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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虚晃一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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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坚冰初融,早春寒风鞭人肌骨,宁窈将妹妹紧紧抱在怀里,步履踉跄,奔向前方一处闲置的厢房,身后裴家众人一面追,一面大声叫嚷,满口喊打喊杀。

“别跑!”

“抓住她!”

"妖邪!裴家进了妖邪!"

湿适了的袄相黏在她的身上,沉甸甸地往下坠。她其实已跑不动了,宁晓对于她来说有些重,她抱着好似怀抱 块重铁。两条腿往前跑,魂却在天上飘。视线前全是水,分不清是汗水、湖水亦或者泪

水。

在精皮力竭地奔跑里,她莫名地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一桩事。那阳时她最怕去学堂,因那学堂教书先生管得严,又爱抽查。每次抽背书,她都怕得很。倒不是因为没用功,而是明明用了功,但她性格羞涩内敛。

总难为情当着众人夸夸其谈。为此她跟爹爹娘亲撒娇了好多次,不想去学堂,想快些长大。

如今,她真的长大了。但她又愿意付出所有。只是回到那日局促忐忑的学堂上,静静等待着教书先生在台上点她的名。

眼前出现一排废弃厢房,她径直奔入一间房中,“嘭”地摔上门。

门板将裴家人挡在外头。裴娇气得在外拍门板,大声喊道:“宁窈!你以为你能一直躲在里面?宁窈,你给我出来!你妹妹是个妖邪,你带一个妖邪进了我裴家!”

宁窈充耳不闻。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环顾四周。

这间厢房久无人居,桌椅板凳的木腿折的折断的断,只有一张空拔步床堪坛能坐人。她便用最后一点力气,将宁晓抱到了床上。她摸了摸她的脸,哽咽道:“小晓,刚刚有没有呛到水?”

宁晓的小脚空垂在床板外,踩不着地,不知是不是吓着了,呆头呆脑地摇了摇头。

头发上的黑色的碳水,顺着发尾滴落在地上,露一缕缕白发。

纵使宁窈再稚嫩未开智,也明白姐姐帮自己苦苦掩埋的秘密已经暴露了。她抽了抽红形形的小鼻尖,仿佛下了一个莫大的决心,然后品起头,奶声奶气地说道:“姐姐,你杀了我吧。我不要活了,我不

要活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宁窈第一次同宁晓说话时抬高了音量。她将宁晓小小的身体掰正过来,认认真真地对她说:“我不会让你死,我把外面的人全杀了也不让你死!”

“姐姐……”宁晓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小小的手紧紧抓着她的

宁晓的哭声,让宁窈心如刀割。一个才五岁的孩子,一个什么都没做的孩子。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她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意和恨意,告诉自己——不能怕,不能慌,如果她慌了,宁晓就真的完了。

宁窈在房间里找了一圈。

这间房没做后门,窗户全封死,只留了一个入口。大门门栓老旧,若用撞的,顶多只能撑一盏茶的工夫。

宁窈便将桌椅板凳全移到门前,又将椅子倒放,用椅腿抵住门板。她堆椅子时,“嘭嘭,嘭嘭。”门板嘎吱直响,震动起一阵阵清灰。

“宁窈,开门。”裴家姐妹在门外叫喊。“仆役呢?”"都这会儿了!还找什么锁匠!直接给我撞开。"

“嘭嘭!”

“嘭……嘭!”

宁窈额间渗出了汗,她试着推封死的窗,窗户上全钉了木条,一根木条上九枚长钉,她如何也推操纹丝不动。“吁……”她吹出哨音,抱着侥幸之心,想再次唤阿寅出来驼着宁晓逃。清脆的哨声后,山中隐隐有虎啸传来。可只响了两声遥遥兽鸣,便平息了下去。

这一处景园未废弃前是莲花苑,专用来夏日观荷,水池连着水池,纵使阿寅也无法涉水过来。

宁窈只能回到宁晓身旁,打开她随身携带的小荷包。

宁晓体质特殊,她平日总会给她衣服小兜里,放一些碳粉备用,遇到险情可拿出来应应急。但碳粉遇水则化,眼下不会剩多少。她找到小兜儿打开-看,果然那一丁点儿碳粉已经全化了。

“小晓,”宁窈手哆嗦着,用指甲抠残余在小兜儿上的,最后一点碳粉。

“姐姐已经给你找到药了,等草开花了,你就会和其他小孩子一样,健健康康的。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

“姐姐……”宁晓一直哭。她觉得,自己不可能吃到姐姐为她种的草药了。

“嘭嘭……”“嘭咚!”“咚……咚……”拍门改为撞门。门板发出巨响,每一声都震在宁窈心头。

宁窈手发着抖,又以手指为梳,为宁晓挽发。她想尽一切办法,将宁晓的白头发藏在仅剩的几缕黑发后。但这么多白发,无论她怎么藏,任何人第一眼都能看见宁晓发白如雪,眼睫苍白。

她知这统统是无用功。

但现下也实在不知该如何办。

眼泪一滴滴往下砸。宁窈背着宁晓用手背悄悄抹去,但很快就涌出新的。

"还没撞开!裴家是不给你们饭吃吗?"“撞!接着撞!”"宁窈,你自己出来好了,门马上就开了?"

突然,屋外的喧闹静了,仿佛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山川具寂,四野无声。死死抵住的门板被轻而易举地推开,有人脚步沉沉地踏了进来——

"大少爷……"

"裴大人……"

屋外方才嚣张狂妄的众人,转眼之间全都变得唯唯诺诺,俯首称臣。"大,大堂兄……"

隔着门板,宁窈听见裴娇唤出那声“大堂兄”。便知这下彻底完了。

是裴台熠来了。那位,连普通人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对形如妖邪的宁晓会存恻隐之心?

宁窈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她的双眸在这一刻变得冷静而干燥,充满了决绝。

“别过来!”宁窈将宁晓挡在身后,双手颤抖着,对来人高高举起一把匕首,惨白的刀尖向外。

这 首本是“裴吉”送她的防身之物,大小轻重正合她手,平日里拿来裁纸裁布亦是好用,她便随时带在身旁。再后来两人心意相通,这把比首里便有了些许缝绻之意,她更是珍重。所以她从没想过,

自己有一天,真的会用这把匕首对人。

老旧的黄木门板在裴台熠身后怦然关闭。他款步进来,逆光而立,乌发金冠,厚重繁琐的黑色坡风拖曳在地,银色暗纹波光粼(数。他的身形挺拔而颀长,好似一把用黑曜石打磨而成的乌黑宝剑。

他的脸上戴着那张狰狞可怖的青铜面具。面具兽纹鬼相,冲着她张牙舞爪,好似是她那一场场醒不来的噩梦里,不断追逐她的魑魅魍魉。

"别过来!"宁窈咬着嘴唇说了第二次,“再过来一步,我,我杀了你!"

裴台熠在面具后平静地看着宁窈。也看她手中的刀。

她单薄的袄裙湿透了,紧紧地贴着柔软的身体,勾勒出一段清晰的曲线。她的肩背很薄,腰纤细,两片单薄如蝴蝶翅膀的肩胛骨,因恐惧而轻轻颤着。

若单从外表上看,往往会认为这就是个柔软温顺的女子。可惜这种认知是大错特错。宁窈不是娇花,她除了美貌和花没有一丝关系,她该是离离的青草。娇花经不得风霜,但青草纵使风吹火烧,但只要再有一缕光,一滴露,她就又能破土而出。

裴台熠沉默着,往前迈了一步。

“我叫你别过来!”宁窈提着刀,歇斯底里道:“再过来我就杀了你!你别以为我不敢!”

她真的说到做到。随着裴台熠一步步逼近,这把匕首的尖端已经抵在了他的胸口心窝的位置,并且隐隐有往前刺穿他衣袍下护甲的迹象。

裴台熠垂下眼皮,朝她握刀的手睨了一眼。位置找得不错。看来他教的听进去了。但到底没经验,还是偏了点。这么扎,死不了人。并且很容易被夺走刀。

宁窈的身体摇摇晃晃。

视野又模糊了。

快要握不紧手中的刀柄。

她知道对上裴台熠不过是螂臂当车。

裴台熠是个男子,男子力气本就比女子大上数倍,他又是行武出生,夺她刀易如反掌。但是她今日什么也不管了。今日不是她把裴台熠杀了就是裴台熠把她杀了。她要跟他拼到底。

面具后的人,默了良久。那双深邃的黑黢黢的眼睛,透过面具的遮挡,长久而平静地注视着她,宛若一汪深不见底的古潭,隐藏着说不尽的无声的秘密。

他在她惊恐、甚至憎恨的目光里,对她手中的匕首不避不让,然后缓缓俯下/身,将视线与她平齐。

裴台熠半跪在她面前,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看着眼前这一幕,宁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是在做梦吗?这其实是又是她的一场预知梦吗?她此时到底身在何处?不然为何,这张狰狞可怖的兽纹面具背后,竟然是“裴吉”的脸。

她不知道此时此刻是什么感觉,她浑身麻木僵硬,所有血都被抽了出去。“你,你一直在骗我?”她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那两瓣红艳的唇,正在他视线里迅速失去血色。她浑身都在发抖,柔软的身体好似马上就要倒地。

果然如此……

裴台熠对宁窈的反应并不意外。在他的预想当中,当宁窈知道真相后,对他的态度该和此时相差无几。

但是为什么。他此时胸口的位置,却比插入了一把尖刀还要难受?

裴台熠无声地解下肩头漆黑的斗篷,然后温和地笼在宁窈和她怀中的宁晓身上。发白的嘴唇往上牵了牵,勾出了一丝自嘲的笑。“想哪儿去了,”他笑着对宁窈说,“我偷拿了你大堂兄的面具。走吧,我带你和你妹妹出去。”

宁窈的泪水顿时奔涌而出。是她弄错了。这就是裴吉!也只有裴吉,发现了她妹妹的秘密,却不会杀她,而是反过来帮她。

"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宁窈松开匕首,掉在地上叮当作响,一头扑进了裴台熠怀里。

她顾不上宁晓还在这儿,顾不上装家众人就守在门外伸长脖子看她的丑事,顾不得她们还没成亲不合礼教,顾不得女子应该矜持内敛。她两条手臂柳条一样缠统住裴台熠的脖颈,抓皱他的衣襟,放任自己泪水滂沱。

"裴吉哥哥……"

她好久没这么大哭一场了。

自幼读书,书中总教她——人要自立、人要自强,所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这些宝贵正确的真知灼见她都懂,可她真的孤立无援大久了,一个人料理父母的后事,一个人面对未来的阴疆,一个人守护着妹妹的秘空。她真的好想大喊出来,我好累啊!她是 叶孤舟,在惊涛巨浪的浩渺大海里孤独的起起伏伏。此时此刻突然伸来一根救命稻草,她只想将这根稻草死死地拽在手里。

冰凉的泪水顺着脖颈灌进了裴台熠的领口。

裴台熠将她抱着,收紧了手臂,宽厚的手掌拍在她哭得发颤的后背上,“好了好了,好了好了。已经没事了。”

宁窈并不敢在裴台熠怀里哭得太久,还有好多人在外面等着。待胸口那股积淤多年的浊气倾斥出来。她从裴台熠怀中抬起头,两手攀着他的肩,泪眼朦胧地问说:""可是,可是你偷偷拿了大表哥的面具,大表哥会不会杀了你?"

裴台熠一时语塞。

宁窈越想越后怕,道:“要不我们先杀他吧。把裴台熠杀了,然后我们一起带着宁晓跑。”

裴台熠心道。

倒也不必这么狠……

“不会。”裴台熠无奈地笑了笑,用指腹揩了揩宁窈脸颊上泪痕,胡说八道道:“我是你大表哥的左膀右臂,他不会杀我的。”“真的?”

为了增加可信,裴台熠不得不补了一句:“罚一顿怕是跑不了了。”

"裴吉哥哥……"宁窈闻言又心疼得红了眼眶。裴台熠系紧宁窈肩上的披风,扶着她起来,道:"我先带你出去。"

“里面怎么样了?”

“怎么还不出来?”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怎么什么都听不到?!"裴家姐妹在门外窃窃私语。其他人也都好奇屋内究竟是什么局面,但又畏于裴台熠的淫威不敢推门偷看。

“大堂兄不可能放过她的。她可是带了个妖邪进门!可能直接就把她处理掉了……”裴娇猜测道。

正说着,门开了。

先从里面走出来的,竟是宁窈。

她抱着妹妹,肩上披着裴台熠的披风,那披风完完全全遮住了宁晓的脸,叫他们什么也看不清。裴台熠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那高大如山的身形,几乎将她笼罩住。

宁窈望向众人,神情自若,微微昂了品精巧的下颌。许是因刚哭过的缘故,一双含情带露的桃花眼眼角泛红,如雨后霞光。她一点都没有落水狗的狼狈不堪,反而依旧艳丽体面,光彩照人。

裴台熠开口道:“送表小姐回家。”

“是。”

“什么情况?”

“这是怎么回事?”

“怕是弄错了吧!”众人交头接耳道。

方才水边一片混乱,人挤人推。除了裴娇站得近,其余人其实谁也没看清裴娇说说的妖邪。究竟宁晓是真的怪异,还是裴娇编得瞎话,答案就藏在裴台熠的披风之下。

但他们纵然再好奇,借一百个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去掀裴台熠的披风。

这件披风,就是宁窈和宁晓的护身符。

裴台熠亲自送宁窈出来,又让宁窈坐自己的马车回去。这桩闹剧高高举起,一笔带过。

裴娇气得咬碎了牙,“大堂兄是疯了吗?是被宁窈下了蛊?”

裴元略 思忖,方才裴台熠可是进屋审问了宁窈足足一盖茶时间。若宁晓真是妖邪,裴台熠再如何偏心宁窈,也是不可能放过她。他如此轻易地就将此事揭过,或许宁晓真没问题?

裴阮怀疑地看向妹妹,问:“你方才可是当真看到了?我们可都没看见。现在只有你我二人,你同我好好说,你可有撒谎?”

我没有!”裴娇气得直跳脚,道:“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那小孩儿真是个怪物。我只看了她一眼,都快被她吓死。她 进水,就跟掉了色似的,头发睫毛都是白的,这不是怪物是什么?”

裴阮道:"那除了你,可还有谁看见了?"

“还有…还有……”裴娇绞尽脑汁地想了想,忽地一拍手,嚷嚷起来:“我想起来了!当时裴小甘就站在我旁边,我看见了,他一定也看见了!”

“好。”裴阮望着宁窈回去的方向,若有所思,道:“既然大堂兄不管,老太太总不会不管。”

“可老太太平日里也宠宁窈。”裴娇嫉妒道。

”码事归 码事。”裴阮道:“老大太宠她归宠她,但老大太是装家当家主母,凡事要以我装家的前景为首要考虑,宁晓若真是妖邪之物,让这丧门星留下,日后将装家带袁落了,就是大罪过。地底

下还有祖宗们看着,她不能这样。"

两人一合计,立马跑去母亲那里。

宁窈浑身是水的带着宁晓回了家,姆妈吓飞了六魂,在佛龛面前拜了又拜,道:“菩萨保佑,这是怎的了?快快将衣服换了。”

她忙给宁窈宁晓拿干净衣服,熬姜汤驱寒。宁窈只匆匆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任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肩上,就翻箱倒柜找东西。她从柜子里翻出一对蜡烛来。

“现在先不喝姜汤。姆妈,再去拿些蜡烛。”宁窈道。

"蜡烛?"姆妈疑惑地问。

“对,就是蜡烛。”宁窈非常清楚自己现在要做什么。

“快一点,要来不及了。”她点燃一根根蜡烛。

蜡,过水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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