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个的院子,喝了两杯茶,收拾了几张银票,大摇大摆地出去。
镇国公世子叮嘱不能让提着行李的他出去,拎着一把玉扇的他,可不在防备范围。
到了小院,他找到端木静姝,想请她陪他一起去。
端木静姝听到木老夫人说过孟可暖的情况。
她帮着孟君乐分析,“你知道欧阳强为什么要急急赶到边境?”
“因为塞外听到镇北王死去的消息蠢蠢欲动,这是表因。
深层次的原因是塞北今年干旱,牧草减少。
带走你小姑的人,是商人,不是官员。
商人是不想在不稳定的营商环境中经商的。”
“你让我等!”
孟君乐听懂端木静姝话中的意思。
“好,我等一个月,他们还没有回来,我就去塞北找人。”
似乎不想让他多等,他的小厮得到消息。
“二公子,一名自称你小姑父的男子,带着你小姑奶奶回来。
小姑奶奶看上去不太对劲。
对了,公子,你多了一个十三岁的表弟和一个八岁的表妹。”
小厮说得不清不楚,孟君乐向端木静姝提出告辞。
急急赶回府。
端木静姝自然听到其中暗藏的信息。
在孟君乐走后不久,她出了小院。
她不是通过正规的渠道进入镇国公府,她偷偷潜入镇国公府。
到了镇国公府待客花厅。
看到镇国公府的人,全都到齐。
一名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脸庞似中原人,一看便知是中原与塞北混血的男子,带着两名长得与他长得极为谁似的孩子,站在镇国公、镇国公世子和镇国公二姑奶奶孟可人的面前,接受着他们的打量。
孟可人的面前,放置着一张小凳子,坐着一个瘦得只有皮毛骨的女人。
所有人像是被按下暂停键,他们在相互打量对方。
过了良久,镇国公世子开口,“你就是拐走本世子妹妹的人,是不是塞北没有发生内乱,你一辈子都不会带本世子的妹妹回来。”
“不是!时间是冲淡一切误会的最佳药剂。
时间长了,你们一定会接受我的。”
男子叫巴雅尔,他的大女儿叫阿果,儿子叫阿古拉。
孟可暖站在一旁,眼睛发直,眼珠子久久才转动一下,像是一个没有生气的木偶。
孟可人一指孟可暖,“我妹妹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知道。当年,我喜欢上她,不知道她是哪个府邸的,我带着她上街找人,找了几天,都没有帮她寻到亲人,我只能收留她!”
收留?
她堂堂镇国公府的嫡幼女,用得着一个行商之人,一个居无定所的人收留。
孟可人碰了一下孟可暖。
“妹妹,你是被眼前之人收留的吗?”
孟可暖依旧如同一个木头人,没有任何回应。
孟可人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阿果紧张地望了一眼孟可人,上前拉了拉孟可暖,“娘,二姨问你话,你不想回答。
可以写出来。”
孟可人觉得可行。
让人搬来一张小书桌,还有毛笔、纸和砚台。
“暖暖,巴雅尔说的是不是事实?”
若是巴雅尔说的是事实,与木老夫人说的有出入。
一切,还是孟可暖亲自现身说法。
在众人的注视下,孟可暖写一个大大的‘跑’!
“跑!”
孟可人被气笑了。
她妹妹现在是啥样,呆呆傻傻的,她写下的第一个字,‘跑’!
说明她的潜意识中,跑,才是顶顶重要的。
孟可人被气得连话说不出来,就这样,巴雅尔是怎么好意思说出,他是救了孟可暖。
就算孟可暖如他所说般,真的是被人下了能导致她神智不清的药。
只要将孟可暖放在醉香楼前,会没人认识她吗?
行商的人,谁不知道醉香楼是京城最顶尖的食肆。
进去的人,非富即贵。
借口,一切都是借口。
“这些年来,你还来京城行商吗?”
“对!一年一次,来回一次三个月!”
“谁在照顾她?”
“家中的父母!当然,还有我的族人。”
“你的母亲是汉人?”
“对”
“你母亲也是你父亲拐来的。”
“不是,是我的父亲好心收留的!”
好家伙!端木静姝第二次听到‘收留’!
拐回去的,就是拐回去。
好心收留,按照时间线,孟可暖被巴雅尔收留了十四年,最大的孩子有十三岁。
搞清楚啥叫收留吗?
收留是确定走投无路,没有任何亲朋好友,搭一把手。
按照巴雅尔的解释,她端木静姝是不是要感谢宣平侯收留了十四年。
不是宣平侯收留,一个瞎子,是不是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