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司推行七年义务教育,提高全体国民识字、提升全体国民文化水平。愚民们都识字看书、明事知理了,那让遍布全国的无数大小世家还怎么去欺压、欺骗、哄骗他们为自己赚钱?
书院大肆招收讲师,可目前这些有资格做讲师的在做什么?大部分都是全国无数世家的门客、属下、下属、仆从,都是世家欺压、压榨愚民的大手!他们被书院勾走了,世家没了这些打手还怎么积累家资?
军部改革,收回所有城主的军权,将所有军队打散重编,不合格的遣散回家。部分合格军人将离开军队、组建直属王庭公安司管辖的城卫队,专司负责国内民众安全。剩余军人将转为专职对外的国家军队,不再驻扎城池周边、择地专心训练。
军权!这是所有城主最强劲有力的臂膀,是统治城池、镇压地方最强大的力量,如今王庭要收回军权,再加上那么多司所被王庭直属,城主府权利将大大缩水,这让城主府背后的大小世家还怎么统治地方、索取财富权利?
王庭每项新动作还在酝酿时,消息灵通的大小世家,或派出代言人、或亲身上阵,纷纷求见魁王种种争辩、哭诉、抗争、威胁。
说来也很奇怪,这些代言人或者本家只要看到魁王那巍峨如山的身影,姿态立马矮了三分;再听他那威严如天的声音,心神立马惶恐无措,再充分的准备也拿不出来、说不出来,只知恭恭敬敬的顺应王意。
搞不定魁王,这些人便转而去找三位王子,没想三位王子居然早已搬进空旷的王宫!
天魁国刚成立时,王宫其实很热闹,莺歌燕舞、美女如云,但后来魁王突然大肆驱赶贵妃良人,只留下结发王后及擅琴擅舞的琪妃。热闹的王宫顿时冷清无数,大批精舍被空置,没想魁王居然打破传统、让王子们住了进来!
不过,这位无法无天的魁王打破的传统还少吗?前朝历代为何不准王子住宿王宫,不就是因为王的女人太多,大都雨露空置,生怕闹出什么不伦吗!可现在王宫就两位女主人,各种侍女加起来才几十,能闹出什么?
这些人赶到王宫求见王子,王子们再忙都没有拒见他们,静心聆听他们种种诉求、抗争,然后跟他们研讨新动作,说着说着,这些人愕然发现:他们竟然说不过三位王子!
为什么?
单从这些新动作本身来说,它们好不好?好!全都是利国利民的良策!可正因为它们好,能造福国家、幸福民众,世家们才不能接受啊!
所以,当王子们只围绕新动作本身研讨,对新动作涉及的阴暗晦涩面一概不碰、不提、不接时,他们就怎么也说不过了。有人心一横,干脆直截了当的想要说出阴暗面、晦涩面,可他们怎么也说不出口!
似乎这座王宫充满光明、威严,那些阴暗晦涩根本不敢现形!
老子说不出来是吧,行!但你这些新动作老子们只应不做!看你怎么办!有本事你们父子四个自己去做!
当第一个消极怠工的大臣被魁王当庭免职,当从来都是半数驻城、半数城外训练的新军全部开进越城时,当新出现的小报《八卦报》把消极大臣毫不留情地点名点姓刊登出来后,当越城民众对世家态度越来越反感时,这些人终于软了!
越城的各项新动作被越来越快地执行下去。
但是,只限魁王势力最大的越城!
越城之外,依然如故。
然后,魁王在某次大朝会上宣布:本王将于明日巡视全国所有城池,检查所有城主府对国家新政的执行情况,任何懈怠者严惩不贷!
这次,往日那些每次都跳出来反对魁王出巡的,没一个站出来反对,也有几个大臣强烈反对,但架不住魁王日渐深重的威压,只能跪地流涕!
当晚,天魁王后在后宫设宴、宴请几位诰命夫人,身为诰命等级最高、又与王后私交不错的蔡氏当然在宴请名单,在城外小山潜修的南宫英特意赶来陪她进宫。宴席间,南宫英与长公主夏侯馨一见如故,两人相伴夜游,游来游去就游进了王宫书房!
等两女进了书房,秦天、夏侯魁以及三位王子已在闲聊。
见南宫英进来,秦天忙起身为她拉开椅子,结果却被夏侯馨笑着抢先坐下,夏侯魁笑骂妹妹两句,学着秦天那般亲手为南宫英拉开座椅,等其坐下方才冲三个儿子喝道,“还不过来叩拜南宫婶婶!”
相比秦天,南宫英气场要足得多,仪态万千受过三位王子叩拜,和蔼可亲的分别同三人聊聊家常,那仪态无可挑刺!看得夏侯馨羡慕不已、暗自垂叹!
等三人落座,夏侯魁清清嗓子,冲秦天歉然道,“对不起。”秦天轻叹,“我知道此事后找过父亲,他说‘知遇之恩当粉身碎骨’,这是他的抉择,我身为儿子,固然不舍但必须尊重。这趟很危险,我和英儿陪你们去吧。”
夏侯魁缓慢而坚定的摇摇头,“不行。”说着他看向那面、曾在王宫正门升起、此后就一直竖在书房的天魁国第一面国旗,“我有它,足矣。小天,很多东西需要我亲身验证后才能传给他们。”
秦天不由看向南宫英,南宫英叹道,“披荆斩棘、方现道路,我们都是如此。”夏侯馨突然喝道,“哥,我跟你去!”
夏侯魁眼睛一瞪,“你自身什么情况、没数吗!”夏侯馨脖子一拧,“那我就废了它!我不能看着你送死!”
“屁话!”夏侯魁猛然一拍书桌,怒喝道,“你不仅是我妹妹,更是天魁长公主!岂能如此不知轻重!别说我气运加身死不了,就算真死了天魁更需你坐镇!”
夏侯馨抗声叫道,“不是还有秦天吗!”秦天摇摇头,“你哥若因天魁内斗而不得善终,那天魁乱就乱呗,我去发展玄月或大秦,然后灭掉天魁世家给他报仇。”
“我说,天魁国王、长公主、王子都在这,你这么说是不是有些不好啊!”夏侯魁忍不住叫道,秦天嘻嘻一笑,“所以,你要好好活着。还有,我家老头子,我只接受他战场战死,那是他的荣耀,虽然我不喜欢。如是其他死法,你可别怪我。”
“你能不能让他不去?”夏侯魁涩然道,秦天翻个白眼,“你是他上司、我是他儿子,你都搞不定我就能了?算了,当我没说吧,谁叫他是军人呢。”
两人说话间,笼罩书房的凝重气氛悄然淡然下来,夏侯馨沉着脸坐了下来,满脸的无可奈何。
“为父巡视后,老大监国,老二、老三辅助,每两天夜间在书房议事。”夏侯魁看向三个儿子,“秦叔会在这里陪你们,不决之事由他决定。”
“是!”
二天后,魁王夏侯魁带着一手铸就的新军、浩浩荡荡出现在百里外的三山城城下。三山城城主大开城门相迎,魁王率千余新军进城、并在城主府主持升旗仪式。
是夜,数以千计的黑衣人突袭城主府,厮杀声震彻全城,吓得家家户户紧闭大门。
城外,数万黑衣人将城外驻扎的八千多新军包围,喊话投降。就在这时,黑衣人身后的荒野中突然响起震天撼地的巨大兽吼,大地随着震动!吓得数万惊慌失措的黑衣人仓皇逃窜!
诡异的是,当数万黑衣人逃窜后,震耳欲聋的兽吼立即消失,大地更是恢复了平静。
包围被解的新军分成三队,冲向三山城紧闭的东西北三门。然而,他们竟然没有攻击紧闭的三门,没有紧急救援城内正被围杀的魁王,而是无视城门上神情恐慌的守城军队,在城内隐约传出的厮杀声中,在城外默默列阵、默默等待。
三山城半空,盘旋着几只体型较大的飞禽,飞禽被遮挡的背部被安置了一副鞍具,身着新军军装的青年拿着可调节望远镜扫视着下方混战不休的城主府,片刻后青年拍拍身下飞禽,朝远处飞去。
不久,飞禽滑落在荒野某个小山山头。
青年跳下飞禽,有人远远扔来块新鲜血肉,青年接住,一边喂食一边跟飞禽说着什么,那飞禽边吃边听,有时竟然在还没自己高的青年身上蹭蹭,状如亲密。
山头最高处,站着几个人影。
“大哥,城内没有发出紧急信号,局面应在魁王掌控中。”秦青山走到眺望远处的秦天身边,“不然飞行兵肯定会立即汇报。”
“我只是陪你嫂子晚上出来散步,正好看到你在就过来瞅瞅。”秦天声音幽然,“你是军人,即使我是你亲哥,在没得到上级同意前也不能随意泄露军情。”
“是!”秦青山忙挺胸,随即嬉笑道,“哥哥真厉害,晚上散步都能散到百里外。”
南宫英看着秦天发黑的脸庞抿嘴一笑,秦天被笑得老脸一红,连忙冲弟弟喝道,“天地间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慎言慎行!”
秦青山不由看向数米外身高几近两米、体型消瘦、手长脚长的年轻汉子,目光最后落在那人身后紧贴背部的双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