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在宗门后山,悠然地推着坐在轮椅上的修于海,修明则静静地在一旁陪同。后山宛如一片静谧的仙境,微风恰似轻柔的使者,悄然拂过,树叶随之沙沙作响,似在低吟着古老的歌谣。
修明的目光紧紧锁在儿子身上,那眼中满是疼惜与愧疚,仿若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幽潭中倒映着往昔的种种。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无尽的自责:“于海啊,为父对不住你,若不是当初没能及时将你寻到,你又怎会落得如今这般境地……”
修于海微微摇了摇头,那动作轻柔得如同风中摇曳的弱柳,轻声说道:“父亲,莫要如此自责,此乃孩儿命中注定的劫数,孩儿无怨。只是如今宗门重担和国家重担,孩儿却难以分担,实在心忧。”
清明则微微皱起那如山川般的眉峰,神色凝重,声若洪钟般沉声道:“过去之事,犹如过眼云烟,不必再多提。当下最为紧要之事,乃是寻得修复于海经脉之法。我近日于那浩如烟海的古籍之中细细查阅,听闻在那遥远而又神秘的极北之地,生长着一种神奇仙草,此草或许可助人重塑经脉,宛如重生。只是那极北之地,魔族众多,环境恶劣至极,实乃险象环生之地。”
修于海的眼中瞬间闪过一道如流星般璀璨的光亮,急切地问道:“师父,那仙草究竟唤作何名?可有其他相关线索?”
清明目光深邃,缓缓说道:“此草名为灵幽草,据说它隐匿于那冰渊深处。其周围有凶悍无比的冰兽日夜守护,且常常伴有如轻纱般缥缈的迷雾笼罩,可谓是极难寻觅,宛如海底捞针。”
修明听闻,猛地握紧那如铁锤般的拳头,关节处因用力而泛白,决然道:“再难也要一试,我儿绝不能就此消沉于这轮椅之上。于海,你且放心,为父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定会助你取得灵幽草。魔族又如何,挡我者,必诛之!”
修于海心中感动,眼眶微润:“父亲,您年事已高,此去艰险重重,怎能让您如此涉险。不如让徒儿与师傅前去,徒儿虽经脉受损,但也还有几分自保之力。”
修明刚要反驳,清明便开口道:“此去极北之地,绝非易事,我们二人自是要一同前往,相互也有个照应。王上,你如果离开,谁来主持大局,”
这时,清风转头看向修明,神色郑重地说道:“修明,我知晓你爱子心切,但此去极北之地,路途遥远且充满未知。我想先与你商讨一下行程安排与应对之策。我们需提前筹备充足的物资,抵御严寒的法器也必不可少。还有,对于那冰兽的防御和突破迷雾的方法,你可有什么见解?而面对众多魔族,我们更得小心谨慎,他们狡诈阴险,擅长各种阴毒法术。”
修明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清风,你对灵幽草的了解更为深入,物资筹备之事就依你所言。我曾与一些冰兽有过交手的经验,它们虽凶猛,但也并非毫无破绽。至于迷雾,我听闻有一种灵晶,可散发特殊光芒驱散迷雾,或许我们可以在出发前寻找一些。至于魔族,我曾钻研过一些克制他们法术的阵法,届时可派上用场,只是需要些时间准备布阵所需材料。”
清风微微点头:“你这想法不错,那我们即刻回宗内着手准备。时间紧迫,于海的伤势不能再拖。”
修于海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目光坚定如磐石:“师父,父亲,若能得此草恢复经脉,于海定当重新修炼,哪怕千难万险,我也要重新修炼。”
清明重重点头,那点头之势仿若泰山压顶般有力:“好,那我们先回宗内精心准备一番,不日便启程前往那神秘莫测的极北之地。”
修明缓缓推动着修于海的轮椅,那轮椅的轱辘在地上碾过,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似在诉说着他们的决心。三人的背影在那如血的夕阳余晖映照下,被拉得长长的,宛如一幅壮丽的画卷。
三人回到宗门,径直走向大殿。大皇子修玉和于王妃早已在殿内等候,见他们归来,修玉率先迎了上来。
“父皇,清明长老,四弟,你们可算回来了。”修玉目光在修于海的轮椅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痛惜。
清明微微拱手,神色凝重地说道:“大皇子,于王妃,此次后山之行,我们有了重要的决定。我在古籍中查到极北之地有灵幽草,此草或许能修复于海的经脉,但极北之地魔族众多,环境也极为恶劣。”
于王妃听闻,娇躯微微一震,急切地看向修于海:“海儿,这太危险了,你怎能去涉险?那极北之地可是有去无回的险途,你若有个三长两短,让娘可怎么活啊?”
修于海抬起头,眼神中透着决然:“母亲,孩儿不能一辈子困于这轮椅之上,宗门也需要孩儿重新站起。此去虽险,但有师傅相伴,孩儿定能平安归来。孩儿不想余生都成为宗门的累赘。”
修明接着说道:“王妃放心,我与清风已商讨了应对之策,准备充足的物资与法器,也有抵御冰兽和迷雾的方法,还有克制魔族法术的阵法。
修玉皱了皱眉,沉思片刻后道:“父皇,清明长老,我理解你们的决心。但这极北之地危险重重,不仅有魔族,还有那恶劣的气候与未知的神秘力量。
清明摇了摇头:“我们凭借自身的能力与准备,定能应对。
于王妃眼中仍满是担忧:“可万一……万一遇到那强大无比的魔族群落,你们又该如何是好?娘实在是害怕失去你啊,海儿。”
修于海握住母亲的手,安慰道:“母亲,莫要再劝。孩儿心意已决,这是孩儿唯一恢复的机会,也是为了宗门的未来。若一直苟且偷生,孩儿内心难安。师傅和父亲的本事您也是知晓的,我们定能克服重重困难。”
修玉见他们决心已定,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我便不再阻拦。只是希望你们一切顺利,早日带着灵幽草归来。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告知我。
清明再次拱手谢道:“多谢大皇子,我们定会全力以赴。待准备妥当,便即刻启程前往极北之地。我们会速去速回,不负大家的期望。”
在那雕梁画栋的宫殿之中,修玉神色凝重地站在庭院里,手中执着一只洁白如雪的信鸽。他小心翼翼地将写满消息的纸条卷好,系在信鸽的腿上,轻轻抚摸着信鸽的羽毛,低声说道:“去吧,将这消息尽快带给二皇子。”
信鸽扑棱着翅膀,冲天而起,在湛蓝的天空中化作一个小白点,向着远方疾驰而去。
远在一处静谧山谷中的修煦,正独自坐在溪边的巨石上,周围静谧得只有潺潺的流水声。他一袭黑衣,身姿挺拔却透着一丝孤寂,向来独来独往的他,在寻找四弟的道路上也未曾有过同伴。此时,他正闭目沉思,似在感知着什么。
那信鸽穿越山谷,径直飞向修煦。清脆的鸽哨声打破了山谷的宁静,修煦缓缓睁开双眼,目光锁定飞来的信鸽。待取下纸条看完后,他冷峻的面容上难得地露出了痛苦之色,喃喃道:“四弟,你怎会遭此大难?”
修煦站起身来,身形如电,几个起落便来到了山谷边拴马之处。他解开缰绳,翻身上马,独自一骑向着修于海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骏马的蹄声在空旷的道路上回响,恰似他此刻焦急的心跳。他虽习惯了独自行走江湖,但此刻对于四弟的牵挂让他不顾一切地奔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