么?凭什么?她好心好意的来治太后,皇上为什么要下定处决她?

这个昏君!

“你不能抓我,你们不能抓我!”年安笙和发了疯一般,谁靠近她,谁抓她的胳膊,她就拼命的用自己的尖利的指甲去抓、去挠,弄得两个小太监根本就接近不了她。她满腔的怒火与冤屈无从发泄,又盼望皇上还能放过她:“皇上,你不能抓我,我是从天上下凡的医仙,我身上功德无量,如果你将我抓了,必会遭天遣的!”先去皇上都只是冷着一张脸,如今听到年安笙这话,立马黑了脸,不是因为她的诅咒,而是帝王,不容挑衅。

他怒斥一声:“还不快将这妖魔鬼怪拖下去!”

年安笙红着眼大喊:“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不知从哪里冒出两个侍卫,一左一右勾着年安笙的手臂,拖着她的大声喊冤渐渐远去,不久后,慈宁宫再次恢复平静。皇上衣摆一掀坐在椅子上,拿起茶杯给自己灌了半杯,想想还是生气,板着脸,小辈们缩在一起都不敢说话。“衍儿,”帝王也是气昏了头,竟拿这种事情去问一个七岁小娃,“你说这年家庶女是不是该死,竟发疯发到宫里来了!”小太子小幅度点了点头:“父皇做得对,好在那女子还没来得及害皇祖母,就被识破了。”

“蜜儿?”

被点到的三公主身子微微一震,思考两秒后顺着小太子的话接下去:“年安笙自食其果,罪有应得,父皇处置的好。”看到皇上的视线挪过来,禅悦心里尖叫,你们一家子讨论,带上我不合适吧?

然而皇上已经在等着她开口,禅悦只得说:“或许的确是有剖腹割瘤这个治疗法子的,只是年安笙这般,的确有些……”

多的也不敢求饶了,皇上已经很生气了,碍于小辈在场,他还是压着怒火的:“乐舒倒是心善,但你不必为她说话。朕倒是要问问,年尚书府中,是怎么教导儿女的。”禅悦听话的闭嘴,安分的低着脑袋,咕噜着眼珠子看大太监架着拂尘急匆匆的快步走出去。

又同太后皇上道了别,三个小的赶紧离开这个气氛压抑的屋子。

走的远了些,三公主才摇头惋惜道:“真不知这年安笙到底吃错了什么药,竟有胆子来皇宫里招摇撞骗,这会子看来,整个年家都要被她所连累了。”

这事儿闹的,禅悦不知道怎么评价,目前在她看来,双方都没有什么错,年安笙大胆倒的确是真的。

她现在还心有余悸,年安笙不会真的被砍头吧?到底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

小太子棉花糖一般的小手塞进她的手里,禅悦才觉得自己的体温慢慢回升,她惊觉自己竟腿都是软着的。

稍稍回了力,她勉强笑着对两位小长辈道:“好了,一日不在家中,我也该回去了,咱们就此分开吧。”

小太子和三公主看看彼此:“要不,我们送你到宫门口?”

禅悦摇摇头,她现在只想一个人缓缓。

再三确认了禅悦不需要他们陪,小太子和三公主就这条道上与她相岔开。

禅悦一个人慢慢的走在前往御花园的小道上,脑子里全是刚才年安笙哭叫的喊声,又是纠结她到底是不是真的能救太后,一会儿又想到,那日年安笙与大皇子在一处。踏上御花园的石子路,边上一从树叶从禅悦头顶轻点过,她捶捶脑子,心想宫里果然不适合她,不过才住了一日,看到的便比唱大戏还要精彩。

身前蓦然一道阴影落下,她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是有人挡住了她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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