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龌龊!”
霍景玄忍无可忍的怒骂。
这女人是怎么敢的?
堂堂公主,光天化日之下,说出这种不知廉耻的话!
通过这几日的相处,姜喜发现了霍景玄的一个秘密。
权倾朝野,智勇双全的摄政王是个禁欲保守的雏儿。
她轻而易举的撩拨就能挑起他内心深处的欲望。
几句污言秽语,也会让他气得脸红脖子粗。
她就喜欢看他生气失控的样子,让她觉得很……解气!
“原来跟皇叔翻云覆雨就是龌龊啊?那我愿意再龌龊一点。
怎么样?放了陆千总,我让你再度体会体会!”
“别碰我!”
霍景玄用力的推开姜喜的手。
“我偏不!”
姜喜非但不听,还转而一把扒开了霍景玄的衣襟。
“装什么装?求我不要停的时候怎么不叫我别碰你……”
“闭嘴!”
霍景玄伸手去捂姜喜的嘴,却被姜喜仰头躲开。
“你要是不放了陆千总,我不介意当着众人的面把我与你那几天的细节全都讲出来!”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霍景玄怒意四起。
“你杀啊,我现在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寂寂无名的姜喜了,我现在是愿为先皇舍身赴死的七公主。
满朝文武都要高看我一眼,那些保皇派就等着抓你的错处呢!
你杀了我无疑是将把柄递到了他们手里,黄泉路上有你作伴,我倒也知足了!”
姜喜非但不躲,反而更加的逼近霍景玄,两人之间躯体相贴,鼻尖儿都快挨上了。
呼吸间,少女身上熟悉的清甜气息直往他肺腑里面钻,让他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那些放纵的日夜。
说不清楚是屈辱还是别的什么,霍景玄抖动的大手按住了姜喜的肩膀,将她强行往后推开一步。
“别以为有那些老匹夫保你,你就安全了,等新君的事定下来,你一样在劫难逃!”
姜喜挑眉:“活一天算一天,不到最后,胜负未定,又怎知在劫难逃的是我,而不是皇叔你呢?”
“牙尖嘴利!”
霍景玄一把掐住了姜喜的下巴,逼她抬头望着自己的眼睛。
“你皇兄死了,你手里已经没有筹码了,这天下你只能袖手旁观,再也无法插足了!”
“是吗?可我偏要横插一脚呢?没有皇兄,不还有你吗?我的夫君当皇帝,我照样能够万人之上!”
“休想我娶你!”
“你第一次都给了我,不娶我还想娶谁?”
“你!”
霍景玄气愤的扬起手,姜喜抬起脸迎着他的巴掌。
“打呀,父皇刚死,皇叔就对我这个舍身救父的公主大打出手,我也很想知道那帮老臣会给你扣个什么罪名呢!”
霍景玄推开姜喜:“记住,本王不打你,是因为你是女人。
别拿那些老臣来压本王,本王要是怕他们,就不会有御书房那场大火。
你最好给本王安分点,否则等本王腾出手来,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
说完,拂袖转身,大步离开了。
姜喜望着霍景玄高大挺拔的背影,隐隐觉得他是被自己逼到失控了,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但旁人却不觉得,尤其是地上身受重伤的陆野。
他以为姜喜为了保住自己,进一步的得罪了摄政王,以后恐怕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自己帮她是出于承诺,她又救了自己一次却是自己欠她的。
霍景玄虽然不能明目张胆的囚禁姜喜。
但他给了暗示,不准任何人往玉阙宫送任何东西。
还把先前伺候姜喜的其它宫女太监都给撤走了。
“公主,奴婢去小厨房给你要点吃的来吧!”
春桃见姜眠一整天颗米未进,不由得担忧提议。
“你坐着!”
姜喜却起身拉着春桃的手,把她按在软凳上坐下。
“现在你才是最需要被照顾的人,我能挨饿,你不能,等着,我去给你弄些吃的来!”
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玉阙宫的院门外守着两个侍卫,侍卫见姜喜要出去,立马拔剑阻拦。
“公主恕罪,摄政王有令,您不得离开玉阙宫半步!”
姜喜怒了:“我是公主,霍景玄还想软禁我不成?”
“不敢!”
侍卫抱拳以示歉意。
“王爷也是为了公主的安全考虑,请公主务必体谅王爷一片苦心!”
哈!苦心?
姜喜冷笑出声,的确是一片苦心,霍景玄这摆明了是想活活饿死她!
姜喜转身回屋,在院子里的石凳旁坐了下来,一坐就坐到了第二日。
春桃早起出来,见她满身怒气,小心翼翼的靠近她:“公主,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
姜喜抬头看了春桃一眼,因为怀孕,又一整天没吃东西,春桃脸色很是苍白。
姜喜想了想,霍景玄有一句话说得不对。
他说她现在已经没有筹码了,这个天下她只能袖手旁观。
不,她有的,皇兄留下来的遗腹子就是她的筹码!
皇兄既然想要那帝位,那她就助他的孩子登上那个高不可攀的位置。
“春桃,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希望肚子里的孩子平凡一生,还是叱咤风云!”
姜喜盯着春桃的眼睛,意有所指的问。
虽然姜喜的话没说明,但春桃知道她的意思。
她当初决定追随姜吉,一是因为对姜吉的爱,二则是因为姜吉的身份。
若姜吉不是一个失宠的皇子,她可能这辈子都没机会靠近他。
她既爱这个男人,也想有朝一日能摆脱为奴为婢的身份。
眼下姜吉兵败身死,可自己野心还在!
若姜喜真有办法让她肚子里的孩子登上那至尊之位,她有什么不愿意的。
更何况,那本来就是姜吉的遗愿!
“我听你的!”
春桃自认自己并非聪明绝顶之人,所以握住了姜喜的手,愿意把自己跟肚子里的孩子都交给姜喜。
“好!”
姜喜答应下来,然后拔出匕首,撸起衣袖,照着自己雪白的胳膊狠狠划了下去。
与此同时,霍景玄已经回到了朝堂之上,跟那些老臣继续对峙。
“国不可一日无君,自古以来,立嫡立长,大皇子姜固嫡长都占,立他为新君有何不可?”
四大柱国之首的谢嘉赟站出来反驳。
“立嫡立长不如立德立贤,二皇子姜汤贤名远播,是最适合继位的人选!”
霍景玄已经懒得跟他们争论了,狭目微抬,眼中杀意尽显。
“圣上在世时曾有言,若他不幸薨逝,立储之事,可由本王一人说了算。
谢柱国这是想违抗皇命,可知抗旨不遵者,杀无赦!”
话音落,长剑出鞘,已经抵上了谢嘉赟的脖子。
此举一出,朝堂之上的大臣跪了大半:“王爷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