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曦晚抬头望去,眉心拧紧。
谢羌怎么来了?
原本在他身后的侍卫更是迅速将她团团围住,手持散发森冷气息的佩剑,似乎随时将她拿下。
县衙大人像是看见救兵,忙向谢羌求饶,“二殿下救命啊!这宋曦晚要挟朝廷命官,简直是疯了!”
宋曦晚冷声嗤笑,丝毫不惧,只是反问:“原来方才大人说的要对我屈打成招的人就是二殿下啊。”
这把县衙大人吓得脸色发白!
“我没有!你莫要胡说!”
宋曦晚没有理会,眸色冷然地锁定坐在轮椅上的谢羌,沉声质问:“敢问二殿下,我做了什么要承受你的雷霆之怒?”
谢羌阴鸷眼神直逼她,“宋姑娘误会了,本宫只是碰巧路过云鹤书院,意外得知发生命案过来了解。”
“哦?那还挺巧。”
宋曦晚自然不信,可还是拖延时间。
谢丞骞怎么还不来?
“所以我劝宋姑娘最好还是别干蠢事,杀害朝廷命官,我那五弟可是也帮不了你的。”
谢羌勾唇提醒。
宋曦晚本想反驳,旋即眸色就凌厉起来,倏地松开握着匕首的手。
一枚暗器还是划破她的肩膀!
鲜血瞬间染红衣裳。
宋曦晚冷眼迎上谢羌那满是嘲讽的笑容,拳头都硬了,真没想到谢羌会在公堂上这么做。
若是方才她慢一秒,匕首定会划破县衙大人的喉咙。
那可真是跳入黄河都洗不清!
“可惜了。”
谢羌轻叹口气。
县衙大人吓得瘫软在地,一股难闻的气味更是散发出来,令宋曦晚无语地看他一眼。
真没胆识!
这时,谢羌再次发令,“把她拿下。”
宋曦晚咬紧牙关,知道等不来谢丞骞了,只能自己去解决这事。
可一动,宋曦晚便感觉浑身无力,面前的谢羌都出现重影,依稀看见他满是傲慢的笑容。
暗器上有毒!
果然,谢羌笑道:“本宫还是记得宋姑娘战胜野猪一事的,所以只能提前做好准备。”
宋曦晚一运气便觉得体内气血翻涌,脑子更是混沌。
完了。
这要是落在谢羌手中,她不死也会没半条命的。
在宋曦晚即将失去意识之际,分明察觉到腰肢被人搂住,闻到一股熟悉的木质冷香。
“你终于来了。”
宋曦晚几乎是用气声说出这话,嗓音带了一丝不可察觉的委屈。
谢丞骞眸色一凛,封住她身上几处穴位,又喂了许神医的续命丸。
他握着她肩膀的手逐渐收紧,哑声呢喃,“我来晚了。”
“谢丞骞!”
谢羌的人三两下就被制服,而他也狼狈地被包围着,这状况气得他怒声叫喊他名字。
谢丞骞寒冷眸光看过去,手腕一扬。
一道破空声骤然响起!
“啊——”
谢羌吃痛地捂着手臂,低头便看见胳膊处被他的暗器划得皮开肉绽,甚至可以看见森然白骨。
痛意和身子发麻的感觉夹击着他!
谢羌面容狰狞怒斥,“你敢对我动手?”
“我还能杀了你。”
谢丞骞幽冷嗓音透着无尽杀意,让人难以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谢羌浑身一震。
他鲜少见到谢丞骞动怒模样,从前分明都在跟他装兄友弟恭,今日为了一个宋曦晚竟如此对他。
“不,你不敢!杀了我,你如何跟天下人交代?”
谢丞骞眸色冷厉看着他,最终吩咐木云,“把他押下去好好伺候,若上京城有人来找,便说二殿下身体抱恙在休养。”
谢羌瞳孔瞪圆!
“你想软禁我?”
“不,是囚禁。”
谢丞骞抱起宋曦晚,没再给谢羌一个眼神,冷然离去。
徒留谢羌怒声大骂,“谢丞骞!你一定不会得逞的,我母妃定会想尽办法为我报仇!”
谢丞骞恍若未闻,带着宋曦晚到了城外院子,让随行大夫为她治病。
一看,随行大夫脸色都不太好了。
“是蚀骨散。”
一种极其阴毒的毒药,若是不能及时解毒,最后中毒之人大概会变成一个行尸走肉的废人。
谢丞骞面色一冷,“需要冰灵草?”
随行大夫点头,“是的,这是唯一的解药,而且必须要在三天之内服下。”
冰灵草一般生长在极寒之地。
附近有一个千年寒潭,底下或许会有。
谢丞骞当机立断让木云保护好宋曦晚,亲自前往摘取冰灵草。
这把木云吓得不轻,连忙阻止,“还是让属下去吧,王爷你的伤都还没好彻底啊。”
“没事。”
只有三天时间,谢丞骞不放心交给其他人。
木云根本劝不住。
……
宋曦晚醒来时,脑子像是被针刺般疼痛,睁开沉重眼皮只看到一顶陌生的帐顶,这是哪?
很快,她耳边还有秋竹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她才放下心来。
没有落入到谢羌手中,看来又是一次大难不死。
“姑娘,你终于醒了!”
秋竹听到动静,忙擦掉眼泪看过来。
宋曦晚挣扎着要起身,秋竹连忙扶她,一边道:“姑娘小心点,大夫可说了一定要静养。”
“无碍。”
缓了片刻,宋曦晚确实感觉好多了。
她这才打量这周围,不由得问秋竹,“我这是在哪?”
“这里是王爷的院子,姑娘出事后就被送来这里,是王爷的大夫为姑娘医治的。”
宋曦晚了然点头,又问:“他人呢?”
虽然谢丞骞来得晚了些,可也算是救了她一命。
秋竹摇头,“我也不清楚,这期间一直都没有来找过姑娘。”
宋曦晚微愣,而后沉下双目。
这是生气了?
秋竹想起另外一件事,满面犹豫地道:“还有姑娘,大公子前些日子抵达书院了,找不到你特别担心,还差点去报官了。”
木云一再交代过,不能泄露姑娘的消息,秋竹也是好不容易才拖住宋君龄不把事情闹大的。
宋曦晚眸色怪异,“前些日子?我昏迷很久了?”
“快有十日了。”
这答复险些让宋曦晚两眼一黑晕过去!
十日!
她只以为自己昏迷了一两日,这么久没消息,大哥哪能不担心?
宋曦晚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继续追问:“那今日岂不是书画大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