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还处于呆滞的状态。
丘苝也有些分不清刚刚的愣神是因为没睡醒,还是那个人。
她拍拍脸,弯腰将刚掉在地上的漫画书捡起,放在一旁,随后起身朝外走。
一出来就看见小姨忙碌的身影。
黑色长发被一只笔盘在脑后,精致的侧脸边落下一缕青丝,手上纹身的动作利落帅气。
比任何时候都要严肃,认真。做着自己擅长的事是最有魅力的时候。
继续在这待着也没什么意思,丘苝打算跟小姨打声招呼就回家。
但小姨在忙,她也不好打扰,只能先和虎哥说,让他转告。
虎哥也算这里的半个老板,当年他给投的钱和小姨一起开了这家纹身店,所以现在他在店里就任管钱的职位。
按小姨的话说,他俩是出生入死的交情。
当丘苝正想去找虎哥时,看到他也在忙事情。
虎哥正在算这个月的收入,发现少了一笔钱,又反复查看了好几遍,确实是少了。
他根据日期找到那天在他家纹了身的客人,这些都会有登记,立马查到一个人,这个人是店里的老顾客,经常来。
他想起当时的情况,那人说他最近交了个女朋友,嫌他平时花钱大手大脚,就把钱都放女朋友那里。
每天支出有限,现在身上的钱根本不够,她女朋友不喜欢他纹身,让她现在转钱过来更不可能,他就说待会打通电话让他朋友帮他付。
因为是老顾客,加上又在店里充了会员,虎哥也很放心,不怕人会跑单。
再后来,那天生意忙,他一下忘了这事,忘到了现在,估计那人也和他一样。
这笔钱不小,当时还做的是最贵的服务,店里的人都是要吃饭的,这笔钱怎么都得要回来。
他立刻打了那人预留的电话,电话响了三秒后接通。
“喂,你好,我是拾一工作室的财务经理,虎哥。”
“哦,是虎哥啊,找我有事?”
虎哥跟那人说了当时情况,希望他可以尽快把这钱补上。
那人也想起了是有那回事,很爽快的答应了,还一个劲的说抱歉。
又说:“上次我把钱转他,还叮嘱过他一定给你转过去,估计是后面给忘了,虎哥你多担待啊,等我去给我朋友打个电话,让他现在就转给你。”
两人挂了电话,没过一会儿,一个陌生的号码打来,虎哥接起。
电话里说了片刻,虎哥凝重的表情也有了笑容,然后是为难。
正当他再次挂断电话,丘苝楸准时机开口:“虎哥,我想先回家了,待会我小姨空了麻烦你和她说一声。”
不过这话她只说了前两个字,被虎哥的话截断,“小苝,你现在有空吗?能不能帮哥跑一趟。”
丘苝本来就是来帮忙的,有需要她做的事她自然很乐意去做,“有的虎哥,是需要我去做什么吗?”
“有个顾客来我们店忘了给钱,他让他朋友帮他付,挺不凑巧,他朋友刚说他银行卡冻结了,短时间内转不出钱,都是在用现金,所以只能麻烦让人去取一下。”
虎哥又委婉地说:“当然你不想去也没关系,等他过段时间银行卡解冻了就行。”
“没问题的,来回走一趟的事,就当锻炼身体了。”
虎哥松了一口气,“不好意思啊,你也看到了现在店里生意太忙了,抽不开人手,只能麻烦你了,你看你们小年轻手脚也快是吧。”
丘苝笑了笑,“没事的,地址有吗?我现在去。”
虎哥给她找来一个旧手机,“人在&39;筒楼&39;,你不用进去,我把我这备用机给你,到时候你到了拨这个电话就行,他出去接你。”
丘苝伸手接过,“好,我知道了,那我走了虎哥。”
刚离开没走两步又想起什么,转过身对虎哥说:“待会如果我小姨问起我去哪了,可以别说实话吗?她不喜欢我去&39;筒楼&39;。”
虎哥感觉背上直冒冷汗,要是被娜姐知道他奴役她的宝贝侄女,还不知道要怎么跟他干一架,不用丘苝和他讲,他也会这么做。
等虎哥同意后,她才放心离开。
另一边。
权奕骁找借口从&39;筒楼&39;大门出来,离开监控范围内,右拐进了一处无人的巷道。
李七绪在那里等着,整个人隐匿在阴影处,黑色系的穿搭让他看上去危险而又迷人。
两人在此处成功碰头。
权奕骁跟他开玩笑,“我俩不干间谍这一行真的可惜了。”
李七绪不跟他废话,问:“找到了吗?人在哪个包厢。”
“206。”
李七绪点点头,戴上口罩直接错身离开。
来到酒吧的大门,门口的保镖和他对视上一眼,什么也没说,直接给人放进去。
他们看一模一样的穿搭只以为是刚才那人办完事回来了,也不怀疑。
打架还行,脑子却不聪明,
李七绪也是提前算准了一切,遮挡在口罩下的唇角勾起,肆意不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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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包厢内,灯光氤氲。
坐在最中间的男生,一杯酒握在手中摇晃,慵懒地靠着沙发。
&39;筒楼&39;的小少爷,周围都是想拥促讨好他的人。
路止缓缓将酒送入口中,轻抿一口,随即放下。
从这个包厢能看到楼下舞池里热舞的男女,随着音乐声,投入到忘记自我。
他坐楼上往下看,眸光却无神,似是兴趣了无,即使身处这么热闹的场景,也是一贯的冷淡。
坐在离他最近的两人,都是平时跟在他身边那几个,除了他们,其他都不敢上前和他搭话,各自玩得尽兴。
花臂男坐在路止的右手边,笑着递了支烟给他,“止哥,你这还没成年呢,抽烟喝酒都成老手了,路老板也不管管你。”
他接下却没抽,捏在指尖转圈把玩,语气淡漠:“他管不着。”
花臂男嘴里点上一支烟,点点头不说话了。
其实他们都清楚,路老板因为路止父母的关系,对他一直都是有应必求。
路止想干嘛,就干嘛,说得好听是纵容,说得不好听,是管不了,让他自生自灭。
和路老板打过交道的人都清楚,这两舅侄一个样,心里冷血得很。
就拿路止高中辍学这事来说,以路老板的本事,找十个人给他强绑去学校也是轻而易举。
可路老板偏偏不问也不管,零花钱给够就行。
路止成现在的模样,多半有他舅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