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格格党”最新网址:http://p7t.net,请您添加收藏以便访问
当前位置:21格格党 > 都市言情 > 和小叔叔穿回五零年代 > 第17章

第17章(1 / 1)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好书推荐: 天堂面包 半潮期 假千金在七零靠签到系统暴富了 抛弃阴湿表兄后 毛茸茸玛丽苏的日常 清穿之咸鱼小公主[红楼] 年代文女配小姨改嫁大佬[七零] 齐眉 真酒被团厌,但和波本绝赞恋爱中 独宠蔷薇

家属院的巷子里还有军嫂三三两两的扎堆说刚才徐家的事,张春荣今天早上眼姜梨吵架,明明姜梨什么话也没说,张春华非说姜梨冤枉她儿子,说是他儿子烧了宋团长家的被子,要不是边上有军嫂拦着,张

春荣还要上去打人家姜梨呢。

“她这人心可真缺德,她明知道是她儿子烧了宋团长家的被子,还有脸找宋团长媳妇吵架。”

“谁说不是呢,刚才姜梨说张春荣早就知道这事,我都替张春荣臊得慌。”

"明明是他儿子的错,从她嘴里出来,还成了人家姜梨的错了。"

军嫂们你一句她一句的传遍了家属院,唐彩凤也回了家趁婆婆还在外面和人说话时,趴在墙头朝宋团长家看了眼,姜梨和宋团长一前一后进门,两人回屋后,宋团长把门关上了。

屋门关上,屋里有些暗。

姜梨去厨房拿了个铝饭盒去食堂打午饭宋川脸色沉沉的看着姜梨完全将他当空气在姜梨开门出去时,伸手挡住屋门,两人挨的很近,宋川能间到姜梨头发上淡淡的皂角香,他沉了一口气,冰冷的声音带

着斥责:“闹到现在这个局面,你满意了?”

姜梨后退两步,抬头看他:“我只是向徐政委告知事实,徐明辉挨打,那是他应当承担的后果。”

“姜梨!”

宋川眼底冒着火星子:“明辉今年十二岁了!你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他干的事说出来,让徐叔把他狠很打了一顿,你想过他的脸面吗?我都告诉过你了!张婶已经教训过他了,他也知道错了,你为

什么非要这么咄咄逼人,现在把两家的关系闹得这么僵,你心里舒坦了?!"

姜梨直言道:“你也知道徐明辉今年十二岁了,他该为自己犯下的错误承担责任,而不是由你和你张婶帮他兜底,他今天烧的是被子你们帮他兜着,明天他烧了家属院的房子,你们还能帮他兜底吗?我

看最该清醒清醒脑子的人是你!你堂堂一个军人,分不清孰轻孰重,帮着一个犯了错误的人陷瞒犯罪事实,要我说你最应该向组织做检讨,而不是跟我在这婆婆妈妈的讲些大错特错的屁道理。”

宋川脸色铁青,脖颈的青筋突显,显然气得不轻。

姜梨笑了下,眼底盛满讥讽:“其实我今天是炸你的。”

宋川眉头倏然紧锁,又听姜梨说:“我压根没去学校找徐明辉,在你从徐家出来那一刻我就怀疑徐明辉,也怀疑你知道烧被褥的人是谁,没想到还真被我炸出来了。”姜梨说完,推开宋川,拉开门出去:“我中午没做饭,要饿了你自己去食堂吃吧。”宋川没想到姜梨会跟他耍心眼,活这么大,他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女人给坑了!

今天中午徐家的动静已经传遍了海岛,就连食堂里吃饭的人也在议论这事。

姜梨去食堂打饭,接受了许多人的注目礼,林兵也在食堂,见姜梨打好饭出去,他抱着饭盒追出去:“嫂子,徐家的事我也听说了,你没事吧?”

林兵也是个高个子,走在姜梨身边时,得低头看着她,姜梨抬头笑道:“我能有什么事。”

她不过是为自己讨一个公道罢了,吃亏的又不是她。

林兵挠了挠后脑勺,他嘴笨,也不知道说什么:“这件事的确是徐明辉做得不对,经过这次教训,想必他以后就不敢再做这种事了。”姜梨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宋川屋里的被褥不见了,就剩下一张光秃秃的木板床。

不用想,他肯定是搬到宿舍去了。

搬走也好,她一个人在家里自由自在。

姜梨吃过饭把铝饭盒洗干净,听见外面传来徐政委叫她的声音,姜梨擦干净手走出屋子,徐政委站在屋檐下,脸上适着些皮态,眼底也有些发红,姜梨知道他心里也不好受,毕竟打的是他亲儿子。

“徐叔,进来坐。”

徐政委点了点头,进屋坐在凳子上,从他的视角正好能看到末川的屋子,光秃秃的,啥也没剩,徐政委愣了一下,又看了眼院子里的被橱,以为是姜梨把宋川被褥抱出去晾晒,也没多想,在姜梨给他倒了一缸热水端过来的时候,徐政委从兜里取出一小沓票放在卓上:“姜梨,这里有五斤棉花票和八尺布票,这是叔家里全部的棉花票和布票了,你先拿着,我知道这些布票做套被褥不够,等叔后面布票补贴发下来再给你送点过来。"

姜梨看着徐政委憔悴的面容,和第一次看见他时不太一样了。

短短十来天,徐政委好像老了些。

姜梨最终也没跟徐政委客气,直接把棉花票和布票收下了,一码归一码,徐明辉犯错挨打和徐政委给她的赔偿是两码事。

徐政委走后,姜梨把布票和棉花票收起来,下午太阳落西的时候姜梨把被福收进来铺在床上,棉花被大阳晒了一天,摸着软乎乎的,舒服极了,姜梨晚上在家做的饭,吃过饭在院子里跑了一小会消食,

心里琢磨着等宋川气消了,去找他商量下工作的事。

让她住在这边纯靠宋川养活不是长久的事,这男人是个和稀泥的能手,指不定哪天被张春荣和徐夕妍吹吹风,连生活费也不给她,所以她得提前为自己谋后路。

姜梨在院里跑了一会就回屋了,她洗漱完,泡了个热水脚,美美的钻被窝睡觉去了。

隔壁袁老太也在屋里泡脚,袁秀英接过小花递过来的搪瓷缸,吹了吹里面的热水说:“娘,今天下午徐夕妍没去文工团,你一直都在家照顾徐明辉呢?”

袁老太:"可不是吗,徐家一下午就没安生过。"

不止徐夕妍没去文工团,徐政委也没去团里,徐家两口子吵了一下午,因为徐政委把家里的棉花票和布票都给了姜梨,张春荣不乐意,想着法的给徐政委找茬,想到这些事,袁老大哼了声,把擦脚布丢

在椅子上:“啥便宜都让那小媳妇占了,你还不知道吧,今天中午宋团长抱着铺盖气呼呼的走了,家里就小媳妇一人,我看啊,要不了几天宋团长就要把她送回老家了。”

袁秀英笑了下:“自打姜梨来了家属院,你看看咱们这一条巷子这几天消停过吗,再不把她送回老家,咱们这条巷在海岛都要出名了。”

母女两在那蛐蚰姜梨,屋子里大山和小山都睡下了,家里三间房,两儿子 间房,袁老太和袁秀英间,店彩凤和袁小花间房,当时袁老大要袁小花跟她住一间,想着袁小花在夜里能随时起来照顾

她,被唐彩凤果断拒绝,她硬着头皮给她和小花霸占了一间房,为此为这事袁国出海回来还和唐彩凤大闹了一场。

这对母女两躺在被窝里,小花小声说:“娘,姜婶子一个人睡觉害怕吗?”唐彩凤摸了摸小花的脑袋:“你姜婶子可厉害了,她肯定不害怕。”还真让唐彩凤说对了,姜梨不仅不怕,还睡的特别香,倒是隔壁的徐家炸锅了。——徐明辉发烧了,人都烧糊涂了。

张春荣哭兹喊娘的骂了徐政委 通子,徐政委披上外衣,用棉被包着徐明辉就去了卫生所,张春荣和徐夕妍急匆匆的跟在后面,卫生所值班护土和主任被张春荣嚎的脑门疼,忙忙碌碌的一阵子才算给徐

明辉输上液,徐政委坐在床边的板凳上,抓着徐明辉没扎针的那只手,看着儿子手臂上被皮带抽过的痕迹,内疚的哭红了眼。

他儿子他能不心疼吗,可他有啥办法?

明辉干的这事闹得动静不小,他要是不当着众人的面好好教训他一顿,他这个政委的帽子估计都戴不稳,团里多的是背后告黑状的人,多少双眼珠子盯着他们这些干部。"你行了,这里是卫生所,你能不能安静点!再吵吵你回家吵去!"

徐政委实在忍受不了妻子的指责和谩骂,扭头大声斥责了她两句。

张春荣哼了一声,坐到床边陪着徐明辉,徐政委对徐夕妍说:“妍妍,这里有我和你二婶,你先回去吧。”徐夕妍点头:"好。"

她回到家属院,在家门口顿足了片刻,转身去了宋川家,站在门外,两只手扒着门把手朝门缝里面喊:“宋哥哥,明辉发烧了,这会都烧的不省人事了,你去看看他吗?”里面没人应,徐夕妍透过门缝瞄了眼,窗户黑漆漆的。徐夕妍不死心,继续喊:“宋哥哥,你听见了吗?明辉发烧,被我二叔抱去卫生院了,我二婶这会在卫生所哭着呢,你过去看看他们吧。”

还是没人应。

徐夕妍气的跺了跺脚,她没想到宋哥哥晚上睡觉睡这么死!

见喊了半天也无济于事,徐夕妍冷着脸往回走,隔壁的院门开了,袁秀英披着棉衣出来,看到失魂落魄的徐夕妍:“夕妍,刚刚是你在外面说话呢?”

徐夕妍点头:“嗯,明辉发烧了,我二叔和二婶又在卫生所吵架,所以我想让宋哥哥过去看看。”

徐夕妍冻得搓了搓手:“宋团长不在,今天中午抱着铺盖回团里了,现在家里就姜梨一个人。”

徐夕妍:…..

她琢磨了一会,又去了团部外面,对岗亭外执勤的警卫员说:“我想找五团的宋团长,麻烦你叫他一下。”

警卫员道:"宋团长交代过,不论谁晚上来找他,他都不见,有什么事第二天再说。"

徐夕妍:…..

她气的跺了跺脚!

自从姜梨来到海岛,身边的一切都变了!家里现在天天不安宁,以往宋哥哥隔三差五的提着好东西来家里吃饭,她都能找机会挨着他和他说话,自从姜梨来后,宋哥哥都不怎么来徐家了。

那女人就是个祸害!

团部外的徐夕妍走了,宿舍里的范知学睡不着了。

他好不容易睡了几天安生觉,这祖宗和媳妇闹矛盾又回来折腾他来了。

范知学靠在墙壁上,喘里吐了口烟雾,认命的闭了闭眼后,转义看向坐在床边的宋川:“宋团长,要我说,这事又不是你媳妇的错,你跟她发什么脾气,我比你年长十岁,人情世故上懂的比你多,受委

屈的是你媳妇,你不回家哄媳妇就算了,还把她一个人晾在家里,这像话吗?"

范知学坐起身弹了弹烟灰:“你就听我一句劝,回家哄哄媳妇,这事也就过去了。”宋川脱掉衬衣躺在被窝,冷声道:"不回去。"

一想到姜梨那副咄咄逼人和讲不通道理的样子就来气,明明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一件事,她非要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宋川翻过身背对着范知学,闭上眼让自己睡觉。

范知学抽完一根烟,捻灭烟头后也躺回被窝里,望着房顶叹气——这苦日子啥时候能熬到头啊!

这几天宋没在,范知学都是闭眼就到天亮了,他这会眼闭渐渐地睡过去了,结果刚梦到周公就听见隔壁床“吱呀”一声响,紧跟着宋川低沉的声音传来:“范副团,跟我说说话,我睡不着。”

范知学:!!!

啊啊啊啊啊!他真要疯了!!

宋川从桌上取了根烟咬在端里,微眯着眸划亮火柴点烟,狠很砸了一口,红色烟头在昏暗的宿舍里闪烁,烟雾编绕,扑朔过男人冷俊的五官,他看了眼熟悉的宿含,猜到这具身体和小梨雨得不愉快了,

但他不知道今天白天发生了什么事,只能试探的从范知学嘴里看能不能听到点只言片语。

"宋团长!"

范知学使劲抓了抓头皮,一骨碌翻起身,祈求的看着宋川:“我求你了,大半夜的能不能别折腾我了,我就想睡个囫囵觉!”前面那会他没睡,叭叭叭的说了一大堆,嘴巴都说干了,结果宋团长说了‘不回去’三个字就睡了。现在他睡不着,又爬起来折腾他!他是当陪说的吗?!宋川:“明晚给你买两包烟。”

范知学当即坐起身,又开始苦口婆心的劝他:“宋团长,其实你没必要生气,这件事说到底都是徐明辉那小子的错,你媳妇是受害者,你不能让受害者帮加害人承担后果吧?”

宋川:“你说得对。”

范知学:???

咦,宋团长脑子总算转过弯来了?

范知学见他听进去了,又给他捋了捋这里面的问题,今天徐家的事不仅家属院知道了,整个海岛都知道了,范知学说了一通,然后端起卓上放凉的半缸子水喝下去:“宋团长,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自己

也好好想想,跟你过一辈子的人是你娘妇,不是徐政委家人,这些年你给徐政委家送了多少好东西不知道你心里有没有数,这些好东西加起来,都够养活他们一家人了。"

宋川抽完一根烟,将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起身穿衣服卷铺盖。

范知学一愣:“你干啥去?”

宋川:“回家陪媳妇。”

范知学:…..

走走走!赶紧走!

从团部到家属院有一截路,宋川单手抱着被褥回到家属院,站在院门前没敲门。

白天的事他从范知学那都了解了,问题的根在这具身体的主人,事事向着徐政委 家,将小梨视为外人,就算他现在进去又能解决什么?到了白天,这具身体的主人一回来,又会将他晚上所做的一切打

回原形。

宋川眼底腾起一股子戾气,他不知道这种每晚才穿过来的规律什么时候才能打破。若是一直这么长久下去,他只能告诉小梨他每晚都会穿过来的事。

宋川将被褥丢在地上,摸了根烟咬在嘴里,靠在墙上转头看着徐家的方向,要想让小梨的日子好过,首先要解决徐家的事。宋川在门外站了很久,等地上丢下第四根烟头时,男人抱起被褥走了。团部的警卫员看到三个钟头前的抱着被褥离开的宋团长又回来,不禁在心里唏嘘了下。

宋团长这是自己出来的,还是被媳妇赶出来了?

天麻麻亮的时候,部队的号角声响起,范知学翻了个身,眼睛迷迷糊糊睁开,入目的不是光秃秃的床板,而是躺在床上睡觉的宋川!范知学噌的一下翻起身,瞪大了眼珠子,看着被他吵醒的宋川,惊讶

道:“宋团长,你昨晚不是回家了吗?咋又回来了?你啥时候回来的?我咋一点动静都没听见?”

宋川:…..

他捏了捏酸疼的眉心,声音沙哑的厉害:“我再睡会。”

范知学:…..

宋川没睡多久就起来了,想起范知学说他作晚回家了,但他一点印象都没有,想来又是晚上的那个'他干的事,他也不知道这种症状还要持续多久,更不敢深想晚上的 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宋团长,徐政委的侄女找您,在团部外等着您。"

警卫员在宿舍外说话,宋川起身穿衣服:“知道了,我等会出去。”

男人拿着洗脸盆去水房洗漱干净,拿起床尾栏杆上的军装穿上,大早上团部里有训练的,整齐的队伍-二三四的喊着口号跑步,几个连长和营长看见宋川纷纷打了声招呼。

“宋团长。”

“宋团长出去啊?”

宋川点头:“嗯。”

宋川出了团部,见到徐夕妍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刚哭过,他温声问了句:“怎么好端端的哭了?”

徐夕妍抬手轻轻抹泪:“宋哥哥,昨天晚上明辉发烧了,我二叔抱着明辉去了卫生所,二叔和二婶在病房里还吵架了,我害怕,就来团部找你,警卫员说你晚上不见任何人。”

说到这徐夕妍哽咽了几声,委屈极了:“你不知道我昨晚上有多害怕,二叔和二婶都在卫生所陪明辉,我一个人在家里都不敢睡觉。”

宋川看着徐夕妍哭红的眼睛,这丫头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来海岛那一年,这丫头才十一岁,明辉也才三岁,每次两人看见他都眼在他后面喊哥哥,明辉奶声奶气的朝他摆手,哥哥哥哥的叫着,叫的宋川

心里热乎乎的,这些年他跟徐叔和张婶一家关系都不错,可姜梨一来,好好的关系怎么就成了这样。

宋川伸手想拍拍徐夕妍的脑袋,转念想到海岛前几天传的他和徐夕妍的谣言,又将手收回,说道:“好了,别哭了,和我去卫生所看看明辉。”

徐夕妍注意到宋川网才动作,她气呼呼的抿了抿唇,挨着宋川一道走:“宋哥哥,你怎么睡宿舍了?是不是和姜姐吵架了?姜姐也真是的,你-天天上班那么忙,她不体谅你就算了,还给你找事情。”

两人到卫生所时,徐政委刚从食堂打了早饭回来,他晚上没睡,脸上长了些胡荏,眉心间也充满了疲惫,宋川问道:“明辉的事夕妍都跟我说了,他现在怎么样了?烧退了吗?”

徐政委叹了口气:“烧了一晚上,今天早上刚退,这会睡踏实了。”

宋川跟着徐政委进去看徐明辉,刚踏进病房就被张春荣推出来了,徐政委脸色一冷,喝道:“你还没闹够?明辉刚睡着,你想吵醒他是不是?”张春荣哼了声,转身走出病房。

徐政委拍了拍宋川的肩膀:“你也别怪你婶子,她就是太担心明辉了。”

宋川:“我知道。”

宋川进去看了眼徐明辉,徐明辉烧了一晚上,嘴皮都干起皮了,这会烧退了,脸色苍白的厉害,听见徐政委问他吃过早饭没有,宋川声音有些哑:“没有,我等会去食堂吃。”

宋川待了一会就走了,徐夕妍想跟出去,被徐政委叫住了:“妍妍,坐下吃饭,哪也别去。”

徐夕妍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惹二叔生气,只能乖乖坐在小桌前吃饭。

宋川出了卫生所,看到对面树下站着的张婶,张春荣一晚上也没睡觉,头发有些乱,眼圈有些发青,估计是着急上火,嘴皮起了个泡,宋川走过去:“婶子。”

张春荣冷笑:“你别叫我婶子,我可没你这么大的侄子。”

宋川心里也泛苦:“昨天的事是我不对,我没拦住姜梨,婶子,对不起。”

张春荣咛笑:“你道歉有啥用?要道歉也是姜梨过来给我儿子道欺!”她说着,双手在身前使劲拍了拍:“宋川你说说,明辉烧了你娘妇的被褥,老徐把明辉差点打死,这件事是不是扯平了?!”

宋川“嗯”了声:"平了。"

张春荣气道:“扯平了那你徐叔凭啥还让我把家里布票和棉花票都给了你媳妇?!宋川,你来海岛八年了,你徐叔和婶子对你作样你心里应该有杆秤,这些年你在我家吃了多少粮食我从来没找你要过粮票吧?明辉也把你当亲哥哥对待,妍如也把你当哥哥,她就是高欢黏着你而已,你看看从你媳妇来了以后巷的是非!她挑妍妍的毛病,顶幢我这个长辈,还对明辉的一点错处揪着不放,吉的明辉挨了一顿南打,人到现在还在病房躺着呢!"

张春荣说着哭了起来,手背使劲擦眼泪:“我造了什么孽了遇上你娘妇,我好好的一个儿子让她害成这样,家里那些布票棉花票我还想着等年底了给明/辉和奶妍做两件棉衣服呢,明辉眼瞅着长个子了,

以前的衣服都小了,妍妍也是个大姑娘了,眼看着就要说婆家了,连身像样好看的衣服都没有。"

宋川:“婶子,布票和棉花票我让姜梨还给你。”

他不太会安慰人,顿了一会又说:“婶子,你别哭了。”

宋川一说,张春荣哭的更凶了,她括着脸哭了好会,然后手背-抹脸,抬头看着宋川:“明辉现在还在病床上躺着,你看看你媳妇,到现在都不来看明辉一眼,宋川,你说说你这么一个有本事的男

人,怎么就娶了这么个蛮不讲理的媳妇,她要是在家属院继续待下去,咱们家属院以后就没太平日子过了,我说这么多也是为了你好,你自己也好好想想吧。”

宋川离开卫生所,紧皱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他捏了捏眉心,朝着家属院的方向回去。

这个点家属院的人都在家里做饭,家家户户的烟囱上袅袅炊烟,姜梨也起来了,洗漱完去厨房打算简单做个早饭,她作晚这一觉别提睡的多舒服了,今天等太阳出来,再把被子抱出去晒晒。

姜梨早上煮的稀饭,炒了一盘土豆炒肉丝,给自己烙了两张饼子,饭刚端到桌上就听见有人敲院门,她开门出去,看到了门缝中的一抹白。

不用想,是宋川回来了。

姜梨打开门,宋川看着肌肤雪白漂亮的姜梨,闻着屋里溢出来的香味,顿时心里堵了一团火,明辉在医院躺着,徐叔-家一夜未眠,她还有心情在家里做肉吃。

"正好我做了早饭,做的不多,你凑合吃点。"

姜梨转身进屋,压根没拿正眼瞧他。

宋川冷着脸跟进去,看了眼桌上的一汤一菜和饼子,脸色愈发的难看,等姜梨从厨房拿了双碗筷出来,他沉声开口:“明辉发烧了,你知道吗?”

姜梨放下碗筷,平静道:“不知道。”

她坐下吃饭,好像屋里就没有宋川这个人的存在,好像什么事她都不放在眼里,她就是一个极其冷漠亳无人情味的女人,眼里永远只有她自己,宋川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有狠下心拒绝 娘娶了姜

梨,不然哪来今天的糟心事。

宋川压制着心底的怒火,坐在姜梨对面,打算心平气和的跟她说一说。“徐叔给你棉花票和布票了?”“嗯,徐明辉把我的被褥烧了,徐叔赔给我的。”

宋川耐心道:“徐明辉犯了错,也挨了打,发烧烧了一晚上,现在还在卫生所躺着,他该受的惩罚都受了,这事算扯平了,你听我的话,和我去医院看看明辉,你再给张婶好好赔个不是,把布票和棉花

票还给张婶,张婶不是气量小的人,你多跟她说说好话,让两家的关系缓和好,以后大家做什么事互相都有个伴。”

要不是最后一丝理智存在,姜梨真想将手里的碗扣在宋川头上。明明是徐明辉的错,张春荣蛮不讲理,怎么到他嘴里全成了她的错了?他爹娘也不是个糊涂人,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糊涂蛋?姜梨抬眸看他:“说完了?”

宋川薄唇紧抿,搭在腿上的手掌都握紧了,他第一次觉得一个女人怎么能犟成这样!

“第一,我没错,我是受害者,徐明辉挨打受罚是他该承担的后果,徐叔赔我棉花布和布票也是理所当然。”

"第二,我没错,我凭什么道歉?"

“第三——”姜梨顿了下,看着宋川一字一句道:“就算徐明辉死在卫生所里,我也没有任何责任,我去看他是情分,不看是本分。”

“姜梨!”宋川拍桌而起:“你说话是不是太难听了!明辉还是个孩子,你咒一个孩子死,心怎么这么毒!”

姜梨:…..

宋川的好脾气满然无存,气的脸色铁青,路角青筋根根凸起:“姜梨,你别忘了,你虽然是我妻子,但你吃穿用的全是我的,你盖得棉被也是我从部队买回来的,徐明辉烧的被据也是我的,徐叔赔的棉花票和布票也不属于你!”男人挥手一指屋子:“在这个家里,没有任何一样东西是属于你姜梨的!你要是还这么死脑子喘硬,我明天就送你回老家,以后都不要再来海岛了!我不想以后家属院的军嫂们都说我宋川娶的媳妇是惹祸精!"

屋子里充斥着宋川刻薄无比的话语,空气里也充满了让人喘不上气的窒息。

她对徐家、对宋川、对他们无理的反抗在这一刻显的多么脆弱,无力。

在这个年代,她没有钱,没有工作,没有票卷,甚至连养活自己都是件难事,所有事都要依靠宋川,就连找工作也要靠他的关系,在这里,她要做一个听丈夫话的妻子,要包容他的一切,接纳他的一

切,包括徐家人对宋川无尽的索取和心怀不轨。

好像穿到这个年代这么多天了,她第一次才看明白,她什么也不是。

姜梨好像一个瞬间失去灵魂的木偶,麻木,呆滞的盯着眼前的碗筷,她放下筷子,起身:“我明天坐最早的一班船回家。”姜梨回屋关上屋门,后背抵着门板缓缓蹲下,手臂用力抱住膝盖,将头埋在臂弯里死死咬着下唇,门外传来宋川愤怒的声音:“好!好!你最好明天一早就走!”

摔门声哐当乍响。

宋川走了。

姜梨呜咽痛哭,指尖用力掐着手心,掐出几个手印,眼泪模糊了双眼,那一张熟悉的脸说着无比绝情的话,像是一盆冰冷的水兜头浇下,彻底浇醒了她。

宋川不是小叔。

除了小叔和郑丞,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为她遮风挡雨。尤其在这个年代,没有工作的女人,活的多么艰难。

这 天妾梨待在家里哪里也没去,中午唐彩凤趁她婆婆出去申门的功夫来找姜梨,一进门就看见卓上摆着早已凉透的饭菜,姜梨坐在屋里床上,在收拾她从老家带来的几件衣服,窗外适进来的光清凌凌

的照在姜梨脸上,她的发丝泛着暖黄的晕光,白皙的侧脸柔和好看,唐彩凤越看越喜欢。

她觉得家属院,不,是整个海岛的女同志找出来还真没谁能比得上姜梨漂亮的。

“你咋了?”

唐彩凤进来坐在床边:“我早上那会听见宋团长的嗓门特别大,你们又吵架了?”又'这个字用的好像也没错,自打她来了海岛,几乎天天都在和宋川吵架。姜梨将衣服装进大布包里,转头笑看着唐彩凤:“凤嫂,我明天就走了。”

唐彩风“啊”了一声,刷的一下起身:“你作才来就走啊?是不是和宋团长吵架心里不舒坦相回娘家?姜梨,你可要冷静冷静,你要是回娘家去,娘家人不待见你作办?都说嫁出去的姑娘就没家了,你

回去的日子也不好过,还不如在这边凑合待下去。"

唐彩凤在娘家的日子不好过,下意识也觉得姜梨回娘家也不好过,有些事跟唐彩风没法说,即使说了,她们两的思想和想法都不同,在唐彩凤眼里,只要不被赶回娘家,在婆家将就着过也可以。“我爸妈对我很好。”姜梨把大布包放起来,伸手将唐彩凤拉的坐在床边:“我也想家了。”

姜梨沉吟了会儿,续道:“凤嫂,临走前我送你几句话。”

唐彩凤心里闷闷的,有气无力道:“你说,我听着。”

姜梨握紧唐彩风的手,郑重道:“等你丈夫回来,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他给你找一份工作,女人一旦有一份固定收入,在家里就有底气,你也不用再看任何的脸色,小花也会跟着你挺起胸腔。”

唐彩凤怔住,她从来没想过这些。

她娘在她小的时候就说,女人无才便是德,天生就是在家生孩子做饭的,要是女人出去工作了,还要男人干啥,在她的潜意识里,也渐渐觉得,好像日子就是这么过的。唐彩凤坐了一会就走了,姜梨下午去团部找人办了乘船的介绍信,赶明天一早九点的船去东峰岛。

姜梨去团部办理介绍信说要回老家的事一下午的功夫就传开了。

徐夕妍得知这个消息,兴奋的都快喊出来了,她从文工团跑出来直奔卫生所病房,徐政委去团部没在,病房里只有张春荣和中午就醒来的徐明辉,徐夕妍进去就抓着张春荣的胳膊激动的摇兄,摇的张

春荣烦躁的挥开她:“你这丫头魔怔了,疯疯癫癫的干啥?”

徐夕妍掩饰不住的兴奋:“小姨小姨,姜梨要回老家了!”

张婶也愣住了:“你听谁说的?”

徐夕妍:“姜梨下午去团部单位开乘船介绍信,开的是从咱们海岛到东峰岛,再从东峰岛到运泽市的介绍信,她要回老家了!”

张春荣:“消息准确吗?”

徐夕妍:“绝对准确!”

张看荣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宋团长把她今天早上说的话听进去了,只要姜梨 回去,她对宋团长再好点,摔掇他和姜梨把婚离了,再振合他和妍妍结婚,这辈子把宋团长就拴在徐家,老徐说过,以宋

团长现在的资质,以后升司令员都有可能,要是徐家能有这么一个女婿,张家有这么个外甥女婿,她们腰杆子比谁都硬。

徐夕妍弯腰揉了揉徐明辉的头,脸上的笑意遮都遮不住:“你讨厌的姜梨终于要走了。”徐明辉一听,高兴的撩胳膊踢腿,扯动了身上的伤口,疼的“哎哟”惨叫。

今晚的月亮特别亮,照在窗户上,将漆黑的屋里照的微亮。

范知学从桌上取了根烟递给对面床上的宋川,宋川双手枕在脑后看着房顶,眼角的余光瞥见后,皱了皱眉:“我不抽烟。”

范知学:…..

他奶奶的。

哪个王八羔子一到晚上就狠抽他的烟?!范知学点了根烟,问道:“你真要让你媳妇回老家?”宋川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姜梨那张冷漠到毫无人情味的模样,“嗯”了一声:“早点让她回家早省事。”

范知学:….…

他觉得宋团长跟发神经似的,白天和媳妇针锋相对,晚上又屁颠屁颠的要陪媳妇。

范知学抽完 根烟,在床上躺了一会,跟宋团长说了几句话也得不到回应,索性不说了,被子一拉蒙头盖住脑袋,没过一秒又刷的一下掀开,坐起身瞪着宋川:“你答应给我买的两包烟呢?!”

宋川:???

他看向范知学:“我什么时候答应给你买烟了?”

范知学以为他要烂账,眼珠子一瞪,不乐意了:“昨晚上你亲口说的!”

宋川:…..

又是‘他’干的好事!

“明天给你买。”

范知学这才满意:“得嘞,我睡觉了,记得别打扰我。”

宿含里无比安静,范知学没一会就睡着了,他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直到一只手在他肩上推了两下他才醒来,看着站在床头的宋川,范知学宕机的大脑逐渐新清醒,骂了一声“他奶奶的”然后坐起

身瞪着宋川:“你又把老子叫醒干啥?!”

宋川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我今天是不是过分了?"

范知学:???

他真想把宋团长的脑子撬开,看看他到底在发什么神经!说狠话的人是他,觉得话说重了的还是他,跟有精神病似的!

范知学点了根烟醒神,也没跟他生气,再次劝他跟姜梨好好说说话,说了一通后,一根烟也抽完了,范知学抬头看站在床边的宋川:“宋团长,你要是真让你娘妇走了,海岛上到时候说什么话的人都

有。”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宋团长在工作上脑子比谁都条理清晰,可在家事上,糊涂蛋一个,他要真让姜梨回老家,就中了徐政委媳妇的套了。在听到姜梨明天要走的消息,宋川快速穿上衣服往出走,范知学喊道:“你干啥去?”

门外传来宋川已经跑远的声音:"回家。"

范知学:…..

宋川离开团部,迅速往家属院的方向跑。

“宋哥哥——”

身后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宋川停下,转身看向身后,泥土路的小道上跑来一个穿着黄色棉衣的女人,梳着两个小弊子,宋川没有这具身体的记忆,也没见过这个女人,不清楚的她的来历,但那声 宋

哥哥'让宋川眉峰浮上了几许冷冽。

他若没猜错,这女人应该是徐明辉的堂姐,徐夕妍。

徐夕妍前面从卫生所出来,刚拐弯就看见一道影子跑过去,跑的特别快,那身影她很熟悉,是宋川,徐夕妍不知道他为什么大晚上的往回跑,她怕宋川是回去找姜梨的,怕他反悔让姜梨回老家,于是不

要命的追宋川叫他的名字。

徐夕妍跑的满头大汗,好一会才跑到宋川面前,喘着粗气问:“宋哥哥,你要去哪里呀?”

说着,想上前抓住宋川的手臂找个支撑力,结果她刚-靠近,男人倏然后退两步与她拉开距离,深黑的目光冷冰冰的睨着她,棱角分明的侧脸也像是镀了一层寒夜冰霜,这 刻的宋川是徐夕妍从未见过

的,他就像是黑夜里独立孤傲的野狼,眸底淬满了冷冷的光,她要是再靠近一步,就能被那锋利的爪子划破喉管。

徐夕妍被吓住了,呆呆的站在原地,好一会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宋哥哥,你、你怎么了?”宋川眼皮轻抬,瞥了眼徐夕妍来时的路,是卫生所的方向。

"徐叔和张婶在哪?"

徐夕妍指了指身后:“在病房陪明辉呢。”

男人眸色几不可察的眯了一瞬,对徐夕妍说:“你去卫生所跟徐叔和二婶说一声,我等会带姜梨来卫生所找你们。”徐夕妍一听,心里乐开了花。

宋哥哥带姜梨过来一定是给明辉道歉来了,顺便再把二叔还给姜梨的棉花票和布票再还回来。她高兴的点头:“宋哥哥,我这就去。”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新书推荐: 我叫姚二妮 辅导夫君考状元 渣男改造后[快穿] 我绝不承认她比我A[快穿] 人家 (种田) 佛系女配不好当(女尊) 误千金(重生) 同桌是迹部君 联姻后,我女团出道了 妖娆美人重回八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