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孕肚初显,烛火的光亮照在人身上,他单手放在胸前,显出几分欲拒还迎。齐慕清看着画中的自己,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他虽知道自己与先前有些不同,吃的也多了些,但从未如此清晰的看到变化。
修长笔直的双腿坠在床边,原本平坦的腰腹鼓起了些,连带着臀上的肉都更加丰腴,如此一幅画,看的他面红耳赤。偏生沈周宁给他看了一张不算,还颇为满意的拿出另外一张。他单手撩开衣衫,半跪在床上挺直腰身,肉眼可见的紧实肌肉……
“沈周宁!”他有些羞恼,抓住了女子手腕使她跌到床上,画册的一边落在了地上,他道:“不能看。”“难道你不想留下咱们的孩子在肚子里的模样吗?”
"我——"
看着他那怕气急了也只是扑在她怀里害羞,沈周宁笑着道,“你愿意。”
她把画放在一边,拍了拍男子臀肉,齐慕清耳尖发烫,缓缓抬头与女子视线对上,看到她眼里的笑意,在她开口前就堵了上去。唇瓣相贴,他自觉的朝着里边翻滚,沈周宁摸索男子发红的耳垂,凑近了道:“难受就说,莫要伤着孩子。”
她知道他这人忍耐力很强,疼了累了从来不说,只让她全然尽兴,但她却不能不顾及孩子,毕竟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只怕娘子还没有这个能耐。”
齐慕清脸上发烫,他承认第 回情况特殊,沈周宁手上没个轻重,而他又是前世今生第 回,大过于激动,所以弄得他浑身酸痛,显得很不行,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适应,他已经渐渐适应了。沈周宁挑了挑眉,看着喘息着却不肯服输的男子,她轻笑一声,“对对对,你说的都对,护着点孩子。”
齐慕清:"……"
他心里憋着坏,被沈周宁各种挑逗仍旧不肯屈服,甚至在关键时候咬紧了牙关闭上了眼睛不去看她。月明星亮,外头渐渐下起小雨,本想润物细无声,但天际一道惊雷,雨声渐渐变大,一发不可收拾。沈周宁长指压在男子牙间,搅动舌尖就听到了压抑不住的声音。
“听,外头下雨了。”
雨声哗啦啦落下,齐慕清却没有听到声响,眼角不知何时划过一滴泪水,却是主动的舔抵女子指腹。腰间下意识的用力却怕伤了孩子,齐慕清伸着胳膊想送力,被沈周宁尽数压下。
雨只管哗哗落下,却任由风掌控方向,直至晨光熹微,雨声渐歇,天地间万物生长,露出美好的一面。
她回了书院读书,寄出的信终于到了京城,侯府郎主顾迁收到信时已经打算启程去崇文看看他女儿究竟出了什么事,竟然年节都不回家。看着到手的两封信,他总算安心了些,不是出什么意外就行。
最先一封信是说学业紧张暂时不归请求双亲原谅的,并附上了这么长时间每一次考试的卷子。顾迁看到卷子时脸上就止不住笑了,立刻起身去找平宁侯,他要让他家妻主看看,二女儿还真上进了。
平宁侯早就不管事了,每日里养鸟种花,偶尔去小侍院子里松快松快,她知道自己和女儿都不是能够让家族更上一层的料子,索性不多指望,开始享受生活。看了沈周宁的考试,她第一反应是,“这是谁的试题怎么跟阿宁的信一起寄过来了?”顾迁一脸的无奈,指着上面的字迹道: “妻主可是忘了,阿宁的字还是你亲自教的。”
沈北星这才认真看了下,“这是……阿宁写的?”
顾迁亮着眼睛点头。
“她作弊啊?”她已经想到了最大的可能。
“……”顾迁一把抽回试卷,“你就不能盼着点好,咱们阿宁小时候多聪明,就不能是大器晚成,开了心窍……”越说越没底气,她觉得依着沈周宁的性子要想学早就学了,总不能以前十几年不学无术,忽然就能名列前茅了吧?“开了心窍几个月就碾压同窗学的这么好?你看你自己都不信。”沈北星悠哉悠哉的躺回躺椅里。她不在乎沈周宁能不能学好,只要她安生的读几年书,到时候能找个夫郎就行。“这里还有一封信呢。”鼓迁脸上讪讪,抽出压在下头的第二封信转移视线。打开一看,她脸色忽然僵住,沈北星凑过去看,疑惑道:“你没给孩子送月例啊?”顾迁顿了顿,他只想着给她寻摸些良家男子,算一算距离上次送银钱已经几个月过去了。
"我想着她年前就回来了..…"
两人面面相觑,孩子该不会饿死吧?
沈周宁花钱大手大脚的从来不知节制,说是一个月的月例她准能花完,顾迁连忙道:“这不行,我得赶紧去崇文一趟。”
“多带点银子,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先别带了,轻装简行,快些去。”沈北星就这么两个女儿,哪怕沈周宁没什么本事,那也是她的骨肉,也是心疼的。侯府里一辆马车快速驶出,紧赶慢赶终于在数日后到了崇文县。
看着这偏远小县的模样,他的心里越发沉重,一时间有些后悔送女儿来这么偏远的地方求学。稍一打听就找到了沈周宁住的地方,马车长驱直入,府里下人大多是认识侯府郎主的,见着人瞬间就紧绷了起来。
顾迁打量着这处府邸,口中说道:“还是小了点,这宅子看着也有些旧了,也没栽种什么名贵草木。”
一行人一路走过,旁边候着的人点头哈腰解释道:“这已经是崇文最好的宅子之一了,小地方到底比不了京城。”
“你们二娘子可是去书院读书了?”顾迁也无意为难人,入府这么久没见着沈周宁就问出了声。
得到肯定的答案,顾迁有几分惊奇,这孩子还真能在课堂上坐的住?
“阿宁的院子在哪,我去看看。”
下人一脸为难,顾迁看过去,“怎么,我不能去吗?”
“自然不是,郎主请。”
到底出身侯府,这位才是她们的正经主子,下人也不敢在这时候阳奉阴违。
因此顾迁到沈周宁院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男子一派闲散,拿着书本躺在院中吊椅上,阳光落在人身上映的皮肤都像在发光,吊椅晃动,人便也跟着晃动,旁边甜水点心一样不缺,就像是娇养的猫儿。顾迁止住了想要上前通传的人,随着书本移开,露出一张清丽俊逸的面容,看着并无多少媚态,也不似寻常奴侍般卑微,倒是大方端正,身上还有些难以察觉的矜贵之感。最让他震惊的是,这张脸看着分明分外熟悉。
这是……
他几乎下意识就要行礼了,被齐慕清发现,两人对视上,眼里都有惊疑不定。
沈周宁从书院回来,就发现了府里不同寻常的氛围,她的院里两方人马遥遥对望,谁都没有先出声。
顾迁想的很简单,哪怕这人真的就是他想的那个人,如今他成了自己女儿的侍,且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这事就不寻常,他不能露怯。而齐慕清骤然看到熟悉的人,在不知情形的情况下,并不想节外生枝,想着今日是沈周宁放学的日子,索性久等她回来。
沈周宁看了他一眼,出声就道:“怎么不知道安顿父亲?”
齐慕清哪里知道平宁侯正夫会忽然上门,这猝不及防的见了家长,只怕如今是没能留下好印象了。不等齐慕清回答,沈周宁就躬身行礼,“父亲远道而来,该早些休息才是,怎么到了女儿这里还这般拘谨?”顾迁一口气堵在心头,拉着她就往外走,看了看四下人多,又道:"我住哪里?"番安顿规整,顾迁这才关上门,看着屋内淡定喝茶的沈周宁,急忙问道:“那是个什么人啊,怎么长得和,和……那么像?”
他到底是没敢直接说出名字,只是一双眼睛锐利地看向她。
沈周宁耸了耸肩,“那是你女儿我的屋里人啊。”
看出他的紧张,沈周宁便好生解释了一番。
“那样的一张脸,你也敢留在身边啊,周宁,不是我说,你这胆子也太大了,我绝不同意你留下他!”
得知他并非什么贵人,顾迁心下稍安,但却并未就此放心。
沈周宁叹了口气,“爹你怕什么,那位是天之骄子,这阿福就是我屋里人,等回了京城后院里头一安置,他们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你还想把他带回京?”顾迁横眉冷对,“你可知道京城那位已经几个月没有出过府了,就连年节都没入官,陛下说是帝卿脸上出了水痘,不好见人,但却并未有太医入府诊治,他……”
沈周宁眉目稍怔,不想还有这样的事。
“不管他究竟是谁,你听爹的一句,把他赶出去,爹再给你找俊美的男子陪着,左不会亏了你。”
他苦口婆心,唯恐是出了什么岔子,真的作践到贵人头上。
"可是,他肚子里已经怀了我的孩子了。"
她心里还是觉得不一样,两个人完全的不一样,那位帝卿尊贵不可犯,一举一动话里话外都是对人的蔑视,好像这世上出了他就没一个聪明人了。
而阿福,温柔强大,能屈能伸,容易害羞又有些傲气,最难得的是乖巧听话,甚得人心。
她只是这般想着,就觉得阿福是再好不过的人了,却不知她的话给顾迁造成了多大的打击。
“什么,你,你把人肚子搞大了?”他几乎失声,急的一下子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