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李管家。”
黑影轻声呼喊,瞬间惊醒了本就无心睡眠的李富贵。
当李富贵看到黑衣人的时候,先是吓了一跳。随后又好像想到了什么,略带着一丝怀疑的问了句:
“你是谁,为何来此处。”
“李管家,我是朱大人派来救你的。”
听到是朱老爷派人,李富贵不疑有他,立马起身相迎。但是看到对方这一身行头,还是泛起了嘀咕。
“阁下为何这身装扮,在此时出现在这里,难道是那周大山拒不放人。”
“说来话长,我们先离开。”
黑衣人说完,不知从哪来的钥匙,解开牢房上的铁索,开启了牢门。
离开?
这样离开?
那自己这不是成了越狱了。
李富贵不傻,知道越狱的罪过可比私设关卡大多了。
“难道老爷没有将此事摆平?越狱罪过可不小,老爷怎么说的。”
“先出去,没有以后了。”
黑衣人似乎是说漏嘴了,又赶忙补充道:“管家放心,一切事宜大人会想办法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为何对方会说没有以后了。
难不成老爷真要杀自己灭口。
不怪李富贵由此怀疑,因为今天傍晚的时候,卓云已经给他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李富贵在牢内犹豫,但是黑衣人明显不想磨蹭,上前就要拉着李富贵离开。
“咣当”
就在黑衣人抬手拉扯的时候,一个锋利匕首掉在了地上,在这个落针可闻的环境显得很突兀。
嗯?
“我来救你,带一把匕首防身,这说得过去吧。”
这让李富贵本来嘀咕的心变得更加忐忑,本来要走出牢门的脚又退缩了回去。
“快走啊李管家。”
黑衣人上前一步,又掉落出来一个粗壮的麻绳。
嗯?
“这,,”
黑衣人还想解释,但话到嘴边不知道如何开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拿起匕首就朝着李富贵逼近。
“别怪我,怪就怪你知道的太多了。朱大人说了,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说完,直接一刀刺向李富贵的心脏。
也不知道是李富贵太过灵活,还是杀手实力不行,这一击并没有刺中心脏,而是刺中了李富贵手臂的位置。
“杀人了,杀人了。”
时间紧迫,黑衣人再次出手,却又被李富贵“灵巧”躲过,趁机逃出了大门。
而狱卒也被吵醒,拿着武器就将刺客降服。
而卓云也恰好出现在此处,
“李管家,看来你的主子不想让你活啊。可惜了,你死了,你家人也活不了。你李家,看来到你这里就要绝后了。”
“卓少爷,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说,我什么都说。”
卓云心中暗自窃喜,但是表面还是不露声色。
“晚了,就算你诬告朱正言私设关卡,也没有证据。扳不倒他,你活不了。”
“我有,我有。”
李富贵就像一个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开始疯狂地挣扎。
“我有记录证据的书册,上边还有朱正言参与过的行贿受贿,每次送上来的东西我都有记录。而且朱正言还给县丞大人送过一尊金佛。”
“册子在哪?”
“就在我夫人的陪嫁箱中。少爷,我全交代,你可一定要保佑我一家老小平安啊!”
妥了!
事已经牵扯到了王明礼身上,就算李富贵再想反水,朱正言和王明礼都不会放过他。
虽然卓云很激动,但还是故作高深地让周大山过来,在众人的监督下,李富贵签字画押写了认罪书。
一切尘埃落定,卓云终于放下心来。
而一旁的石头也很高兴,
“少爷,你怎么就能知道李富贵,会怀疑杀手一定是朱家派来的,”
“这叫心理学,先给对方埋下怀疑的种子。然后在不断地给破绽让对方怀疑,然后趁对方遭受巨大惊吓,没有时间仔细思考,让对方认罪。”
神了!真神了!
石头已经从最开始的震惊变成了崇拜。
少爷撞了树,变聪明了。不行,明天我也要找一棵树去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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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渊的行动也很是迅速,
翌日一早,天还刚蒙蒙亮。赵跃连卯都没点,在卓渊的命令下,直接率人冲进了朱正言所在的府中,将朱正言捉拿起来。
“赵跃!你好胆,竟然无故闯进我的家中,回头我治你一个擅权之罪。”
赵跃此刻心中还是有些紧张,但是更多的是激动。
自昨夜知晓李富贵认罪之后,赵跃便兴奋得彻夜未眠。
这并不单是拿下一个主簿,而是赵跃发现,县令大人似乎真的要行动了。
想自己这些年来饱受排挤,举步维艰。如今这或许会是一个能够彻底改变现状的绝佳契机,
“朱大人,火气别这么大。有什么话,还是去跟县令大人说吧!”
“卓渊?是卓渊的命令?”
一年来,这县城俨然成了王明礼的一言堂,卓渊仿若销声匿迹一般,不见踪迹。
大家只有在酒后奉承王明礼的时候,才会谈论起卓渊的名字,用来当个玩乐下酒。
但是此刻他竟然要抓自己。
他一个县令,不怕得罪县丞吗?
“大胆!县令大人的名讳岂是你能直言的,给我拷起来,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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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
“升堂!将罪犯朱正言,带上堂来。”
此刻的卓渊一改往日的颓废,神采奕奕,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而朱正言被赵跃的两名捕快带上前来,来到了都快要生灰的大堂。
要知道在过去的一年内,金溪县所有大大小小的事物,全都是在县丞的二堂就做出来决断,根本不需要经过自己这个县令的手。
但是此刻,自己就要开始重新执掌金溪县的权柄。
“县令大人,你为何要捉拿我,我何罪之有,我要见县丞大人。”
“砰!”
卓渊惊堂木重重拍在桌子上,事到如今,自己也得让众人知道,这金溪县,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主。
“张口县丞,闭口县丞,难道这金溪县,县丞才是这的父母官。你莫非不知道朝廷的法度,亦或者,你早就对法度心怀抵触、有所不满。”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朱正言的气势瞬间蔫了半截。
这可不能认,要不然九族的脑袋都不够砍的。
“砰!”
卓渊的惊堂木再次重重拍在桌子上,
“朱正言,你身蒙皇恩,本应尽忠职守,奉公守法。但没想到你竟胆大妄为,私自设立路卡肆意收费。公然悖逆朝廷法度。本县现在问你,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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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旁,在县丞王明礼的家中,管家匆匆地敲响了王明礼的大门。
“大人不好了,衙,,衙门升堂了。”
管家明显是一路跑过来的,此刻说话有些气喘吁吁。
升堂?
胡闹什么,自己都不在衙门中,谁能升堂。
“休得胡言乱语,老夫尚在家中,衙门谁能升堂,莫不要告诉老夫是朱正言搞的鬼。”
“不,,不是。朱大人是罪犯,被绑起来了。是,,是县令大人升的堂。”
卓渊?
不好!
王明礼此刻不知道卓渊在搞什么鬼,但是卓渊能越过自己把朱正言抓起来,那定然是蓄谋已久的行动。
顾不得打扮,王明礼匆忙穿上官袍就往县衙内赶去。
不管怎么说朱正言自己是一定要保下来的。
要是他这个位置被拿下来,再想重新任命主簿,可就不是自己一个县丞说的算了。
匆忙赶到县衙,王明礼审视着场上的局面。
朱正言本来就死不认罪,此刻看到王明礼赶了过来,心中更是多了几分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