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信号捕捉到了!”
朴助理猛地推开门,激动地探出头。
台灯照亮了桌子和城市的夜景,冷酷而都市化的第二办公室完全像白司言的风格。
“虽然只是大致范围,但推测在永登浦、瑞草、江南、松坡区一带。拖延了几秒钟还是有用的,前辈!”
啊,对了。不过白司言只是静静地盯着突然断掉的手机。
即使脸上微微皱起,也像石膏像一样坚硬。
“那个,前辈?”
“跟那个家伙多说一句话,我就更憋屈。”
“什么?我,我吗?”
被提前刺中的后辈立刻站得笔直。
“怎么能用那种照片提到熙珠,真是不可理喻。”
面无表情的男人只是用手掌拍了拍手机。
原本安静而坚固的领域似乎在一点点动摇。
对于一直牢牢控制并引导自己生活的白司言来说,这种震动更接近于不快。
“当我问他是否结婚时,他有一瞬间改口了。”
“什么?”
“人在紧急时说出的第一句话才是真心话。”
白司言摸了摸他那已经变得粗糙的下巴。
“他应该是已婚者。但很可能因为不满的婚姻生活最近离婚或者正在考虑离婚。我们就从这个角度来调查。”
“好的。”
“再加上最近新买或修理过车的男人。”
朴助理像在脑中输入数据一样点了点头。
“当问到性问题时,他显得相当慌张。可能有某种情结。查一下他的性犯罪记录,以及暗网网站。”
“明白。”
朴助理很快意识到现在上司的心情非常不爽。
白司言越生气,越显得冷静。朴道宰的目光落在那无形中被捏扁的笔杆上,但他假装没看见,低下了头。
他发现了一幅与这金属质感的环境完全不搭的旧相框。
夕阳西下的照片。
即使粗略一看,画质也很糟糕。
朴道宰不禁歪了歪头,心想这到底是什么品味。
“还有这照片的出处……”
白司言正展示着曝光的照片,突然停住了。
‘你不知道洪熙珠的大腿上有特别的标记吗?’
‘是你不在意,还是从来没有仔细看过?’
一想到那变调的声音,他突然感到一阵陌生的冲动涌上心头。
他咬紧内唇,压抑住这荒唐的情绪。
“……前辈?”
“别在意。”
白司言闭上眼睛,把伸出的手收了回来。
一如既往,他不能容忍失败。
白司言的野心在于权力的顶峰。那是唯一能驱动这个无情男人的动力。
权力是一种不需服从命令的力量,是可以厚颜无耻地夺取他人之物的地位。
那种狡猾而诱人的力量,是白司言一生渴望并执着的东西。
然而,突然有个虫子爬了上来。
一个身份不明的威胁者。
威胁他的地位,试图掩盖丑闻的人。
‘你抛弃了旧未婚妻,和未婚妻的妹妹结婚。’
‘我要揭露这件事。’
‘把洪熙珠甩了,带回你原来的未婚妻。’
‘恢复原来的样子。’
假装答应要求是谈判的第一步。
白司言从未打算放过任何试图玷污他人生的人,他天生就不容易感到良心不安。
因此,他打算先安抚威胁者,建立关系,再将其彻底摧毁。
为什么总是针对那个乖乖待着的人。
威胁者的几次尝试明显瞄准了洪熙珠。
他似乎陷入了一种无法解释的困境。
连‘假装答应’都让他感到恶心。
今天早上,他本来就要传达总统对日益严重的约会暴力问题的“遗憾”立场。
偏偏是20亿。准确要求违约金的数额,真是巧合吗?
如果不是亲近的人,绝不会知道这场政治婚姻的内幕。
像是很了解熙珠的口吻。
故意刺激白司言的男人。
还有那张照片。
……对,见鬼的照片。
要说是伪造的,可膝盖的形状、伤疤,甚至照片边缘的脚背、脚趾,都完全是熙珠的身体。
表面上看似乎是想勒索一笔,但实际上——
白司言的脸色瞬间变得冰冷。
威胁和要求,以及威胁者的动机。
“再观察一段时间吧。”
白司言解开袖扣,卷起袖子,露出前臂。