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他的承诺
“我答应过她，下次见面，会把且慢′带来。”“等她醒了，麻烦你替我解释一句，今日实在是事出紧急，绝非故意爽约。”“当然，她肯定不会相信，并且会认定我是在要她。”说到这里，白清旭忍不住扬了扬唇：“你就告诉她，她想喝的，不会醉人的酒，我已经酿出来了。”
“啊，最重要的一句别忘了，一次成功。”凌苑…我不带谎话。”
白清旭：“啧,你就非得挑这种时候诚实？”凌苑：……有话，你自己跟她说。”
白清旭笑道：“不是吧，这点儿小忙都不帮，有你这么做兄弟的吗？”“唉,你说我要是死了，谁还能受得了你这臭脾气？”像是终于忍无可忍，凌苑反手钳住了他的肩膀，一字一顿：“那你就少给我摆出这副交代遗言的模样，好好活着！”白清旭看着他颤抖的唇角，轻轻一笑：…行，我尽量。”说罢，他略略提高音量，望向马车的方向，却更像是对自己说：“若有机会再见,我必将备好肉串，酿好美酒，亲自下厨赔礼致歉。”暗黑无垠的山野间，突然飘起了白茫茫的雪，雪花模糊了凌苑的视线，搅着深入骨髓的寒气，簌簌钻进了萧夙墨的袖袍。似是被这凉意惊醒，他恍然回神：.……小惜若还活着，也该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只是世间男子，没有一个配得上小惜。”白清旭：“诶，你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萧夙墨白了他一眼。
白清旭：“虽然这门亲事没成，但我俩的婚约可还在那儿摆着呢，我有你说的这么差劲吗？”
萧夙墨：….”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挣扎道：“你…喜欢小惜？”白清旭笑了笑，答得自然：“她是你妹妹，自然也是我妹妹。”似是早已猜到这个答案，萧夙墨神情微动：..她曾跟我说，她最讨厌你。”
白清旭摊手：“这有什么，她也跟我说过，见一次说一次，骂得我耳朵都起茧了。”
萧夙墨：“二王争位那晚，你从司玄那里截下了密函，白夜澜见你是可用之人，便想方设法替你安排婚事，意图彻底将你牵制。”白清旭应声：“嗯，算命先生确实说过，我今年桃花旺得很。”萧夙墨：….”
“昔年定下这桩婚约之人皆已逝世，小惜也已经不在人世，你的亲事，确然已无我置喙的余地。”
“既然你与小惜互无情意，那么没了这纸婚约，于你而言，是件好事。”“但是冥麟阁的这个妖女，你想都别想。”“虽然我不知道你隐瞒了什么。”
“可我能感觉到，你并不喜欢她。”
“再说，且不论你当朝永逸王与云天派掌门的身份，若小惜在天有灵，看到你与一容貌脾性皆酷似她的女子如此亲近，还不知会被恶心成什么样子。”白清旭没有接话。
半响，他眉尾微扬：“我说你啊，是不是上年纪了，怎么越来越啰嗦了？”“说了半天，你不就是想问我，既然不喜欢那个笨女人，又为何要故意跟随，与你作对吗？”
萧夙墨目光一沉。
白清旭：“啧，那是因为我跟你不一样。”萧夙墨：….？””
白清旭慢条斯理道：“不是吗？明明心心念念的都是付栀年，却偏要故意躲着她，甚至人家都找到你面前了，还嘴硬不肯承认身份.…我看不如萧公子先解释解释，这是玩的哪一出？”
果不其然，“付栀年"三字仿若什么雷区，触得萧夙墨瞬间忘了方才的逼问，一张脸白了又红，红了又黑：“…住嘴！你懂什么？！”“嗯，我是不懂，我也不想懂。"白清旭笑道：“将心比心，你又何必费尽心思探究我的想法？”
萧夙墨一噎。
白清旭看着他：“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劝你放下仇恨。”“但我绝不会任你沉溺于仇恨。”
萧夙墨瞳孔骤缩，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又听得白清旭道：“所以，就算天命使然，你注定要视我为仇敌，对我刀剑相向。”他顿了一顿：“我也依然当你是最好的朋友。”萧夙墨惊愕抬首。
窗外的雪似乎下得更大了，冷风横扫，直扑廊檐，吹得二人衣袂翻飞，一如十二年前的那场火光诀别。
…既然你不肯回云天，就给我谨言慎行，少管闲事。”萧夙墨的声音低得可怕：“雪夜难行，即刻上路。”白清旭看着一桌子菜肴，恋恋不舍道：“啊，这就走了？唉，勉强吃个半饱。”
萧夙墨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要离开。
“你的感觉没有错。”
“但是我对她，无关情爱，亦不论对错。”白清旭还在笑，却不见了平常玩笑打趣的语气。萧夙墨顿住脚步。
白清旭：“只是承诺。”
七日后，马车停在了临风城城门前。
临风城是江湖门派坐落最多的城池，更有国派末名派坐镇，毫不夸张的讲，但凡是临风城的百姓，别管男女老少，几乎都有功夫傍身，甚至连街头的流浪狗都比其他城里的凶悍，故而此城又得名一一侠城。除此之外，临风城也是自东豫王城后唯一一个开设夜市的。入夜以后，勾栏瓦肆人声鼎沸，灯火通明，“不夜临风”，名副其实。一路走来，萧夙墨虽没给过季音与白清旭什么好脸色，但却也没有亏待他们一-一日三餐不落不说，甚至有荤有素，招待得季音满脑子里只剩那句俗语：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他这是想耍什么花招？"季音戳了戳白清旭，半疑半惑。虽然白清旭与萧夙墨这两个家伙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她确实哪个都打不过，况且相较于每每看向她都恨不得剜了她的萧夙墨，季音觉得还是暂且抱住白清旭这条大腿比较靠谱。
白清旭摇着折扇，故意提高音量道：“谁知道呢，也许是想向我们展示展示国派的东道主风范吧。”
萧夙墨：“…再说废话，别怪我把你嘴缝上。”白清旭：“啧，那看来是说对了。”
相较于东豫城与灵州城，临风城的人更喜欢吃面食-一什么油泼面，臊子面，尤其是白清旭提到的奋裔面，鲜香刮辣，筋道爽弹，看得季音眼神拉丝，口水直流。
…反正花的是末名派的银子，不吃白不吃！半个时辰后，萧夙墨看着季音面前越摞越高的碗，像是终于受不了了，一把便将她提到了马车上。
就在这时，一队衙役神色匆匆地跑了过去。领头那人像是认识萧夙墨，一见到他，立刻热泪盈眶地迎了上来：“哎呀！萧公子，您可算回来了啊！”
季音见状…?””
原来这个萧夙墨…在临风城这么有影响力？她一脸不屑地补了个白眼。
萧夙墨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蔡培，发生了何事？”蔡培叹了口气：“最近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偷盗诈骗案频发，闹得弟兄几个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好，唉，愁死人了！”萧夙墨皱眉：“可抓到凶手了？”
蔡培道：“就是因为没抓到才愁啊！”
“不过……”
他看向萧夙墨，嘿嘿一笑：“不过萧公子，既然你回来了，我们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啦！”
萧夙墨沉声·…可有凶手眉目？”
蔡培愤愤道：“虽然没有，但我觉得，肯定又是那个钱惜干的！”“噗！咳咳咳…
蔡培看着被口水呛到的季音，吓了一跳：“姑娘，你没事吧？”季音擦擦嘴巴，急切道：“没事没事，这个叫钱惜的……怎么了吗？”蔡培咂嘴：“姑娘，你不是本地人吧？”
“这个浑小子.…那可是咱们临风城最有名的通缉犯啊！”季音惊了：“通…通缉犯？！还最有名？！他犯了什么事？为什么要通他？”
“他犯的事？哎哟，那可太多了！"蔡培边搓手边翻出一纸通缉令：“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姑娘你自己看吧！”
下一瞬，一张明艳到璀璨夺目的脸猛地闯入了季音的眼帘！季音?”！”
在她看来，通缉令上的画像多半都会恶意丑化嫌犯本人，就算不丑化，也绝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眉眼鼻唇乃至头发丝都画得出神入化，恣意潇洒，尽展风华。
……错不了，可不就是白清旭那厮！
季音：…这丫的是他自己画的吧？！”
蔡培大惊：“你怎么知道？！”
季音懵了：“还真是啊？！”
“不是.………啊？这世上哪儿有嫌犯自己给自己画像的？！”蔡培：“唉，别提了！开始我队里的兄弟给他画了像，可这小子见了，隔天就带着自画像贴满了整座府衙！虽然他画的确实比我兄弟强，但是……这可是通缉令啊！都成阶下囚了，还管什么美啊丑啊的？而且画得越像他本人不是越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