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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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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宣纸就干了,吴秋杏将宣纸拿起来展示给玄烨看。

见玉录玳点头,她放下宣纸点燃旁边的宫灯。

赫舍里·芳菲脸色微变,手指渐渐握紧,眼神频闪,显见的心中并不平静。

而春莺,整个人已经开始了发抖。

等吴秋杏将宣纸放在宫灯上烤,赫舍里·芳菲脸色开始发白,她隐晦地看了眼纸篓里的宣纸,垂下眼眸,不发一语。春莺更是已经抖若筛糠。

这二人的表现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事情到了这里吴秋杏的戏法其实可以结束了。

只鉴于之前赫舍里·芳菲口口声声要人证物证,玉录玳便没有叫停。

等吴秋杏烤干了宣纸,便见上面显现出了几个焦黄的字。

玉录玳看了眼一脸颓败闭着眼睛的赫舍里·芳菲,说道:“劳嬷嬷将那纸篓中的宣纸也一并烤一烤,看看能不能再变出些戏法来。”

“是,奴婢遵命。”吴秋杏领了命令便开始烤纸篓里的宣纸。

玄烨脸色黑沉,意味不明看了眼赫舍里·芳菲。

梁九功领着位老嬷嬷刚踏进偏殿大门,就闻到了一阵好闻的焦香味。他心中纳罕,不是来审人的么,怎的这般香甜?随后,他注意到身边老嬷嬷的脚步顿了顿,身侧的手也握了起来。梁九功眼睛一眯,心中便有了数。

“皇上,娘娘,奴才把人带来了。”

正在烤宣纸的吴秋杏闻言顺着声音望过去,一惊,手一顿,差点燎到了手里的宣纸。玉录玳心中微动,朝梁九功身边的老嬷嬷看去。

那老嬷嬷肃着脸,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着是个不太好说话的主。

说实话,这样的老嬷嬷在宫里并不少见,但能让吴秋杏差点失态的,玉录玳只想到了一个人——赵冬鹊的姑姑。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能安然将两个慎刑司退下来的嬷嬷塞进坤宁宫的高人。

想到这里,玉录玳一愣,若赵冬鹊的姑姑是赫舍里氏的人,那她将吴赵两位嬷嬷塞进坤宁宫可就有讲究了。怪不得能引得吴秋杏失态,估计她也是想到了这层。

玉录玳揉揉额头,这后宫屁事真多!

这边玉录玳偷偷吐槽,那边吴秋杏已经将纸篓里的宣纸都烤了一遍。

“皇上,娘娘,请过目。”吴秋杏将烤出字迹的宣纸展开。

玄烨与玉录玳同时看过去。

‘将宫中曼陀罗悉数毁去'

珍答应不留’

“赫舍里庶妃不是说与珍答应无冤无仇吗?”

玉录玳正觉得心烦,语气里就充满了阴阳怪气,她嗤笑一声:“这无冤无仇的都‘不留 人家了,要是有冤有仇的,你不得把人家挫骨扬灰啊!”

“你把这宫里当什么了?菜市口吗?”

这话有些过了,但玄烨没有制止,反而跟着阴阳怪气:“你很该再写一张‘将噶禄府中的曼陀罗销毁’的字条。”“皇上!”赫舍里·芳菲跪伏在地,心念电转,“皇上,嫔妾有罪!”

不待玄烨说话,她又立刻说道:“嫔妾之前禁足的时候,珍答应嘲笑嫔妾,嫔妾气不过,看了《万物志》知道曼陀罗花有毒,便让赵娘 想法子弄到此花掺到了珍答应的膳食中去。”“嫔妾知错,不该为了些口角就肆意伤害珍答应。”

“但请皇上明鉴,嫔妾一开始只是想教训一下珍答应,并没有害她性命的意思。”

“是,是赵嬷嬷下手重了。”

“刚巧了,嫔妾又听春莺说了大阿哥的事情,怕因此被牵连,心中害怕极了,这才写了这两张字条,想让春莺递给赵嬷嬷,让她将曼陀罗都销毁。”“皇上,嫔妾虽然位份低,可也是大阿哥的庶母,怎么可能会对他出手?”

“这就是一个巧合而已啊,皇上!”

“且,且珍答应不留’的意思是,是珍答应那边用剩的曼陀罗花也别留下,一并销毁了的意思!”“嫔妾虽不无辜,但在大阿哥的事情上却是冤枉的啊!”

“求皇上明察!”

梁九功揣着拂尘候在一旁,心想:这才是后宫娘娘主子犯错被抓后的正常反应嘛,直接甩锅给手下的人,她自己总是清白无辜的。哪里像钮祜禄妃娘娘似的,遇上事还想方设法护着手底下的人。

被他念叨的钮祜禄妃娘娘心中却是无语得厉害。

之前这赫舍里·芳菲说无凭无据不能定她的罪,她不服。

如今人证有了,物证也有了。

结果呢,人家还是不认!

人家是朵美丽的白莲花,只是想教训教训珍答应那个碎嘴子,哪里知道手下人会错意,直接下了重手。后来人家听了多嘴宫女的话,意识到曼陀罗牵扯到了皇嗣,怕引火上身,就想让手下人毁去曼陀罗,免得受牵连。至于珍答应,人白莲说的是掺在她膳食里的曼陀罗不留,这要是手下人会错了意,杀了人,跟她也是没有关系的!这口才,这逻辑自洽的能力,玉录玳都服了。

更让她佩服的是,赫舍里·芳菲话音一落,春莺和赵嬷嬷同时下跪请罪:“奴婢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

好么,玉录玳被震撼了。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主动把锅往自己身上背的!

玉录玳下意识看向康熙,若他这都不严惩,那晴雪缎之事,她便不能说了。都说康熙对元后用情至深,所谓爱屋及乌,赫舍里·芳菲可是元后亲妹妹。

这个赫舍里·芳菲又这么能说会道,别到时候她说了晴雪缎布偶的事情被人反咬一口就不好了。

厌胜之术可是帝王最忌讳的东西!

要确保自己不受牵连,她还是自己个慢慢查吧。要是这样,那这里就没她什么事了。

反正她说要治赫舍里·芳菲的罪也不好使,她上头可有人呢!玉录玳闭口不言,等着康熙决断。康熙气笑了,赫舍里·芳菲是拿他当傻子哄吗?以为他会信这一连串的鬼话?

大阿哥受的苦是两个奴才的性命能补偿的?

“梁九功!”他正想说将这三人送去慎刑司严刑拷问,务必问出真相,将牵连进大阿哥中毒案的一干人等全部揪出来治罪,就听外头传来通报的声音:“皇上,秦嫩嬷求见。”

听闻是太子的奶嬷嬷求见,玄烨立刻说道:“快让她进来。”

“秦嬷嬷,可是太子有什么不好?”

“皇上放心,太子殿下一切安好。”秦香纱福身行礼,继续说道,“只太子殿下忽然想吃一道点心,御膳房的人做了几次太子殿下都说味道不对。”“奴婢想着,那点心的方子是昔日皇后娘娘从家中带来的,便想请赫舍里庶妃帮忙指点一二,这才冒昧前来。”

“奴婢不知道皇上娘娘在此,还请皇上娘娘恕罪。”秦香纱说完话便蹲身请罪。

玉录玳悬着的心终于死了。比白月光杀伤力更大的是什么?是白月光加上白月光拼死生下的孩子!

行了,收拾收拾走人吧,这事都是那些奴才的错,跟白·赫舍里·芳菲·莲毫无关系,人家只是使了个小性子,清清白白着呢。显然,和玉录玳一个想法的人不少,至少跪在地上的赫舍里·芳菲脸色已经好转了许多。

元后是张王牌,再加上太子,在康熙这里几乎无往不利。

至少现在的康熙对太子绝对是真心实意捧在手心里的。

玉录玳想得没错,玄烨果然为了太子妥协了。

“春莺,赵嬷嬷杖毙,赫舍里庶妃失察,罚俸一年,继续禁足。”

玉录玳看了眼满脸灰败被拉出去却一个字都没有辩解的赵嬷嬷,忽然觉得这事情又讽刺又可笑。

讽刺的是康熙以明君自居,行事却这样不公允。

合着就他的白月光和白月光之子是人,其他人,哪怕是他的另一个儿子都不配得到公正的对待呗。

可笑的是,她以为赵冬鹊的姑姑是个人物,没准能放个大招什么的,结果就这?

人直接就成了赫舍里·芳菲的替罪羊被拉出去杖毙了!

“宫里的人命不值钱”这句话的含金量还能再往上提一提。

玉录玳有些意兴阑珊,她扯了扯嘴角,福了福身,轻声说说道:“今日奔波了一天,臣妾也累了,先行告辞了。”吴秋杏忙福了福身,扶着玉录玳离开了偏殿。

玄烨因为太子妥协本就心中不快,见玉录玳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敷衍着行了个礼就走了,心中更是生气。

还有一丝微不可查的,狼狈。

他深深看了眼赫舍里·芳菲,袖子一甩也走了。

待出了储秀宫,他恶狠狠说道:“梁九功!她这是什么意思?是在给朕脸色看吗?”

梁九功:……谁?谁敢?

“她是太子庶母,就不能有一点慈母之心吗?”“太子关系国本,她身为后宫位份最高的妃子便是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梁九功:……哦,娘娘!

“朕说不惩戒了吗?朕这不是想等着保成再大些再处置吗?”

“如今保成年级小,又没有亲额娘教导,把个姨母看得重了些,等以后长大了,懂了道理,就不会这样了。”"到时候,朕再把人处置了,不是皆大欢喜吗?"

“她来储秀宫之前还好好的,走的时候丧着个脸,不就是在指责朕处事不公吗!”

梁九功:……就是!

“就是”什么,就见仁见智了。

玄烨不管不顾输出了一大段,总算把心虚给压了下去。

"回乾清宫!"带着怒意和发泄的声音伴着龙行虎步消失在宫道里。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梁九功清了场,所以,话是传不出去一点的。

别说玄烨说的这几句话传不出去,按照常理来说,便是储秀宫发生的一切都不应该传出去。但储秀宫这事却是被有心人传去了两个地方。

延禧宫

“奴婢听报信的说,钮祜禄妃娘娘当场就给了皇上脸色瞧。”竹溪扶着那拉·蕴如坐下,帮她按揉太阳穴。那拉·蕴如的脸色很不好看,既是照顾大阿哥累的,也是听到消息后气的。

她冷笑一声:"元后生的孩子便那样娇贵!"

“我的大阿哥吃了那样多的苦,差点连命都搭上了,却及不上她的儿子要吃的点心!”

“皇上永远都是这样有失偏颇!”那拉·蕴如眼中透出阴狠,“没关系,他不给大阿哥的公道,我可以自己要!”“主子别冲动。”竹溪立刻安抚,“大阿哥好不容易回到了您身边,您可不能因小失大啊。”“竹溪,我忍不住!”那拉·蕴如恶狠狠说道,“当年,他怎么没有跟着去了!”

“主子慎言!”竹溪骇然,忙打开门窗检查了一下,见四下无人,才捂着胸口走回来,“主子,这样的话您永远都不能再说了!”她的语气里带着难得严肃:“当初是迫不得已才……”

"您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大阿哥吗?"“如今大阿哥好不容易回到了您的身边,你可不能犯糊涂啊!”

那拉·蕴如沉默许久,终于长长吐出口气:“我知道,你放心吧,这样的话,我以后都不会再说了。”

“对了,娘娘救了大阿哥不说,还为了大阿哥奔波,如今又为了这事得罪了皇上,你说,咱们是不是要送些东西过去永寿宫表表心意?”"也好让娘娘知道,咱们是站在她那边的!""主子现在什么都不做比较好。"“那咱们不成忘恩负义了吗?”

竹溪失笑:“延禧宫现在可是闭着宫呢,您若是冒然送东西过去,让娘娘落人口实反而不美。”

“倒不如,等大阿哥恢复了康健,延禧宫宫门重开后,您带着大阿哥,带着重礼正式拜见娘娘更为妥当。”

“你说的对,横竖日子还长,我总能多找些机会好好谢谢娘娘的。”

玉录玳倒是不知道,她一时感怀会让那拉·蕴如误以为她是在为大阿哥抱不平。

不过,倒也不完全是误会,她确实觉得大阿哥有些可怜。或者说,这宫里不被康熙重视的阿哥,都可怜。她扶着吴秋杏的手,放缓步调慢慢走在回永寿宫的宫道上。"那位赵嬷嬷就是赵冬鹊的姑姑吧。"玉录玳说道。

吴秋杏点头:“是,奴婢从冬鹊那里回来就想跟主子说的,冬鹊阻拦皇上接大阿哥回宫的事情可能是受了姑姑的引导。”“没成想,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发生,奴婢还来不及跟您禀报,姑姑竟然就这么….…”说到这里,吴秋杏放开扶着玉录玳的手,跪在地上说道:“还请主子相信奴婢。”

“奴婢与冬鹊当日确实是受了姑姑的恩惠才得以在坤宁宫栖身。”

“奴婢对姑姑也是感恩不尽。”

"但奴婢与姑姑只有恩义,绝无其他勾连!"

“自娘娘说以永寿宫掌事嬷嬷之位虚位以待时,奴婢就发誓效忠娘娘,一辈子都不会背叛!”

她又加了一句:“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玉录玳把人扶起,安抚地拍拍吴秋杏的手:“你是什么样的人,本宫都看在眼里,自是相信你的。”赵冬鹊不是个聪明人,能从慎刑司全身而退全赖吴秋杏周全。

估计那会儿赵姑姑也没有想到赵冬鹊能逃出生天。

她费功夫把这二人安排进坤宁宫那肯定是存了物尽其用的心思的。

只是赵冬鹊不是个能办事的料子,吴秋杏她又信不过,最关键的是,时机还没有到。

所以,她对这二人就一直没有提什么要求,只在赵冬鹊去看望她的时候说些“太子是国本”的话潜移默化。

而吴秋杏为人聪明机警,赵姑姑自然不敢在她面前表明立场。

不然,为了下半辈子的安生,吴秋杏怕是很快会想办法离开永寿宫另寻出路,免得被赵姑姑拿捏,丢了好不容易保住的性命。赵姑姑呢,怕是想着等事赶事,吴秋杏想不就范也不行的时候再图穷匕见的。

而这把匕首很可能是冲她来的。

可惜,机关算尽,赵姑姑想必也没有算到,她就这样草草下线了吧?

玉录玳轻扯了扯嘴角,她如今也知道了,在这宫里,什么荒诞的事情都不必大惊小怪,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她深吸一口气,将胸中郁气尽数吐出,笑着对吴秋杏说道:“咱们也别等什么输贏了,世事无常啊,吴嬷嬷你现在就做本宫的掌事嬷嬷吧。”“主子?”吴秋杏震惊。

这个时候主子不是应该怀疑她的吗?

她最该做的不是将之前那个赌注当成玩笑一笑而过的吗?怎么主子反而让她做掌事嬷嬷了?她真的一点也不担心她是赵姑姑派来的奸细吗?

“本宫相信自己的眼光。”玉录玳笑着说道,“你是怎么尽心尽力为本宫办事的,本宫都看在眼里。”

“本宫信你!”

吴秋杏脸皱在一起,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问道:“主子就不怕奴婢是装的吗?”玉录玳微讶,随即失笑:“那你就装一辈子吧!”“主子!”吴秋杏瞬间泪崩,“主子,奴婢不是,奴婢没有!”“奴婢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

“噗嗤!”玉录玳被成功逗笑,将手上的绣帕递过去,“快擦擦眼泪,你这幅模样若是被永寿宫那些小宫人看见,以后还怎么在他们面前摆掌事嬷嬷的威风?”吴秋杏破涕为笑:“主子惯会取笑!”玉录玳笑呵呵说道:“走吧,回家!”

“是!”回家!

清雪将储秀宫变故的事情报给佟静琬的时候,她没什么反应。自从上次太医离开后,她就一直有些神思不属,闷闷不乐。

清雪知道她在纠结什么,但她什么都没说,只静静等着,等着好时机的来临。如今储秀宫发生了变故,机会来了!

清雪双手端着茶杯递到佟静琬手上一脸感慨:“奴婢想想也是替大阿哥心冷。”

“皇上这样明目张胆地偏袒,惠贵人知道了,该怎样伤怀呢?”

佟静琬眼神动了动,就听清雪继续说道:“都说红颜未老恩先断,惠贵人的恩宠本就浅薄,为着这个还养了个卫氏在宫里。”

“结果,太子殿下轻飘飘一句点心,赫舍里庶妃就安然无恙了。”

清雪看了眼佟静琬,又换上期待兴奋的神情继续说道:“奴婢在想,若是主子您与皇上有了孩子,皇上的心肯定是偏向您和孩子的!”“那可未必。”佟静琬的情绪明显不怎么高,“太子殿下关系国本,最受皇上看重…”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清雪打断佟静琬的话明知故问,“您从前最是相信皇上与您的情分的。”

“今日,怎么说这样的丧气话呢?”

佟静琬苦笑:“我连个孩子都没有,我有什么资格去跟受尽万千宠爱的太子殿下相争?”

“主子,太医都说了,您好好调养,小阿哥会来的。”

“咱们也就再等一年的功夫而已。”

“一年啊,一年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佟静琬抬眼四顾,“莫说一年后了,便是如今,这承乾宫比冷宫也没差什么了。”“主子别这样说。”清雪红着眼眶跪在佟静琬面前,“皇上待您是有情的。”

“奴婢也会永远陪着您的!”

佟静琬看向清雪,鬼使神差伸出手轻抚上了她的脸庞。清雪的心开始“砰砰”狂跳。

“你说的对,承乾宫是得有个孩子让表哥牵挂着。”

她收回手摸了摸肚子:“我不能生,不代表承乾宫里不能有孩子。”

“清雪,你愿意给我生个孩子吗?”

清雪极力压抑着喜悦,一脸抗拒:“主子,奴婢不敢!”是不敢,不是不愿。

佟静琬就知道她的心思了。

她闭上眼睛不再看清雪:“你下去吧,最近都不用过来伺候了。”清雪捏紧拳头,等着命运的眷顾。“你去准备准备,哪天表哥来了,你来奉茶。”

“主子,奴婢,奴婢谢主子抬举之恩!”清雪知道多说多错的道理,跪伏在地上表了忠心后轻手轻脚离开了。走出书房,她的背脊不由自主挺直了几分。而她的表现都被人看在了眼里。

玉录玳跟吴秋杏把话说开,两人的心情都不错,回永寿宫的路上,玉录玳忽然就有了游览紫禁城的兴致。“吴嬷嬷,如今这时节,紫禁城哪里的风景好看一些?”玉录玳问道。

吴秋杏思索几息,笑着建议:“虽说如今时节已近深秋,御花园里很多花都已经开败了,但各色菊花却才开始盛开。”“都说菊花高洁,奴婢不懂菊花,但瞧着也是热闹的很。”

“那咱们就去御花园看看。”玉录玳笑着说道,“本宫很久很久没有出来走走了。”“主子身子已经大安,以后想出来尽可以出来的。”吴秋杏笑扶和玉录玳往御花园方向走去。“翠芽最近有带回什么消息吗?”玉录玳可有可无问道。

吴秋杏摇头:“最近承乾宫安静的很,佟格格那边也很安分,仿佛真心悔过了。”

“主子,以佟格格的性子,她不太可能会给皇上枕边放人吧?”吴秋杏斟酌着用词,小声说道,“她不是恨不得把自己团在荷包里栓在皇上腰间吗?”这话就有些不敬了,但玉录玳几次被佟静琬陷害,最近的一次甚至用上了厌胜之术,若是成功了,死的可不仅仅是玉录玳了。

莫说永寿宫的宫人势必被牵连,便是整个钮祜禄氏连同旁支都不知道要折进去多少人!

作为玉录玳的新任心腹掌事嬷嬷,为表同仇敌忾,说上这么一句两句发泄发泄,实在是在情理之中的。玉录玳知道吴秋杏说的是事实,不过还是不轻不重说了句:“不可乱说!”

“是,奴婢错了。”吴秋杏也意思意思认了个错,“只奴婢还是难以相信,佟格格会接受皇上在她的承乾宫里宠信别的女子。”“那你就想错了。”玉录玳轻笑摇头:“若她只看和皇上的情分那自然是不肯的。”“但你别忘了,佟家和赫舍里氏崛起的路子都是一样的,佟家因为皇上母家的身份得了多少好处?”“估计皇上正思量着给他们家抬旗呢。”

吴秋杏惊讶:“佟家曾经的功劳都已经赏了又赏了,这会儿再抬旗?”有些过了。

而,过犹不及。

这言官不得参死佟家啊。

玉录玳似笑非笑看了眼吴秋杏:“咱们后宫都知道的事情,皇上和佟家会不知道吗?”

吴秋杏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所以,佟格格若是生子有功,不仅可以名正言顺封高位,佟家也可借此抬旗?”玉录玳点头:“佟静琬虽然将与皇上之间的情分看得很重,但她与佟家要的恐怕更多,所以,她一定会入局。”“如今的安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罢了。”

“这宫里耳目众多,储秀宫发生的事情怕是已经通过有心人传入佟静琬的耳中了。”“权衡之后,她忍不了多久的。”

“而那些抱团的包衣,好不容易有了些盼头,可不得铆足了劲推自己人上位吗?”

“主子,这些个包衣奴才是要翻天呐!”

玉录玳点点头,谁说不是呢!可不是就给那些包衣奴才给翻了天吗!

“呦,这不是孟公公吗?”一道娘里娘气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你不是攀高枝跟了高公公去御膳房享福去了吗?怎么又回来御花园干这些腌膜活了?”孟青衣将一个瘦弱的小太监护在身后,冷着脸说道:“小谷子犯了错,自有宫规处置,公公可别越且代庖了。”神色严肃,声音中却透着一丝疲意虚弱。那阴阳怪气的太监冷哼了一声甩了甩打人的拂尘:“小谷子私自将御花园珍贵的花种给了出去,咱家教训几下怎么了?”

小谷子拉着孟青衣的衣服抬起头可怜兮兮说道:“那些花种是多出来的,往年都是直接扔掉的。”

“我觉得可惜,那位姐姐刚好来问,就一并给了她。”

“哼!御花园的东西哪里容得到一个小杂碎处置!”说着又拿起拂尘想要抽人。原本玉录玳是不想管这样的闲事的,这宫里处处巧合,有心人利用旁人良善达成目的的也不少。只听到花种,又听到姐姐什么的,想到之前司琴说遇上了个好心的小太监讨了些花种的事情,便从暗处走了出来。

“本宫竟是不知道,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宫中动用私刑!”

那拿着拂尘的太监欺软怕硬惯了的,一见到玉录玳腿就软了,忙跪下求饶:“娘娘恕罪,奴才并没有动用私刑,只是教训不听话的手下。”

玉录玳看向小太监:“他说的是真的吗?”

小谷子本想说“是真的”来息事宁人,但想到孟大哥护了他几回后,一直被针对,便鼓起勇气说道:“回娘娘话,不是真的。”

“他就是在动用私刑!”说罢挽起袖子露出青紫的手腕和满是伤疤的小臂。

玉录玳的眼中便漫出了几分愤怒,新伤加旧伤,这孩子的身上怕是没有一块好肉了。

“你好大的胆子!”玉录玳怒道,“皇上以仁孝治天下,对待宫人更是宽宥,你竟然虐打宫人给皇上抹黑!”这个时候扯大旗总是没错的。“吴嬷嬷,把人送去慎刑司,让他知道知道规矩!”

“娘娘饶命!”太监吓坏了,不住磕头求饶。

“你虐打那孩子的时候,他也喊过饶命吧。”玉录玳说完挥了挥手,让吴秋杏把人拉去慎刑司。

“奴才多谢娘娘做主!”小谷子感激说道。

玉录玳见这孩子虽然神情有些瑟缩,但眉目清正,又见他年纪小小便受罪,不管这事让她撞见了是不是巧合,心里都起了几分怜悯。

只她深知,好心也得有个度。

这宫里好心未必有好报的。

想到这里,她递了个荷包过去:“这里面有些散碎银子,你拿着找人讨点金疮药擦擦。”“多谢娘娘!”小谷子神色感激,双手接过。玉录玳点点头,找了个景色不错的地方等着吴秋杏回来。

断断续续的,她能听到那小太监高兴地说道:“孟大哥,我们有银子了,我去求太医给你开些药,你身上的伤不能拖了。”

“这些银子你好好收着,我身上的伤没事。”

“怎么没事?”那小太监担心说道,“你脸色比前几天还要不好了。”两人边走边说,声音渐渐远去。玉录玳心想,宫里能有人互相扶持也是好的。吴秋杏担心玉录玳很快就回来了。

“主子,那打人的奴才跟御膳房的高公公连着些亲,平日里为人嚣张得紧,无形中得罪了不少人。”“很多人碍着高公公的颜面敢怒不敢言,这回犯到您手里,被罚去慎刑司走一遭,有的他受的了。”玉录玳点头:“你去打听一下这个高公公是何方神圣,咱们防备着些。”

吴秋杏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是,奴婢记下了。”

到哪儿都是糟心事,玉录玳便没了赏花的心情:“咱们回吧,来年春天在院子里多种些花花草草的,省得想赏花还得出来。”“是。”

玉录玳回了永寿宫就正式宣布了吴秋杏的新身份。至此,永寿宫的坑就又多了一个萝卜。宫人们对此早就准备,很自然都接受了。倒是赵冬鹊觉得吴秋杏不实诚抱怨了两句。

“你之前不愿意做掌事嬷嬷,还让我也推了掌事嬷嬷的职位,这才过去多久?”"你倒好成了永寿宫的掌事嬷嬷了!"“我呢?我被关在了永寿宫!”

吴秋杏叹了口气,这还不是赵冬鹊自己作的。

但宽慰的,讲道理的话她说了好几遍已经不想再说了。

曾经,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沾了赵冬鹊的光被姑姑关照,费心费力把她们安排进了坤宁宫,便是不受主子重用,日子总是过得安稳的。

如今知道她和赵冬鹊怕都是姑姑安排在主子身边的暗棋,心中便不再拿姑姑当自己长辈看了。且,姑姑已经伏法,她与赵冬鹊已经和过去完全隔开。主子是后宫难得的把宫里的奴才当人看的好主子,她是打定主意要一辈子跟着主子的。

至于赵冬鹊,无论姑姑的出发点是什么,她到底因着这层关系才等到了好主子。是以,只要赵冬鹊安分守己,她必会护着她在永寿宫终老的。“你知道大阿哥中毒的事情牵扯到了谁吗?”姑姑的事情吴秋杏不准备瞒着。

不然,以赵冬鹊的脑子若是被有心人误导几句,以为是主子害了姑姑记恨主子就不好了。

她便挑挑拣拣将储秀宫的事情跟赵冬鹊说了个清楚明白。

许是知道姑姑没了,她在宫里没了靠山,赵冬鹊彻底安静了下来。

天气渐渐冷了下来,玉录玳体恤宫人不容易,自掏腰包给他们每人做了个棉马甲,多少能抗些深秋的寒冷。

这些日子外头已经起了霜冻,玉录玳懒怠出门,窝在临窗小榻上让司琴准备了些金桔花生在火盆子里烤着,几人围在一起说话。

"奴婢给主子请安,主子万安。"

翠芽年纪还小,声音清凌凌的还带着些稚嫩,她人聪明办事也尽心,玉录玳还挺喜欢她的。“翠芽来啦,快暖暖手,吃些点心。”玉录玳笑着说道。“多谢主子!”翠芽很喜欢跟司琴她们挤作一堆,一起吃点心说话。“主子,承乾宫这几日都在传佟格格因着时节变化不思饮食,又兼心情郁郁,消瘦了很多呢。”

玉录玳微微挑眉,心道:“这就要开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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