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患副本
林风和方瑶各自拽着一名玩家,在狭窄而崎岖的乡间小道上埋头狂奔,他们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扬起一片尘土。身后,那只已然长到一人高的老鼠阿凌,正瞪着一双布满恐惧的血红眼睛,疯狂地追在后面。它那异常凸出且嶙峋的腹部,随着奔跑的动作剧烈晃动,显得格外狰狞。
“恩人,恩人救救我,救救我!”阿凌口中发出的少年音尖锐而凄厉,划破了寂静的空气。然而,它追逐的速度却丝毫未减,反而逐渐拉近了与众人的距离。
被林风拉着跑的玩家累得气喘吁吁,那沉重的喘息声仿佛拉风箱一般,他听着阿凌的求救声,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忍,边跑边艰难地问道:“我,我们为什么,为什么要跑?就,就不能,救救它吗?”
方瑶听闻,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心中暗自腹诽:救它?这不是自寻死路吗?难道要把自己喂给它?
眼见老鼠越逼越近,林风和方瑶根本无暇回答,只能咬紧牙关,拼命加快速度,脚下的步伐愈发急促。
“恩人,救救我,恩人,不要丢下我,你们答应过爷爷的!”阿凌的声音中带着哽咽的泣音,那悲戚的语调令人心中一阵酸楚,不由自主地让人心里涌起同情之意。
他们这样跑了一个多小时了,今天已经是送阿凌的第三天了。这三天里,阿凌的身形不断增大,尤其是今天一早,它变得很大,几乎与人类一般大小,但是它那肚子也大得愈发诡异,不少地方都是凸出来的,看着莫名令人毛骨悚然。
从他们将阿凌带出那栋办公楼后,他们没走多远林风和方瑶便察觉到了危险,于是急忙拉着另外两个玩家开始狂奔,而阿凌则在后面紧追不舍,一边跑还一边哭泣求救。
他们又奋力跑了一段路程,那名提问的玩家早已累得筋疲力尽,双腿好似灌了铅一般沉重,每迈出一步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再这样跑下去恐怕真的会猝死。
但是此刻,方瑶仍在拼命拉着她向前跑,她心中一横,用尽全身力气挣开了方瑶的手,一屁股墩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说道:“我不跑了,不跑了,我快累死了,救救它又怎么了?”
方瑶头也不回,因为少了这份拖累,她的速度陡然加快,如离弦之箭般向前冲去。
另一名被林风拉着的玩家见状,也效仿前者挣开了林风的手。在这两天的相处过程中,他们与阿凌聊天聊得很多,阿凌的表现与正常人类小孩一模一样,性格甚至比平常小孩更讨喜可爱,丝毫没有伤害他们的迹象,这让他们实在想不通为何林风和方瑶要如此拼命地逃跑,还非得拉着他们一起。
林风见此情形,同样没有停留,径直朝着方瑶的方向追去。两人用余光对视一眼,同时在心中暗骂:傻。他们心里清楚得很,如果没有危险,他们何必拉着大家一起逃命?
今天的阿凌明显非常异常,它的整个身体肿胀得不成样子,肚子更是不规则地凸起,若是将它带到学堂,根本不可能遮掩得住这怪异的模样。一旦被那些木偶人发现,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他们无从知晓,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而且,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老鼠肚子凸起的形状看起来像是另一只老鼠,它的同类,那凸起的地方是因为老鼠尖锐的长指甲顶住了肚皮。一旦它消化了肚子里老鼠的肉,就只剩下尖锐的指甲和骨头,那时指甲可会戳破肚皮,肚皮破了,阿凌也会死,所以它才会不顾一切地追着众人求救,可它跑得越快,消化的速度也就越快,死的也就越快,所以林风和方瑶才只能拼命地跑,他们只要等阿凌的肚子被戳破,他们便有机会逃脱。
至于另外那两个想要救阿凌的玩家,怎么救?当然是被它吃了,它肚子里的肉增多了,自然就能延缓指甲戳破肚子的时间了,死的也就越慢了。
那两人执意找死,他们也毫无办法,他们都拖着他们跑了,他们还不管不顾地挣开他们。
他们死就死吧,只是苦了他们还得继续疲于奔命。不过,好消息是,那两人或许能为他们拖延一点时间,让他们能够找到地方藏起来,暂时歇歇脚。
他们身后,那两名坐在地上的玩家大口喘着粗气,满脸不满地望着跑远的林风和方瑶。他们心中抱怨不已:至于吗?有危险也不说明白,我们都累成这样了,休息一下都不等我们,这算什么人啊,还官方呢!
怀着这样的抱怨情绪,两人看着一边惨叫,一边奔来的阿凌,心中也开始打起了鼓。他们想要站起来继续逃跑,可双腿早已酸痛得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根本站不起来。
“恩人,恩人!救救我救救我。”阿凌跑到了两人身边,它那原本黑溜溜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泪水,满是哀求地望着两人。
见阿凌并没有攻击他们的意图,两人稍稍放下心来。看着阿凌哭得如此可怜,女生忍不住问道:“别哭别哭,你怎么了?”
阿凌哭得愈发厉害了,整个鼠身都瘫倒在地上,脸上写满了委屈,它抽抽噎噎地说道:“我肚子好疼啊,肚子好疼,里边有东西扎着我的肠子。”
女生听了,不禁一愣,心中犯起了嘀咕:这可怎么办?难道要给它做手术取出来吗?
见两人没有进一步的动作,阿凌哭得更加凄惨,看样子似乎马上就要疼昏过去了。
男生也有些于心不忍了,在这两天的相处中,他确实对这个礼貌可爱的小老鼠产生了不少好感。如今见它疼成这般模样,也开始绞尽脑汁地思索解决办法:“你先忍忍,我们想想办法,要不在商城里买点手术用品,给你做个手术,取出来?”
女生面露犹豫之色,她心里清楚他们根本不会做手术啊,万一开膛破肚,操作不当,这就不是救鼠了,这是杀鼠。
“恩人,恩人,你们能帮帮我吗?”阿凌的声音愈发凄惨,令人心碎。
两人有些手足无措地点点头,就在这时,只见阿凌勉强站起身来,朝他们拱了拱手,道:“多谢两位恩人。”
两人正为阿凌的礼貌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们还没开始施救呢。可没想到,抬头的瞬间,就见阿凌猛地扑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死死咬住了男生的喉咙。
女生见状,吓得尖叫一声,连忙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想要逃跑,然而阿凌一个转身,便将她扑倒在地,紧接着一口咬断了她的脖颈。
见两人都不再动弹,阿凌一边哭泣着,一边疯狂地撕咬着两人身上的肉。
“恩人,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另一边,林风和方瑶跑得远远的,也听到了那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尖叫,心中顿时一沉,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地更快了几分。
两人绕过一个弯道,突然,一座整洁的学校出现在不远处。此时正值上课时间,学校里传来了那熟悉而悠扬的上课铃声。
两人顿时愣住了,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这地方四周都是荒地,他们只是转了个弯,又不是瞎了,怎么会看不到这么大的学校,这学校怎么凭空冒出来?
鬼新娘副本
在那阴森寒冷的鬼新娘副本中,“冷漠”的鬼新娘静静地躺在通风的破棺材里,旁边躺着他那貌煤的“丈夫”。而在鬼新娘胸前,还抱着他真正的“高堂”。
一阵阴风嗖嗖地刮过,“冷漠”的鬼新娘乔夕辰觉得周围的氛围更冷了,他侧头看了看身旁一脸萎靡的“丈夫”煤球,试探性地说道:“那对老夫妻还在等着我去弄死呢,要不……”
煤球听闻,眼神中闪过一丝幽怨,随后默默地点点头,调整好姿势,准备好被“吃”。虽说这次他们两鬼的进展不大,但好歹结婚了,还能躺在同一个棺材板板里,也算是收获巨大,嘻嘻(w)。
乔夕辰轻轻踢了踢棺材,制造出诈尸的动静,然后一个翻身,从游戏提供的道具中掏出人血道具,正准备洒在棺材各处时,却发现这略显狭窄的棺材让他的行动极为不便。
一不小心,他的手按在了煤球的胸口,那结实的触感让乔夕辰的手微微一颤,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偷偷咽了咽口水,强忍住想要继续摸索下去的冲动,抬手将血洒在了棺材的各个角落。
躺在一旁的煤球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自得意: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男鬼也不例外,乔夕辰果然也难以抵挡诱惑,看来色诱这招果然是无往不利的利器。
祠堂院子里
周浩跟着那名村民来到院子,忽然发现大门内的两侧,在门外看不到的地方正烧着大锅饭。原来村民们之前都在两边,玩家们没有看到,还以为是突然出现的,估计是被直接挪了位置而已。
周浩不动声色地悄悄观察着这些村民,只见他们的动作自然流畅,气息平稳正常,甚至还看到有村民借口喝酒喝多了想要离开,可眼睛却色眯眯地一个劲儿地往玩家们住的小屋飘去。
这一切都太真实了,周浩心中暗自思忖着。他借口敬酒,巧妙地拦下了这个村民,装作不经意地扶住了他的肩膀,手指悄悄地触碰了一下他的脖颈。触手温热,还能感觉到脉搏的跳动,毫无疑问,这是个真人。
周浩笑着拦下村民后,刚一坐下,正打算借着吃饭的机会打探一下线索,就听见祠堂里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村民们听到叫声,顿时一愣,纷纷将目光投向祠堂。只见祠堂的门骤然打开,正中央的棺材已经被打开,那对老夫妻惊恐地倒在地上,眼睛死死地盯着站在棺材里穿着红嫁衣的新娘,以及新娘手边勾着的一件染着黑红色血的新郎服。
新娘头上的盖头微微耸动了两下,紧接着掉下了两根指头。老夫妻看着那指头,悲愤交加,大声喊道:“我的儿!!!”
新娘猛地回头,如同一道红色的闪电般扑向老夫妻,随后祠堂的门再次关闭。,里面再次传来惨烈的叫声和拍门声。
村民们见状,吓得惊慌失措,四处奔逃,酒意瞬间全无。一个穿着朴素的老头瞪大了眼睛,哆哆嗦嗦地伸出手道:“新娘,新娘起尸了,快,快拿黑狗血来!”
周浩瞬间联想到了他们的任务,一是保护玩家,二是杀掉鬼新娘。他的目标迅速确定,就是帮助村民,把鬼新娘压制住。
周围几个胆子大的年轻人哆嗦着腿按照老头的要求,四处找黑狗血,为了冥婚,村子怕出现意外,提前准备好了一些需要的镇鬼驱邪的物品,这时候找虽然混乱,但还是比较容易,很快,一大盆黑狗血被端了上来。
老头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也不顾还在里面的老两口,趁门还没被拍开,把符拍在了门上,然后一盆黑狗血狠狠地泼了上去。
“快去看看窗户!”老头苍老的声音响起。
看祠堂门里没再传出动静,村民们纷纷大着胆子抱团去看窗户。
好在,祠堂只有两个窗户,都是紧紧关着,老头把黑狗血泼在两个窗户上,分别贴了黄符。
周浩在一边看着,心里隐隐觉得不安,虽然准备齐全,但是根据副本的惯性,鬼新娘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压制的,他躲在人后,偷偷掏出一根带着驱邪buff的桃木剑,身体紧绷。
村民们看了看祠堂四周,好像没什么大问题了,就悄悄松了口气,但是心里依然害怕,正在他们放松之际,祠堂的门猛地被踢开,门板飞了出去。
老头猛地一惊,连忙退后,但是他体力不支,一下子倒在地上,村民们吓得也不管老头了,一个劲地赶紧跑出祠堂,往家跑去。
鬼新娘猛地朝老头冲去,周浩连忙上前,用桃木剑挡住了鬼新娘的手,老头见自己还没死,连忙把揣在怀里的糯米符纸一个劲地往鬼新娘身上丢。
周浩接住没丢到鬼新娘身上的符纸,在抵挡的间隙贴到了鬼新娘身上。
鬼新娘尖叫一声,退回了祠堂,周浩被这似男似女的声音刺得耳朵一疼,手捂住了耳朵。
老头连忙爬起来抓住飞过来的一只公鸡,掐着它的脖子,砸了它一拳,公鸡疼得啼叫一声,祠堂的鬼新娘瞬间跳回到了棺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