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白司言一句话也没说。 他只是像完成了任务一样,冷漠地翻看着平板电脑。
车内的寂静很快被抽泣声填满。
熙珠吸了吸鼻子,呆呆地眨着肿胀的眼睛。
白司言偶尔发出一声无奈的轻笑,但没人注意到。
我到底……做了什么?
熙珠感到一阵尴尬,像个贝壳一样闭上了嘴。
我的目标依然不变。
即使被冤枉进了监狱,也要离婚。
如果有假释和离婚可以选,我一定选离婚。
但为什么在那一刻看到丈夫就哭了呢?熙珠真想揪自己的头发。
她偷偷瞟了一眼白司言,他依旧是那副让人心寒的冷漠表情。看到他没变,倒是让她稍微安心了一些。
想想看,还是第一次和他一起坐车……
旁边座位上的他让她感到不安,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
“洪熙珠,这样下去又想吐了?”
“这不是押送你,放松点。”
他眼睛都不离开平板,却能准确地训斥她。
熙珠觉得自己被看穿了,像只乌龟一样缩起脖子。
本来就一天都紧绷着的身体,她靠在柔软的座椅上,终于放松下来。
车子顺畅地驶过道路,停在一座高层酒店前。
熟悉的酒店品牌。
熙珠的眼睛突然亮了。
‘啊……!今天是那天吗!’
是和公公婆婆的例行晚餐日。
熙珠已经开始头疼了。
“到晚餐前好好休息一下。”
这里……是酒店吗?
她吓得脸色发白,白司言歪着头看她。
“有什么不满的?”
“反正你这副样子也没法去,还是上去输液吧。”
“上去后好好擤擤鼻子。”
他合上平板,打开车门。熙珠慌忙跟了下去,周围的目光像蜂群一样聚集过来。
她跟在吸引所有人目光的男人后面,莫名觉得低人一等。
大家都知道白司言已婚,但对他的妻子一无所知。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成为全国关注的焦点。
毕竟,白司言是年轻有为的青瓦台发言人,站在蓝色讲台上,是总统的代言人。
不仅如此,白司言从二十岁出头起,就以不顾身命的特派记者闻名。
他曾不带护送车辆或保镖,单枪匹马进入巴格达、摩苏尔、萨马瓦等内战地区,首次向世界媒体曝光了残酷的拷问录像。
此外,那个年轻人原来是执政党代表的独生子,又是出身于著名的政治名门,再次成为了社会热议的焦点。
回到韩国后,他先是担任政治记者,之后成为最年轻的新闻主播,最终进入了青瓦台。
但即便有这些令人艳羡的履历,他那张英俊的脸庞更是如同火上浇油,引发了更多的关注。
也就是说,白司言是全国皆知的名人。而作为这样一个男人的平凡妻子生活……。
“你是想让人传你出轨的谣言吗?”
‘什么……!’
白司言放慢脚步,冷冷地瞥了一眼熙珠。
“那你为什么抖成这样,让人心情都坏了。”
熙珠一时无言,只能庆幸自己没有绊倒。
“反正迟早都会被揭穿的,我是你丈夫的事实。”
……绝对不行,那是绝对不行的。在那之前,我一定要先盖章离婚……!
“慢慢习惯吧。”
白司言那冷静的话语让熙珠的脸色更加难看。
换姐妹的丑闻,还有那淫秽的吊袜带照片。
这个男人难道不怕这些吗?
如果想起威胁内容,他不可能还带着妻子到处走。
‘难道威胁电话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有效?’
熙珠焦虑地咬着嘴唇。
一到酒店顶层,她立刻冲向浴室。
熙珠漱了漱口,看向镜子。
红肿的眼睛、鼻子和嘴巴,她面无表情地盯着镜中的自己,仿佛在责备自己。
‘能救我的只有我自己。’
现在她必须按照绑匪的催促打电话。
哭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与其害怕发抖,不如尽快离婚,满足绑匪的要求,然后……。
永远逃离。
怀着这种决心,她迈出了浴室的门。
她的额头撞上了斜靠在墙上的白司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